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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更宠爱的是你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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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手支着下颚,好整以暇打量着念儿缠着雪儿讨要那把木剑的情景,戏谑一句。果然孩子长大,便有了自己的心思,不再惟命是从。

    穆槿宁面色一白,如鲠在喉,仿佛胸怀藏匿太多反驳的话,可偏偏这一刻,却无法说出口来。

    “鸳鸯戏水,这副绣图要用在本王的新枕头上?”黑眸透着玩味的不羁,俊脸朝着穆槿宁的方向,他说的格外露骨,充满磁性的低沉嗓音之下,无法掩饰的是几分骨子里带来的亦正亦邪,难以辨明的恶劣企图。

    这一席话,完全不忌讳还有王镭和雪儿在场,当然,念儿不列入其中,只是个孩子罢了。而王镭是他的心腹亲信,只要他不发话,可以跟死人一样保持沉默,更可以跟瞎子聋子一样,什么都看不到,什么都听不到。

    穆槿宁眼神一闪,避开他的炽热视线,将绣图收了起来,淡淡说着:“我手边多出来的绣图,赵嬷嬷会替我去府外坊内卖掉。”

    “月钱不够?”

    她在王府的生活,一向从简,王府给穆槿宁的月钱,应该足以应付,往常她没有过大的开销,她居然还要将绣图拿出去卖?一丝疑虑,划过他的心头,他瞥视一眼,眼底顷刻间敛去方才轻狂笑意。

    秦昊尧的嗓音陡然覆上浓浓冷意,眉目之间写满不悦:“手边还有多少?”

    “两三日才能完成一副,不过是打发时光罢了。月钱是足够了,偶尔做做绣活,也可。”她急着解释清楚,免得让他误以为自己有心薄了他秦王的颜面。

    “行了,往后不需要做这种事。”秦昊尧生生打断她未说完的话,视线锁住她那双眸子,已然发号施令。

    不远处赵嬷嬷正好端来了热腾腾的茶点,他也沉声吩咐了一句:“赵嬷嬷,你也要给本王记住,在你面前的是崇宁郡主,而不是坊间绣女,这种差事你不必去做。”

    赵嬷嬷面色难看,低着头说了句。“小的明白了。”

    “你再去账房支一百两的银子,照顾好你主子的生活起居,是本王的女人就不该有捉襟见肘的时候。”他却不曾耐下心来喝茶,独断专行,俊颜稍霁。

    他并不想看到这些绣图手帕,被别人用几两银子就廉价买去,充斥在市井之中。既然是他豢养的女人,他至少会让她过衣食无忧的富足生活,没必要看她穷酸潦倒,窘迫贫苦。

    她走前几步,送着他走出庭院,突地开了口。“上回的那件披风,再也没看过王爷穿过,兴许是不喜欢崇宁的手艺?”

    “跟陆子彰对战的时候破了,早扔了。”他神色不变,直视前方,负手而立,甚至不曾因此而回头来看她。

    “改日我给王爷再做一件厚实挡风的大麾。”她突地想起他右臂上的伤痕,在南骆他受过伤,一定是那时候。

    他下巴一点,不置可否,似乎她的讨好关心对他而言,不值一提。

    嗓音被吹散在风中,她目光灼灼,依旧凝视着他离开的背影。“王爷走好。”

    “爷,那件披风不是。”王镭走到半路上,才突然察觉到异样,压低嗓音问了句。

    “闭嘴。”

    秦昊尧一脸平静,再无往日阴郁漠然,唇角却无声扬起。

    穆槿宁送了几步,才回到雪芙园,赵嬷嬷已经将桌上的物什都收拾好了,她淡淡睇着那幅绣图,那一对鸳鸯,格外刺眼。

    这是世间一种特别的禽类,成双配对,引颈击水,雄雌不曾相离,不独宿,会双死,这世上流传最多的美谈。只羡鸳鸯不羡仙。

    “嬷嬷,你说,鸳鸯……当真会是忠贞不二的么?”她挽唇一笑,望向赵嬷嬷,方才的温婉,却已然成了镇定自若口吻。

    “这鸳鸯我也没见过几回,倒是不清楚,只是若是说起女人,这世上最多的便是这种。”赵嬷嬷虽然为人刻板,却也是个直率性子,她低头看着匾内的绣图,常年冷然的面孔上,没有一分暖意。她说的,一针见血。“当管事几十年,见得形形色色的女人太多了,但这些女人对自己第一个男人,都是格外痴情,忠贞不二的。”

