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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的场景一片混乱,到处血迹斑斑,很明显是见过一番厮杀。
“碰——”
“惊澜——”
凌归玥一脚踢开书房大门,凉眸猛地一怔,闪过一丝惊讶,檀木书架,墨玉案台,琉璃灯盏倒了一地,有些甚至是碎成了粉末,旁边的软榻上,狐裘上,全是凌乱的褶皱,可是,这场景不像是经过一番拼杀,倒像是一个人……
怎么会没人,惊澜呢?难道去了皇宫。
“王妃!”
这时,寒风急匆匆的跑来,身后是一小批寒衣卫队。
“王妃,少惊昊带兵逼宫,王爷已经赶往皇宫。”他们是不是要立刻赶往皇宫和王爷汇合。
凌归玥眉头一蹙,再次回头看了眼四周,觉得有些不对,疑惑道:“惊澜他没事吧?”
寒风一愣,有些不明所以,只好回道:“王爷此时正在赶往皇宫的路上。”
看来是她想多了,随手一扯,凌归玥一把甩开身上的斗篷,闪身掠过寒风和刚赶到的迦夜等人,沉声道:“去皇宫——”
她必须尽快和惊澜汇合。
皇宫,大殿之上。
少天行站在九阶白玉台阶之上,神色却是一片肃然,身边被一层黄衣带刀侍卫包裹,与另一拨人对峙。
皇贵妃秋水仙和宁王少惊奇和皇帝少天行站在一处,少惊奇眼中闪过疑问和不解,二哥都已经是太子了,他为何要这样做,这点时间都不能等吗,一旦失败,这可是谋朝篡位的大罪啊。
看两方人的数量,很明显,皇帝少天行,皇贵妃秋水仙,还有宁王等人处于弱势。
不知为何,秋水仙神色依旧清冷一片,只是脸色却是煞白,没有血色的脸和头上鲜红的蛇形簪子有些反差。
双方对峙,少天行暗黑的眼中带着质问,狠声道:“太子,你这是什么意思?”
少天行脸上一片沉静,心里却是有些不安,在与月支关系如此紧迫的关头,他竟然带兵敢逼宫。
“什么意思?”少惊昊依旧一袭白衣,温润俊雅的脸上闪过一丝笑意,他的意思还不够明显么,开口道:“父皇,您劳累了一辈子,也该好好休息了,剩下的事,不如由儿臣代劳!”
说到最后,少惊昊脸上一片肃杀。
“传位诏书儿臣已经代您理好,父皇只需……”
“太子,你放肆!”
少天行一声怒吼,打断了少惊昊的话,明黄的袖袍挥开,少天行指着少惊昊道:“太子,你知道你这是在干什么吗!你这是在谋朝篡位。”
少天行望着下面带兵的梅朔,他不是惊澜的人吗,为何会和太子扯到了一起,都反了吗。
少惊昊双眼闪过一丝阴鹜,太子,他从来都只会叫自己太子,在他眼里,自己永远都只会是太子!
抑制不住一声冷笑,少惊昊一挥袖袍,冷声道:“我当然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从来都没有这么清楚过。”
声音中带着讥讽,连装出来的那份恭敬都直接省了,谋朝篡位又如何,自古成者为王败者为寇,历史只会记住胜利者。
少天行狠狠抿着唇,望向少惊昊身边一身华服的皇后,摇头道:“皇后,你让朕太失望了,你辜负了朕对你的信任。”
皇后心里闪过一丝动容,只是,须臾,便被一脸嫉恨彻底代替,手一捏,道:“天行,我也不想,现在的一切,都是你逼我的!”
当年她们萧家何等的风光,自己入主中宫,可是,他还是利用了自己,萧家没落,即使她的儿子是太子又如何,还是要被那贱人的儿子压制,她不甘心。
“你心里就只有秦忆忧那个贱人,还有那个贱人的儿子,这么多年,你何时想过我,天行,你究竟将我置于何地?”
萧佩蓉声音都有些凄苦颤抖,她一直都知道,他不爱自己,可是,她爱他啊,不然,她会容忍这么多年,眼睁睁的看着他打压萧家。
“住口!萧佩蓉,信不信朕杀了你!”
少天行胸口不断的起伏,他不允许任何人骂他的忧儿,那么温柔善良的一个女子,他不允许任何人玷污。
皇后红唇勾起一抹嘲笑,抑制不住心里的怒火,却并没有接少天行的话,而是望着少天行旁边的秋水仙,讥讽道:“秋水仙,贵妃娘娘?哼,你也不过是被人利用的棋子而已。”
说完,皇后指着少天行,“我不信你会不知道,他当年娶你,只是为了压制萧家,保护那个贱女人而已,你以为他爱你吗!”
她至少还有个能当得起大事的儿子,而秋水仙呢,她的儿子少惊奇,就是一个只知道混吃混喝的废物!
想到这儿,又看着对面秋水仙一脸煞白的样子,萧佩蓉像是找到平衡了一般,脸上闪过一丝舒心的笑意。
“是么?”
