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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控调取出来,当时有两个女人就坐在你们后面的位子,应该是她们下的药。”占东擎盯着苏凉末白如纸的脸,并未说一句关心的话,苏凉末摇下头,“可我没得罪过任何人。”
脑子里忽然想到沈心黎当日地挑衅,而她手底下正好养了批专门杀人的女人。
苏凉末神情开始激动,“肯定是沈心黎,一定是她。”
占东擎却是反口问道,“你有什么证据。”
“她上次就警告过我……”
“她说要对付你,不一定会真的杀你,这点就算到哪你都说不通。”占东擎语气前所未有的冷淡,苏凉末静下心来,这才看清楚男人脸上的淡漠和疏离,她想他是为流简的事不痛快,可她这会半死不活的……
苏凉末难以抑制地难受,“就是她做的,我敢确定。”
“你难道到她跟前也说这样的话,你算什么,你说确定别人就要听?”
苏凉末难以置信地睁大双眼,头一下晕得更厉害,“东擎?”
“现在没有证据,你捡回的这条命算你命大。”
“我受的罪就要白受吗?”苏凉末压迫着嗓音低喊。
“是。”
“可你明明知道是她。”苏凉末不信,聪明如他,他会想不到。
“我不知道,”占东擎却是矢口否定,“那两人并不是沈心黎的手下,也没人见她们怎么给你下的药,我就算相信你的直觉,我也不能把沈心黎怎样。”
苏凉末身体的不适远远抵不过心里渐生起的寒意和失望,她在占东擎的脸上看不出丝毫担忧及关切,苏凉末鼻尖酸涩,忍着难受说道,“沈心黎说,就算你知道她有天在你背后搞得小动作,你也不会拿她怎样是吗?”
占东擎没有回答,但眼里的冷淡已经告诉她答案。
苏凉末氤氲出的潮湿朦胧了眼眶,忽然就想哭,“可你对她没有感情的,不是吗?”
“我没说过我对她有没有感情。”占东擎语气不愠不火,苏凉末看在眼里,忽然有种难堪,男人说这句话时面无神色,那样子就好像在说,他更没有跟她说过,他对她是有感情的。
她噤声不语,累得厉害。
占东擎推开她的腿,在离她一壁之隔的床沿坐定,“你为什么不怀疑是你的朋友给你下毒?”
“严艺?”苏凉末这才想起,“她怎么了,没事吧?”
“当时只有她离你最近。”
“不可能,”苏凉末知道,她哪怕说错半句话都有可能给严艺带来麻烦,“我喝的东西她没有碰过一口,从我进去到我毒发,她也没离开过一步,况且饮料是我自己点的。”
“都这样谨慎了,怎么还会着了别人的道?”
苏凉末看着男人仍旧距离遥远的脸,“防不胜防,况且要真想让我死。”
占东擎目光隐晦不明,苏凉末起身想拉住他的袖口,“跟我朋友没关系,她还怀着孕,家里肯定急死了,你帮我找人送她回去。”
她的手最终没能抓着点什么。
占东擎的手落在膝盖上,仿佛隔着她很远。
原来单单她伸手是不够的,她向前,则需要跨过去艰难的两步。
一阵窸窣声传来,抬眼时看到占东擎站在了床前,“你休息吧,请了特别看护,待会她会进来陪你。”
苏凉末没想到他要走,她睁着干涩的眼睛看他,占东擎把她的手机给她,“有事打电话给我。”
然后,就这么走出了病房,直到门被掩起,苏凉末才骤然回神,她拉起被子盖住脸,眼泪一时没忍住淌下来,病房内静谧无声,他走出去的脚步声被放至最大。苏凉末哭出声,她觉得难受,她差点就死了,可这时候却没人能陪在身边,爸爸妈妈逃出国外至今没有消息,她起先不觉得孤独,因为有占东擎在。苏凉末躲在被窝里不敢出去,她怕独自面对寂寞,她干呕出声,胃里始终在翻涌,可就算她现在死在了这,也没人会知道。
看护走进来,听到被子里的哭声,也没说什么,只是看了看点滴瓶,确定没事后自顾坐在旁边休息。
占东擎沉闷的步子踩过走廊,耳朵里只有脚步的回音。
他并未停顿,只是在走出医院的瞬间,抬起头看了看13楼的住院部。
苏凉末直到第二天,人还是未缓过来,早上一口没吃,只想吐,医生说是正常反应,这种化合物对胃部侵害很大,需要住院调理。
她躺在病床上看向窗外,病房内有中央空调,调成舒适的恒温,可她怀念在外面被阳光照拂的感觉,13层很高,望出去只能看到蓝天白云,连一片盎然的绿色都没法瞧见。
门口有脚步声传来,是嘀嗒的高跟鞋声,肯定不是看护。
苏凉末别过头,看到沈心黎似笑非笑已经走到她床边,苏凉末望向四周,可哪里还有看护的影子。
沈心黎上前按住苏凉末欲要起来的肩膀,“都病成这样了,躺着吧,跟我客气什么啊。”
苏凉末被她按回去,头晕目眩,甚至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沈心黎化了个淡妆,她抬头看向点滴瓶,“据说是被下毒了,挺难受吧。”
“你用不着假惺惺的。”
“瞧你,我是真的在关心你。”沈心黎靠上前些,眼睛张望四侧,“东擎也是的,门口连个保镖都没有,这病房也不留些人,你说想害你的人要是再来动手,你可怎么办呢?”
