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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意外,只为名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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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更沉,快三更的天。

    蔚景躺在床上,伸手轻轻抚摸着自己肿痛的左脸,这锦溪下手可真够狠的,一个毫无功夫的小丫头,竟然一个巴掌将她的脸打成这样。

    所幸她的人皮面具没有出现什么闪失。

    夜逐寒一直在书房没有回来,这样也好,省得她不知道两人该如何相对。

    拥着薄被,她久久睡不着,夜里发生的事情又一点一点地自脑海里钻出来。

    看来每个人都不简单,每个人都有着隐晦的秘密,每个人都凉薄得令人发寒,锦弦是,夜逐寒是,凌澜亦是。

    想着夜里几个人的表现,她忽然觉得,嫁给夜逐寒是不是一招错棋,一直以来,她都是在听着凌澜的话,在按照他给她指引的路去走,可是,这条路是不是一条不归路呢?

    她是一个失了权利、失了身份、没有亲人、没有靠山、没有朋友、没有过去的女人,也没有武功,没有特殊技能,她要找的不过是一份倚仗,她以为夜逐寒是,她也以为凌澜是。

    可是关键的时候,却没有。

    没有人帮她的忙,一个人都没有,不仅没有,甚至为了各自的利益,还不惜将她推到浪尖风口。

    想着夜里自己像个玩物一样,在众人的注视下褪着衣衫,她就想哭,十几年的养尊处优、十几年的幸福安逸,如今想来竟像是一场梦,遥不可及的梦。

    蜷起身子,她翻了一个身,发肿的左脸就不小心碰到了软枕上,一阵刺痛传来,她瞳孔一敛,连忙将身子平躺,可是,由着她的动作,受伤的右手又蓦地撞到了床边上,又是一阵剧痛,她龇牙咧嘴,眼泪差点掉出来。

    忽然一个抬眸的瞬间,竟是看到床边几步远的地方不知几时多了一个人影,她一惊,甚至忘了手和脸的疼痛。

    一身大红的男人就这样长身玉立在那里,看着她。

    她也怔怔看着男人,可是,只一瞬,她就微蹙了秀眉,默然将视线别开。

    说实在的,她不知道男人是夜逐寒,还是凌澜。

    因为男人背对着烛火而站,看不清楚他脸上的表情,她不知道他是谁?

    她也不想知道。

    随便他是谁,随便他什么时候来的,随便她刚才龇牙咧嘴的丑态他看到了多少,随便,一切随便……

    两人谁都没有开口说话,气氛有些诡异。

    蔚景躺在那里,缓缓阖上双眸。

    她很累,没有精力也没有心思跟这些男人玩这种无聊的心理战。

    要不是侧过去睡,会压迫到左脸,她真恨不得留个背脊给他。

    忽然,稳健的脚步声响起,她知道是男人逼近的声音,她没有睁眼。

    紧接着,床板倏地一重,是男人坐在了床边上。

    蔚景依旧没有动,虽然闭着眼睛看不到,但是,她依旧能感觉到男人投在床上的影子沉沉地将她笼罩。

    直到男人修长的手指触上她的脸,她才微微一颤。

    温热的触感,细细摩挲在她的脸颊边缘,等她意识过来男人要做什么的时候,脸上蓦地传来一阵撕痛,她骇然睁眼,本能地捂住脸,男人已经将她的面皮撕了下来。

    她看着他,他亦看着她。

    她的眸中惊恐,他的眸色兴味。

    “半夜三更,你不在新房里陪你的公主,跑到我这里发什么疯?”

    蔚景伸手一把夺过他手中的面皮,“噌”的一下从床上坐起身来。

    “你怎么知道是我?”男人终于开口说了进来的第一句话。

    蔚景蹙着眉心,没有理他,脸上本来就痛,被他这样猛地一撕,更是火烧火燎,痛得不行。

    正欲起身下床照镜子看看,却是蓦地被男人握了手腕,“坐着别动!”

    蔚景怔了怔,不知他意欲何为,便真的依言坐在那里,可只一瞬,又想起什么,再次起身。

    男人就恼了,伸手一拉,许是力气过大,将她重重拉倒在床榻上,她一个骤不及防,后脑勺就直直撞上了床头,“砰”的一声闷响。

    蔚景眼前金光一冒,一阵钝痛更是从后脑传来,她抱着头痛苦地呻吟出声。

    男人似乎也没有想到会这样,脸色一变,眸中掠过慌乱,连忙伸手将她扶起。

    “都叫你别动了,还要乱动!”

    蔚景“噌”的一下就火了,一把挥开他的手,嘶声道:“你是我的谁啊?凭什么我要听你的?凭什么你让我别动,我就别动?”

