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袒护,偏爱,你还生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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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默,刚在公馆你都做什么?”公馆过来的人一到伯爵夫人就开始厉声审问,平日的客气半分不在。这有关公爵府的名声,当然不得马虎。

    舒默一脸的莫名,耸了耸肩:“练拳啊,夫人以为我在做什么?自从这条命还有活头之后,我可是已经改过自新,开始奋发图强了。”

    伯爵夫人脸色当即怒沉,喝道:“还不说实话?刚才你与少夫人两人共处一室,你们都做了什么?你若从实招来,待会儿艾瑞斯回来我还可以替你说几句好,让他从轻发落,倘若你有半点隐瞒,后果如何你们心里自然清楚。舒默,才捡回来的命,你不想这么快就没了吧?”

    “瞧夫人说的,”舒默咧着嘴角笑了下,笑意照样有几分不羁,“能被夫人这么关心着,真是舒默的荣幸。不过,夫人您的话我怎么就听不明白呢?我起早就在院里练拳了,哪里见过少夫人?知道少夫人在公馆,也是一同过来才得知的。”

    伯爵夫人目光一滞,看向娅菲尔。舒默那表情是有些吊儿郎当,可说话的语气和反应却看不出有假。难道是娅菲尔看错人了?不是舒默,而是魏峥?

    伯爵夫人忽然意识到这一举动有些鲁莽,没有真凭实据那就是诬赖。儿子马上就回来,倒时候怎么解释这件事?

    “你确定看清楚了是舒默和少夫人在亲热,而不是别人?”伯爵夫人冷声问道。

    若真有此事,怎么会看错?到底是是他们隐瞒了什么。

    娅菲尔觉得冤,立马跳出来:“姨妈,我向神发誓,我是真的看到他们两个在屋里亲热。少夫人也没有推开这个男人,看得出是你情我愿。姨妈,你相信我,我说的都是真的。要不是魏统领及时赶到,只怕这对狗男女已经做出什么对不起公爵哥哥的淫乱事情了。姨妈,你不信我,你可以问魏统领啊。”

    “娅菲尔公主,东西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我无所谓,反正登徒浪子的名声已经在外。可少夫人的名声,容不得你来侮辱。娅菲尔公主可知你刚才的话要是传了出去,我们爷会背负多大的笑话吗?”舒默眼神瞬间冷了,眼神如同剧毒蛇蝎一般凉飕飕的冒着冷光,毫不掩饰的射向娅菲尔。

    娅菲尔身体往后一退,转身看向伯爵夫人:“姨妈,你看你看,这人这么维护那女人,还说他们没关系。姨妈,你倒是快给句话,把那女人赶出公爵府啊。光明正大的偷人,姨妈,她就是故意要诋毁公爵哥哥的名声啊。”

    安以然脸色青一阵白一阵,被娅菲尔的话气得不轻。刚想上前理论,被魏峥拉住了。轻轻摇头,示意她别出声,这时候她随便说什么,都会被人揪着不放,就让舒默把时间拖下去,等爷回来再说。这事情,伯爵夫人私下审问,就是想要先斩后奏,所以,此时他们要做的,就是置身事外,至少不能先插话。

    安以然抬眼望了眼魏峥,快速垂下脸去,脸色是免不去的焦急。

    伯爵夫人看向舒默,道:“舒默,你如实说,是不是有些人故意想引诱你犯错。你可别误信了人,你可知这样做,对不起艾瑞斯?你从暗卫营出来的,你的品行我自然信得过,你说,是不是有人使出浑身解数先走出一步,你才做出这等事?只要你承认,这件事便与你无关,待会儿公爵大人回来,我自然会与他解释。”

    舒默笑了笑,看向伯爵夫人,面上严肃的神情意快速消失,即刻不羁的笑意上脸,笑道,“夫人,您可是真是爱护我,这等恩情真令人感动。可夫人刚才那话,您那是要我冤枉少夫人了?我也算明白了这事情的始末,就是娅菲尔公主一人在搞鬼是吧?想诬赖少夫人,想把少夫人赶出公爵府?”