苏凉末双手撑在两侧,但身体完全不听使唤,就像是打了全身麻醉,沈心黎看见她被子底下的动作,“别浪费力气了,我是来好心探望你。”
苏凉末手臂一软,不得不靠回去。
她剧烈地喘息,上气不接下气。
“这么严重啊,不过你命挺大的,再晚一点可就什么都没了。”沈心黎从包里掏出支烟,完全不把禁烟标志放在眼里,她点上后弯腰,呛人的烟圈吐到苏凉末脸上,她放低声音,靠得这么近,苏凉末能看清楚沈心黎眼里的幸灾乐祸,“我记得我跟你说过吧,就算东擎知道了所有的事都是我做的,那又怎样?你被下毒,他也没有怀疑我,当然,这件事本来就跟我无关,所以,别把自己太当一回事。”
她几乎把手里的烟戳到苏凉末脸上,眼里的不屑显而易见,苏凉末咬紧牙关,要把一口牙齿要咬碎。
沈心黎挺起身,目光落向点滴瓶,她伸手握在手里,拿着烟的手凑近过去,烟头几乎要触到点滴管,“据说进了空气就会死?”
苏凉末手使劲扯了下,鲜血往回涌,直冲到沈心黎手掌心内。
“你别怕啊,别人是看着我进来的,我又不傻,在这要你命我不是找死吗?”说完,她松开手。
沈心黎不用承认,苏凉末都能知道下毒的事就是她找人做的。
她现在一点没有反抗的能力,完全任人鱼肉。
看护从外面进来,沈心黎掐熄手里的烟,“我还有事就先走了,”她打开皮包,从里面拿出一叠钱,“一个人住院倒是可怜,买点吃的用的吧。”
她将钱甩向床头柜,然后大步离开。
看护奇怪地看了眼,过去替苏凉末将钱收好。
她把手尽量放低,让血液倒流回去,疼得不止是手,还有心,还有她的自尊。
苏凉末住院快一个星期了,占东擎去的次数寥寥可数。
宋阁安排人将严艺早就给送回去,医院他也去过,得知苏凉末被人下的是剧毒,宋阁犹豫再三,还是趁着跟占东擎单独相处时开口,“擎少,这件事看来跟沈心黎脱不了关系,利用女人杀人不是她惯用的伎俩吗?只不过找的是生面孔,但她可真狠,公众场合就敢动手。”
“我知道。”占东擎轻描淡写道。
“那您为什么……”
占东擎意味深长看他眼,“如果苏凉末死了,沈心黎现在也不会站在你面前,早就被人大卸八块连尸体都找不着,可现在苏凉末没死,”男人顿了顿,眸色越渐深沉,“我不可能永远都替她出面,她把所有的事都想的太理所当然,她不想碰触的黑暗全都推给我,凭什么?没有谁天生是黑是白,这都是个需要适应的过程,她差点丧命,她怀恨在心,那好,自己的债自己去讨回来,她还想挣扎,还想保存最后的良知,那好,以后这样的事还会经常发生。在抢救台上生不如死的滋味想必她这辈子都忘不了,这就是她自己的懈怠,自己的于心不忍所造成的。她需要成长,我只能在她背后推她一把,不能在她跟前替她遮风挡雨。不然,她永远都会觉得出了事还有我,沈心黎不好对付,是她跟前的一块绊脚石,可她今后的路绝不仅仅只有一个沈心黎,她不设法自己将这石头搬开,她就趴在那永远别想起来。”
宋阁听完,半晌均是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