    男人微微一怔,轻拧了眉心看着她,似是不甚明白她突如其来的情绪。

    “对,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可是,救我一命就了不起了?就可以随意支配我的思想,支配我的行为,就可以想怎样伤害我就怎样伤害我,想怎样折辱我就怎样折辱我,是吗?”

    蔚景目光灼灼地看着他,胸口急速的起伏。

    眼眶一点一点热了,她又将那抹潮热硬生生逼了回去。

    男人微抿了薄唇,看着她,没有说话,凤眸里漆黑一片,都是她看不透的深沉。

    虽然隔着夜逐曦的面皮,但是,她还是感觉到了他面色的苍白。

    蔚景眸光微闪,冷声道:“让开,我要起来!”

    男人没有动。

    “我让你让开,听到没有?”

    男人依旧没有动。

    蔚景心里压抑很久的那团火又直接就上来了:“我说你有完没完,这个时候,你不去好好休息,恢复内力,跑到我的房里来作甚,这样让夜逐寒或者别人看到,会怎么想?我臭名昭著无所谓,你二爷的清誉呢,你是驸马爷,我可不想再被什么公主掌掴。”

    蔚景说着,也不去看他逐渐转冷的脸色,径直从床上站起,直接越过他的身边赤足跳到床边的蒲团上,还未站稳,腕上又是一重,一股外力再次将她拉倒在床榻之上。

    男人伟岸的身子欺压下来,凤眸一瞬不瞬地逼视着她,薄唇轻启,一字一顿:“你都知道什么?”

    蔚景一怔,这才想起自己情急说的好好休息,恢复内力的话。

    “你觉得我知道什么?”她艰难地开口,因为男人的身子就压在她的身上,脸也只隔方寸,鼻尖几乎就要碰上鼻尖,她僵硬着身子不敢乱动。

    男人看着她,没有说话,眸子里那团玄黑更是如同漩涡一般,让人望上一眼就能被卷进去,然后沉沦、淹溺。

    蔚景很不喜欢这种感觉,本能地想要逃开,谁知在她略略别过脸的瞬间,唇瓣竟是轻擦上他的唇瓣,她浑身一僵,又不敢再动。

    两人的呼吸交错在一起,夜,变得宁静,蔚景又觉得心跳徐徐快了起来。

    “名册是我的人拿了。”

    男人忽然开口,温热的气息就喷薄在她的脸上、眼上、唇瓣上,强烈的感觉让蔚景想要无视都难。

    而男人的话更是让她一怔,不意他会如此坦白。

    其实,今夜刚开始,她还怀疑过刺客是夜逐寒的人,或者是锦弦自编自演的一出戏,后来在听到那个禁卫说刺客中了他的铁砂掌的时候,她就知道都不是,而是凌澜的人。

    客房外她听到的凌澜的声音和女人的呻吟,当时,她以为两人是在男欢女爱,实际上不是,是男人在帮女人将铁砂掌的黑砂逼出来。

    只是这个女人是谁?

    声音陌生,应该不是相府中人。

    心里,她忽然生出几分好奇来。

    见她没有丝毫的震惊和意外,男人眸光微微一敛,“既然你知道刺客是我的人,在所有人都怀疑你是刺客的时候,为何不讲出来?”

    蔚景就笑了,冷冷地笑了:“是不是就是因为,你笃定,就算我知道,我也不会将你推出来,所以就肆无忌惮、有恃无恐地对我加以利用,让她穿上红袍行动,一旦暴露,可以让我做那个替罪羔羊,是吗?”

    她一口气说完,未等男人做出反应,她又笑着补了一句:“你成功了,你成功地将众人的视线引到了我的身上。”

    “不,”男人眸光微闪,“红衣是个意外。”

    意外?

    蔚景一怔:“什么意思?”

    男人默了默,道:“她本来就穿着红衣,并非事先预谋陷害。”

    蔚景又怔了怔。

    喜欢穿红衣的女人?

    “是谁?”

    话脱口而出,问完她就知道问了也是白问,男人不会告诉她,果然,男人从她的身上离开,直起腰身,淡声道:“你不认识。”

    她便也不再多问,在床榻上坐起身来,微微扬着脸看着他:“为何要告诉我这个?”

    见男人似是一愣,她又补充道:“我指的是刺客是你的人这件事,你为何要告诉我?”

    男人弯唇,一抹浅笑摄人心魂,他居高临下地望着她,黑眸里的那团玄黑淡了,晶亮如星:“因为我们是盟友。”

    蔚景一怔。

    盟友?

    这个词……

    也对,他们的关系也仅仅建立在她对锦弦的仇恨之上,再无其他,可不就是盟友。

    “这个称呼我喜欢,”蔚景亦是璀然一笑,“那你能告诉你的盟友,那个秘密名册到底是个什么重要的东西,隐卫要连夜送来,你的人要在相府动手,锦弦要如此兴师动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