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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做合格男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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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挺好,没什么大碍,就是韧带轻微拉伤,有些肿。安以然不断的喊疼,谁碰都不准,靠近她就撕心裂肺的喊。约克左右为难,他就没见过这么麻烦的人,一直这么闹着,那到底是要不要治呢?早就听沈爷身边的安姑娘是个不小的麻烦,约克还以为舒默他们打趣来着,原来确确实实是个小麻烦精,可偏巧,爷还顺着。

    约克说:“那这样,安小姐我就看一下,不碰,成不成?”

    安以然不出,就抱着沈祭梵连连摇头,有人靠近就抓紧沈祭梵衣服大声嚷嚷,感觉那丢脸的不是自己一样。她是知道这些人不一定听她的,可一定听沈祭梵的。

    “不要不要,沈祭梵不要,疼,疼,沈祭梵沈祭梵……”安以然抱着沈祭梵脖子脸一个劲儿往沈祭梵肩窝里钻,手一下一下揪着他的衣襟,也一声一声揪紧了他的心。她是横坐在沈祭梵腿上,沈祭梵不点头,谁都不敢接近。

    约克无奈,转头看向眼魏峥,想让他说两句。魏峥眼观鼻子鼻观心装作没看到,摆明这事儿他不参合,没看到爷那心疼得要死要活的表情嘛?他是吃饱了撑的才敢这时候触安姑娘眉头,姑娘小气着呢,他可不想因为这事让安姑娘记个恨。

    约克只得跟沈祭梵说:“爷,连看都不能看就凭说的,这药没法儿开。”

    沈祭梵脸色很沉重,目光微沉,一心就扑安以然身上了,手去板她的脸,低声道:“然然,听话,看一看,不会疼,嗯?让医生看一看,我保证不疼好不好?”

    “不要不要,沈祭梵不要,沈祭梵沈祭梵……”合计安姑娘压根儿就没听到别人在说什么,反正就是不让人碰,其实没那么痛,就是自己心理作用。

    她以前闹归闹,可很少有这么依赖他的,哭得撕心裂肺又一声一声喊着他,这明显就是把他当依靠来着,沈祭梵那心是一软再软,听着她的哭喊声是玻璃心都碎了一地。韧带拉伤能有多痛啊?就算撕裂也不会怎么样,他们这屋里的人谁不是枪林弹雨里滚过来的,能不清楚韧带拉伤那是个什么程度?

    可沈祭梵买账啊,她说疼,那就是疼,毕竟她是普通人,跟他们不一样。

    沈祭梵一直脸暗沉着,一条胳膊圈着她,微微侧脸亲了下她额头,另一只空闲的手去撩她裤管。她今天穿的是职业裤装,换做裙装今天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提着裤管边轻轻往上撩,可被安以然察觉到了,猛地直起身来,瞪大着双眼看他。沈祭梵就跟被抓包似地手停在当下,安以然愤怒的瞪着他,伸手捶他肩膀大声吼道:“你怎么这样?你怎么能跟他们一样,你怎么能不向着我?沈祭梵你太过分了你太过过分了,你是不是想害死我啊,是不是想让我疼死啊?再也不理你了,你记着我以后再也不会理你了,你跟他们一样,都是不想我好……”

    沈祭梵脸色越发暗沉,伸手抓住她手腕,紧紧攥着不让她乱动,低声道:“然然,听话,就看一看不会痛,你不信我吗,相信我,嗯?”

    约克内伤,这么胡闹爷都能顺着,照这模式下去那安姑娘往后怕是能飞上天。

    约克道:“爷,要不,您先去忙,安小姐就放心交给我们。”

    沈祭梵微微皱眉,垂眼看她,安以然也不嚷嚷乱吼了,紧紧抓着他衣服,一双被水洗过的眼睛直勾勾的望着,惨兮兮的出声道:“不要,沈祭梵别走……”

    沈祭梵埋头吻了下她额头,硬了心,道:“我很快回来,你先等我会儿,嗯?”

