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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千陵在风攸的对面悠然坐下来,自斟自饮的为自己倒了一杯水,轻轻的抿了一口后,嗤笑着道,“我又不是他,我怎么会知道?”
“那不如,就等着明天看结果吧!”
风攸不觉笑了,连带着说出来的话,都似乎染着三分‘笑’意。
夜千陵回以一笑,没有说话。心中,则开始暗暗地思索着如何不让宫玥戈前来。但,她此刻根本就见不到宫玥戈的面,任是如何的想,亦是无用。
这时,殿外,忽然隐隐约约传来搬运东西的声音!
夜千陵微微一怔,望向风攸。恰撞入那一双带着意味深远望过来的凤眸。柳眉,似有似无一蹙。随后,起身,向着窗边走去。继而,推开窗,望向窗外。
那一眼,夜千陵双眸微微睁大,眼中,闪过一丝不可置信!
身后,不知何时靠近的风攸,亦向着窗外望去。薄唇,微微的勾起,“陵陵,你说,若是将窗外这些罂粟花全都摆置到城外。宫玥戈一路走进来,会如何呢?”说着,淡淡一笑,“这些罂粟花,可是我派人日夜兼程从‘兵源城’运过来的。并且,这里的罂粟花与那个世界,似乎有些微妙的不同,我已经在其他人身上实验过。只要宫玥戈明日敢来。那么,绝逃不过这一劫!”
夜千陵没有说话,恍若在听着一件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事。
下一刻,只听风攸语调不变的紧接着道,“很晚了,回你自己的房间去睡吧!”
夜千陵一恁,目光,不动声色的向着寝塌上的小小婴儿望去一眼,继而,抬步,向着殿门走去。
而,就在夜千陵的手,普一触到殿门的那一刻,身后的声音,再一次无波无澜的传来,“今夜,或许,你会见到宫玥戈也不一定。那一日,我在洞内扔了一个死婴。或许,你可以告诉宫玥戈,我此刻手中握着的这一个孩子是假的,这样,明日,他自然就不用进城。但,如此一来,陵陵,你似乎在骗我说你‘恨’他呢。那么,眼下的这个婴儿……”后半句话,语音很轻很轻,恍若是情人间的低语,旋即,衔接道,“又或许,你也可以告诉他,这个孩子是真的,如此,我明天若能看见他进城,便信了你的话。另外,陵陵,你也可以选择今夜就跟他走。只是,潘若芝这个女人,似乎对你很不错呢,就是不知道你狠不狠得下这个心,舍不舍得下她呢?”
“芝儿如今,如何?”
夜千陵心下一紧,没有回头,神色淡淡问道。
风攸亦淡笑一声,“明日一过,你自然便可以见到她了。可是,就是不知道陵陵你,是想要见‘生’的呢?还是见‘死’的?”
夜千陵扣着殿门的手倏然一使力,继而,打开殿门,头也不回的迈步出去。
安静的房间内,夜千陵来回踱步,心中,也隐约感觉到宫玥戈今夜定会前来。那自己,究竟要怎么做呢?孩子在风攸的寝宫,自然是不可能轻易的夺回来的。而潘若芝现在还不知道在哪里,更是无法救她。若是自己告诉宫玥戈孩子是真的……若是告诉他孩子是假的?
忽然,一袭胜雪白衣,悄无声息的出现在房间内!
夜千陵蓦然回头,借着屋内淡淡的烛光望去。他,似乎消瘦了不少。
宫玥戈亦望着对面的人儿,今时今日的一切,他只感到自责。是自己,让她受苦了。
默默对视!许久,又或者只是一刹那,宫玥戈迈开脚步,在临近夜千陵的那一刻,长臂一伸,便将夜千陵紧紧地拥入了自己的怀中。手掌,轻柔的抚摸过夜千陵的长发,带着安抚的意味。
夜千陵被那熟悉的气息包围,手,几乎是本能的伸出去。但是,却在最后一刻,僵硬的停滞在了半空之中。然后,一点点的收回,垂与身侧,只是任由宫玥戈拥着。
好一会儿后!
宫玥戈缓缓地放开了夜千陵,退开一步。
继而,低下头,凝望着夜千陵的眼睛说道,“陵儿,对不起,我来晚了!”
夜千陵闻言,一下子猛然侧开头,没有看宫玥戈一眼。心中,已有了明确的决断。那就是,明日,绝不能让宫玥戈进城。不管风攸后面,会怎么的怀疑她,也不管那后果会是什么,她都不能让宫玥戈进城。冷漠道,“你来做什么?”