    伯爵夫人想引蛇出洞,话里话外暗示舒默只要承认是安以然勾引他在先,这件事就跟他无关,还保证他没事。这看似对他好,无疑就想收买人。舒默以同样的话在还回去,当然不会说伯爵夫人不对,安姑娘都在伯爵夫人手上吃过亏,他能更夫人杠上?所以直把矛头指向娅菲尔。

    舒默说这话的时候瞬间转向娅菲尔,一脸的茫然出声道:“我就不明白了,娅菲尔公主,听说卡切尔王子正在筹备离婚的事,不日将与你订婚。您都将成为王妃了殿下了,您怎么还这么关心公爵府的事?就算处心积虑把少夫人赶出了公爵府,你也没机会了。你何必为她人做嫁衣呢?所以啊,女人就是笨,自己都没可能的事,硬要坚持,结果反倒成全了别人。问一句,值得吗?”

    “你,变态舒,你别胡说八道,你简直就是诬赖。谁要把少夫人赶出去了?你别含血喷人!”娅菲尔急急喊出声,事情怎么会演变成了这样,不该是很顺利就让那女人滚出公爵府吗?怎么还把她牵扯出来了?一跺脚,焦急道:“姨妈,这件事还有什么好说的?你快下令让人把那女人赶出去啊。”

    这人真是,前后的话就是在自打嘴巴,一屋子的下人都看着的,谁是谁非还能不知道?不管事实是什么,大家都长了眼睛在看。

    伯爵夫人也怒了,出声喝止娅菲尔:“你先给我闭嘴!站一边去。”

    娅菲尔眼看伯爵夫人发火了,当即识趣的站开在一边,脸上愤愤不平。

    伯爵夫人目光避开舒默,舒默这人嘴巴厉害,死的也能说成活的,还偏又一副跟你掏心掏肺的,他的话,根本就不可信。直接转向了一直还没开口的魏峥和安以然,看了眼魏峥,直接问安以然道:“安安,我问你,你刚才是不是跟舒默在一个房间?”

    安以然摇头,脸上有愤怒没退:“夫人,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我并不想与您有任何矛盾。我们相处不好,为难的是沈祭梵,我不想让他为难,已经尽量在主动避开你了,可是,你的人,能不能别再弄这些荒唐可笑的事情出来?这么幼稚的把戏,您那么聪明的儿子,他会相信吗?”

    又转身看向娅菲尔道:“公主殿下,您的演技实在拙劣,为什么不排演好才出来表演?至少,你需要找几个附和你的人啊?你我本来就互不待见,你刚才的话,谁听了都会想那是你给我的难堪。娅菲尔公主,您一直处处针对我,为什么?”

    安以然这番话说得太漂亮了,伯爵夫人差点都信了。眼带疑惑的看着安以然,到底,这小贱人说得是真是假?娅菲尔她太了解了,没有理由骗她。

    “喂,你这个女人,怎么含血喷人啊?明明你跟那个野男人在做对不起公爵哥哥的事,你竟然还有脸来质问我?自己做得出就别赖啊,做了还不承认,我还以为你真有公爵哥哥想的那么好呢。正好,今天让公爵哥哥看看到底是什么人。”娅菲尔气得暴走,伸手不停在安以然面前戳来戳去。

    魏峥看过去,伸手挡了一下,娅菲尔当即火冒三丈,矛头有指向了魏峥:“我看魏统领你也没安什么好心,这么护着这个女人,是不是找就跟这个女人睡过了?怎么样,睡主子的女人,那滋味特别美吧……”

    “娅菲尔!”

    “住口!”

    伯爵夫人厉声喝止,可与此同时出声的还有一声浑厚冷戾的怒喝声。伯爵夫人抬眼之时,沈祭梵和顾问从外面走了进来。沈祭梵面色怒沉,眸底盛怒翻腾。

    魏峥本已经上千了一步,听见爷的怒喝声,当即退了回去。一屋子人当即拘礼。安以然却在这时候冲沈祭梵跑了过去,泪水来得倒是快,泪湿了满脸:“沈祭梵……”众目睽睽之下直接就撞进了沈祭梵怀里,抱得紧紧的,扬起笑脸,委屈得不行:“你怎么才回来,沈祭梵你怎么才回来呀?”

