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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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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让她想去问问她干女儿肯不肯,然后再来问我。”

    “姹紫不肯?”

    “嗯,她说这几年她看清楚了,我心头只看重你,她害怕我,而且这几年跟在你身边多少也被洗脑了。眼见挽翠阿玲都有了好归宿,她也不想再把青春空耗在咱们中间。你不是给了她不少嫁妆么,要找个上门女婿都没问题。这样还有我这个干哥可以给她撑撑腰。她又不傻,犯得着得罪你么。她还说娘本来就是姨娘,现在还被你打发出门嫁人了,这座靠山可不够稳当。”

    “算她聪明!就这样了?”

    魏楹摇头,沈寄脸色立时一变,“还有什么事?”

    “京城有人打了招呼,刘夫人非常热心的要替我做媒。还说后来你来信说太后很疼爱你,我告诉了她,她才消停下来。”

    “该死的家伙,仗势欺人!还让太医把我好得差不多了的消息瞒着,不让我们早日团聚。”

    魏楹点头,“就是!”知道岚王在打沈寄主意,他哪敢有什么花花肠子,那不是给人制造机会么。譬如姹紫,如果真的圆了房,那依沈寄的性子不是回来后整死姹紫,而是直接不要他了。

    “哎,我这次上京见到石小姐了。”沈寄拿手肘撞撞魏楹。

    “哪个石小姐?”魏楹一脸的茫然样。

    沈寄两手捧着他的脸,“你再装像一点!”

    “真不知道啊!”

    “你为了人家上船去弹琴,跟人家兄长谈论诗文,还得到默许金榜题名就可以去提亲,还想我乖乖做妾当主母侍候的那位石小姐,想起来了么?”

    “哦。”

    “长得很漂亮哦!”

    “还能有你漂亮啊。”

    “家花哪有心头的白莲花香啊!”

    魏楹因为沈寄在京城的事差点得内伤,这会儿看她还在为早已不相干的石家千金拈酸吃醋,顿时觉得内伤痊愈,不过,“为什么是白莲花啊?”

    沈寄扳着指头数道:“纯洁啊,优雅啊,唯美啊……”

    魏楹把她的手指按下去,“越说越不像话,没有的事。我当年就是看上她家的权势而已。”

    “你没走眼,她爹现在是尚书了。”

    “那又怎样,与我何干?”魏楹忽然想起自己的猜测的沈寄是太后娘家亲戚的事。算了,都说了是猜测,再说是与不是又不会怎样。他站起来,“好了,别胡说八道了,被人知道我们现在还在说这些外头还不知闹成什么样呢。”

    沈寄点点头,她就是一下子见面就想到那个人了而已。现在外头有人守着,她忍不住就嘴巴痒痒想说一说。

    魏楹说想洗个澡,一身尘啊土啊的。沈寄便让看院子的婆子去烧水然后抬到浴室。

    “你自己洗吧,我去厨房做点心。我还有活儿呢,一会儿还得去盯着。”

    “嗯。”

    沈寄便往外走,路上看到十几辆车子往松鹤堂运冰便问了句:“这是从哪拉来的?”

    “回大奶奶的话,这是四夫人吩咐去买回来的,以后日日都需去买。”

    松鹤堂对冰的需耗量极大,这十几天是把魏家各房今天夏天的存货都用完了,如今要去外头买。先顾着松鹤堂用,然后家里的老人、孕妇也先顾着。天儿实在是太热了,偏生老太爷的大事又在这个时候。只是这夏天,有钱的人家都想用冰,怕是有人坐地起价。不要单看着一项花费不高,但林林总总许多开支加起来,可就有些吓人了。就这,还有人在说只做四十九日到场都是委屈了老太爷。如果不是天气太热,本来该做满百日吧。

    这场丧事办下来,怕是正如四夫人所料,最后一应支出会超出。她说了她是不会删减开支的,没得最后人家说她不孝,反正不够的各房到时候均摊就是了。既然二夫人把起点弄得高,她就不能虎头蛇尾招来闲话。这一点沈寄是绝对支持四夫人的。

    到吃饭的时候,沈寄回到给家里人摆饭的大厅落座吃饭。如今魏楹也回来了,见过老太爷被冰保着的遗容。明日上午便要在看好的时辰盖棺了。所以今晚守夜的不只魏楹一个,还有七叔、十五叔。前头两个是在外为官很少在家尽孝,十五叔则是痛悔自己前半生荒唐,末了还违背亡父遗愿。

