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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我怎么收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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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祭梵垂眼,脸子绷得铁紧,浑身还是僵在同一个动作。

    安以然伸手戳他结实的肩膀,戳了一下又戳一下,沈祭梵猛地将她压下,紧紧裹住,一手护着她小腹一手卡在她脖子上,安以然瞪着老大两颗眼珠子望着他,脸色被沈祭梵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惨白惨白的。噎了下,低低出声:“沈,沈祭梵,你怎么了?”不会真的中邪了吧?

    沈祭梵卡在她脖子上的大掌收拢了一下,安以然尖叫出声,沈祭梵松开手,低咒了句:“真想掐死你!”

    安以然真慌了,连连推着沈祭梵,小身子跟泥鳅似地从他身下滑开了去,直接从床上滚去了另一边,伸手抱着枕头眼睛直直望着他,脸色骇意明显。

    她觉得沈祭梵不对劲,很不对劲,他要掐死她啊?

    安以然直接往床下滚,沈祭梵已经撑起了身躯,出声道:“想去哪?”

    “没去哪。”安以然往床下翻,沈祭梵伸手拖着她细胳膊就给拖了回来,安以然嗷嗷叫着,沈祭梵俯身张口就堵住她嘴巴。安以然呜了几声,不出声了。

    沈祭梵直起身来,安以然又想溜,沈祭梵拽着人直接含上了她的唇,启开唇一口含住她整张嘴用力的吸,吸得安以然嘴皮发木。安以然双手推开沈祭梵的脸,转身往后爬,沈祭梵低低喊了声:“然然。”

    安以然转头看他,沈祭梵一动,安以然即刻后退贴上了床头,瞪大着眼睛警惕着蓄势待发的男人。男人浑厚浓烈的气息像极了即将发狂的雄狮,安以然被他那气势压得有些心惊胆颤,紧紧贴着床头,目光缓缓往旁边划拉,在计划着怎么逃脱。

    沈祭梵往前靠,安以然一手横在身前,一手捂着嘴巴,低声问:“你想干什么?”

    沈祭梵脸色发黑,他还能干什么?目光盯着她的脸,安以然嘴皮子是真被他吸痛了,抿了下松开手说:“你别再过来了,好吓人。”

    沈祭梵尝尝吐了口浊气,伸手就把人给拽了回来,安以然嗷嗷直叫唤,沈祭梵捏了下她的脸,沉怒道:“叫什么?闭嘴!”

    爷是真火大了,他竟然不知道这小东西藏了这么大的事儿?从来没问一句手术的事是避重就轻,事情都过了还记着干什么?手术后该怎么来都是照着做。她那天脸色惨白的坐在那,一身血糊糊的,又喊疼又惊恐无度,他能怀疑是别的?

    顺理成章就以为她跑得远远的把孩子拿了,拿了就拿了,他就当没有过,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不是为了补偿她身体吃的苦头,这些天他能这么放纵她?

    沈祭梵是真恨不得一掌拍死这小东西,她竟然也当什么事都没有?

    想想这段时间她都干什么了?那是作死的在折腾啊,沈祭梵悔得脸色铁青,他竟然还睁只眼闭只眼由着她胡来,蹦跶就算了,还吃了不少乱七八糟的东西,那不是对孩子造成双重伤害?

    沈祭梵火大的不是安以然,是自己。是他自己刻意忽略了事实,她不是经常摸着肚子?现在清楚了,那不是怕身体没有复原,而是怕触动到肚子里那个。

    沈祭梵是一时间百感交集,让他说什么呢?本来该高兴的不是?

    可他现在发愁啊,愁得不行。这作死的小东西整天还抱着电脑玩,也不知道对孩子有没有什么影响。沈祭梵紧绷着脸子垂眼看着安以然,目光里那个恨,看着瑟缩着脖子的小东西,真恨不能直接弄死她。

    “你干什么呀?”突然就生气了,总得让她知道原因吧?她很冤碍。

    沈祭梵压下心底的腾升的火气,良久才长长吐了口气,只道:“刚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有没有撞痛哪?”