    沈祭梵眉峰交叠,抬手轻轻摸了下她的脸,擦去她脸上的泪水,低声说了句“乖”,然后拉着人走进厅里,目光犀利的看向娅菲尔,冷声道:“公主今日不请自来,又是为何?可有先下拜访贴?今日起,公爵府不下拜访贴,一律不得进。”

    “艾瑞斯哥哥,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娅菲尔被刺痛了下,伤心了。

    到底是爱过那么多年的男人,从始至终就深深爱着的,一颗为他跳动的炙热心早已经被他伤得伤痕累累。她能在任何时候嚣张跋扈,可以针对所有人,但是这个男人,她做不到。只要他一出现,她就怎么都阻止不了那颗为他跳动的心。

    沈祭梵目光逐渐转冷,对伯爵夫人不能下狠心,可对娅菲尔,他心就照样是钢铁铸成,分毫不动摇。

    “还有什么要说的,一并说了,即刻派人送你回去。”沈祭梵那脸色冷漠得令人心寒,语气半点不迟疑,丝毫不动容,这就是直接下逐客令了。

    “艾瑞斯,你何时变得如此刻薄了?娅菲尔是我请来的,儿媳不贴心,儿子不再是身边,身边亲近的人都被你一个个调走。我身边连个能说话的人都没有,怎么,我要请谁来还需要请示你吗?”伯爵夫人对沈祭梵这般态度分外不悦,到底是因为那个女人竟然让从不表露情绪的儿子变得这么咄咄逼人。

    娅菲尔被沈祭梵伤得挺深,眼眶都红了。安以然微微往后退了下,半个身形藏在沈祭梵身后。手紧紧抓着沈祭梵衣服的后摆,没再抬头。

    沈祭梵目光看向伯爵夫人,声音照样淡漠:“夫人也是出身王室,严苛对待安安,怎么反倒对娅菲尔如此松懈?来公爵府是没什么,到底是她与夫人关心近,可到别人家不安分守己,反倒搬弄是非,夫人认为这可是应该?”

    沈祭梵话落,高大挺阔的身形正面转向伯爵夫人,气势逼人,再道:“还是,这或许是您授意的?夫人,您是主人,没有您的授意,一个外人,怎么敢插手我公爵府的事?夫人,您不是不知道公爵夫人的名声是与我紧紧绑在一起的。说她不懂礼教,没修养没规矩冒犯了您,这无伤大雅,可关乎清白,夫人,还请您三思。您若把儿子的名声放在第一位,大可不必大张旗鼓的审判此事,一屋子的仆人聆听,怎么,夫人是不怕这事情传不出去?”

    伯爵夫人那张脸,红白交加,颜色几变。有话要说,却百口莫辩。

    当初,她不就是这么逼迫安以然的?一句反驳的话未曾出口,罪名就被实实在在按了下来,不追究下去倒还像是开恩了,什么叫做倒打一耙,这就是。

    “艾瑞斯,你就是这么认为母亲的?”伯爵夫人心里那个憋屈,有苦难言,这还是头一次被逼成这样,倒是狼狈。眼眶红了一红,这回是真觉得委屈了,哽了好大会儿才再出声:“艾瑞斯,我是你的母亲啊,再不亲,也比这个,外来的亲。”

    安以然眼底目光动了动,抬眼看了眼伯爵夫人,抿着唇,完全躲在沈祭梵身后了。

    沈祭梵顿了下,道:“母亲,您若真为儿子好,就不要再做些自以为妥当的荒唐事来,谁都不是蠢。您如果再继续这样,别怪儿子心狠。”

    伯爵夫人身心俱震,晃了晃身体,后退一步,目光伤痛的看向沈祭梵:“今天的事,就这么算了,艾瑞斯,你的意思是这样吗?好好,你的事,我无权多问。你不想追究,那就不追究。但公爵府的名声到底是重要,今天的事,都已经闹起来了,就必须说个清楚。事实结果如何,你怎么处置我都不再插手。”

    沈祭梵伸手把安以然从身后拉了出来,安以然有些胆怯了。她能对伯爵夫人睁着眼睛说瞎话,可对沈祭梵,她还是不敢。沈祭梵目光犀利如斯,她怎么可能做到在他的注视下说谎?心跳得很快,咬了下唇,掀起眼皮子望了眼沈祭梵又垂下去。

    “我还真想知道你有多诚实,在艾瑞斯哥哥面前会不会说真话。”娅菲尔目光狠狠的瞪着安以然,眼底的恨意丝毫不掩饰的表露。

    安以然并没看娅菲尔,沈祭梵低声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说。”

    “我……”安以然咬着唇,抬眼望着沈祭梵,小声问道:“你这次会信我吗?”