    “不,不要沈祭梵你别走,你不怕他们欺负我嘛,沈祭梵你别走,我不准你走,沈祭梵……”双手抱住他脖子,脸往他颈窝里钻,死不松手。

    “那你让医生看看腿上的伤,就看一下,嗯?”沈祭梵试着好脾气跟她商量。

    “不要!”安以然依然不肯,下意识摇头,说是说看看,谁知道还会怎么样,医生的话最不可靠,都是先把人糊弄着让人点头,然后就任他们摆布。

    沈祭梵伸手拉下她的手,抱着她起身微微侧身直接把她单独放座儿上,安以然傻了,抓着他衣服不让走,抬眼眼泪翻滚的望着他,哭道:“沈祭梵,你不可以丢下我在这里,你不能这样,没有哪个男朋友会像你这样,你不可以走,沈祭梵你能走,你就不怕他们害我嘛,你怎么不为我想一想,沈祭梵沈祭梵……”

    “不会,听话,我很快回来。”沈祭梵愣是掰开她紧紧扣进衣服里的手,阴沉着脸,转身走了。步子迈得很大,疾风一般走了出去。

    “沈祭梵,沈祭梵……”安以然怒红着脸,眼泪翻滚,双手不停拍着椅子,就跟被人抛弃似地,哭得极伤心。抬眼望向魏峥,张口痛哭出声:“魏峥,魏峥……”

    约克推了下鼻梁上过得镜框,扭头看向魏峥道:“魏先生难道没事儿忙吗?”

    魏峥脸色为难,却在下一刻转身走了,换了舒默进来。舒默带着阴测测的笑走近她,安以然哭声戛然而止,往后瑟缩了下,腿弯不小心碰到了下椅子,疼得直抽,惨白着一张脸,抿紧的唇微微抽动着,眼里还水汪汪一片,有些急了:“你别过来,变态!”她怎么也不会忘记从他衣服里钻出条蛇的事。

    舒默在安以然身边拉了张椅子坐下,优哉游哉说道:“听说安小姐腿受伤了?哎哟怎么这么不小心呢?唉哟?约克医生,这是怎么个意思呢,安小姐不肯治?”

    安以然气死了,一张脸胀得通红,想挪开椅子离舒默远一点,可起不来,只能往一边歪去。约克听舒默那话当下笑道:“是啊,安小姐怕痛,不肯治。”

    “痛?”舒默诧异,转头看向安以然说:“怎么会痛呢?再痛也没蛇咬痛吧。”

    威胁,哧裸裸的威胁!

    安以然往后缩了缩身子,咬着唇,眼泪珠子就那么挂在眼眶上,欲落未落。轻轻动了下抿紧的唇,在舒默凉悠悠的逼视下终于开口:“没、没有不肯治,你赶紧走开,不然我会告诉沈祭梵你故意害我。”

    “我哪是害你?安小姐您可别睁着眼睛说瞎话,我不过就是四处溜溜我的宝贝蛇,也没对你怎么着吧,安小姐你说对吗?”舒默挑着笑意反问道。

    安以然有些惊恐的盯着他微微敞开的衣襟,不得不点头。舒默转头对约克道:“约克,安小姐可是我们爷的心肝儿宝,你可得好好给她治治,千万别给留下什么后遗症。”顿了下,忽然想起什么似地,当即转头特意问安姑娘道:“对了,安小姐不是不想治疗吧?我想安小姐这么聪明的人,一定不愿意因为这点毛病落下病根,耽误最佳救治时间,要知道拖得严重了截肢都是有可能的。”

    安以然瞪大了眼睛看他,“我只是,只是……约克医生说只是韧带拉伤,怎么可能会到截肢那么严重?舒先生你别危言耸听,我不会相信的。”

    说着又抬眼去看约克,希望得到他的认可。可约克却在这时候说道:“是不是只是单纯的拉伤我没有看到还不确定,刚才那么说也只是宽慰沈爷的心而已。”

    舒默接话道:“安小姐还不让医生给你检查检查?”

    “哦。”安以然什么都说,当即挽起裤管儿,一边的护士赶紧上前帮忙。

    舒默跟约克对看一眼,总算送了口气。其实真没什么大碍,拉伤了,还是轻度拉伤,对他们来着这点儿毛病实在没什么可大惊小怪的。约克是为了让沈祭梵放心,还让安以然拍了片子,然后让护士拿了冰块给她敷上。

    期间舒默按了下红肿的地方,安以然疼得直抽气,却没出声。舒默没管,按他的,大概是确认了确实没什么大碍,松手。抬眼时对上约克“你有种”的眼神,当即笑笑,意有所指道:“有时候就不能纵容,像罪犯就是社会纵容出来的一样。”

