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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往,这等大雪天后,村子里的路深一脚浅一脚地走还行。想跑步,那是绝对不行的。别说韩立洪,谁也不行。
但今年不同往年,村里人的精气神完全不同了,而且有时候还要往外运挖地道挖出来的土,所以村里的路就是大雪纷飞的时候,也始终都保持通畅,不会让路上的积雪过多。
在村子里跑,和在保定城的感觉完全不同,似乎每迈出一步,他都能从脚下的大地汲取到磅礴的力量。
这时候,家家都起来了,炊烟在每一家的烟筒里冒出。
看到韩立洪,人人都感觉奇怪,他们不知道韩立洪在干什么。如果知道韩立洪在干什么,那他们只有一个感觉,就是吃饱了撑的。
一路上,韩立洪和每一个遇到的村人打招呼,但没有停下来,他绕着村子,一圈一圈地跑着,不快也不慢。
当晨曦越来越亮,韩立洪身后跟着一些早起的孩子,他们跟在韩立洪身后笑着跑着打闹着。
跑了一个多小时,韩立洪这才回家。进了院子,他又开始在院子里做俯卧撑。
幺妹感到好奇,蹲在一旁看,韩立洪单手支地,腾出的那只手指了指后背,对幺妹道:“坐上来。”
幺妹眨了眨大眼睛,迟疑地道:“二哥,能行吗?”
韩立洪笑道:“没事儿。”
幺妹站起身,侧着身子坐在了韩立洪的背上。
一下一下一百下两百下韩母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二儿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强壮了?
吃完早饭,韩立洪去了陈家大院。这时,陈家大院外聚集了一些妇女,但更多的是孩子。
今天分东西。
上到八百辈子,在这块土地上辛劳一生的人何曾听到有过这样的事情?
现在,村子的绝大部分人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是参加在陈家大院的地底下挖宝,看见无数金子银子的青壮,绝大部分也不知道全部的内情。
真正知道内情的,还只是当日在李德山家开会的那几个人。参加挖宝的,都是这些人的子侄。
虽然庄子八辈子也难见到一个生人,这大雪炮天的,更是轻易不会有人来,但即便如此,入村的路口也有人守着。
七点,开始发东西。
天很冷,但陈家大院里里外外却热到不行。
第一进院子里,院子中央摆着一张长条桌,长条桌后站着一个三十多岁的汉子,汉子手里拿着一个本子。
这人是张子辉。
张子辉家比较富裕,有十几亩地,算是富裕农民。张子辉在村里威望很高,因为他为人干练,更因为他经常帮助村里人。
上次开会的,张子辉也在。
因为张子辉读过两年私塾,识文断字,多少也算是文化人,所以涉及账目的活儿就都由张子辉一手操持。
在张子辉右边,还有一张桌子,桌子上放着李德山家卖猪肉的案板。桌子旁站着几个小伙子,有个小伙子手里拿着一杆秤。
张子辉左边,王老钟叼着旱烟袋坐在一张条凳上;稍后些,韩立洪和李德山两人站在屋檐下。
四周站满了人,这些人无一例外都是各家的户主。
“张大岭家!”张子辉高声喊道。
“在呢。”一个五十来岁的汉子答应一声,从人群里走出来,站到了桌前。
张子辉道:“张大岭家,劳力值中上,出土量十九个立方,应分得年货猪肉一百四十七斤、猪头半只、前肘子一只、前后猪蹄各一只、香肠五斤、猪血一盆。”
张子辉这些个数字一出口,张大岭就是一哆嗦。一百四十七斤猪肉,能值二十多个大银儿,还有猪头、猪蹄、肘子、香肠、猪血,也能值几个大银儿。他们家三个棒劳力,八口人,一家人一年到头,累死累活,也就差不多是这个数儿。
随着张子辉报出数字,一旁的那个小伙子就忙了起来,他们从身后的屋子里往外搬东西。
昨个一晚上,村子里的大姑娘小媳妇和大娘大婶几乎都没怎么睡,忙了一宿,把这些东西都弄得了。
不一会儿,东西就齐了,堆放在案板上。
张子辉看着本子,继续高声念道:“白米一百二十三斤、白面一百二十三斤、白糖红糖各三斤、糖块五斤、花生豆三斤”
张大岭听晕了,周围的户主也都晕了。
好一会儿,张大岭才反应过来,浑身激动的直发抖。
“大龄叔,快叫你们家大财二财来搬东西啊。”一个负责发东西的小伙子喊道。
“唉,唉”张大岭一连声地答应,然后深一脚浅一脚地向院门跑去。
“汪大海家。”给张大岭家发完,张子辉又开始念下一个名字
廊檐下,看着这火热的场面,韩立洪对李德山道:“德山叔,你这法子太好了。”
笑了笑,李德山道:“这是大伙儿琢磨出来的,我一个人哪行?”
李德山这是谦虚。
原本,韩立洪是一门心思地让冉庄的乡亲过个好年,从此更过上富足的生活。
对他而言,这是一种浓烈的情感,是对冉庄人民的一种报答。
但是,李德山不同意,他既不同意简单地发东西,更不同意让人人都知道真实的情况。
李德山一拦着,韩立洪也就冷静下来,知道自己冲动了。
现在,乡亲们还不知道小鬼子是如何的残暴,最大的动力还没出现,而要想把人们的积极性最大限度地调动起来,那还是要讲点方式方法的。
于是,他们就搞出了这个。
土方量是根据地道的容积估摸的,需要多人合作的,那按出工多少划分。
劳力值是为了照顾劳力少的人家的,中间值以上的,不在照顾之列,正常分配,中间值之下的,给与一定比例的照顾。
这确是个好法子。
在关键时刻能成为英雄的人,在平常的时候也同样会有这样那样的缺点。
这就是人性。
所以,激励机制是绝对必要的。
在心里,韩立洪默默勾画着未来的图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