    早一刻知道这事,他怎么也不会在这时候碰她,更不会用力。控制不住无疑是用了些力气在她身上,沈祭梵说着就伸手摸她小腹,又板开她两腿看。

    安以然那个窘,抬脚就踢开他的手,“你干什么呀?不要了不要了,刚才完呢。”

    又伸手去推他的手,以为这男人又要变禽兽了。沈祭梵垂眼,目光阴冷吓人,怒声而出:“给我安静点!”

    安以然被沈祭梵吼得一愣,木木呆呆的望着他。吃不准这老混蛋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一直都好好的,是真没有任何发火的前兆,就在想她到底哪里又惹他了?

    沈祭梵拉开她的腿看,安以然是下意识伸手去挡,沈祭梵侧目甩了记冰冷的眼刀子给她,安以然岔岔的收回手,咬着自己手指咕哝了两声。

    脸红了不是?索性双手捂着脸,让他看,就当不是自己好了。

    沈祭梵那不光是看,还拨弄,他是怕那么用力顶的几下有刮伤到里面哪里。安以然哼了声儿,伸手抓着枕头直接把脸蒙了起来,不停的喊:“好了嘛好了嘛?”她很害羞的好不好?扳着看什么呀?

    沈祭梵碰了下,给揉了几下,就合上了她双腿,小东西挺敏感,水做的不是?一碰水就流出来了。他是没有那意思,纯粹的想查看有没有碰伤,结果,红艳艳的地儿给爷刺激得不小。不再看了,把安以然提起来,扯开她手里枕头道:“别捂着,憋死了怎么办?”安以然哼哼声嘟嚷,还不是他害的?沈祭梵扳着她的脸问:“有没有哪里痛或者不舒服?嗯?不要难为情,告诉我,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安以然脸往一边转,翻着白眼仁儿望天,她能说舒服嘛?

    沈祭梵有些火,跟她说认真的,这作死的小磨人精。又把她的脸扳正,严肃道:“然然,看着我,好好回答,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嗯?”

    安以然脸子有些涨红,咬着唇,真的要说嘛?很尴尬的好不好?

    沈祭梵掐了她一下,安以然转头,小眼神儿一下一下的偷瞟他,低声咕哝说:“舒服呀。”手捂着脸,沈祭梵扯开她的手,安以然那张窘迫的脸有些无处遁形,恼了,推攘着沈祭梵的脸,冲口直吼出声:“都说舒服了呀,还要怎么样?沈祭梵,你别这么讨厌碍,多让人难为情呀,你知道我会害羞的嘛。”

    沈祭梵脸子有些发黑,这小磨人精,他哪里是问她有没有舒服到?他是问她有没有感觉哪里不好,这脑袋到底是怎么长的?耐着心出声再道:“我是问肚子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她不是一直在说顶到宝宝了?

    “哈?”安以然猛地转头,对上沈祭梵异常认真并且严肃的脸。僵了一秒,下一秒瞬间脸色爆红,丢死人了丢死人了,摇头,又点头。不对,还是先躲一下吧。

    转身要往一边爬,手忙脚乱的不停扯被子,沈祭梵拖着她的腿,安以然腿用力一蹬,还挺有劲儿的。沈祭梵倒是先松了,这得避让着她:“然然?”

    这小东西又怎么了?发什么巅?

    安以然那个窘啊,被子拖过来就整个把头包住,好丢人,好丢人啊!懊恼的嗷嗷直叫,她要不要见人啊?真是的。

    沈祭梵手拉扯着被子,这么个弄法不憋气了?安以然在里面传来闷闷的哼声:“不要拉,不要扯我被子,你出去,沈祭梵你快点出去。”

    “然然,别胡闹,你想把孩子闷死吗?”沈祭梵一脸的怒容,声音压得很低,他总不能这时候拽着人给两巴掌不是?