    安以然抬眼瞟着舒默,心里狠狠念了句,变态,靠着椅背没出声。

    “沈祭梵什么时候回来呀?”安以然等了良久终于问出声,可没人搭理她。安以然撇撇嘴,要不要这样对她?她是病人碍,这些人,沈祭梵一不在就无视她。

    舒默抬眼看向约克,约克点点头,舒默起身走了出去。安以然见舒默走了,总算松了口气,约克见安姑娘那表情忍不住问了句:“安小姐似乎很怕舒先生。”

    “不怕,他是个变态。”安以然怒哼哼道。

    她觉得沈祭梵身边这些人,都不正常,就这医生也是。因为她看到约克那桌面上竟然浸泡了颗心脏,跟动物心脏差不多,她当然不知道那是人的还是什么动物的,可正常人谁会把那种东西放在桌上随时看着?她看一眼都觉得毛骨悚然。

    沈祭梵和魏峥前后走进来,安以然一见沈祭梵,心里那堆积的委屈可就大了,眼睑一开一合,眼泪瞬间就滚了出来,小口一张,哭出声来。而很快就闭嘴了,因为她看到魏峥后面的舒默正阴测测的盯着她,手往衣兜在摸着什么。

    沈祭梵走过去,他不在,她反而不闹了,什么都弄得好好的。约克把片子给沈祭梵看,一边仔细讲着她的情况,又说了注意事项。

    沈祭梵边听着边侧目去看安以然,可安以然一双眼直直盯着舒默看,这令爷颇为恼火。难道说他才走这么会儿连谁是她男人都忘了?

    沈祭梵让魏峥把药都带上,转身去拉安以然,安以然扭头望着他,撇了下嘴,眼底一片委屈。伸手直接圈住他脖子,低低的说:“沈祭梵,你抱我碍。”

    “嗯。”沈祭梵将她打横抱着走出去,安以然把头埋进沈祭梵怀里,出了房间才撑起头往后面看,看了眼又埋进沈祭梵怀里低声道:“沈祭梵,那个舒默不是好人,你别用他了,他太坏了,真的,你别用他了。”

    沈祭梵垂眼看她,安以然迎着他探究的目光当下撇嘴说:“算了,我开玩笑。”

    “想好吃什么了?”沈祭梵问道,安以然点头,又摇头,“我想去美食街碍,可是我脚都不能走了,我想吃酸辣粉,想吃烧烤,沈祭梵你说怎么办吧?”

    “那就去美食街,嗯?”沈祭梵难得有耐心顺着她,安以然点头,高兴了。

    送他们去的人是魏峥,安以然不是不能走,只是她心里作怪,疼痛就被无限扩大,就是不愿意动一下,没碰到都嚷嚷疼死了,更别说让她下地去走。

    车开到美食街,在外面停下。无疑买东西这事儿就是魏峥的活儿了,安以然冲魏峥道:“我要吃酸辣粉,要三岔口左边那家的,他们家的辣椒好辣,你要记得说多加一点醋。还要吃黄果树下面那家的臭豆腐,我要两块钱的臭豆腐,多加黄瓜和酸菜,还要臭豆腐家旁边那家的烧烤,记得是臭豆腐旁边那家的哦,我要两对翅膀,中翅全翅都可以,还要两块豆干,一个茄子,一个玉米,一条秋刀鱼……”

    沈祭梵听得直皱眉,魏峥记下却看向沈祭梵,沈祭梵挥手让他去买,魏峥这才下车,沈祭梵捏着她的脸问:“吃得了这么多吗?这些东西都不卫生,那些食材也不知道从哪里运来的,生的死的,病的好的……都不清楚。而且都是摆在路边的东西,人来人往车走车过的,灰尘大,能不吃就不吃,对身体不好。”

    “偶尔一次啦,哈?”安以然抱着沈祭梵脖子笑道,她觉得今晚上的沈祭梵格外好,撑起身在他脸上印了下,道:“沈祭梵,你要一直这么好就好了。”

    沈祭梵捏了下她的脸,对她吧,他是不指望她能说出什么贴合心的话了,只无奈道:“小东西,什么是好什么是不好你心里就是这么片面认为的?”

    车子是加长型豪华版的改装车,车上餐桌什么一应俱全,沈祭梵把安以然喊对面坐着,打下餐桌在中间摆着。车顶侧一排小型射灯打开,暖洋洋的光源把车内照得一片明亮。

    安以然当即就趴桌上,轻声哼哼道:“魏峥怎么还没回来呀?都去了这么久了,也太慢了吧。沈祭梵,我可以催催他吗?”