    每次跟婆婆争锋相对的时候,他帮的都是婆婆,就连上次被打得那么惨,他也没帮她。所以安以然有些忐忑,眼眶里有的满是伤心。

    “你说的,我都信。”沈祭梵出声道。

    安以然吸了口气,抬眼看向伯爵夫人,“夫人,我承认我去了公馆,但我在公馆没有见到舒默,我是去找魏峥的。所以,娅菲尔公主的说辞,真的让我啼笑皆非。无中生有的事,我不会承认。还有,这次无论打我多少鞭子,我都不会妥协的,娅菲尔公主这样诋毁我的清白,这对我来说是最大的侮辱。”

    魏峥这时候上前一步,道:“少夫人的话,我可以作证。今天过来,她似乎很不开心。就在我那坐了会儿,一句话都没说,没多久夫人的人就过来请我们来前厅。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们都是来这里才知道。”

    舒默摊手,跟魏峥两人一唱一和,接着道:“夫人,我说过了,我一早上就在练拳,早起的时候顾问还看见了的,我压根儿就没在我房里呆过纯粹无中生有啊。冤枉我没事,可冤枉少夫人,这实在……”

    整件事,完全否认,最后就指向的就是娅菲尔。娅菲尔百口莫辩,没有人相信她的话,急得满口胡言,一会儿说安以然跟舒默两个亲热,一会儿又转向只魏峥,说魏峥又怎么样,约克和顾问都被牵扯进来。

    事情发展成这样,事实是怎么样的还需要再问?俨然没有人再管娅菲尔再说什么,沈祭梵带着安以然上楼,转身看向伯爵夫人语气也变得森冷:“夫人,往后请不要什么人都往家里请。”

    伯爵夫人一口气堵在心口难受得紧,偏偏娅菲尔还不争气。都听听她那说的是些什么话?简直不堪入耳,当下让人把娅菲尔打发走了。

    娅菲尔差点被几个暗卫给气疯了,明明她说的就是事实,可到最后连夫人都相信她,还把她赶了出来。她这么费心费力的做,为的是谁啊?还不是为了帮姨妈把女人赶出公爵府?可这样的时候,姨妈竟然不帮她,反而把她赶了出来,这令她怎么接受得了?

    四大暗卫回了公馆,舒默倒是收敛了。几人都坐在厅里,顾问目光看向舒默,要说舒变态这人不靠谱,没人会有疑问,毕竟他确实对众多女人下手过。可要说他跟安姑娘怎么样,那无疑就是编造的,可能吗?

    “说说,今儿这是闹的哪一出?”顾问问出声,难得顾二哥对八卦起了兴趣。

    舒默“呿”了声,头转向一边:“真他么不爽!”

    约克笑得贼兮兮的,魏峥面色无常,就几人的神色来说,顾问还真没看出什么来。那就,真是娅菲尔在挑事吧。可谁都清楚,娅菲尔再胡来,也不敢这么明目张胆的诬陷人。这是什么地方,由得她胡来?夸大其词是有,但事实到底是怎么样的,这还有待人考证。

    沈祭梵把安以然带上楼,安以然一直一声不哼,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沈祭梵拉着人进屋,自己坐进了单人沙发,安以然就站在他身前。沈祭梵面色依旧森冷阴寒,抬眼看向安以然,目光很是锐利,直直落在她脸上。

    良久,沈祭梵出声道:“搬张椅子过来,坐这里。”

    手指了指面前的空地,安以然低垂的眼皮子微微掀起了些许,没看他,只是听话的转身,搬了单椅过来,安放在沈祭梵跟前,然后坐下。头依然垂下去,眼睑也有气无力的搭在下眼睑上,密密的睫毛将眼睛整个盖住,一丝光亮不透。

    沈祭梵身躯斜斜的靠在柔软的沙发靠背上,一手搭在扶手上,另一手撑在另一边。目光深沉的看向安以然,良久出声道:“今天的事,重新说一遍。”

    安以然抬眼,他果然,还是不相信的。眼睑下拉下去,低低的出声说:“对不起,我没说真话,是因为在那样的情况下,真的解释不清楚。沈祭梵,我不是有意要骗你的。我醒来的时候你已经走了,所以我去了后面公馆。魏峥在练拳,我不好打扰他,就去了舒默那。”安以然到底还是说谎了,顿了顿,才说:“只是好奇舒默的眼睛是真的还是假的,就靠近一点,可就被娅菲尔看到了。”