    安以然愣了下,猛地把被子掀了,“我没想闷死他。”

    沈祭梵沉着脸,太多太多话给压了下去,翻身下床,大掌卡在虎腰上,这个愁人的东西。安以然呶呶嘴,伸手抓着衣服穿上,不时的偷瞄床边立着的男人。

    一边穿一边低声咕哝,沈祭梵疯了,沈祭梵发疯了,看他那张脸,多难看。

    “然然,你忽然跑这里来,是为什么?”沈祭梵是真不想这时候再把这事儿扯出来说,当时巴巴儿的赶过来就没想过兴师问罪。而如今事情都过去一个多月了,他还问来有什么用?

    可这事不问清楚爷胸口发堵啊,不是怕他阻止手术你跑个什么劲儿?

    沈祭梵是真想狠狠收拾她一顿,这都什么时候养成的破习惯?他到底哪里让她不满意了?还跑?挺着肚子跑,当这是玩惊险游戏呢。

    安以然穿好了衣服往床另一边滚,滑下了床,也双手叉腰,扬起白生生的小脸子望着沈祭梵。中间怎么说也隔了张老大的床,心底稍稍放了心。

    “你什么意思呀?”几小气的男人,都过这么久了还问,有意思嘛。

    沈祭梵目光很冷,看得安以然毛骨悚然,撇了下嘴,说:“我要把宝宝生下来,我不要做手术。我才不会亲手杀死我的孩子,沈祭梵,你也别想那么做。就算你不同意,我还是生下来,到时候我自己养,不用你担心。”

    沈祭梵脸色瞬间奇黑无比,什么时候他说不要孩子了?从头到尾就是她一个人在那蹦跶。听听,还反咬他一口,这作死的小磨人精!

    “你一声不响的跑这么远,就是想生下孩子?”沈祭梵冷着脸道。

    安以然理所当然的点头,沈祭梵脸色更黑,安以然双手捂着肚子,即刻出声说:“你,你别想让我拿掉孩子,这个是我的,我自己养,不要你一分钱。”

    沈祭梵目光冷戾得能杀人,沉怒出声道:“什么时候不让你生了?手术前一天你还防着我改变主意,又何来我让你拿掉孩子一说?”

    安以然翻翻眼皮子,抿紧了嘴巴不吭声了。她要忽然说不做手术了,那之前又哭又闹的,不就是自己打自己脸嘛,她总得给自己找个台阶下不是?

    “本来,本来是那样的,但是,”安以然哼哼声,眼珠子左右转动,磕磕巴巴说:“但是,我是想在这边做嘛,可听说好痛,我也觉得不好啊,是一条命碍……”

    沈祭梵暗沉着脸看她,他高兴?要高兴那才怪了,恨不得弄死她。

    安以然瞟着沈祭梵那脸色是真不好,没准儿真会挨揍。为那么点儿挨顿打划不来不是?亦步亦趋的往门口跑,沈祭梵当下把目光砸过去:“你要敢出这个门,!”

    “哪有要出门呀?我要用卫生间。”安以然嘟嚷着出声,心里在对孩子说:宝宝啊,你都看到了,你爸爸就是这么可恶的,你一定要记着妈妈为了你受了好多的委屈。你爸爸还不想要你来着,以后千万别跟你爸爸亲,要多爱妈妈呀。

    沈祭梵要知道小东西这么挑唆他儿子,铁定气昏死去。那是个当母亲的该对孩子说的话?

