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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似乎更黑了,黑得如墨般深沉,众人极目而视只看到硕大的黑棺躺于天地之间,没有一点的声音。
周围听到的全是压抑的呼吸与抽气声。
突然大家眼珠一下突出来了,只见棺中伸出一只洁白的柔夷,那手如青葱,白得透明,仿佛给这沉寂的黑色中凭添了一抹亮色,只是此时此刻地亮色却透着无边的诡异,让众人只觉毛骨悚然,浑身发抖。
“啊!”淑妃吓得脸色发白,一下扑到了沧海澜的怀中。
沧海澜亦是又惊又惧,却强自挣着,他怎么也不相信一个已死的人真的复活了,而且复活得这么的诡异。
连事先知道的王太后都有些脸色发白,神情紧张地看着那黑漆漆棺木上扶着的雪白的手。
渐渐的天色变亮了,那刚才隐没的太阳竟然慢慢地现在了一线亮色,随着这亮色,那手慢慢的伸出来,露出了宽大的红色袖袍,那袖摆上用金线描着数条栩栩如生的凤,翻腾于蓝色的云海之中……
太阳愈来愈烈了,棺中露出了一条胳膊,就在太阳如一轮金盘重现于天空之时,霞光万道,让众人很不适应眯起眼睛时,棺中跃出一个身穿红色嫁衣的女子,那女子素肌不污天真,仿佛玉立瑶池,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齿如编贝,挥袖时,鸟惊庭树;将到时,影度回廊。看她仙抉乍飘,散兰之馥郁;她盈盈而笑,纤腰回楚,回风舞雪;一身冰清玉润却不掩闪灼文章。
那容貌香培玉琢,那身姿凤翥龙翔,恰若轻云岭上乍摇风,嫩柳池边初拂水!
所有的人都惊呆了,没想到这棺中之人竟然是如此之美,美到让人无法用言语来表达,说她妖她却清濯;说她柔她却刚毅;说她纯净她却娇媚!总之,找不到合适的词语来形容她这种矛盾却有和谐的气质,她就仿佛一盘棋,让人可以推敲却无法预知。
“离儿!”沧海明月亦是惊艳异常,将手伸向了她。
“明月!”她含笑看向了沧海明月将手放入了他的手中,感激道:“谢谢你用你矢志不移地爱唤醒了我,给了我再一次生命。”
沧海明月柔声道:“傻瓜,如果可以,我以命换命亦不足惜!”
她笑,笑得泪流满面,却坚决道:“不,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
爱不需要过多的言语,从他们身上散发出来的神圣就让众臣都感慨不已,谁也不怀疑,是沧海太子的爱唤醒了死去的莫离殇,尤其在这种诡异莫名的情况之下,更是坚定了他们的信心,众臣子中除了少数别有用心的人都真诚地祝福着这对恋人。
“太好,真是老天有眼啊!”王太后亦感动的泪流满面,她颤抖着伸出了手,对着莫离殇道:“离丫头,快来让皇祖母好好看看。”
莫离殇听了微微一笑,拉着沧海明月的手走到王太后的身边,盈盈跪下道:“离儿拜见皇祖母,愿皇祖母身体康健”
“好!好!好!”王太后激动的拉住了莫离殇的手,大声道:“小手是热的,真是热的,以后与明月好好过日子。”
这一句话就肯定了莫离殇复活的事实,更是肯定了莫离殇太子妃的地位。
“恭喜皇上,贺喜皇上,恭喜皇太后,贺喜皇太后,恭喜太子,贺喜太子。”听到王太后的话,众臣都是人精,立刻都齐声地唱起了诺来。
沧海澜虽然对此事有些怀疑,但不管怎么样娶得是活人,再加上莫离殇长相的确也配得上沧海明月,他也就不再坚持了,遂含笑道:“众爱卿同喜!”
“皇儿,既然如此,哀家想今日真是最大的吉日,这祭天已然祭了,不如将两人的大婚仪式进行完毕吧。”
“一切都听母后安排。”
这时有眼力的太监立刻让人将棺木抬了下去,将红绸递给了沧海明月与莫离殇。
一个沉甸甸地凤冕戴上了莫离殇的头上,透着冕须莫离殇对着沧海明月幸福地笑。
“一拜天地!”