    即便不是这样,娅菲尔的说辞还是让她觉得很难堪,吸了下鼻子,继续说:“就算,她看错了,也不至于扭曲成那样吧,哪里有亲热?哪里又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更没有,对不起你。”忽然抬起脸,眼眶通红的望着沈祭梵说:“沈祭梵,别人碰我,我会觉得好恶心,我怎么会和别人做对不起你的事?我不会的。”

    鼻子尖儿也红了,吸了口气,眼眶满是委屈,继续说:“我跟舒默关系还没好到那种地步,我们根本就不是那种的关系,就像哥儿们一样,没有性别差的那种。”

    安以然双手捧着脸低低的啜泣,并没有大声哭,这才是真的觉得委屈了。

    沈祭梵心底叹息,到底刚才在大厅是说谎了,即便情有可原,可他们几个竟然连手把事情盖了过去,这样的行为,不得不令人警惕。

    “我才离开多久,你就要往公馆跑,这里就真的这么让你心生厌恶?”沈祭梵低声再问,这点也是他介意的地方,一有时间就往后面跑,哪怕他在家的时候,一转眼,人就跑了。早就说过,他们虽然是暗卫,可到底是男人,人言可畏。

    可好,怎么说她都不听,现在总算知道麻烦了?盯着她的人明里暗里都是,她自己不警惕些,还故意把小尾巴翘得老高让人踩,这怪得了谁?

    “你走了,娅菲尔就来了嘛,那我,就是不喜欢她啊。她都要当王妃了,干嘛经常跑过来?这几天你在家里,我看她都恨不得住下来了。”安以然忽然吼了出来,就是不喜欢那个女人,她可没忘记才过来西班牙的时候,娅菲尔经常背后搞鬼,在沈祭梵衣服上洒香水,又弄头发,口红的,那女人就是不怀好意。

    她就是个小家子气的人,别想她大度的对待觊觎她男人的女人。

    沈祭梵对小东西的反应明显一怔,这该是她这几天来情绪变化最大的一次了。小东西这是,呵,在意他呢。沈祭梵心底忽然敞亮了,伸手把人从椅子上拖了出来,往怀里抱,低声笑道:“宝,吃醋了这是?”

    “才没有……”安以然愣了,脸上满是难为情,咬了下唇,打下眼皮子,头往他怀里拱。做戏,她也会,只是没想到,演技也东西有一天会用在沈祭梵身上,她竟然,开始对他有所隐瞒了。安以然心里不好受,不该是这样的,她不该对他有任何隐瞒。可是,她如果真说实话,舒默就不好过了,更重要的是,她的护照……

    “老公,你还生气吗?”安以然脸贴着沈祭梵胸口,低低的问。

    “你说呢?”沈祭梵反问,抬手板起她的脸,附唇吻上去。

    安以然闭眼,任由他深吻。沈祭梵吻过了头,烈火在瞳孔深处燃烧。沈祭梵忽然捧着安以然的脸,炙热的火眸盯着她水雾缭绕的眸子看。暗哑低沉的声音问:“乖宝,你到底给我吃了什么药?”怎么一碰她他就着火?这个女人,怎么能令他这么喜欢?恨不得时时刻刻蹂躏着,将她一点一点拆吞入腹。

    安以然黑漆漆水媚媚的眼珠子微微颤动了下,一丝惊骇爬过漆黑的瞳孔,手下意识抓着他的袖口,莫名而焦急的出声:“我,没,没给你吃什么药呀,沈祭梵,你是不是不舒服?你怎么了?沈祭梵,你别吓我。”

    安以然忽然就想起了舒默那晚上给她的药丸,可那个,她已经扔了呀。

    沈祭梵忽然底笑出声,他一笑,安以然眼里的惧意更深了,担心的问出声:“你,沈祭梵你哪里不舒服,要不要让约克医生过来?”