    安以然磨蹭到卫生间门口,沈祭梵那两道眼神还盯着她呢。

    安以然看了眼门口,往外移了一步,猛地大叫出声,直接朝门外冲去,伸手把睡房的门给摔上了,口里发出慎人的尖叫跑出客厅往门外跑,脚上还光着呢,人就冲向走廊了。就跟后面有只猛鬼追来似地,不要命的跑。

    安以然还没跑出套房的客厅,沈祭梵就已经从卧房追了出来,慢了一步,小东西又把客厅的门给摔上了,沈祭梵追出走廊时外面人都站了出来。

    “救命啊,杀人了,沈祭梵要杀我,救命啊,救命啊”

    安以然跑过一间门,就拍两下,长长的走廊到头了,姑娘在那边喘气呢。到头了才发现沈祭梵并没有追上来,这才是停下来,紧紧贴着墙面,瞪着立在走廊那边的男人。

    这一楼没有外人,但沈祭梵身边人也不少了。要不是她这一通杀猪似的嚎叫,合计到回京城了都不知道跟来了多少人。

    四大暗卫肯定在,苏雯苏拉也在,更要命的是沈祭梵那四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助理也在,还有几个助理的助理,反正人不少,零零总总加起来得有一二十人。

    沈祭梵赤裸着健硕的上身立在走廊正中,目光犀利的穿透空气灼灼逼人的盯着她,冰冷的语气压低了几个调从齿关咬出:“我数三声,自己过来,否则,等着!”

    安以然捂着耳朵尖叫:“啊听不见听不见,聋了,我耳朵聋了听不见!”

    走廊一片笑声,魏峥脸上满是笑意,所有人都从房间走了出来,这不,和上门靠在门口看热闹呢。瞧瞧那小磨人精把爷给气得,逮着了弄不死她!

    査士弭打了颗口香糖慢搭斯里的嚼,爷的面子全扫光了,坐等爷收拾那只小妖精。

    苏雯苏拉对视一眼,那丫头胆子不小啊。约克一手撑在门框上,竹竿儿似地立着,顾问在他斜对面,同样做观望状。

    敢说话的怕就是沈祭梵的助理们的几个小助理,忍不住八卦了下:“老总的夫人看起来很年轻啊,怪不得那么能闹。”

    “你们看老总那脸色,真够吓人的,那位小夫人竟然也不怕。”

    “老总光着身,那是不是要办那事儿,结果小夫人跑了所以才来火?”

    几人心照不宣,互相投递着暧昧不明的眼神儿,无疑嘛,瞧瞧爷气成那样儿,八成是欲求不满。

    秦助理转身瞪了眼那边八卦的人,暂时安静了。

    沈祭梵怒沉着火气,块块结实的肌肉狰狞喷发,脸色黑得吓人,冷声而出:“一,……”

    安以然还捂着耳朵,听他数数儿,急得边跺脚边尖叫:“啊,啊沈祭梵,你暴露狂,恶不恶心呀?你没看到还有女人在嘛?羞死了,恶心死了,暴露狂!”

    沈祭梵面上就跟被罩上冰霜似地,混上冷戾的气息层层散发,怒吼了句:“给我滚过来!”

    “嗷唔”安以然转身趴在墙上,不停的捶墙,要不要滚过去啊?滚过去要挨打呀?可那老混蛋那样子真的很吓人的说,不滚过去以后会不会挨得更重。

    安以然纠结得嗷嗷乱叫,在原地一个劲儿的蹦跶。

    转身往走廊里跑,沈祭梵看她好歹还算听话,回来了,也算没把他老脸丢光。

    本以为是知错了,结果安以然在中间直接转道了,往另一边跑了,沈祭梵当下就火了,健稳有力的双腿当下迈动,冲了过去。

    安以然吓得嗷嗷大叫,“救命啊救命啊,杀人啊,救命啊……”

    冲到电梯门口一通乱按,身后寒气森森的劲风将至,安以然身子一个拧巴,小屁股一个夹紧,踮起脚来落下,慌不择路的就往前冲:“啊,啊杀人了杀人了,救命啊,杀人了,杀人了,救我,救我……”

    沈祭梵一手直接把人给提了起来,安以然脚下还在不停的踩烽火轮呢。

    “敢跑?”沈祭梵咆哮而出,当着他的面还敢跑?

