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技惊四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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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请五号的云拂晓小姐,有请罗宇航公子。”

    “哗!怎么是他。”

    “天啊!快看,是安京最有名的才子罗宇航,听说他的文采就连翰林院的院士也赞不绝口,这次这位云大小姐有难了。”

    “这位云大小姐是不是那个草包美人?”

    “是啊,听说她什么也不懂,所以一般二夫人都不带她出来。”

    “但是,你看她一点也不像草包啊,安京第一美女确实不同反响。”

    “恩,我看也是,这样的她会是草包?看她那双比金刚钻还有璀璨,比清水还要澄净的眸子,怎么也不像傻子。”

    “我看啊,是二夫人怕云大小姐的风头盖过她女儿,故意不让她出来的。”

    “对对,我看也是,你们知道吗?刚刚在宫门口,那个二小姐就……”接着一名看到宫门口那一幕的小姐绘声绘色的描述起来,旁边有几名知道的也跟着附和。

    原本听到有人议论云拂晓,云惜柔不知道多么高兴,但是瞬即她从天堂坠入地狱,自己成了话题里的主角,她恨不得冲过去撕了那几名女子的嘴。

    这个时候,云拂晓已经走到了前面。那边罗宇航也走了上来。

    罗宇航大概二十一二岁,长的温文尔雅,模样清秀,身穿一袭藏青色长袍,头上一支玉簪子挽起一半青丝,余下一半散在肩后,整个人显得神采奕奕,在看到云拂晓的时候,有那么一霎那的惊艳,但是瞬即他就秉住心神,对云拂晓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他让云拂晓先抽签。

    “请云小姐抽签。”那名公公恭敬的低着头,把一个签筒捧到云拂晓面前,云拂晓随手抽了一直递给那名公公。

    “云大小姐抽到吹箫。请罗公子抽签。”

    “罗公子抽到……”

    “罗公子抽到箜篌,自弹自唱!”公公尖细的声音刚响起,云拂晓就差点暴走。

    我靠,还有没有更屌的?这种经过无数音乐师和工作者,进行了大量研究工作好不容易研制出来的乐器这里……很普遍?

    云拂晓随意的往低下一瞥,却见那些夫人和小姐们神情如常没有特别惊讶,难道这里真的很普遍?没什么特殊?

    就在这个时候,几名公公推了一架竖箜篌出来,竖箜篌状如半截弓背,曲形共鸣槽,设在向上弯曲的曲木上,并有脚柱和肋木,张着20多条弦,竖抱于怀,从两面用双手的拇指和食指同时弹奏。

    箜篌历史悠久、源远流长,音域宽广、音色柔美清澈,表现力强,并不是一样容易演奏的乐器,并且还要配上唱歌,这不是存心要看她的笑话吗?

    这个时候低下人群中传来一声嗤笑声,接着一名女子掩嘴笑道:“我说云大小姐,你不会不认识这种乐器吧?怎么看呆了?要不要我告诉你呢?”

    那声音里没有词语里的好心,明明白白的是幸灾乐祸,和鄙视。

    云拂晓偱声望了过去,那是一名她不认识的女子,她对她怎么充满了恶意呢?她应该没有得罪她吧?

    当云拂晓扫到她旁边的女子时,她明白了,原来她被当枪使的,因为她的身边坐着的赫然就是欧阳淑婉!而那个欧阳淑婉眉稍斜飞,一脸的若有所思,那双幽暗的眸子闪烁着算计和不屑。

    当她看到云拂晓扫来的视线之后,还得意的莞尔一笑,好像在向云拂晓挑衅般。

    好吧,她就让你先高兴一阵子,云拂晓假装没有听明白她话里的意思,对着她抿嘴一笑。

    “请这位姐姐指教,愿闻其祥。”

    “这种乐器叫箜篌,有卧箜篌,竖箜篌,凤首箜篌三种,你现在看到的是竖箜篌。”说到这里她乎地莞尔一笑,笑得意味深长,接着说了一句:“竖箜篌,夷乐也!”

