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乍然知道真相,原来母亲是死完全是二老爷为了掩盖丑事而陷害的,魏楹此时心情的激荡可想而知。而十五叔则是一巴掌拍在了桌上。他的这些亲人,做出的事比他所揣测的更甚。
“大侄子,日后你要做什么,十五叔绝对不会多嘴拦着。”
魏楹点了下头,然后叫了刘準进来让他连夜送陈姨娘到外地去,地方任由对方挑。给她安排一个新身份衣食无忧的过下半生。他让刘準安排好这一切再回来。这个女人帮他找回了母亲的骨灰,也告诉了他母亲是如何被害死的,他既然有能力就不会对她失信。
魏楹说完话就抱着骨灰坛往屋子里去了,沈寄起身胡乱朝十五叔十五婶一福然后追了上去。
“魏大哥!”进去看到魏楹把那骨灰坛就放在了厢房的书桌上,自己就坐在书桌后的凳子上。沈寄并不害怕,她走过去抱住了魏楹的头,“我们一定可以为母亲报仇的。就算答应了祖父不要他的命,也一定能让他生不如死。”
魏楹展开手臂圈住沈寄纤细的腰身,头枕在她胸腹间,“小寄,母亲果然是被他给害死的。我好恨!”
魏楹全盘接受了陈姨娘说的话,沈寄也觉得她说的是真话。因为她此后的行踪都掌控在魏楹手中,要想过好日子就绝对不能得罪他。而且此时她也没有说谎骗人的必要。
夏天穿的衣服单薄,沈寄感觉到自己身前的衣服沁进来一股热热的湿意,知道是魏楹压抑不住的哭了。她想帮他擦泪,可是魏楹大概觉得男人哭太难看了,死死抱住了把头埋在她身上不肯抬起来。
沈寄用手轻轻抚着他的背,心头大为难过。为当年无助的婆母,为今日愤怒到发抖的魏楹。
“魏大哥,我不喜欢这样的魏家。你以后可千万不要把我一个人留在这个家里。”
“嗯,我绝对不会的。”魏楹终于冷静下来,他的眼眶有些发红,沈寄过去从暖壶倒水拧了毛巾过来让他擦把脸。这些东西都是自家用惯的,因为要住在这里,下人都带了过来。
之前沈寄让下人来这里收拾厢房,指明庙里的和尚都请出去让他们到村子里去借宿。因为他们今晚要问的事要见的人都不能让不相干的人知道,而屋子的收拾还只是其次。可是到最后下人们却是不但出了大把银子把和尚都请出去了,还差不多是把屋里的东西都换了个遍。沈寄对这种大户人家的做派很是有些无奈。但是又不能太过特立独行了。反正自家东西用起来是习惯一点。
只是,被迫要分房睡,沈寄就没法习惯了。可惜,不习惯也得习惯,尤其是如今身在老宅,有那么多双眼睛盯着。可是今晚沈寄不想分开。魏楹的样子看起来太难过了,她没办法就这么出去到下人给自己收拾的屋子里倒头睡觉。
“魏大哥,时辰不早了,不如洗洗睡了吧。”
“嗯。”
沈寄让下人打来了热水,然后挥退了人,自己坐在小凳子上伸手去抱过魏楹的脚给他脱鞋袜,然后把他的脚按进热水里泡着。这种事从前要么是小厮在做,要么是魏楹自己。沈寄亲自伺候他洗漱,这可是长大后的头一遭。(从前小时候做丫头那段被魏大娘安排照顾病中的魏楹当然是做过的)
有些走神的魏楹这才回过神来,沈寄从小就是很不乐意伺候人的主儿,今天这份温柔倒真是难得。他坐得高,她坐得矮,这么看下去映着烛火她的眉眼显得特别的柔和可亲。沈寄时不时抬头看魏楹一眼,眼里满是心痛和担忧。魏楹心头那种被千万只蚂蚁啃噬的难受终于慢慢的缓和了下去。他想起沈寄小时候给还病怏怏的他洗脚,确定他不会跟养母告状之后,便是把他的脚放到脚盆里,过一阵子帮他拎着裤脚把脚提起来随便擦擦就打发他躺下的情景。
当然,如果当着养母的面,她就会挣表现很是仔细的帮自己想如今这般搓洗,还会用小手按摩脚底的穴道。他那会儿觉得有趣,很多时候便由着她的性子也好看看她的真性情。结果她除了做厨房的活儿,以及编如意结这等可以挣钱的活儿,其他什么事情都是敷衍了事的。唯有针织刺绣被养母督着还算是学得不错。这会儿想起往事来都觉得心头很是宁和。
两只脚都洗过,又按压了一下脚底的穴位,看他脸上的表情渐渐平静,露出舒适来,水温也不高了,沈寄便端了水出去倒了,自己再随便洗了洗,脱了衣服就掀开被子上床钻进了魏楹的怀里。
“嗯?”