    安以然一阵耍赖,一通乱喊乱叫。想求救魏峥,约克他们,可没一个给她说情。安以然知道没戏了,哭喊着认错,双腿紧紧缠在沈祭梵结实的虎躯上,手圈在他脖子上,贴得紧紧的。要挨打的话,这样是不是挨的力气要小些?

    “你都要打我了,我不跑不是傻子嘛?”安以然嘴硬,沈祭梵抬手狠狠掐了下她屁股上的肉,安以然身子一紧,立马往上拱了下:“我采取的是正当防卫,打不过就跑呀,孙子说的,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嘛,巴拉巴拉……”

    沈祭梵大步走进了套房,走廊里很快安静了下来。四大暗卫在魏峥房间里玩牌,査士弭就一直嚼那颗口香糖,吧唧吧唧的声音,听得约克火冒三丈。抬手给査士弭脑门拍下去:“你他么给老子蹲外面嚼个够!”

    査士弭脖子一缩,乐呵道:“我这不是在陪几位老大哥玩牌嘛。”

    约克掉着脸子冷眼看他,査士弭舔着笑奉承着。魏峥面上没什么情绪,顾问同样视而不见,这两是经过大起大落过,为人本分内敛了不少。魏峥甩了张牌出来,道:“出牌,不玩就滚!”

    没人敢说话了,査士弭嘿嘿两声说:“顾二哥,该你了。”还在吧唧吧唧的嚼那颗糖,瞧这人,说不听这不就是讨打?

    安以然挂在沈祭梵身上,不停的巴拉,这不是要先服软嘛。沈祭梵很想摔她下去,可到底是不能,伸手把她胳膊腿儿扯开,拽下地。安以然滑下地后又不停的往他身上爬,巴巴的讨好说:“你到底怎么了嘛?我道歉还不行吗?”

    多久的事儿了呀?还惦记着,哪有这么小气的人?

    沈祭梵提着她身子,抬手,掌心落在她屁股上象征性的蹭了两下道:“先记下。”

    言下之意这事情就没完,巴掌先记着,等肚子里那个出来后,往后再慢慢清。

    安以然舔着脸笑眯眯的往他跟前凑,说:“沈祭梵,我们对对碰……”

    “床上去!”沈祭梵冷着脸给了她一句,胸口堵着团火正噼里啪啦的烧得旺盛,让约克过来,得检查下她身体有没有什么不适的,问她自己,蠢得跟猪似的她能知道什么?

    “凶什么凶啊?”安以然直顶回去,沈祭梵冷冷的给了她一眼,安以然抬手盖了下嘴巴,灰溜溜的滚回床上去。抱着枕头躺着,伸手又摸啊摸的,摸到了摔开的平板,继续游戏,好在数据没有清零,继续游戏大作战。

    沈祭梵在卧房门口看了她一眼,转身进了客厅,一电话去了酒店,两分钟不到,安以然那断网了。安以然给急得,她是线上游戏啊,怎么能断网?

    “沈祭梵,沈祭梵,怎么没网了呀?怎么没网了?”安以然在床上大声喊,懊恼得不行,心烦气躁的,“沈祭梵,你在不在呀?看下怎么回事啊?”

    外面没有回应,安以然直接下床走出去,手里拿着她的电脑。沈祭梵那在打电话让约克过来,看她走出来脸子再度沉下去。

    “沈祭梵,”安以然喊了声,沈祭梵那边已经挂了电话,回头看她:“什么事?”

    “没网了。”安以然咕哝声道,几烦人碍,酒店还断网,合法嘛?