    “耐心等等,你要的东西可不少,人这么多,也得排队。”沈祭梵手轻轻拨弄着她的头发,低哑醉人的声音就跟这温暖的灯光一样,有丝懒洋洋的味道。

    “嗯。”安以然,大概再半小时过去,安以然猛地直起身来,看着沈祭梵道:“我都快睡着了,怎么还没来呀?沈祭梵你快催催魏峥呀,是不是他先吃了呀?”

    沈祭梵看了下手腕,起身坐她同一边,勾了下她的鼻子道:“来了。”

    安以然转头看他,还没出声,魏峥已经就已经出现。敲了下车窗,打开车门,安以然埋头去看外面。魏峥一一接过摊贩的东西再一一传送到车里,东西都完了后也上了车,安以然一样样认真点着,抬眼瞪着魏峥:“我的椰奶呢?”

    魏峥愣,她有说要椰奶吗?顿了下,立马下车去给买,魏峥一句话不说就下车,这让安以然忽然觉得不好意思起来。顿了下,手拉着头发转头看沈祭梵:“沈祭梵,我是不是很过分?不该那么凶魏峥对不对?”

    沈祭梵笑笑,手揉了下她的头发,“既然知道,还要这样?”

    “那,我等下跟他道歉。”魏峥是沈祭梵的下属,拿的是沈祭梵的工资,可不是她的,就算是朋友,也不应该那样指使人,这点她倒是觉悟挺快。

    安以然一一揭开速食盒子,哇哇的连声惊叹,一盒一盒的东西,这些可都是她曾经想吃想得流口水的东西。闻着熟悉的香气扭头看沈祭梵笑弯了眉眼道:“我以前念书的时候啊,总是吃不饱饭,要隔好长一段时间才能来美食街一次,那时候我只有丽丽一个朋友,我们俩钱都不多,每一次过来就只能吃一种。我那时候就想啊,以后工作了赚到钱,就一定来美食街把所有以前想吃却吃不到的东西吃个够,呵呵,挺俗气的思想对吧?可这一直是我的愿望呢。”

    “现在,我有工作了,有能力养活自己了,总算来了。沈祭梵,你知道我现在多开心了,我就是吃完,我也要全部买来,就摆在眼前看着我都觉得好幸福。”

    “碍呀呀,我先吃什么好呢?沈祭梵,你说我先吃什么好?我好想吃酸辣粉啊,好想吃臭豆腐啊,还有鸡翅,怎么办怎么办,我先哪一样好?”安以然就跟打开了话匣子一样,不停的说,每一样都拿着,犹豫得很。

    有些发愁,转头苦拉着一张脸看沈祭梵,伸手推他道:“你快说说碍,我先吃哪一样好?”

    这里每一样味道都挺重,完全不用担心先吃什么后吃什么会串味的问题,因为都会串。沈祭梵脸上笑意淡淡的,伸手摸了下她的脸,这小东西一副不谙世事的模样,却是从最不堪的泥泞沼泽中爬出来,到底要多顽强的心态,才能保持这样一颗纯粹的心?他自诩强大,却不过是身份地位赋予他的本能。没有这些外在条件,他会是什么样?谁都无法知道,假设条件背后的真实,因为那不曾发生过。

    沈祭梵渐渐拨开她的心门,似乎,开始明白她了。

    伸手掌过她的脸,在她脸颊上轻轻吻了下,道:“你高兴就好。”

    安以然听他说了等于没说的话,白了他一眼,这种情况下,她最需要的是建议,她就是选不定才问他嘛,“你要不要吃?”

    这话问得不那么真心,拿着筷子夹臭豆腐,有些地方的臭豆腐是黑色的,可这边的臭豆腐却是炸成金黄色的,很漂亮,筷子夹着黄瓜丝堆在豆腐上,又堆了酸菜,不厚的一块豆腐上堆了高高一堆菜,她愣是一口塞进了嘴里。

    沈祭梵看得皱眉,实在、很不能赞同她这种吃法。安以然包了满口,就连咀嚼都缓了,艰难的嚼动着,哽了不少下去才正常嚼动。边嚼边转头对沈祭梵说:“这家的臭豆腐最好吃,但是辣椒好辣啊,一定要多加点黄瓜和酸菜,不然会辣死人的。沈祭梵你要不要吃?尝一尝嘛?别的地方没有的,你尝尝呗。”