“我懒得走过去了,睡了。谁爱打听明儿把床单被褥拿去洗时让她们看个够。”判断别人两个人有没有在守孝期间违礼,那会留下“罪证”的床单自然也是一种方式。同时,倒也可以是自证清白的一种物证了。所以沈寄安心的拉过魏楹的手放到自己腰上,然后实在是撑不住靠着他就睡过去了。
懒得走过去了,真是个很可爱的借口。魏楹搂紧了她,力度有点大,而且两个人贴在一起很热,让沈寄有些不适的挣了下,但是她今天实在太困了,挣扎无果还是就依了。
“小寄,我生父生母早逝,养母也被你嫁出去了。所以,我只有你了。你得负责陪我过完这辈子,绝对不许半道离开。谁想来抢我都不会给的。我更不会把你一个人留在魏家重复我娘当年的悲剧。”
早上沈寄被热到了,贴身的小衣都已经汗湿了。她睡觉的时候脾气一向是不好的,当即闭着眼就把魏楹推开了一只手臂的距离。
魏楹往年盛夏时也受到过同等待遇,被这么推醒了倒也不恼。只是慢慢的坐了起来,看沈寄还有些挣扎着不肯睁眼,显然是还没有完全清醒的样子。方才的举动更是条件反射,果然昨晚的温柔就是昙花一现啊。不过,他宁可她不要那么担心那么小心翼翼,还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好了。他看看天色,然后伸出两只细长的手指过去捏住了她秀气的鼻子。果不其然爱赖床的小猫下一个动作是张开了嘴巴呼吸,还是不肯起身。魏楹凑过去偷了两记香,然后伸手到她身后拍了她的尊臀两下,“懒猪起床!”
他们这段时日都被折腾的够呛,今天好容易可以不用早起,她想赖床倒也情有可原。魏楹其实也很想作陪。当然,他想的不只作陪这么简单。如果她再不起,他就忍不住要进行下一步动作了。这个时候刻是万万不行的。万一被发现了,他俩就都毁了。他这辈子怕是就再做不了官了,而且在族中也再抬不起头来。而更多的言语上的伤害是冲她去的。这种行为被发现的话就属于是人品有问题,尤其还发生在送葬的次日。再说,自家亲娘就在对面桌上看着呢。
魏楹是这会儿才醒悟到昨夜自己激动之下把骨灰坛抱进来摆在卧室桌上多不合适,好在小寄什么表示都没有。她也许真的是不怕吧,睡得这么熟。或者压根就给忘了,昨天只顾得上关心照顾他的情绪了。
沈寄被打醒,一脚就踹了过去,踹到一半又收了回来,是醒过神来想起昨夜这人罕见的软弱来,只是嘟囔道:“干嘛一大清早的就打人家?”
“一大清早……”魏楹拖长声音说道。沈寄这才看到外头已经天光大白了,讪讪的道:“前些日子累着了,昨天又睡得晚。”说完看看魏楹,觉得他好像恢复得很好,眼下虽然还有近日没有休息好的青黑,但昨夜的伤情已经不太看不出来了。她心神定了下来。
魏楹越过她下床去放水,沈寄顿觉自己也很有需要,她昨晚为了提神可是喝了不少的浓茶。于是直接跳下床把脚往鞋子里一塞就往前冲去,意图抢在魏楹的前头,反正他现在又不是需要人怜惜的模样了,不用让着他。而且她的膀胱已经快要爆了。只是之前一段时日实在太累,好容易才得个安稳觉竟然没被憋醒。她不敢想如果魏楹没把她打醒,她会不会光荣的画地图。那样的话,那些想一窥究竟的人还不得把大牙给笑掉。她也不用再出门了。小权儿恐怕都不干这事儿了。
魏楹见她像兔子一样窜到了前头,好笑的伸手把她的后颈抓住,“先来后到!”
沈寄嚷道:“让我先,我急!”
“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