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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说话间,下人进来禀报说是管孟带着阿玲从京城来了。
沈寄忙道:“快叫他们进来。”那日阿玲成亲,她没能去。而且当然就传来了老太爷的丧讯,匆匆就离京了。这倒是三个月不见了。
梳了妇人发髻的阿玲看着像是长大了一些,透着一股小女人的味道。和管孟一起给魏楹沈寄磕了头,就从带来的包里取出许多炒货零嘴摆在沈寄面前的小桌上,“奴婢自己做的,奶奶尝尝。”
沈寄剥了颗葵花籽丢进嘴里,“嗯,味道不错。如果你要开杂货铺,这些小东西价格低,薄利多销也是不错的。还可以去进一些日用杂品一起卖。”
魏楹正听管孟说话,“爷正是用人之际,要不是奶奶临走吩咐不到三个月不准我们离京,小的早就到了。”管孟是最早跟着魏楹的人,知道他心中多看重这件事。可是沈寄临走再三交代不准他过来,他也不敢违抗。
“你内里也受了伤,是该多养养。放心,有用得着你的时候。”当时是为了不改婚期,所以照原定日子成婚。只是他当初只是外伤好了,内里脏腑的伤还需要再养几个月。魏楹听到旁边说开杂货铺的事,侧身道:“阿玲你要在淮阳开杂货铺?”
阿玲老实说道:“回爷的话,奴婢是要跟在奶奶身边的,奶奶则是要跟着您的。您在淮阳呆不了多少时日,所以暂时奴婢还不打算开店。”她觉得魏楹会过问这事有些奇怪,马上又说道:“如果爷跟奶奶认为奴婢开一家比较好的话,那奴婢就开吧。”
沈寄说道:“你已经不是我家的丫头了,别一口一个奴婢的。”
“是。”阿玲应了一声,可是后头说话,又不知不觉的以奴婢自称起来。沈寄也就懒得再说了。看来自己当年年纪小小坚持要赎身还真是有些另类,也难怪魏楹一直怀疑她的身世了。
魏楹告诉管孟,“有个现成的地方,你去西街回春堂附近找个铺子盘下来给你媳妇。”
管孟不明所以,但还是应了一声。回春堂,回头好好留意一下。要做什么接下来爷自然是会交代的。爷只在这里呆大半年,不过回头把铺子打出去也就是了。
“好了,你们一路风尘的,下去歇着吧。”听魏楹说完,沈寄挥挥手让他们出去了。她凑过去问魏楹,“你要监视回春堂啊?”
魏楹摸摸下巴,“我是觉得有点奇怪。”这个时候,岚王的心思应该说十之八九都放在夺嫡上头在。他之前认为他派人来是觊觎沈寄,可是想了想,这种事情不像是岚王所为。如果是那个林世子倒还有些可能。上次小寄遇到事情被林世子所救,他欠下对方一个人情。可是却不会忘了林世子当初就对小寄有过企图。所以,这样的事搁那个家伙身上让人想得通,可是岚王做来就有些古怪了。
所以,他想让人去看着点,看有没有机会套套话。他怀疑此事跟之前沈寄比较受太后待见有关。说不定里头就牵连着她的身世。
沈寄笑道:“你还真觉得我是国公家的小姐啊?”她也认为岚王那等人没这么无聊。从前在京城,他报她的救命之恩还说得过去。如今她人都不在,他还千里迢迢派来来照看有些说不过去。唯一行得通的解释就是她的身世了。
“虽然是不是你都是我媳妇,可是贵人为什么对你突然就待见起来,咱们总得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吧。之前忙着娘的事,一时没顾上。现在能腾出手来了,就让人试着跟徐成接触接触。阿玲那丫头,惯会和人打交道的。就算搞不清楚,也不至于被人算计了去才是。”
沈寄点点头,“也好,反正她本来就是打算开杂货铺的,就当练手好了。魏大哥,咱们要不要让‘胡姨娘’去吓吓二夫人啊?”