“陵儿……”
宫玥戈似乎没想到夜千陵会突然间变得如此冷漠。
但旋即,却又是一声低沉的‘对不起’!是他,害得她还有孩子受苦了!
夜千陵衣袖下的手,一寸寸扣紧。违心的残忍话语,便从口中吐了出来,“宫玥戈,你该不会真的愚蠢的以为风攸手中的那一个孩子,就是你的吧?”
“陵儿……”
“当日,我为了躲避风攸,不小心在山洞内早产。后来,还是被风攸找到了。最后,他逼迫着我亲手杀了那一个孩子,如若不然,他就杀了我。于是……”说着,夜千陵漠然的转过身来,面无表情的朝着宫玥戈。后半句话,已经清清楚楚的写在了她的脸上,不用明说。
宫玥戈望着夜千陵的脸,许久许久,握着夜千陵肩膀的手,慢慢的松开。
继而,对着夜千陵的眼睛,一字一顿将夜千陵后面没有说出来的话补了上去,“于是,你就杀了孩子?”
夜千陵毫不犹豫的一点头,神色异常的冰冷,不带半分感情,“是!”
一瞬间,宫玥戈怒不可歇,喝声道,“那也是你的孩子,你怎么能如此的狠心?如此的残忍?”
“宫玥戈,人本就是自私的,而我,更加的自私。为了活命,就算是自己的亲身孩子,也同样可以照杀不误。”说着,话语一顿,继续道,“即便再来一次,我也会毫不犹豫的做同样的决定!”话落,双眼望着宫玥戈,不闪亦不避。
“你……”
一刹那,宫玥戈蓦然高高的扬起了手。
但,就在手即将要落在夜千陵脸上的那一刻,又倏然收住。迅即,用力的往后一挥,直接打碎了身后的桌椅。下一刻,再不看夜千陵一眼,带着一身毫不掩饰的怒气,转身离去。
夜千陵看着宫玥戈消失不见的身影,无力的后退了一步,深深的闭了闭眼。
如此,宫玥戈明日,便不会再进城了吧?
而她,即将要面临风攸的怀疑。
而孩子与潘若芝,都将会成为他威胁她的把柄。
只是,她如何能眼睁睁的看着宫玥戈进城?看着宫玥戈被风攸如此算计?
半响,夜千陵缓缓地睁开眼睛,眸底,已掩藏了一切的感情。抬步,在桌子前落座了下来。心中,暗暗地思忖起应对风攸之策。
第二日,城外!
三万大军黑巾蒙面,手执弓箭,利箭上弦。
而城外一路通往城门口的道上,摆满了罂粟花。一眼望去,恍若是花的海洋!
高耸的城楼上,风攸一袭亘古不变的妖冶红衣。手中,如提着物品一般提着那小小的婴儿,令婴儿的小脸朝上。冷眼望着罂粟花安放尽头的道路。
夜千陵站在风攸的身侧,目光,淡淡的望了一眼风攸手中的婴儿。而,好巧不巧的,恰见那婴儿,也微微侧头望了过来,眨动着那黑白分明的大眼睛。
然后,只见那小小的婴儿,挣扎起了那小小的身躯。
似乎,有些难受。
又似乎,想要夜千陵过去抱她!
夜千陵心中心疼不已,但最后,却是冷漠的收回了视线。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天际的太阳,一寸一寸的偏移弧度。那一个人,始终没有出现!
夜千陵忍不住微微的松了一口气。
但,下一刻,却听风攸不咸不淡的开了口,“陵陵,你昨日骗他了,说孩子不是他的,对么?”
夜千陵红唇一勾,冷笑着否认,“我没有。风攸,你也该知道,宫玥戈是何等冷酷无情的男人。你确定他会为了一个孩子孤身冒险?”
“昨夜,他不肯放下那个婴儿,不就已经说明一切了么?”
“那或许,是他没有发觉而已。后来,你没看他一把便将那个婴儿丢弃了么?”
夜千陵淡漠的说着。话落,却片刻听不到风攸开口。微微一怔之下,顺着风攸的目光向前望去。那一袭罂粟花小道尽头的胜雪白衣,便赫然映入了瞳眸!
他,竟然来了!
夜千陵的心,一刹那,狠狠一震!
但同时,夜千陵心中的那一股担忧,也猛然窜了起来。
那一个人,他难不成是一个傻瓜么?昨夜,不是都已经信了她的话,气着走了么?那今日为何……
风攸望着那一袭缓步而来的白衣,许久,侧头望了一眼夜千陵。侧脸的轮廓,他并没有从她的神色中窥探出什么,淡淡开口道,“陵陵,看来,你没有告诉他。又或者,你骗他的手法,还有欠高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