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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深秋的早晨，已经休息了好多天的江宁，再度来到大学堂的讲台上。
今天是验收成果的日子。
但相比于讲课时，学生会比他来得更早的现象。
此时大学堂里，比江宁来得早的仅是稀稀疏疏的一部分人。
这部分人的脸上都挂着自信的笑容，看得出他们对于接下来的考核环节充满了信心。
但随后陆陆续续进来的人可就没这么多好脸色了，很显然经过这段时间的努力，他们对于拟重力场的研究并没有太大的突破。
以至于很多人都是一副沮丧的脸色，止不住的往外叹气。
不过即便是如此，该交的答卷也是得交的。
就这样，在陆陆续续当中。
江宁的通讯账户中，收到的邮件逐渐的多了起来。
直到上午时分，近700封邮件上交完毕。
而此时，学堂内全部学生也都已经到齐。
江宁没有说话，而是一封封邮件点开看了起来。
不出所料，大部分小组提交的邮件中所设计的方案，都是基于轮子转动上面。
不同的是这些轮子，被各个小组加上了他们各自的想法，以此来尽量保证拟重力场的稳定性。
不过这些想法在江宁看来，或多或少都显得有些稚嫩。
并没有令他感到眼前一亮的好方案出现。
很快江宁就把其中上百封邮件阅读完毕，可以说用千篇一律来形容也不为过。
不过考虑到至少这些方案大体上还算靠谱，江宁就都给了个及格的分数。
时间还在流逝，终于江宁看到了一封足以令他眼前一亮的邮件。
这封邮件已经彻底舍弃了转轮子的设想，它采取了更为高效且大胆的曲率递减效应模拟方案。
方案所附带的视频里，有他们制作出来的拟重力场景。
那是一个被分为两层的空间，上层空间是一个高温高压的密闭空间。
这个空间通过可控式核聚变装置源源不断的维持，从而对下层空间形成了曲率递减效应影响。
下层空间受到曲率递减效应的影响，其物质本身受到的重力在一定程度上变小了。
这种拟重力环境，很稳定。
数值在可控式核聚变装置没暂停能源提供之前，一直稳定的在某一个范畴里变化。
对此，江宁脸上浮现出了满意的神色。
并在这个小组提交的答卷中，打下来迄今为止最高的分数。
随后又进入了千篇一律的看转轮模式…以及偶尔出现的一些大胆猜想，可这些猜想就连写他们的人估计都知道这是一种不可能的猜想，于是显得极为潦草。
对此，江宁向来是不吝给予低分的。
时间在江宁阅卷中，悄然流逝。
很快就来到了中午，这时江宁已经查看了近600封答卷。
仅差100来封这样，就考完了。
在众人的瞩目下，江宁伸了个懒腰。
随即把放在讲台边的水杯拿起，小小的抿了一口。
接着继续阅卷。
然而这剩下的一百来封答卷，俱都是些转轮的设计，这让江宁看得好一阵失望。
最终，把所有邮件都批阅完毕后。
江宁在虚拟投屏上，把他对这些答卷打出的分数公示出来。
瞬间，讲台底下就闹哄哄的乱成一片。
能达到及格分数的小组，脸上纷纷露出笑容。
处于排名前列的小组，其每个人的脸上更是显得激动无比，相互之间庆祝起来。
而那些成绩处于垫底的小组，其每个人的脸上都有沮丧之色，各个低着头，相互之间一言不发。
“其实我很失望…”
江宁站在讲台上，手里拿着话筒，语气很是惆怅。
“我本来对这次考核满是期待，可没想到…给了你们这么多时间。
你们交出来的答卷，竟是这么的敷衍。
此时此刻，我在想…
是我教得不好，还是“源理论”后续过于高深。”
说着江宁顿了下，从所有答卷中，把成绩最高的那份答卷给调了出来。
将其放在虚拟投屏上。
这才继续开口说道：“你们来看这份答卷，它同样显得很稚嫩。通过如此大的能源输入，才获得如此细微的重力改变。
如果是以改变重力大小来排成绩的话，这份答卷在所有答卷中，甚至都排不进前一百。
可我为什么就让它排在第一了呢？”
说完，江宁瞪大双眼看着讲台底下，已经安静下来，默默低着头不知在作何感想的众人。
“啪！”
一声重重的拍击声，从讲台上传下。
众人不由的抬起头，看向讲台上的江宁。
只见此时江宁已是满脸怒色，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威压感浮现在众人心头。
让他们心中有如一座大山压着，压得他们大气都不敢喘。
“别低头！”
江宁怒训道：“我们谁都会有做不好的时候，这包括我也是一样的。这次没做好，这次付出十倍，百倍的努力把它做好来就是。
但你们看看，你们现在的态度！
低着头干嘛？
否定自己，自暴自弃？
还是觉得自己也就这样了？
如果是这样，那请你们现在立刻马上离开我的课堂！
因为我不需要懦夫，咱们国家的未来也绝对不会交到一个懦夫的手上！”
这一通训话下去，讲台底下的众人无不满脸羞愧之色。
气氛在江宁目光扫视下，也变得格外凝重起来。
但却没人离席，都纷纷端正的坐好。也没人再低着头，都纷纷把目光投在江宁身上。
“很好！”
江宁脸上怒色稍缓，出声道：“这才是我种花家未来该有的面貌，昂起头，挺直胸，目光放在前方，因为未来也在前方！”
说完，江宁指了指虚拟投屏上那份成绩最高的答卷说道：“你们知道你们跟他们差在哪里吗？
你们是真的不懂得如何去做吗？
不，你们是知道的。
这并不难，至少对于你们来说并不难。
可你们不敢这样去做，因为它是新的，充满未知性的。
这些未知性，让你们感到恐惧，以至于令你们不敢踏出这一步。
只不过是关于曲率空间递减效应的一个综合性考核罢了，就让你们畏手畏脚的。
若是在日后，让你们去外太空参与一座座太空城市的建造，你们又该怎样？
是不是要逃回家里，躲在床底下，瑟瑟发抖不敢出门？”
众人闻言，发现江宁明明是在骂他们，可不知为何他们却有些想发笑。
“我问你们，若是真的有那么一天，你们会不会真的就躲在床底，不敢见人？”
江宁质问道。
话音刚落，便换来讲台底下众人群情激愤的回应道：“不会！”
声音汇集后，震耳欲聋，将整个首都大学都传了遍，惹来无数学子纷纷将目光投向大学堂的方向。
大学堂内，江宁得到了令他满意的答案。
脸上的怒色这才完全消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如沐春风的笑容，对讲台底下众人说道：“很好，既然如此。
我就再给你们一次机会，把这次考核的题目重做一边。
这一次，我希望你们能做好来。
你们…有没有信心？”
讲台底下众人纷纷高举双臂，大声回应道：“有！”
“很好，那么现在下课！我等着你们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