    “没网就等等,网络出故障很常见。”沈祭梵语气有些不耐烦,淡淡的扫了她一眼就没再看她。

    安以然撇撇嘴,沈祭梵这样的时候她是不敢闹他的,抱着平板在门口处着,进退不是。

    安以然站了会儿,尴尬退场,把电脑扔床上,自己给总台拨了号,很快兴怏怏的挂了,还真是网络故障。好了,没的玩了,拿着手机,刷了几下,流量费得太快,几心疼的,也不玩了,苦拉着脸坐着。

    约克那边撂了手上的牌说了句“爷找”后就走了,走过来敲了下门,等着里面回应。

    “爷。”约克进门后在门口站着,恭敬的打了声招呼。

    沈祭梵侧身喊了句:“然然,出来下。”

    “好。”安以然刚爬上床呢,听沈祭梵喊有又滑下地,兴冲冲的跑出来:“有网了?”

    沈祭梵脸色有些沉,指了下约克说:“让约克医生检查下,有没有什么问题。”

    “哦。”高涨的情绪掉了下去,看向门口立着的竹竿儿,问:“你要把脉吗?”

    约克嘿嘿笑着,把脉那玩意他还没吃透,还是得靠科学。往客厅走了几步问:“安小姐最近有哪里不舒服?可以说说症状,我有个初步判断。”

    安以然摇头,“没有不舒服,也没有症状啊。”

    约克笑得一脸的无害,合着姑奶奶你整我呢,换了个方式又问:“睡得好吗?胃口怎么样?或者有没有头晕症状之类的?”

    “很好。”安以然回答得很认真,确实很好,特别是胃口好得不行,“把个脉呗。”

    手腕递给约克,中医他会吧,老中医都是这么诊断的。

    约克额上冒汗,这只小妖精,还真是故意整他的,爷在这坐着,他就是不懂也得懂。他若有不懂的,要他有什么用?

    约克捏了下安以然脉搏,脉搏很有力啊,姑娘最近身体很旺了,跟怀孕的妇人似地,“脉搏动如走珠,很健康啊,没有问题。”

    “很健康哈?”安以然笑眯眯的收回手腕,冲约克眨了下眼睛,说:“那这种情况下,其实不用怎么顾忌对吧?顺其自然就很好的,是不是?”

    约克看着安以然那挤眉弄眼的样儿,狐疑着这小磨人精又捣鼓什么呢?

    “对,身心健康左右不过顺其自然,心态至关重要。”约克官方的回应了两句。

    安以然立马拍了下约克肩膀:“好样的,约克医生,你越来越厉害了,走吧,没事了。”

    你说走就走?约克看了眼安以然,再看沈祭梵,等着爷示意。

    沈祭梵抬了下眉道:“联系最近的医院,给她做个急诊,妇科。”

    约克脸子抽了下,爷这是不信他?不,等等,妇科?

    约克转头看着安以然,妇科他还真不是他的强项,当即应声,退出了房间。

    安以然往沈祭梵身上爬,自己趴在他腿上脸贴着他大腿,咕哝声道:“这么晚了还要去医院嘛?沈祭梵,已经很晚了的说,我想睡觉了。”

    沈祭梵把人提起来,打横抱着,低声道:“想睡就睡吧,安排好了才过去。”

    安以然闭着眼睛,沈祭梵抱着她也没做别的,就一小会儿时间沈祭梵再垂眼看她的时候,安以然就已经睡着了,沈祭梵叹息,这小笨猪……

    检查结果出来了,胎儿很健康,沈祭梵都有些不敢相信。前段时间小东西那是玩疯了的,真的对孩子没有任何影响?沈祭梵听着医生一项一项的说,听得很仔细。安以然在外面吃东西,魏峥给带来的慕斯蛋糕。

    沈祭梵出来时候约克和魏峥在门口站着,约克问了句:“爷,情况怎么样?”

    沈祭梵点头,很好,这结果他也不怎么相信,那东西那是怎么做到的?