“那得问问十五叔可行不可行。万一被逮着了,多少也是一件麻烦事。嗯,我去给养母写封信,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她,也好让她高兴高兴。还有裴先生那里,也要告诉一声。”
沈寄跳起来,“我给你磨墨。”一边嗅嗅自己的袖子,“嗯,不是红袖,不过也可添香啦。”
魏楹见她不遗余力的为自己驱赶着伤感,不由得升起一股暖意。
洪总管探明了来报,那六个道士里有一个女道士,入夜都在二夫人身边值夜。
一天百两的保镖,可真是不便宜。不过那些人原本就是赏金猎人,纡尊降贵来“跳大神”,自然不可能给友情价。但是以二夫人对钱财的热爱,应当不会一直就这么被动等待。
想明白了这一点,沈寄也就不强求要让“胡姨娘”再去吓她了。只要“胡姨娘”藏好了不动,二夫人就只能一直防着。相反要是一动搞不好就要落入敌手。十五叔也说了,那六个是硬点子很扎手。
“那五房六房的人离开二房的时候,脸上表情是怎么样的?”沈寄问洪总管。
“不好,十分忿然。”
沈寄笑了一笑,“那看来是什么都没得着,要从二夫人嘴里掏食哪是那么容易的事。”不过,二房经营,各房坐享其成,如果是自己也不会拿出来的。如今除了五房六房各房都不去争抢了,她们势单力孤,斗得过二夫人才怪了。否则,也不可能被二夫人压制了十多年空怀愤懑无可奈何了。就是分家的事都是等到魏楹回家才有了转机。如果他们不回来,会不会也和如今的事一样?三房跟着二房喝汤,七房暗中得好处,其他各房就要吃亏了。
接着,五夫人六夫人上门来了一次,沈寄说魏楹最想做的事没做成,如今旁的也就不想做了。当时,可没见五房六房的人站出来说要严惩二老爷,现在还想他们出头是不行了。他们做得已经够多了。那两人听出沈寄言下之意还想说什么,沈寄却是油盐都不进了。很快魏楹派人让她回去替他找东西,沈寄就请她们宽坐,自己进去一下。
“既然大侄媳妇不得闲,那我们也就走了。”
出去以后五夫人对六夫人道:“看来长房是真的不会出手了。”
“可我听说他们家的总管还在打听二房的事。”
“可是私产的事,他们是不会再出头了。”
两人又去找四夫人,自然也没能捞着好。四夫人她们家老爷已经发了话,她自然只有嫁鸡随鸡。这么一来,之前因为私产一事结成的同盟便土崩瓦解。二夫人依然牢牢的把持着手里的产业。于魏楹来说,这样的同盟,不要也罢。
这么一来,事情便陷入僵局。二房依然不敢遣散假道士,花着每日百两的高价。魏楹则拿着历书翻着好日子。最后择定十月初十破土,将大夫人的骨灰坛与大老爷合葬。
“和尚就从母亲寄身的庙里请,道士,既然二房有现成的,就让他们出吧。也是给他们一个赎罪的机会呢。”沈寄和魏楹商量着。
魏楹看她一眼,“行!”
“嗯,放心,我会两手准备的。”当然不能指望到时候那些假道士能干好真道士的活,该请的人还是得请。
二房请道士是为了驱鬼,大夫人迁葬需要用到道士,让他们出人,就当是表达他们赎罪的诚意。这个没法拒绝,可是家里请的六个假道士去了岂不是要露馅。于是二夫人让魏枫赶紧派人去淮阳的大道观请了有名的道士过来。
十月初十当日往庙里去迎大夫人的骨灰坛,沈寄对一身素衣出行的二夫人道:“二夫人真是客气,其实我那么说也只是因为你们那里有现成的道士,听说很是高明。哪里想到竟让你破财了。”
破财,破财!二夫人想着每日的一百两,眉梢跳了跳,“给大嫂用的,当然得是最好的。他们哪里称得上高明。”如今魏楹沈寄都不会再称她二婶,也不会自称侄儿侄媳,就连其他各房也称她二夫人,这一点让她很是无奈。要么你们干脆就把我们一家出族,大家从此老死不相往来。如今把人圈在这里,却又不当一家人看待。她如今算是领教到魏楹的厉害了,日后要用钝刀子割肉,真的要让他们受活罪。
“既然不高明,那还养着他们作甚?”沈寄说罢,登上马车。她和十五婶小权儿一个马车,魏楹十五叔在前头骑马。今日的场面很大,嫡支各房都来了,旁支的那些有幸巴结魏楹的,还有当初参与判了大夫人死刑怕他报复的,还有族学里那些自发前来的孩子。场面并不比给老太爷送葬的时候少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