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狠狠的一顿需索,直到她呼吸都呼吸不过来,他才缓缓将她放开。
“你……”
“我要你!”
凤眸跳动着浓烈的暗与火,紧紧地摄住她不放,男人声音沙哑低沉,从泛着血渍和水光的薄唇逸出。
蔚景一震,恍惚间,只以为听错了,又加上脑中被就因为缺氧有些空白,竟脱口回了一句:“你的伤很重。”
“你的伤也不轻,”男人低头。
蔚景一愣,什么叫你的伤也不轻?既然不轻,那为何……
脑中还在盘旋着男人的那句“我要你”,男人就再次袭来。
我要你?
他要她?
他大概是烧糊涂了吧?
如果正常,他怎么可能会说出这样的话?
且不说,他要的人从来就不是她,从来就不是!
就算是,依照这个男人隐忍清冷的性格,也定是不会说得这般赤裸裸。
一定是脑子烧坏了!
哦,对了,是将她当做鹜颜了是吧?
毕竟她现在还顶着人家鹜颜的脸呢!
是了,就是这样!
只有那个女人才会让如此沉静的男人这样失控!
男人的唇狠狠蹂躏着她,贪婪肆意地需索着她的芬芳。
蔚景皱眉,心中的愤懑和屈辱一点一点泛出来,她挣扎,她想要避开。
可是,腰身跟后脑都被男人禁锢着,她动也不能动,只能在他怀中被迫地承受着他的凌掠。
血腥溢满两人的唇齿。
这算什么?
这到底算什么?
心中气苦,她闭眼,正准备对着他咬下去时,他却忽然先她一步将她放开。
可还未等她做出反应,下一瞬,身子陡然一轻,整个人悬空而起,男人已经将她扛抱住,快步往床榻边走,于此同时,房门在身后“嘭”的一声闭上,那重重的闷响,就像是重锤击过心房。
蔚景一惊,“你要做什么?”
话一出口,她被自己声音的沙哑吓住。
“我说过,要你!”
男人的声音同样黯哑低沉,却说得斩钉截铁,就像是在破庙前,不让影君傲带走鹜颜时一样的笃定坚决。
蔚景望进他的眼,那黑如濯石的眸子,此时流火荧荧,每一下跳动都是炽烈。
她第一次从这个男人的眼里看到了火焰。
第一次。
背上痛楚传来,是男人将她扔在了床榻上。
或许不是扔,只是放,或许力度并不大,可不知为何,她却只觉得背上的伤牵扯着全身都痛了起来,里里外外都痛了起来。
而她却顾不上疼痛,挣扎着就要起身,男人的大掌已然将她的肩头按压住,不给她一丝逃脱的机会。
“凌澜,你脑子烧坏了吗?”
看着渐渐逼近的男人,蔚景嘶吼出声,肩头被压住,她就伸手去抓他的手臂,去推他的胸膛,专门挑他伤得重的地方来。
既然不怕痛,既然想找死!
那就痛去!死去!
如愿以偿地听到了男人的闷哼和看到他痛得瞳孔敛起的样子,可是,他却依旧没有放开对她的禁锢,唇角勾起一抹狠绝的笑意,他看着她,一字一顿:“我倒希望自己脑子烧坏了。”
蔚景一怔,不明白他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请你睁大眼睛看清楚,我不是鹜颜,我不是你的鹜颜!”
蔚景抬手,猛地将自己脸上的面皮撕了下来,因为没有任何准备,又骤然用力,脸上一阵火辣撕扯的疼痛。
凌澜眸光一沉,按压在她肩头的五指忽的收紧,将她从床榻上拉起,他猛地倾身逼近,鼻梁差点撞上鼻梁。
他盯着她的瞳,一字一顿:“我说过你是鹜颜吗?”
蔚景一震。
男人眼里浓墨重彩,暗沉绞着漩涡,荧光绞着炽烈,那一份复杂和浓郁无法用言语来描绘。
“那你为何还这样?”
既然知道她不是鹜颜,为何还要这样?
为何还说要她?
她一瞬不瞬望进他的眼,想要在那份重彩中找到自己看得懂的情绪。
男人却忽的直起腰身,拉开和她的距离,沉声道:“为何不?”
话落,大掌扣住她的腰身直接将她从床榻上抱起,抱坐在自己的怀里,面对面。
这样的姿势……
蔚景吓得更是想要逃脱,却被他的大掌紧紧扣住。
“我是蔚景,凌澜,你看清楚,我是蔚景!”
男人皱眉,猛地沉声将她急切的话语打断:“我知道你是谁!”
蔚景又是一震。
还未在他那句话中反应过来,男人的大掌蓦地用力,将她扣向自己。
蔚景心尖一抖。
这是什么意思?