    吃过晚饭,沈寄催着魏楹再回去睡一下,不然守灵的时候撑不下来。回去后略坐了坐,她便让魏楹躺下了。魏楹把头挪到她的腿上,沈寄便轻柔的给他按压着头上的穴位帮助入眠。魏柏那晚守灵下来,病了一场,到今天才好些。魏楹就是病了,怕是也逃不脱带领招待客人的命运,不可能有机会好好养着。所以沈寄不可能让他步了魏柏的后尘。

    “你放松,好好的睡一觉,时辰到了我会叫你的。”

    “嗯。”

    沈寄每日里其实也是连轴转,怕是这么一场盛大的丧事办下来,最后魏家一半以上的人都得大病一场。

    这一觉魏楹睡得挺沉,没想下午那样半个半个时辰就醒了。要入更沈寄把他叫醒的时候,他脸上还出现一抹迷茫,然后才回过神来。

    “嗯,我去了。”

    沈寄把小食盒递给他,“做得有多的,等一下可以分给七叔十五叔。”一边拿了一件披风出来,“半夜凉多穿一件在孝服里头,那屋里的冰可不少。”

    魏楹听沈寄絮絮叨叨的安排着,心头一股暖意。过去九年,都有这么一个小管家婆在身边絮叨着。之前半年她不在身边,真是不习惯啊。说句实在话,养母嫁人带给他的寂寞和失落,还真是比不上沈寄不在身边的感受来得深。

    “你也赶紧睡吧,明日又是忙一整天。四婶那里要帮衬,你也得顾着自己的身体,还有从京城带回来的话别忘了吃。行百里路半于九十,多亏!”

    “晓得了。”

    就这样子过了一个月,进入八月初的时候,老太爷的七七终于过完,要入土为安了。而林氏也怀胎足足八个月来了。

    明日全家都要去送老太爷最后一程,沈寄想着林氏的肚子便到了前院。那个通房的确也是怀上了,如今已然出怀。梨香院现在是有了两个孕妇。

    这事闹出来对老三十分不利,妻子怀孕期间,他不该让通房也有孕。大户人家忌讳这个。两个孩子年岁太相近了,日后容易有后患。这事传出去家里正是人来人往的时候,亲朋故交都说魏植这事办得不地道,是个糊涂人。他被说了,心头不舒坦就回去撒气。那日沈寄去撞上他一早就去了松鹤堂,又听到那通房的哭声,便是两口子为此拌嘴了。

    至于老三通房有孕的事儿是之前挽翠让人暗地里帮着散布出去的,省得这事无声无息就被掩埋了。只需要给那个通房灌一碗药就什么事都没有了。事情闹了出来,长辈指责魏植糊涂,沈寄和魏楹也陪着挨教训。长房没有长辈,两人便出头把事揽下来,说是管教不严才出了这等事。听得二老爷二夫人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

    都知道魏楹是几年前才认祖归宗的,而当时魏柏早已成人,他自小又一直是在二房长大,所以管教不严缺了家教是谁的过错不言而喻。二老爷二夫人看魏楹和沈寄一副很是痛心的样子,口口声声自承没有教好幼弟,真是牙都恨得痒痒。

    二夫人便来问林氏,怎么会出了这样的事。林氏很是委屈,说每次侍寝后都是给两个通房服了避子汤的。

    “哼!那就肯定是沈寄留下的人搞的鬼,你们在同一个屋檐下,就是那丫头有孕的消息必定也是从他们那里走漏的。”

    可是知道归知道,又能怎么办。他们硬是要把新房设在别人的梨香院,沈寄又不准他们带多了人过来。身边就这么些自己人,自然容易给人可趁之机。

    二夫人看着魏植道:“你祖父的孝期里,你可千万不能被他们抓住了什么把柄。不然,你就彻底毁了。”

    魏植点头道:“儿子知道。”

    “光知道不够,一定得做到。你瞧你这个通房不就是喝了药还怀上了么。万一再闹这么一出,魏楹就能搬出家法来治你,谁都保不了你。搞不好还会被直接净身出户。”

    魏植眼里一闪,那可不行。本来长房的财产就该都是他的,魏楹却活着回来了。他就只剩下三分之一。在妻子面前,在岳父母面前本就矮了一截。这要是真的净身出户了还得了。二房的产业,二哥是不会分给自己的。即便爹娘的私产偷偷留一部分给自己,等他们百年之后,二哥二嫂必定也要来抢夺。他是过继出来了的,的确是没资格继承二房的产业。便道,“嗯,明日都要去送葬,我不放心三弟妹这里过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