    赵嬷嬷看着的确人人惧怕,不过如今她却觉得秦昊尧将她找到,也不算是坏事。她世故精明,手腕独断,眼神犀利,说话也毫不含糊,入木三分。

    “雪儿,你在这儿给我照看着念儿,嬷嬷,琼音,我们出去买些料子。”

    由两人陪着,穆槿宁穿过花园,绕过大堂,走出王府正门。走到周师傅的店铺,掀开帘子,刚踏入其中,只见坐在中央的,正是许久未见的沈樱,比起往日的华丽艳彩,今日一袭玉色冬衣,脖颈处围了一圈白狐毛,听闻每日都用最好的药膳补着身子,原本圆润娇美的面容,愈发丰腴富贵了。

    沈樱双手握着一杯暖茶,朝着周师傅开了口,脸上没有一分笑意:“上回你做的那件坎肩穿的很好看,这回给我再作件袍子,要能挡风。”

    “周师傅,腰际放宽两寸,袍子用最好的金丝锦,貂皮要用最柔软的,我们王妃如今有着身子,往年的冬衣都不作数了,你可要比往日更用心才好,千万不能怠慢。”

    代儿吩咐的仔细,只是话音未落,已然看到站在门边的穆槿宁,面色陡然大变。

    “周师傅,去帮我选几匹料子。”

    丢下一句话,支开了周师傅,穆槿宁才一步步走近她,沈樱紧紧蹙着眉,瞥了她一眼,紧紧抿着唇,死不开口。

    她最近在王府,仿佛销声匿迹一般安静,如今沈家陷入慌乱,她自然清楚不能惹出更多是非。

    更重要的,是先保住自己腹中的胎儿。

    她不敢为所欲为,再也不来雪芙园,只因为。醒来的穆槿宁,才是她最害怕最不敢面对的人。

    她过得每一夜,都是忧心忡忡,辗转难眠吧。

    明知秦昊尧再也不来锦梨园,大多时候都在穆槿宁的雪芙园过夜,她心中自然有嫉恨,想着不知何时穆槿宁就要对他说出真相,是她亲手推下穆槿宁,她便寝食难安。

    她无法预知是哪一天,穆槿宁会开口。

    而如今,这个女人,就在她的身前。

    “王妃,我以为你闭门不出,没想过能在这里遇到你,真巧。”穆槿宁面色平和,眼波流转之间,尽是一派与生俱来的淡然从容。她仿佛不曾看穿沈樱眼底的不安,毫不理会就坐在桌旁位置。

    一张方桌旁,只搁置了两张椅子,沈樱坐着靠右那张,她如今坐着的,便是靠左边的那张椅子。

    沈樱的心里有些不悦,毕竟她在外,是鲜少跟穆槿宁平起平坐的。以前的崇宁从不坏了妻妾之分的规矩,今日实在是不像话。

    “王妃不也该送一件温暖的袍子给我?”穆槿宁敛眉,眸光陡然变深,粉唇边扬起一道莫名诡谲的笑意,却看的沈樱毛骨悚然。一道轻叹,溢出唇边,她的怨怼,宛若一把磨得锋利的刀剑,狠狠刺向沈樱的心口。“静心湖的湖水,实在太冷了。”

    众人都说穆槿宁原本是要死的,可惜她昏迷整整四天,到最后居然还能活过来,自此之后,往日常去的皇宫也很少去了,人也变了性情。

    今日一看,穆槿宁是变了,变得更狠毒了。

    沈樱无声冷笑,眸光似箭,侧过脸看她,全然否认:“你自己步伐不稳才摔下去,与我何干?”

    穆槿宁自然知晓她的惯用伎俩,眼底没有一分意料之外的愕然,语笑嫣然:“你们沈家的女人,出了纰漏撇的干净,光是看这一点,还真是一家人。”

    察觉她是含沙射影,沈樱紧紧皱着描画精致的细眉,却不曾贸然言语。如今皇太后都生了重病,说不准没几个月就要驾鹤西去,无人成为她最可靠的靠山,她也没有胆识跟穆槿宁对质。

    毕竟穆槿宁是皇后身边的人,这她是清楚的。且不说如今熙贵妃处于弱势,面临失宠的危机,沈家岌岌可危,对于知晓真相的穆槿宁,她再恨,又能如何?

    短暂沉默过后,沈樱径自起身,面无表情地丢下一番话来:“我听说你总是把那个孩子带着跟王爷相处。我有话也要提醒你,那终究不是王爷的骨肉,等我的孩子出世,王爷没有精力应付别人的孩子,你也只是落得空欢喜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