两人对着天地拜了拜。
“二拜高堂。”
莫离殇与沧海明月转过了身,对着沧海澜与坐在他旁边的淑妃都站得笔直不再跪拜。
“二拜高堂!”唱和的太监以为沧海明月与莫离殇没有听到,又大声叫了一遍。
这时莫离殇突然问道:“父皇,臣媳有一事不明,想问清了再拜也不迟!”
沧海澜微微一愣,才道:“何事?”
“臣媳想问何为高堂?”
沧海澜脸色一变,想到今日是大喜之日时,才按耐住了怒意道:“自然是生身父母!”
莫离殇点了点头道:“臣媳虽然身在山野之中,却也是大昭将军府的嫡小姐,平日里亦拜见父母高堂不敢稍有疏忽,却亦从未被父亲要求拜过姨娘之类的人,还以为西秦对父母高堂的解释与其他国家不同,可是听得父皇刚才一番解释,臣媳却是迷糊了,臣媳知道明月的母后早就羽化成仙,那么父皇这身边之人又是何人?又怎么受得了臣媳与明月太子的跪拜呢?”
淑妃听了脸色铁青,全身发抖,恨不得上去煽莫离殇几个耳光,一个他国大臣之女竟然敢如此侮辱于她!在众大臣面前这么明目张胆的羞辱她!可是看着她旁边冷笑连连的沧海明月及看好戏般的王太后,她又不得不咽下这口气,她就算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挑战太子与太后两人的怒火。
这时只听王太后大赞道:“明月果然没有看错人,这总算娶了个懂礼的人儿。”
淑妃听了更是气得全身发抖,这太后分明是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说皇上娶了个不懂礼的,不是皇后偏要坐在皇后的位置上!
沧海澜听了亦是尴尬无比,他因着答应了沧海明月不再立后,但对淑妃却始终心怀歉意,一应的享受全是按着皇后的规格,这已然是众所周知的事。
这次祭天之时淑妃就以皇后自居,本以为王太后不说,没有会说起此事,没想到碰上莫离殇这样的人,居然毫不留情面的说了出来。
他含着怒意对莫离殇斥道:“你可知道她是谁?”
莫离殇抬起了头打量了淑妃数眼后,不卑不亢笑道:“父皇可是在考量臣媳么?好在臣媳在山野之时曾受到神机子的指点,现观这位娘娘虽然头戴着皇后所戴的凤钗,穿得亦如皇后般雍荣,可是却缺少份母仪天下的气度,想来是深得父皇宠爱的淑妃娘娘了。”
莫离殇这话毒啊!她说这话搬出了世外高人神机子来,神机子是谁啊?是算无遗漏之人,但凡他所算之人从不会有丝毫偏差的,莫离殇这么一说等于是告诉世人,这淑妃就是一个没有皇后命相的人!
“你!”饶着淑妃装娴淑装惯了,也受不了莫离殇这般赤裸裸的蔑视与毫不顾忌的挑衅,她猛得站了起来,指着莫离殇说不出话来。
“淑妃娘娘,离殇也是按着神机子所教实话实说,得罪之处还望莫怪。”
要说腹黑谁也比不了莫离殇,明明把人打得体无完肤了还要装得一脸无辜。
淑妃正气得不知如何开口之时,王太后却开口了,她笑道:“淑妃一直以端庄得体,具有统领六宫的风范而自居,她当然不会跟你一个小辈一般计较的。”
沧海澜听了,眉皱得更紧了,这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母后竟然与莫离殇联合起来不给淑妃面子,偏偏他又无话可说,这时他心疼地看着淑妃委屈着小脸正泪盈于眶,不得已道:“爱妃你先坐在下首。”
“是。”淑妃恍若蚊吟般的应了声,在众臣各种眼神之下低下头往下首的座位上走去,她每走一步就诅咒莫离殇一次,诅咒莫离殇与沧海明月不得好死!她咬牙切齿,将孤单可怜显现给众人,而掩藏的却是充满了杀意与狠毒的恨意。
终于她坐到了下首,再抬头之间已然换上了端庄秀美温柔的假笑,只是那抹笑背后的无奈却让沧海澜心牵动的疼!
这时沧海明月温柔地拉起了莫离殇的手,向前走上数步道:“我们给父皇母后见礼吧。”
莫离殇抬头间只见从侧面走出一个面如冠玉的少年来,那少年约十六七岁的样子,一头墨发以金冠束之,只在两鬂间留下一缕顽皮地飘着,更让他透着精灵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