    娅赫家族里,女人怀孕是件大事。当然,这怀孕的只能是正妻,怀孕初期该注意的,该提防的,多了去了。可小东西这,完全撒开了在疯,竟然还那么健康。

    果然是他沈祭梵的种,小东西那么疯,都还那么顽强的活着。

    沈祭梵走向安以然,酸奶递给她,安以然凑过去含着吸管就吸了口。后面约克,魏峥不敢多问沈祭梵,只能在沈祭梵带着安以然离开后去问医生。

    “是小爷还是小姐?”约克进去就问了句,可千万别是小爷啊。

    那医生提了下厚厚的镜框,刻板而严肃的分析道:“胎儿尚没有发育完全,还分辨不出男女。再者,医院有关条例规定了禁止向家属透漏胎儿性别……”

    “行了行了,真够啰嗦的。”约克转身走了,魏峥在后面站了片刻,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前面约克停下来,回头看着魏峥喊了句:“魏老大,想什么呢?”

    魏峥上前,低声说了句:“你成天捣鼓那些玩意,有没有捣鼓出生女儿的?”

    约克愣了下,不过立马就会意过来。魏老大这意思是,强行掰成个女的?

    这,恐怕不行吧?虽说性别还没有显示出来,但真要是个男婴,这时候用药给弄一下,指不定倒时候生出来会是个什么怪物。这玩意可以在别人身上试,用安姑娘做实验?不想活了不是?

    “魏老大,你可真会,”约克意味深长的笑了几声:“开玩笑啊,要我命呢这是。”

    魏峥拧了下浓眉,没再说话。合计他们几个心里,谁都是这么想的。

    约克擦了擦鼻翼,要真能决定男女,各大氏族中这些年来就不会发生这么多的惨剧了。多少未出生的,刚出生的男婴死于非命?又有多少男婴顺利长大成人?

    各大氏族中研究医药的怪咖层出不穷,他是当年的领头人,现在,多的不是人甩他几大街的,他跟那些医学怪咖相比,算什么?人的能力很强大,但不能左右的,生命就是其一。

    安以然还在吃蛋糕,时不时舀一勺塞嘴里,沈祭梵给她拿着酸奶。安以然蛋糕纸黏在了手上,垃圾桶就在前面,安以然快步往前跑,结果沈祭梵伸手就把她衣领给拽住了,严肃的声音即刻从头上传来:“慢点。”

    安以然回头白了他一眼,烦不烦呀?

    沈祭梵直接接过她手里的蛋糕盒子,给扔进了垃圾桶,开了张湿巾给她擦手,低声道:“然然,再过一周,我们回京城,好吗?”

    四个月就能稍微令人松口气,在这边很多不方便,一直住在酒店就更不是个事儿,还得回京城。那边无论检查,还是看着她,都要方便些。

    “哦,随便。”安以然踩着小步子在前面走,沈祭梵觉得小东西走太快,大掌一伸,直接卡在她脖子后方,低声道:“走慢点。”

    安以然扯了下他的手,没扯开,算了,那就走慢点。

    安以然回去时候死不上飞机,怕得很。沈祭梵那好说歹说都不行,差点就火了,安以然见他下脸子,转身就走,孕妇脾气是大,嘴里不停的咕哝:“我都没生气,你生什么气啊?老混蛋,知道人家怕坐飞机,你还非让人坐。”

    沈祭梵大步跟上,直接把人打横抱了起来,安以然不停的上供下缩,不合作。沈祭梵沉着脸,安以然直吼:“你干脆一棍子把我打晕算了,我就是怕啊!”

    沈祭梵上了梯,沉声道:“再闹我把你扔下去!”

    “扔啊,你扔啊,最好把我摔死,没摔死我我一定会找你报仇的。”安以然咬牙切齿的顶回去,沈祭梵半分没松,抱着人上了飞机。

    安以然闹啊,她不要坐飞机,坐火车做船都可以回去,为什么要飞机?