知道她不是鹜颜,知道她是蔚景,却还这样对她,算是个什么意思?
他不爱她,她也不爱他。
他们是盟友关系,仅仅只是盟友关系。
凭什么他说想要,她就得给?
摇头,拼命摇头,想要避开他,身子更是扭动着想要挣脱,而男人一双大手却轻易地将她钳制住。
“再乱动,信不信现在就要了你!”
男人沉声警告。
蔚景一怔,这才意识到,她的处境是如此的尴尬。
蔚景浑身一僵。
心头狂跳的同时,便也不敢再妄动半分。
男人似是对她的反应很满意,微微勾了唇角,一只大手抚上她的背。
有着薄茧的指腹带着一丝微砺,且因为发热,那掌心烫得要命,游走在她的肌肤上,惊起她的一阵颤栗。
“凌澜……”
她惊呼。
他低头。
再一次将她未完的话连带着她的呼吸尽数吞入口腹。
不同于刚才,这一次他温柔了许多。
他好像要将她捂热一般……
蔚景一惊,自己怎会生出这种感觉?
正微愕之际,男人再次袭来,他的温柔果然是毒、是罂粟,是这世上最让人受不了的利器。
就算是没有情爱,却依旧能让人沉沦。
她清醒地感觉到,自己渐渐失了抵御。
是身子太寂寞了吗?
明明不爱这个男人!
不,不行!
不能这样!
这样只会让他更加看不起她,更加觉得她是那种出卖身体的女人。
可是理智是理智,本能是本能。
理智告诉她要推开他,本能却让她开始青涩地回应。
她奋力的挣扎,想要逃开这不受控制的地方,却被男人大手一扣,将她拉入自己的胸膛。
男人自己的衣袍早已被血污得换掉,身上所着的青衫是影君傲让人送过来的,料子是上好的冰蚕丝,如今因为男人的动作,她紧紧地贴在他的胸口,背又被他的袍袖所裹。
滚烫的肌肤贴着凉凉的冰蚕丝,很奇怪的触感。
蔚景一阵心惊:“凌澜……”
“他为何叫你精卫?”男人忽然哑声开口。
蔚景怔了怔,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想了想,才明白他问的是什么,是问影君傲为何叫她精卫是么。
这话题真够跳跃得……
“以前,我跟他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问我叫什么,我不想告诉他我真实的身份,就将蔚景两个字倒过来,告诉他,我叫精卫,所以,他就这样叫我了。”
“以前是多前?”男人又问。
“一年前。”蔚景答。
答完以后就后悔了。
凭什么他问什么,她就得答什么。
正欲补上一句,这些跟他有关系吗,却又听得男人沉沉的声音再度响起来。
“以后让他不要那样叫你,这样很容易暴露你的身份!”
不是商量,不是建议,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人拒绝的霸道。
显然是警告。
蔚景又是一怔,很容易暴露吗?
如果容易,他怎么没有猜出来精卫的意思,还要问她为何呢?
男人徐徐抬起眼梢,望进她的眼。
“既然已经走了,为何又要折回来?我给了你离开的机会,是你自己回来招惹我的,所以,现在,由不得你说不要!”
话落,滚烫的气息再次落下,细细密密落在她的脸颊。
热烈狂野,肆意霸道,那样子,就像恨不得将她拆骨入腹一般。
蔚景喘吁着,想要推开他都是徒劳。
脑子里一直盘旋着他所说的招惹二字,想了想,自己不过是听到他又是咳嗽,又是吐血,不放心他,所以折回来看看而已,怎么就成招惹了?
想到这里,她一惊,又拿手拍他的背,气喘吁吁:“凌澜,放开我,你身上的伤……”
男人没有理她。
而此时,脑中再无其他。
无法用言语来形容这份强烈,将原本就在云端的她更是抛到了九重天。
那是从未有过的体验,让她忽然生出一种好像没有明天的错觉,她就在那份颤栗中滑下泪来。
战栗过后,男人抱着她没有动。
她无力地将脸埋在男人的肩头,也没有动。
两人就这样依偎着。
夜很静,只能闻见两人不稳的呼吸,以及强烈有力的心跳,一下一下。
又是不知过了多久,蔚景才恍恍惚惚回过神来。
想要摆脱,却发现,自己无力推开他。
她一惊,刚欲叫他放开,却忽然听到外面传来脚步声,由远及近。
有人来了!
蔚景大骇,慌乱看向男人。
显然,男人也意识到了,眸光微微一敛,却并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蔚景皱眉,连忙抬手拍了拍他的后颈,示意他快将她放开,男人却没有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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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羞又恼,她恨恨瞪向他,拿手推他。
男人唇角一弯,终于将她从自己腿上放下来站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