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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刚手忙脚乱地捡起衣服准备穿上,却又被男人猛地扳过身子。
这个,这个男人,竟然还……
蔚景连抵御的力气都没有,更别说反抗,唯有将脸继续埋在被褥里。
脚步声停在了门口。
蔚景吓得半死,紧紧咬住唇,不敢发出一丝声响,又反手无力地推打男人。
这个男人到底要不要脸皮,他不要,她还要呢。
门外的人似乎意识到里面的动静,就站在门口,没有了声响。
蔚景羞愤得不行,想死的心都有了,而男人偏偏不放过她,紧紧扣住她不放,不停地索要。
蔚景几乎有些承受不住。
想避,避不开,想逃,逃不了,想求饶,又不敢发出一声声响,只好被动地站在床榻前,伏在被褥上,竭力的阻止自己发出声响。
外面似乎又有脚步声传来,紧接着就听到男人的问话声:“怎么站在门口?不将药送进去?”
蔚景瞳孔一敛。
是影君傲。
然后,就听到女子支支吾吾回话的声音:“奴婢……奴婢……”
蔚景大概明白了过来,最先的脚步声是一个婢女,送药过来,然后听到了里面的动静,不敢敲门进来,现在,影君傲来了,见她站在门口,所以问她。
影君傲来了?
蔚景脸色一变,这家伙可不同那婢女,指不定就直接破门而入了,如果让他看到他们这样,她如何还有脸见人?
这般想着,她就奋力抗拒起来。
拼尽全力挣扎。
不知是她的抗拒挣扎有了效,还是男人也觉得这样下去不妥,终于将她放开。
男人动作极快,一下就整理好自己的衣衫,又捡起衣袍往她身上套,只一瞬就将她整理好。
只是,只是她的亵裤被撕成了两半,根本没法穿。
怎么办?
门“吱呀”一声被人自外面推开的同时,蔚景正好将撕碎的亵裤踢到床底,将长长的裙裾放下来。
屋里两人站在床边,一男一女。
男人一袭青衫、神情淡然,女人长裙曳地、一脸慌乱,唯一相同的是,两人的额前的头发,都湿漉漉的,似是被大汗所濡。
屋外两人站在门口,一男一女。
男人白袍若仙,面色微愕,女人婢女装扮、手端瓷碗、满面羞红,两人都看着屋里面。
确切的说,是看着屋里面的两人。
特别是影君傲的目光,更是灼灼落在她的脸上,深邃悠远。
蔚景耳根一热,心虚地别过眼,却猛地感觉到脸颊上一轻,刚才仓促贴上去的面皮似乎没贴好,一侧松动了下来。
她一惊,虽然影君傲知道她的身份,可是还有个婢女在,慌乱中,本能地想要抬手捂上脸,却骤然眼前白影一晃,已有人先她一步将她的脸捧住。
“看样子,右相并无大碍,药反正也凉了,端走吧!”
影君傲回头,沉声吩咐婢女。
婢女站在门口,怔了怔,有些反应不过来,不明白刚刚还和自己站在一起的男人,怎么就瞬间移动到屋内,捧着那个女人的脸,然后还让她将熬了半天的药端走?
可是人家是主子,主子怎么吩咐,她一个做下人的只需要照办。
转眸睨了睨屋内的另一个男人,只见其目光落在她家主子的手上,原本淡然的脸色变得难看,虽不明所以,却也觉气氛诡异。
是非之地,不宜久留,便连忙躬身诺了声,就端着药碗转身离开,想了想,又随手将厢房的门带掩上。
屋内,凌澜身形一动,影君傲已然将蔚景的脸放开。
蔚景怔怔回神,原来影君傲在帮她掩饰。
动作好快!
“精卫,你的药也已送到你厢房去了,去趁热喝了吧!”
影君傲后退一步,跟蔚景拉开了一点距离,含笑看着她。
蔚景微微一怔,想起某个男人说以后不要让影君傲叫她精卫的事来,遂下意识地看向那个男人,只见其眸色转寒,她眉心一拧,连忙转眸看向影君傲,微微一笑道:“好!”
她发现,只要这两个男人在一起,气氛就冷凝得厉害,能早散就赶快散。
就算她要跟影君傲说精卫的事,也私下里再说。
而且,她就只穿着一条长裙而已,里面亵裤都没有穿,虽然外面看不到,但总归做贼心虚、心里窘迫。
“那我先回房了。”不看凌澜的眼睛,蔚景快速说了一句,疾步往外走。
影君傲也随即转身。
身后骤然传来“噗”的一声。
两人一震,回头。
就看到床边的男人只手扶着床头,另一只手正缓缓揩去嘴角的一抹殷红妍艳,而在他青衫的胸口赫然一片濡湿的血渍。
又吐血了。
蔚景脸色一变,快步回身上前,扶了男人手臂:“你怎样?”