    “没事,就是想爱你。”沈祭梵抬手剥了她的衣服,安以然还没回过神来,目光从他脸上缓缓往自己身上移,看着自己被剥得只剩白白嫩嫩身体才出声说:“沈祭梵,这个,是不是做太频繁了?我查过资料,专家说,做太多对身体不好。”

    她说得一本正经,是很认真的在跟他分享这个信息。可这在沈祭梵听来,却尤为好笑,捧着她的脸,急切的激吻着,“没事,做得越多,越健康,信我。”

    “碍,你……”后面的话已经被吞了,一句也没传出来。

    沈祭梵抱着人滚上了床,极乐之后把人抱进怀里。以为她睡了过去,却没想到安以然眼珠子瞪得老大,沈祭梵垂眼看她的时候,她两颗眼珠子正一眨不眨的盯着他下颚看。沈祭梵底笑出声,将人反压在床,健壮的身躯撑在她上空,笑问:“不累?”沈祭梵声音带着情欲后特有的性感沙哑,分外令人迷醉。

    “累。”安以然低低的回应,沈祭梵指腹轻轻在她脸上走动:“不想睡?”

    “嗯,不想睡。”安以然点头,沈祭梵笑笑,抱着人往浴室走,“那我们玩水去。”

    安以然眼角微微抖了一下,这时候才意识到她曾经的行为多幼稚。可他竟然,还这么配合。

    “沈祭梵,沈祭梵。”安以然柔若无骨的手轻轻圈在他脖子上,唇往他胸膛上贴。他肌肉紧实,皮肤虽然不白,可极好极健康,摸着手感也挺好的。

    “我在。”沈祭梵耐心的应着,抱着人下了浴池,安以然被温水一泡,舒服的申吟了声,沈祭梵当即侧身咬上了她的唇,“再叫两声,嗯?”

    安以然水波漾漾的眼眸子一翻,眼皮子当即掀了他一眼,红着脸转向了别处。

    沈祭梵闷声底笑,抬手把安以然的脸在板了回来,仔仔细细吻了个遍,低声道:“宝啊,过两天还是跟我走,嗯?我白天大部分时间还是在公司,你就在办公室玩,想画画就画画,想看电影就看电影,做什么都不会有人管,嗯?”

    沈祭梵很清楚带着她的那几天,小东西有多沉闷,可现在让她在家里呆着,他不放心了,谁都不信,还是自己看着好。再者,她要时刻在身边,他中午也不用急急忙忙往家里赶,这来回的时间很浪费,不回来又不放心。他不看着,这小东西是连饭都不会吃,还是带在身边好,也妨碍不了他任何。

    “不要。”安以然摇头,不愿意在家里,更不愿意跟他出去跑。

    “听话,你也看到了,这几天我一不在,你就出事。你一个人在家里,我不放心。”沈祭梵佯怒道,冷声而出,在看到她眼里神色渐渐暗下去的时候又提了声音轻松道:“要不这样,上午在家,中午我回来接你,下午就跟着我,嗯?”

    安以然眼皮子一下一下开合着,咕哝道:“你不嫌麻烦呀?”

    这小东西,沈祭梵被安以然那话给堵了下,他都没说话,她竟然还先嫌弃上了。

    沈祭梵在水里移动,坐在了她侧边,伸手把她的腿拉到自己身上搁着。伸手有一下没一下按揉着她脚踝上方的穴位,又顺着腿骨给她推着小腿的线条。

    “乖宝,厌烦这里了吗?”沈祭梵低声问,目光时不时落在她身上。

    “嗯,”安以然点头,低低的应出声来,这是很显然的事:“很早就厌烦了。”

    沈祭梵脸色不明,好大会儿才再出声:“厌烦我了吗?”

    “嗯?”安以然忽然抬眼看他,手上还维持着戳泡泡的姿势,狐疑的看着他。抬眼时正好对上沈祭梵的目光,再问:“什么?”

    “厌烦我了吗?”沈祭梵再度出声,她毕竟年纪还小,思想和感情都不成熟,她一时的迷恋和喜欢,能持续多久?这段时间对他碰触的反应他很清楚的感觉到,她心不在焉,经常坐着发呆,茫然的望着一个方向。

    就连他的亲热,她都冷淡了不少。是因为管她太多,所以让她厌烦他了吗?

    沈祭梵目光看着她,安以然同样看着,两人对视着。安以然眼里很干净,脸上还有些些许红晕,顿了顿,才出声说:“没有啊,沈祭梵,为什么这样说?”