    说着用筷子也堆了一块,一手夹着一手接在豆腐下面以防上面的菜掉下来脏了车座。移到他唇边,示意他张嘴,出声道:“啊快点,吃啊。”

    沈祭梵拧眉看她,她满眼的期待不忍拒绝,良久,还是推开,道:“你吃吧。”

    安以然撇了下嘴,哼哼道:“沈祭梵,你总是这样,你让我吃的东西我不吃你就生气,可我喜欢的东西你连碰都不碰。我知道,其实你是嫌弃我,对吧。”

    沈祭梵没出声,激将法这种小把戏对他基本上没用。拿了双筷子将盒子里的豆腐块一分为二,他实在是看不了她一整块塞嘴里哽得咽都咽不下去的样子。

    魏峥正好这时候上车,关了车门,坐在他们对面,对沈祭梵打了个招呼后把椰奶递给安以然,安以然笑眯眯的接过,吸管魏峥已经插好了,就着吸管大大吸了几口下肚,舒坦,满足的对着魏峥笑道:“魏峥,谢谢你,还有,刚才我的语气不好,你别生气,我跟你道歉。”说着看了眼满桌的食物,伸手从盒子里拿了个鸡翅递给他道:“为表我的歉意,请你吃。吃吧,你不吃是不是不肯原谅我呀?是不是你也嫌弃啊?”

    魏峥无奈,看向沈祭梵,沈祭梵并没有任何指示,随他。

    魏峥顿了下,伸手接过,道:“谢谢安小姐。”

    安以然飞了他一眼道:“魏峥,是不是因为沈祭梵在,所以你才这么客气?”

    一点都不像她认识的魏峥,安以然哼了句,准备再吃块豆腐就吃秋刀鱼,可筷子往食盒里一伸,差点气翻了胃,脸子立马拉下去,转头冲着沈祭梵大声吼道:“你怎么这么讨厌,你不吃捣什么乱啊?你给我戳戳戳,戳成这样我怎么放菜在上面啊?你干脆给我戳成豆腐渣我用匙子舀着吃好了,真是的,讨厌死了!”

    小眼神儿一下一下朝沈祭梵掀去,狠狠皱着眉恼怒得不行,还不停的抱怨:“真是的,人家还怎么吃呀,你不吃还不让别人吃,沈祭梵你讨厌死了!”

    对面魏峥眉头突突直跳,这要是换个人敢这么吼爷,舌头别想要了。

    沈祭梵振振有词道:“哪里成豆腐渣了?也只是对半夹断而已,你自己不知道刚才那样子有多不文雅,女孩子吃东西应该斯文点,太粗鲁不好。”

    安以然吃饭习惯很好,刚才那样子他确实少见,倒不是批判,而是怕她一不小心给噎死了心疼的会是他。不也是为她好来着,小东西,不识好。

    “要你管,我就这么一次你还管东管西的,你不说不管我的嘛,真是的,沈祭梵忒你烦人,烦死了,谁要你管啊,我就是这么粗鲁,你不喜欢找别人去啊,又不是我求着你喜欢的。”本来她就认为是他不对,她说他时候他竟然反驳,还有理说她,一点认错的意识都没有,这能不让她上火?

    筷子放在臭豆腐的盒子里戳了两下,恨气的摔了,筷子气怒道:“你看你看,我怎么吃?我都说了他们家的辣椒好辣,要绊着多一点的黄瓜和酸菜才能把辣味压下去,你看看现在,那么一小小块豆腐我能在上面堆几根黄瓜丝啊?你是不是就想辣死我啊?真是的。”

    沈祭梵按按眉心,低声道:“要不让魏峥再去买一份?”

    安以然气死了,伸手推开他,吼道:“你别什么都使唤魏峥,明明就是你的错,你要道歉就该你去买,你去!别把事情都推给别人,你又不是没有手脚了。”

    沈祭梵目光微微暗沉,丝丝怒气喷出,魏峥当即跳下车:“安小姐别闹了,我马上去再买一份。爷不是故意的,也是为你好,你就别生气了。”

    安以然抬眼狠狠朝魏峥瞪去,魏峥当下拉上车门赶紧走了。

    安以然又推了下沈祭梵道:“你看你看,你我做错事你非逼着我认错,可你做错事总有人帮你顶着,连道歉都要魏峥帮你说,沈祭梵有你这样的男朋友嘛?”

