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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青山大概是害怕报复,司渺回家的时候,并没看到他的影子。
季越东的伤势不能拖,现在天亮了,司渺打算立刻出发。他有东西要给司母,怕吵醒妹妹,把司母叫到了门外。
那只鼓鼓囊囊的新背包终于派上用场,季越东坐在副驾上,从他的角度可以看到,那里边是几捆百元大钞。
司渺求季越东陪他一起回来,就是为了解释这些钱的来路,他和司母说了几句,司母眼里霎时滚满了泪。
司渺抱了抱她,可能是不想母亲伤心,利索转身,往车子的方向走。
在他转身的瞬间,司母张了张嘴,似是想叫住司渺说些什么,最终没叫出口。
随即,她狠狠咬住牙,眼里的不舍,转换成了犹豫和愧疚。
作为一位母亲,在孩子即将离家的时候,不可能产生这种情绪。
可惜他们谁都没看到。
季越东手臂受伤不能开车,只能由司渺来开,他没有驾驶证,好在高速上也没有警察,一路狂飙到h市一家私人医院。
这间私人医院是季越东常来的,他有同学在这里就职,正巧是外科,季越东便带着司渺直奔外科诊室。
私人医院收费价格高,早上没有病人排队等候问诊的情况,冷冷清清。
这位同学叫路遥,看季越东进来,他抻了个懒腰,挑起一边眉毛,“来看奶奶?”
季越东摇摇头,坐在凳子上挽起袖子。
揭开厚厚的纱布,锐器割裂的伤口露了出来,路遥实打实惊了一下。
“需要缝合。”路遥没问别的,先开了一张收费单。
这张收费单价格不菲,季越东想自己去缴费,司渺先他一步拿起单子出去了。
“让他去吧,你的伤口需要尽快处理,”路遥起身带季越东去消毒室,看司渺眼生,边走边问,“新助理?长得不错嘛。”
季越东没理他,路遥继续作死:“你终于开窍,愿意放一个花瓶在身边了,毕竟有事助理干,没事……”
“闭嘴。”季越东打断他,皱眉。
这句话纯属调笑,路遥没想到季越东竟黑脸了。
路遥这厮平时骚话连篇,披上白大褂就是妥妥的衣冠禽兽一只。他和季越东认识的早,完全不怕季越东,时常调侃他不解风情死人脸,季越东很少有黑脸的时候。
反常的反应让路遥觉得很有意思,路遥饶有兴味道:“为什么?”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闭上你的嘴。”
路遥:“啧。”
回家的路上也是司渺开的,说实话,季越东的车牌,在h市不太容易被拦。
他把车停到车库,昨天司渺一直担心季越东的伤势,现在伤口处理好了,他才有心思看了眼c500的情况。
司青山喝多了,下手没轻没重,车门上一共大大小小十几条划痕,司渺顿时一阵肉痛,这得多少维修费呀?
季东东说过,这车是跟朋友借的,现在车受了伤,理应由季东东负责维修。
但错不在季东东,这钱不能让他掏。
司渺和季越东上楼,想了一路,进屋后叫住季越东:“那个……对不起,我身上现在没有多余的钱,维修费麻烦你先垫着,我会尽快还你的。”
季越东说车是借的,完全是为了不崩网吧老板的人设,修车那点小钱对他来说不值一提。
他想说“不用还了”,话到嘴边,诡异的变成了,“你打算怎么还?”
司渺顿时觉得有点棘手。
季越东道:“别还了。”
“不行!”司渺手攥着衣裳下摆,想了一会儿,“季东东……分期付款,可以吗?”
季越东:“......怎么分?”
“这样……”
两人愉快的达成了协议,司渺按日分期付款。
司渺算了下每天需要还的钱数,“我会准时给你的,微信怎么样?”
