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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不大，但周围所有人都听到了这句话。
语气轻佻，完全没有左怀璧那沉稳老成的感觉，反而更像一个混不吝的混混。
“操你妈的你是人是鬼！是人你就放个屁！是鬼你就滚特么远点！”老八疯狂咆哮，这一幕打击了他的狗生观，一个人的身体上闻到另一个人的味道，这种差异感让他菊花都紧了紧。
而“左怀璧”只是淡淡瞥了眼老八，没搭理他，扭了扭僵硬的脖子站起了身。
扯了扯肩膀处，结果却摸了个空，这才想起自己已经成了光头，顿时哑然失笑。
“你是谁？！”张浩林也站起身，一脸戒备看着陌生的左怀璧，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滑落。
“我？”左怀璧挠了挠光头，淡然道：“我是我。”
“你妈的老秃头！你不是原来的老秃头！”老八持续输出，面对方术他没有任何攻击手段，只能嘴遁输出。
左怀璧似乎终于听的不耐烦了，虽然对这只会说话的狗有点兴趣，但骂得太难听，还是杀掉好了。
于是随口说道：“火球术！”
没有发生任何事。
“嗯？”左怀璧皱了皱眉，感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自身没有任何法力，体内的法力都被左怀璧用透支了。
无奈叹了口气，看了眼地上还在狂叫的老八，左怀璧也没忍着，抬起一脚将老八踹飞老远，嘴里还骂道：“哪来的狗！去你妈的！”
“嗷呜！”老八被这一脚从地上踹飞到天上，又从天上摔在地上，发出痛苦的哀嚎，接着双眼一闭，昏死过去。
体内没有法力的感觉令人不适，不过左怀璧也不心急，来到变成血糊糊的方术身旁，捡起地上掉落的无尽酒杯，捧在手里摇晃了一下。
空空的被子伴随摇晃，咕噜噜涌出鲜血。
左怀璧将杯子放在嘴边，一仰头，吨吨吨喝了好几口，随后放下杯子，畅快打了个饱嗝。
感受着体内逐渐涌出的法力，左怀璧感觉还是太慢，随后便开口吟诵：“秘术·群体蚀法虫！”
顿时，左怀璧身后浮现数十条头大尾细的小黑虫，张着大嘴等待左怀璧的指挥。
随着左怀璧手一挥，小黑虫们如同饿狼般朝被俘虏的法师们飞去，张开大嘴便吸咬在他们的身体上。
随着吸取，小黑虫的身体逐渐变大，如同气球般臌胀。
最先涨大的小黑虫吸足后咂巴了下嘴，返回左怀璧身边，被左怀璧揪住尾巴，将小黑虫抽取的法力尽数吸取。
就这么一来一回，左怀璧体内的法力逐渐充盈，随后召唤出数量更多的蚀法虫，涌向更多的俘虏。
很快，全场遍布小黑虫，如同蝗虫过境，被抽取法力的法师没有任何抵抗能力，被抽取的点滴不剩体力透支瘫倒在地。
而左怀璧体内的法力越来越充盈，没几分钟就恢复到了巅峰状态。
感受着体内澎湃的法力，左怀璧眼冒精光：“真不愧是左家的人，这种密度的法力，学习禁咒完全不在话下！”
张浩林也属于被抽取法力的一员，此时强撑着身子半跪在地上，看着左怀璧，满眼都是恐惧。
“你是方术！”
听到张浩林难以置信的声音，左怀璧转头看向他，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说道：“现在才看出来吗？”
显然已经成为左怀璧的方术伸了个懒腰，这种大局已定，掌握全局的感觉让他感觉很爽。
唯一不爽的就是自己的一头秀发没了，变成了秃头，而且变老了，这不是他喜欢的样子。
于是随手抓了个俘虏，单手按在俘虏头上，轻声道：“圣术·借命！”
“呃呃呃。。。”黄袍俘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衰老，眼底深处埋着深深的绝望和不甘。
而左怀璧，不，是方术，脸上的皱纹则淡化了些许，却也不明显。
方术撇了撇嘴，将手中的俘虏尸体扔在一旁，又抓了另一个俘虏，再次将其寿命抽取一空。
就这么一个一个抽取，方术身旁因衰老而亡的尸体很快堆成了堆，一个个都是白发苍苍，皮肤松弛，脸上长满了老人斑，只是眼睛却闭不上，死死瞪着天空。
抽取了几十人寿命的方术状态非常好，眼眸精光闪烁，脸上皱纹都稀疏了许多，只有眼角还残留些许，皮肤也变得紧致光滑，甚至原本微微有些伛偻的脊背都挺直了。
感受着体内磅礴的生命力，方术忍不住打了个爽颤。
又想习惯性地扯扯头发，但头发这玩意好像不随着年龄的减小而生长。
摸了摸光秃秃的头，方术有些无奈：“这老家伙好像二十多岁就开始秃头了吧。”
摇头哂笑后，方术喃喃道：“要不要换回原来的脸呢？”
“可是那样一来沐城的百姓说不定就不认我了，豢养民众的计划就会受到阻碍。”
“算了，等计划能自行运行再换回原来的脸好了，现在还需要这张脸。”
想通了这一点，方术也就不再纠结头发的事了，面带微笑看着还没认清现实的张浩林。
“这样一来，你觉得魔都还会问责吗？”
张浩林紧闭双眼，不敢相信最终会变成这样的局面。
沐城没被兽潮淹没，反而被方术接管，这比被兽潮淹没还要令人难以接受！
“你。。。是谁？”
一声清脆却带着难掩疲惫，外加疑惑与不安的声音响起。
左依依步履蹒跚来到被法师聚集的中心地带，一路上没有人拦着她，那些圣光会的蓝袍法师都用一种同情却有些看笑话的眼神看着左依依，让开一条路直达方术的所在位置。
方术看到左依依也是一愣，差点忘了这个孩子。
对张浩林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同时悄悄指了指那堆因寿命被抽空而死亡的俘虏，意味很明显：“现在还不想杀你，不想左依依变成那样，你就闭嘴。”
张浩林只能眼睁睁看着方术一步步走近左依依，拳头握紧，指甲扎进肉里也毫无知觉。
来到左依依身边，年轻了许多的“左怀璧”拍了拍左依依的肩膀，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依依啊，怎么爷爷年轻了就不认识我了？”
左依依看着眼前的爷爷，强烈的呕吐欲望让她头晕目眩，她很清楚，眼前这人外貌确实是自己的爷爷，但心底里又有一种强烈的排斥感。
“不！”左依依后退两步，躲开了方术的手掌，眼中恐慌不已，嘴唇颤抖道：“你不是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