    “那你想我怎样?”沈祭梵压下心底的情绪低声反问。

    他,确实不知该如何去做一个男朋友。他那样地位的人,再错都是对的,认错?这词儿大概一辈子不会在他生活里出现。可既然小女友要求,那他就反省反省,应该怎么做,他顺着她来就是。

    “你……”安以然给气得,胸脯一上一下的起伏着,伸手不断在耳际给自己煽着风,她要气死了,要气死了,“沈祭梵,怎么会有你这样明明做错了事却还要理直气壮的反问别人的人的?你就不知道应该要哄哄我,跟我说说好话嘛?”

    沈祭梵被她嚷得,耳朵嗡嗡作响。养个小情人就跟养只宠物一样,高兴了拿来玩玩,不高兴了扔一边去。而养个小女友却没那么轻松,他以为没多大差,可事实证明,养个小女友比养个情人麻烦多了。看看这小东西,以前她敢这么闹腾?

    伸手将她拖进怀里捧着她的脸在她唇上亲了下,一下就即刻移开,吻印在她脸上,再低声道:“我是为你着想,看你噎得慌,你看,你先也没说清楚,对不?”

    安以然哼哼,不乐意,伸手推开他的脸说:“沈祭梵,你在嫌弃我。”

    沈祭梵无奈,欲加之罪啊,只得出声道:“我什么时候嫌弃你了?要嫌弃,也不会专程陪你来这里,对不对,嗯?你看我今晚有没有阻止你吃什么了吗?”

    “我不是说这个,你不嫌弃,你为什么不亲我?”她刚才分明感觉到他要吻她了,可一下他就移开了去,那还不是嫌弃她是什么?嫌弃她嘴巴上有味道。

    沈祭梵叹息,他是有那么些反感这些味道,他连中餐都甚少吃,对这些风味小吃的味道接受不了也在情理中,所以,倒还真不是嫌弃。

    安以然在他说话前再道:“沈祭梵,我以前听别人说,情侣之间,就算对方吃大蒜了也能亲吻,也不会介意。我还没有吃大蒜,你就这么这介意……”

    沈祭梵不等她话说完,已经伸手将她抓进了怀里,埋头重重的压上她的唇上,反复的碾磨撕咬,一点一点吸吮着她的唇,又在她脸上咬了几口,抬眼,大掌捏着她下巴,低沉的声音问道:“还要深入吗?嗯?”

    安以然舔了唇,推开他,哼声道:“沈祭梵,你才粗鲁,你就不能温柔点嘛?”

    “小东西。”沈祭梵不客气的捏了下她的脸,道:“东西都快凉了,都不吃了?”

    安以然马上抱着酸辣粉说:“不不,要吃要吃。”

    酸辣粉太烫,放了不少辣椒,因为太烫辣味就更重,吃了口又推开等凉一点再吃。打开烧烤的盒子,挑着茄子肉吃,一边啃着玉米,另一手拿着鸡翅准备玉米啃完了就到鸡翅。安以然啃鸡翅技术特别好,就用筷子夹着不用手拿,她啃得既斯文又快速的把鸡翅啃完,而且还啃得忒干净。

    沈祭梵记着她刚才嚷嚷说他嫌弃她的话,所以伸手拿走了她手上握着的鸡翅,使手给她把鸡翅上的肉一点一点撕下来,放盒子里。

    安以然在沈祭梵拿走鸡翅时候扭头看了他一眼,也没说话,以为他要吃来着。鸡翅就两,魏峥吃了一个,沈祭梵拿走一个她就没得吃了。但也没有不舍得,毕竟她刚才才说他了,所以就让给他吃,他肯吃这些她觉得就是进步啊。

    魏峥再次坐进车里,一盒臭豆腐往她跟前放,安以然呶呶嘴,低声哼道:“魏峥,我现在都不想吃臭豆腐了,我还有好多东西没吃碍,你把豆腐都吃了吧。”

    魏峥眉角抽了下,没反对,打开盒子又认命的开吃。安以然对魏峥的配合很感动,觉得魏峥才是真朋友啊,朋友间就应该这样嘛,哪像沈祭梵,忌讳那么多,也太没意思了,他自己也不觉得无趣,安以然撇撇嘴,继续吃自己的。

    沈祭梵把撕好的鸡肉往她跟前放,道:“吃吧。”

    安以然正好一口咬在玉米眼,垂眼看到眼前已经被撕成一条一条的鸡肉,愣了下,很快,再次火了。松开牙板儿,指着鸡肉气极道:“我的鸡翅,我的鸡翅你把它变成肉丝了?那我的鸡翅呢?沈祭梵,你真是……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你好了,你知不知道我得意的是什么?就是啃鸡翅,我一直放到最后就是等魏峥回来给你们展示的,你竟然给我撕了?”