“好。”季越东翻出他的二维码,两人互扫一分钟后,成为了微信好友。
从开车回来到去医院缝合伤口,两人足足折腾了一上午,早饭午饭都没吃,解决好账务问题,司渺洗手去厨房下了两碗面。
面汤清淡,上面撒了一层细细的葱花,西红柿煮化在汤里,味道竟然还不错,季越东一碗都吃完了。
司渺吃饭比他快,等了季越东一会儿,把碗筷收拾到一起,“我明天进组,不能再给你做饭了,现在伤口还没长好,你要注意不能吃辣的和发物,也不能吃带酱油、胶原蛋白的东西,否则容易留疤增生。”
季越东靠在靠背上,不置可否。
作为害季越东受伤的罪魁祸首,司渺认为这样的提示很有必要,可对方分明没怎么听进去。
罢了,反正有联系方式了,以后在微信上多问问吧。
郭导当初通知三天后进组,作为新人,司渺自然不敢踩着点过去,早起踏上了去剧组的火车。
拍摄地点离h市不远,司渺孤家寡人一个,没有助理造型师什么的,剧组却给他安排了一间酒店顶层的套房,司渺诧异剧组豪气之余,也乐得享受。
把行李放好,司渺准备先去拍摄现场熟悉一下环境,他在路上买了些水果奶茶,到外景地后,叫场务给大家分一分。
现场正在拍男女主的一场感情戏,秦阮不愧为国民初恋,即使已经三十有余,穿上白色连衣裙,依旧如少女一般清纯。
男主角林帆科班出身,以演技出名,还好秦阮出道早,演技磨出来了,能接住得他的戏,两位戏骨狂飙演技,司渺在一旁看得目不转睛。
这一镜拍完,在郭钊的介绍下,司渺和剧组主创挨个打招呼,“林老师好,秦老师好,李老师好......”
打完招呼,副导演笑道:“还有一位江城,没过来呢,一会你就能看见他。”
进了戏剧学院,就是一只脚踏入娱乐圈的人,司渺对江城有些了解:二线偶像歌手,算是走流量路线,出道七年粉丝挺多,但是一直没大爆。
算一算江城也有二十八丨九了,来拍戏,估摸着是准备转型大荧幕。司渺点头表示知晓,副导演看向他身后,笑了一声。
“说曹操曹操到,江城快过来,认识一下咱们的小何铭。”
司渺随副导演回头,江城带着两个助理,戴着副大大的墨镜,小何铭三个字出口的时候,撇了撇嘴角。
“江老师好。”司渺规规矩矩上去和他握手。
没得到回应——江城径直走开,好像没看到一般。
都是这个圈子里的人,能走到这个位置谁都不傻,大家看出这两人似是有些过节,都在暗地里猜两人因为什么结的仇。
当事人司渺放下手,比他们还蒙,他一个24k纯萌新,什么时候得罪过江城啊。
“散了散了,”场上唯一的知情者郭钊赶紧出声,“一会天黑了,搬道具准备下一场戏!”
当天司渺一直跟到最后,收工的时候,郭钊让他准备好,明天上午有他一场戏。
就是在雨中,女主角捡到何铭那场戏,因为是整部电影的第一镜,对光要求特别高。
毕竟是新人,司渺入戏挺难的,为了迅速进入状态,第二天司渺没用光替,自己亲身上阵走了十多遍位,帮导演组确定了最好的拍摄角度。
郭导昨天开始略显烦躁的神色,终于平静了点。
对讲机里传来带着电流的喊声:
“洒水车就位!”
“水箱就位!”
一切道具就位,郭钊喊道:“场记!”
“啪”地一声,场记打板:“那年的海第一幕,一镜一次action!”
司渺忍不住有些鼻酸,这是他无数次听到的声音——只是曾经他旁观者,今天,他是这个声音的主人。
他深吸了一口气,跑到人工雨幕中,剧本上稍微做了一些改动,郭导把第一场戏从张嘴接水,改成了跪地喝水。
不过没让司渺像上次一样喝真泥水,场务在固定位置挖了个水坑,上面铺层塑料布,塑料布里兜着的特制的“泥水”。
这场戏司渺琢磨过很多遍了,情绪也早到位了,他傻傻地停在既定位置,跪地、看水坑、喝水,一气呵成。
秦阮撑着伞从对面跑过来,看到路中央跪着一个男孩,把伞移到司渺头顶:“小弟弟,你怎么自己在这淋雨,家人呢?”
司渺抬起头,嘴角沾着泥水,眼神空洞迷茫,讷讷道:“家……家人……哥哥。”
都说艺术来源于生活,和智力障碍的妹妹相处过几年,司渺太了解何铭该是怎样的表现。
这镜是司渺面部特写,背对镜头,秦阮眼中闪过显而易见的惊讶。
今天也有江城一场戏,化好妆出来的江城正巧看到这一幕,突然停住脚步。
紧跟在后面的助理差点没撞到他身上,拍拍胸脯,“江哥,怎么不走了?”
江城“哼”了一声,助理从侧面偷偷观察他的脸色。
阴云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