影君傲凤眸微微一敛,睨着男人略显苍白的脸,薄薄唇边勾起一抹邪魅浅笑:“右相是懂医之人,应该很清楚伤者最应戒躁、戒欲、戒嗔、戒口……看来,右相还是伤得不轻啊!”
最后一句尾音微微上扬,说不出的意味深长。
蔚景微微一怔,也不知是不是心里作用的缘故,耳根更热了几分。
凌澜眸光微微一敛。
而影君傲也不等他做出回应,就又继续朝着蔚景道:“你回房去吧,这里你就不用担心了,山庄下人多得很,我让他们来照顾。”
蔚景怔了怔,还未回答,就听得身边的男人低低一笑:“庄主好生奇怪,为何一直要强迫人的意愿?下人是下人,再多也不及自己的夫人不是吗?”
缓缓放下揩去血渍的手背,凌澜徐徐抬眼,看向影君傲,唇角亦是一抹浅笑摄人心魂。
蔚景皱眉,这两人貌似又杠上了。
影君傲却也不以为意,笑意不减:“右相似乎忘了一件事情,右相的夫人也是有伤之人,一个病者又如何照顾另一个病者?”
蔚景眼帘一颤,凌澜脸色微微一白。
影君傲的声音还在继续:“神医交代过,右相身上的伤需要静养,精卫身上的伤也需要静养,本爷是在为两位的身体着想,省得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传出去,道我啸影山庄的不是。”
“听庄主的意思,好像两人在一起就不能静养似的。”凌澜冷笑。
“能不能静养,右相不是应该心里很清楚吗?”
“好了,”蔚景终究忍不住将两个男人无聊的对话打断,“我回房喝药,你去请神医过来给他看看!”
松了凌澜手臂,她看向影君傲,也未等对方回答,就径直越过他的身边,拉开厢房的门,走了出去。
似乎她不走,这事儿完不了。
山庄的清晨很宁静,金黄色的晨曦透过精致奢华的楠木格子窗投进来,洒满一室阳光。
蔚景睁开惺忪的眼睛,看着投在床前地上的那些斑斑驳驳、明明亮亮,有些不知身在何处。
动了动身子,才发现除了前胸后背的伤痛,浑身就像是散了架一般,她定了定心神,这才想起昨夜的事来。
昨夜,将两个男人晾在那里,她回房,果然婢女端着药在等她。
她喝完药,借故要沐浴,让婢女去准备了一身里里外外干净的衣衫,才将亵裤的问题给解决掉。
也不知道后来,两人怎样了?神医过来没,凌澜的伤有无大碍?
想起这个男人,她真是说不出来心里的感觉。
真不知道他昨夜发什么疯?
伤成那样,还那样对她?
完全不像他!
印象中,他一直是个冷情、沉静、稳重的男人,别说伤得那般严重,就算没伤,怕是也不会对她那样吧?
密室那次,还一再强调,他只是救她。
那么这次呢?
按照他的话说,是因为她招惹他,才这样,可是,她如何就招惹他了呢?
她什么都没做。
要说招惹,那以前她还经常赤身在他面前,不是吗?
马车上那次换衣袍是,宫望山小屋里沐浴亦是,他都没有任何反应,就像是面对着一个透明人一样,不是吗?
那么昨夜的疯狂又是为了哪般?
百思不得其解,她忽然想起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来,连忙起身下了床。
守在外面的婢女听到动静,连忙推门进来帮忙。
她抿唇略一犹豫,问道:“山庄里面有药房吗?”
花红柳绿,鸟语花香。
一幢房子红墙碧瓦,半隐在高高的花树之间。
蔚景站在房子门口,徘徊,不时抬头望向房子正门上的牌匾,牌匾上龙飞凤舞二字——药房。
果然啸影山庄就是啸影山庄,连个庄内的药房都比京城里那些开门做生意的药铺更大更豪华。
不过,想想也是,在中渊,百分之八十的高档药铺都是影家的,在山庄里,有这样一个药房也不稀奇。
只是,她要进去吗?进去之后跟药房里的人怎么讲?
说,要避子药?
似乎不行!
且不说,作为一个女人,突然来要这种药,实在难以启齿,而且,这要是传了出去,势必会引人注意、被人怀疑。
她不想引起什么纠复。
可是,不说,又怎能拿到药?
上次密室那回,她本来也想着要紧急吃药的,结果,接二连三的发生事情,给耽搁了,这次一定不能再这样。
又踯躅了半响,兀自鼓了勇气,正欲走进去,眼角余光却突然发现不远处的花树丛中的幽径上一抹熟悉的身影,好像正朝这边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