    沈祭梵满脸黑线,他纡尊降贵给她撕鸡肉她竟然还嫌弃?魏峥觉得不应该再参与这二位的战火,当即拿着臭豆腐的盒子下车子了。

    安以然恼怒的瞪着沈祭梵,她真是,想发火都发不出来,擦了手,远远的离沈祭梵坐开去,气死她了:“不吃了不吃了,沈祭梵我不吃了!”

    沈祭梵也有些上火,这小东西真是越来越难伺候,沉着怒气道:“不吃以后就别来这里,这些东西本身不卫生,别把胃吃坏了。”

    安以然瞪他,气不过,出声道:“沈祭梵,我真是烦死你了,你知不知道你这样的时候顶顶讨厌?”

    说着还是又移过去,毕竟沈祭梵脸色沉下去了,她再怎么闹也不敢顶着来,沈祭梵筷子递给她,安以然拿着,夹着鸡肉吃。吃了些又气不过,筷子拍在桌面上,气哼哼:“你看你看,这样吃有什么意思?一点乐趣都没有。”

    沈祭梵是真上火了,他是再伤忍着告诉自己今天无路如何要顺着她,毕竟这岌岌可危的关系才确定,想让她看到他的好。可这小东西实在会折腾人,沈祭梵本身脾气不怎么好,耐心拖到现在已经了不得了。

    “不吃就让魏峥把东西撤走。”沈祭梵低怒出声,不识好的小东西,就是纵容她不得。

    安以然立马抬眼瞪他,飞快的把东西吃一吃,抱着酸辣粉吸着,不时抬眼飞他。心里控诉他的无情,别人的男朋友哪像他这样的,一句话不对就凶她。她现在能反悔吗,能吗?

    她心里在想什么沈祭梵哪能不知道?她抬眼看他时候他冷眼朝她扫过去,安以然总算老实了不少。

    回去时候沈祭梵让她给家里打电话,就说出差几天,晚上不回去。

    安以然本来心底就窝着火,一听他这么说当即就火起,再没忍住冲他就喊:“你凶我就算了,你还让我跟我爸妈说谎?我为什么要去你哪里?我没说要去你哪里,我要回家!”

    沈祭梵声音淡淡的,目光凉凉的落在她脸上,半晌才道:“难道你想让你家里人伺候你?你以为我很想管你是不是?”

    安以然被他的话给堵住了,她都忘了这事,火没了才认真想了下,她确实不能让爸妈伺候她呀。就去沈祭梵那住两天,反正他现在是她男朋友,她再麻烦他也是应该的。

    这么想着就给安父拨了电话过去,说了出差的事,还说了已经给安母报名学舞蹈的事,时间地点都说清楚了,这才挂了电话。

    沈祭梵看她依言做,总算脸色好看了点。在她挂电话后,伸手把她抓怀里,低声道:“然然,别闹了,嗯?”

    安以然伸手推他,怒道:“我没闹,是你在闹,你总那么凶我,我哪里在闹你了?明明就是你不对,还总推给我,你说是我再闹你嘛?”

    “好好,我不凶你,嗯?”埋头在她额上亲了下,把人往怀里扣,轻轻抱着,埋头吻着她发间的香,低声道:“乖宝,你要试着理解我对你的好,不要总认为我是在凶你,我没有那么坏,嗯?”

    他好才怪了,安以然不乐意的掀着眼神儿飞他,不说话,免得他又说她在闹。

    到了浅水湾别墅,安以然有种恍然隔世的感觉,沈祭梵下车伸手抱她,安以然推开他的手说:“不要不要你抱,我自己能走,”抬眼看他的脸色不好看,顿了下小声解释说:“沈祭梵,那么多人看着嘛,你给我留点面子碍。”

    沈祭梵脸色这才好看点,安以然当即呶呶嘴,觉得分明是他小气,他还总怪她了。伸手把着沈祭梵,小心的下车。

    总是她心里原因在作祟,轻轻一动就觉得痛得不行,其实腿脚落地根本就没那么痛。安以然抓着沈祭梵,小步小步的挪动,那样子就跟伤残了似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