    “然然,是不是恨我管太多?”沈祭梵笑笑,再问。

    安以然目光移开,舔了下唇际,掩饰的小声说:“也,没有啦,没有多恨的。”

    沈祭梵目光照样落在她身上,无奈笑了下,她还真是有问必答,就这答案,也让爷心里不舒服了。

    沈祭梵没再说话,气氛忽然安静下来,只听见偶尔滑动水声。安以然看着沈祭梵的脸色,知道他已经不高兴了,识趣的不再出声。

    沈祭梵拿着安以然的脚,微微抬高了些,安以然坐得不是很稳,差点上半身就要栽进水里,安以然赶紧用手肘撑在身后浴池的边沿,脸看向沈祭梵。

    沈祭梵捧着她的脚丫子,看一个女人的生活质量可以看她的脚。如果连脚趾头都保养照顾得很好,那么这个女人一定是享受着最极致的宠爱和呵护。而给予她这一切的可能是个深爱她的男人,也可能是疼爱她的父母。而安以然,显然是前者。

    沈祭梵捧着她的脚轻轻捏着,半按摩半抚摸的在她白白嫩嫩的脚掌上揉着。安以然的脚很漂亮,脚趾根根分明,脚趾头圆润白嫩。脚上没有一点死皮,是真的保养得极好。她的全身呵护都如同她的脸一样,是被同等照顾着的。

    安以然忽然哼了声儿,微微缩了下脚,可脚掌却被沈祭梵紧握在掌心。安以然看向沈祭梵,沈祭梵并没有看她,连眼皮子都没抬一下,出声问:“疼?”

    “有一点。”安以然低低的回应,可能是正好按到穴位了,加上他刚好使力,所以吃疼。安以然又缩了下,安以然握着,终于肯抬眼看她,出声道:“忍一忍。”

    安以然下意识的点头,可头一点后,后悔了,因为越来越疼,她都开始怀疑他是不是故意整她的,他是在报复什么。

    “你最近胃口不好,脚下有反射胃的穴位,我试试有没有用。忍一忍,我轻一点。”沈祭梵低低的出声。

    安以然疼得一张脸都抽了,有些扭曲变形,双手紧紧贴在身后浴池沿边。咬着唇,眼眶里泪光闪闪。沈祭梵手上那力度,可想而知了,即便再轻,那也使了力的。

    安以然先还能忍,都后面越来越不受力,疼得哇哇直叫,眼泪顺着脸就往下滚,滴滴砸进池水中,身前白花花的膨起老高的泡沫已经被眼泪滴成了个洞,直通向水面。安以然忍不住了,伸手去拉沈祭梵的手:“很痛,沈祭梵很痛,你别按了,痛。”安以然惨兮兮的出声,是真的忍受不了。

    “我轻一点。”沈祭梵低低的出声,这小东西,也太不受力了,他根本就没用力。

    “沈祭梵碍……”安以然一张脸扭曲得有些变形,沈祭梵按一下,安以然身上就抽一下,紧跟着一个瑟缩,疼!

    沈祭梵按完,安以然人都瘫了,脸色惨白惨白的,冷汗冒了不少。

    沈祭梵笑笑,鞭子都挨了过去,这点疼还吃不住?

    安以然心里把沈祭梵怨死了,她胃口还不好啊?别人生病后都不吃东西的,他硬灌了她那么东西进肚里,还少了嘛?每天吃饭的事情,安以然是想到就火大,他怎么能连她吃什么吃多少都要规定?很过分不是吗?

    沈祭梵握着安以然的脚,看她的脚趾头实在生得可爱,竟然附唇亲了下去。脚趾上温软的触感令安以然一怔,当即头转过去,瞪大了眼,张口,却欲言又止。

    好半晌,还是出声了:“沈祭梵,很脏碍。”

    “我洗得很干净。”她的每一根脚趾头他都仔细清洗过,哪里会脏?

    有种莫名的痒痒从脚趾头传上神经,安以然身心就跟触感似地,随着他张口吞吐而一阵一阵颤栗。

    “沈祭梵,你,你别那样,感觉,好奇怪呀。”安以然脸色竟然渐渐晕红开来,眼睛水水媚媚的。有些受不住那触感,差点就申吟出声了。觉得很丢脸,赶紧咬紧唇瓣,撑在浴池沿边的手有些发软,安以然忽然哼了声,直接砸进了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