    沈祭梵伸手捂住她嘴巴,侧目对约克道:“给一针,让她给我安静点。”

    约克心里抖了下,不好吧,慢搭斯里给拿药箱,他这都成爷的工具了。

    约克拿了支注射器出来,安以然瞳孔缩了一下,眼珠子都直了。立马不闹了,赶紧往沈祭梵怀里钻,抓着他衣服低低的出声说:“沈祭梵,我安静,我安静了,我不吵你了,你别让约克医生给我打针,我不吵你了。”

    沈祭梵摸摸她的头,约克拿着针筒在安以然跟前立着,说道:“安小姐,这药虽然能让你安静,但对胎儿并没有任何不利,营养针,不碍事的。”

    安以然攥着沈祭梵衣服,身子一个劲儿的往他怀里拱:“沈祭梵,沈祭梵碍……”

    “她不闹了你就先搁一边,等会再用。”良久沈祭梵才慢悠悠的出声。

    安以然当即咬牙切齿,什么意思嘛?竟然这么威胁她,老混蛋,坏死了!

    到了京城,沈祭梵抱着睡着的安以然下飞机,直接去了浅水湾。有孩子了他是不会再放任她在外面乱来,必须要把孩子给他平安生下来。

    沈祭梵早就计划好了,是怕她反抗,这不,把安父安母给接去了浅水湾。以前最得她喜欢的云婶儿,李婶儿和小菲佣玛丽也请了回来,家里下人看不住她,她父母的话她总能听吧?

    沈祭梵这人脾气无疑并不好,更不喜与外人相处,为了这小东西竟然把外人接进家里来,可见是退让到了什么地步。

    安以然在新华都那边的房子,沈祭梵早在厦门就给她退了,骑士也打了招呼。想着小东西应该放心不下骑士,所以让魏峥请了位动漫界知名的制作人去帮忙。

    车子在夜色中稳稳开进了浅水湾别墅,屋里一屋子的下人在玄关外的路口站着,安家人除了安父安母外,安以镍,杨可也在。

    像这样的场面,杨可是怎么都要催促着安以镍出现的,怎么说他都是正儿八经的大舅子不是?

    安以然没醒,是累,沈祭梵抱着人下车,査士弭早在前面就打好招呼了,不让所有人出声儿。沈祭梵抱着人进屋,这男人习惯不看任何人,所以抱着人就那么直接走进去了,把分立两边的人无视得彻底。

    没有人觉得沈祭梵哪过分了,人身份就那摆着,看不见你也是理所当然的。

    可杨可有话说了,好歹都是一家人了,你那架子摆给外人看就得了,自己人还摆那么大架子,活该小姑不要你。自大得连亲戚都无视的男人,嫁给你不是活受罪?

    “哟,沈爷那是真没看到爸妈呢,还是装的啊?”杨可自己被人忽视了心里当然不乐意,她可是小姑的亲嫂子,你沈爷身份再了不得,论关系你都得喊我声嫂子呢,不然你以为我们安家闺女这么好娶的?

    杨可那话当然不能说人家忽视自己了,这不还有公公婆婆在呢嘛,为公婆打抱不平是理所当然吧?

    安以镍反手掐了下杨可胳膊,你个大嘴巴,一屋子下人盯着看,这种话你也说?

    杨可那话谁没听清楚?安以镍掐了一把后安母就出声了:“杨可,这不是安家,少说一句。”

    杨可脸子不好看,她是为的谁呀?好心没好报。

    魏峥上前,客气的请安父安母先进大厅坐会儿:“路程远,爷和安小姐都累了,希望各位体谅,爷即刻就下来,请各位稍等片刻。”

    安以镍赶紧同魏峥打着哈哈,说没关系,这是应该的。

    魏峥那边说了两句就让云婶儿和厨房的人赶紧准备晚饭,査士弭在门口处着,魏峥对他招了下手,査士弭走过去,魏峥低语了两句,査士弭点头。完了后就进大厅,跟安家人一顿猛侃,气氛倒是缓和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