    说完得意的笑了起来,眼神非常睥睨的斜视着云拂晓,好像云拂晓就该是蛮夷人,什么也不懂。

    而她身边包括欧阳淑婉也跟着呵呵的笑了起来,脸上的神情嘲讽,讥屑,鄙视,应有尽有,好像云拂晓已经输了般得意。

    云惜柔抿着嘴戏谑的瞧着云拂晓,等着看她出丑。

    云拂晓慢慢的环视低下的人群,她们的脸上或多或少的都挂着同样的神色,只是没有欧阳淑婉她们那么夸张。

    只是大夫人满怀担心的望着她,呃,还有孙毓翎也同样担心,毕竟箜篌在她们这里,并不是一种被大众推广的乐器,只有妓子或者卖唱的会唱会弹,没有古琴古筝高尚,一般大家闺秀不会去学,也不会特意去学,这不但是要让云拂晓出丑,也是在鄙视云拂晓,把云拂晓与妓子和卖唱的归为一类。

    她们的神情她看的清清楚楚,云拂晓朝着她们欣然一笑,笑容依然淡定自如,依然云淡风轻,没有特别紧张,她缓缓地再次扫了众人一眼,那洞悉清寒的眸光,让众人不觉一窒,在那双浓密长睫之下的眼眸一转时,天地间便只剩那双眸墨玉般的寒芒,也使得她们觉得心头一颤,云拂晓环视众人一眼后就慢慢的走向那架箜篌,那架势那姿态,宛如皇帝出巡,威严霸气高傲尽显!

    “诶,云大小姐你如果不会可以认输,不需要逞强,我……我们不会笑你的。”这个时候小溪的另一边一名身材高大长相……咳咳,很是威武的男子,揉着头不好意思的叫道,他就算坐着也和一般的人站着差不多,足足比其他人高了一个头。

    他是谁呢?云拂晓一眼就看到他,他确实太出众了,看他脸上的神色,没有半点嘲讽和取笑,云拂晓不由的回他一个微笑,谢谢他的体谅和支持。

    当他看到云拂晓对他微笑的时候,他反而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去,脸颊上飞过一抹嫣红,如果不是皮肤黝黑看不出来,他就真的要找个洞钻进去了。

    你们想看我出丑,想看我笑话,可要失望了,也不想想她出生在什么年代?

    她出生在一个望子成龙,望女成凤的年代,各式各样的补习班,兴趣班,把日子排的满满的,这个箜篌好死不死的,是她一时被吸引而学习了,所以想看她出丑的人要大跌眼镜了。

    她优雅的在箜篌前坐下,伸出莹润如玉的手试了试音,接着一段悠扬的乐声响起,那浑厚深沉的低音,犹如古琴的鸣响,那明亮清脆的高音,好像古筝在“歌唱”,有时又发出流水淙淙的竖琴音响,低下的窃窃私语也逐渐停止,就在这个时候云拂晓也清了清喉咙扬声唱了出来。

    阳关三叠。

    清和节当春,渭城朝雨浥轻尘,客舍青青柳色新。劝君更进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霜夜与霜晨。遄行,遄行,长途越渡关津,惆怅役此身。历苦辛,历苦辛,历历苦辛,宜自珍,宜自珍。

    渭城朝雨浥轻尘,客舍青青柳色新。劝君更进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依依顾恋不忍离,泪滴沾巾,无复相辅仁。感怀,感怀,思君十二时辰。参商各一垠,谁相因,谁相因,谁可相因,日驰神,日驰神。

    渭城朝雨浥轻尘,客舍青青柳色新。劝君更进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芳草遍如茵。旨酒,旨酒,未饮心已先醇。载驰骃,载驰骃,何日言旋轩辚,能酌几多巡!

    千巡有尽,寸衷难泯,无穷伤感。楚天湘水隔远滨,期早托鸿鳞。尺素申,尺素申,尺素频申,如相亲,如相亲。噫!从今一别,两地相思入梦频,闻雁来宾。

    一曲终,云拂晓缓缓的站了起来,这个时候众人被那悠扬低沉的乐声,还有词语里的那种无限关怀、留恋的诚挚情感感动久久会不过神来,一时间除了潺潺流水声之外,再无其他声响,而云拂晓也像高山上迎风而立的松柏,坚硬优雅而高贵,更多的是傲气,不畏风霜,不畏烈日的傲气。

    “啪啪啪!”直到骤然而来的几声巴掌声把这寂静打破,跟着如潮的掌声差点把花棚子也掀翻了。

    那突如其来的掌声让云拂晓微愕了一下,她偱声望去,远远地,院门口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一群人,为首的是一身明黄龙袍的中年人,他的身边站了一名穿着异族服饰的男子。

    那名男子有着深邃的五官和古铜色的肌肤,那张宛如雕刻般立体的俊脸上,一双比蓝宝石还要璀璨还要耀眼的眸子。正一瞬不瞬的盯着云拂晓,那眼神就像猎豹看到猎物般,让云拂晓寒毛倒立,心生惊悚,好霸道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