秋水仙好像对这个事情漠不关心一般,只是淡淡的道出两个字,一身素净的衣服,头上也仅有蛇簪配饰,她慢慢的转眼望向对面皇后身边的少惊昊,冷漠的脸上闪过一丝妖异。
少惊昊淡淡的瞥了眼身边的皇后萧佩蓉,眼神没有什么起伏,看着少天行,笑道:“父皇,拖延时间,是没有用的,你是在等你那个最爱的儿子么?你再等下去,也只会等到我的大军。”
只是为何,梅将军迟迟不来,他的大军一到,自己就胜券在握了,不过,没关系,少惊昊眼中闪过一丝杀意,“少惊澜,他现在都自身难保了……”
即使少惊澜侥幸逃脱,只要他拿到了退位诏书,就不怕他翻出什么乱子,到时候,少惊澜无论如何,那也都是名不正言不顺!
“你说什么?你到底做了什么!”心里的想法被戳破,少天行却是一愣,他说什么,惊澜不可能出事的,惊澜怎么了。
少天行心里一紧,梅朔投靠了太子,也就意味着京城守卫军也都捏在了太子手上,惊澜的三十万大军被调往边关,那……
“父皇,你也不想全都由我代劳吧?”少惊昊眼中一狠,看着少天行,寒声道:“不要逼我。”
不要逼他弑父!
少天行袖下的手越来越紧,唇也狠狠的抿着,难道他真的要传位给太子,没有退路了吗?
想到这儿,少天行砰地坐在了身后的龙椅上,浑身脱力了一般,缓缓的吐出一口气,手也无力的搭在龙椅的椅头上。
见此,少惊昊勾唇一笑,温润的眉头舒开,他终于成功了,从此以后,他不用再活在少惊澜的身影之下,手猛地一捏,他也不会再是任何人的挡箭牌!
“拿上来。”少惊昊抬手向后一挥,身后一人躬身递上一卷黄稠。
“父皇,下旨吧!”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少惊昊和对面的皇贵妃秋水仙对视一眼,两人眼中闪过的神情,是那么相视,仔细一看,甚至那眉目间,都有些相似一般。
少天行唇几乎抿成一条直线,拿着御笔,笔尖微微一抖,慢慢的落笔,艰难的写下一竖,仿佛都用尽了浑身的力气。
不——
少天行捏笔的手一紧,手中顿住,眼中一狠,又仿佛染上一丝温柔,他不能下旨,忧儿,我来陪你,可好?
少惊昊眉头一皱,还没待他开口说话,外面突然传来混乱的刀剑碰撞的声音,少惊昊侧头望向身后,怎么回事!
“碰——”
一个人猛地飞进大殿,砰地撞到盘龙石柱上,又弹开,像一块烂泥一样跌下。
少顷,两个人影同时跨进大殿,少惊澜一身肃杀,冷傲的俊脸面无表情,他身边的凌归玥即使身段娇小,可是,那清冷绝丽的容颜,还有浑身和少惊澜一样肃杀的气息,让人不容忽视。
“惊澜——”
“少惊澜!”
两道声音,一道充满着惊喜,另一道却只有惊,没有喜。
少惊昊一愣,猛地转头望向少天行的方向,眼神和皇贵妃秋水仙对视,怎么会这样?这少惊澜不是……
“惊澜!”少天行一把扔开手中的御笔,心里涌出一阵狂喜,像是劫后余生一般,他就知道,惊澜一定不会出事的。
少惊澜身后,跟着的是众多朝中大臣,有的一脸愤慨议论,有的纠结害怕,有的低头不语,那是众生百态,各不相同,但是,很明显,都是站在少惊澜那边。
“收拾掉——”
语气寒冽,少惊澜一声令下,龙影卫和寒衣卫队冲出,和少惊昊的人拼杀在一起,大殿的人不是很多,没到一会儿就解决掉了。
少惊昊心里一惊,他外面的人呢?难道都……
凌归玥不想管其他的,转头望向身边的人,再次确定道:“惊澜,你没事吧?”
惊澜的脸色有些不对,但是,却也找不出有什么大的问题。
少惊澜收回视线,眼神停在凌归玥的脸上,伸手顺开她微蹙的柳眉,笑道:“我没事——”
只是那冰蓝的眼底深处闪过一丝犹豫,他不能让玥儿担心,为了玥儿,他也必须坚持下去。
丝毫不顾及场面,两人温情脉脉,只是,那两道人影,看在少惊昊眼中,那是分外的刺眼。
扫视着身边越来越少的人,少惊昊唇角扬起一丝讥讽,道:“少惊澜,你以为,这样你就赢了吗?”
看这样子,无刹宫的人没有拖住少惊澜,怕是,他还有几万京城军队没有到,鹿死谁手,还未知!想到这儿,少惊昊心里有些慌乱,梅将军为何还没到,按照时辰,应该早就到了。
闻言,凌归玥握紧少惊澜的手,眉头一蹙,好冰,转眼朝着少惊昊笑道:“你是在等你的大军吗,呵呵,不用担心,很快,你就会和他们见面了。”
那脸上轻松的笑意,好像是在说,没事儿可以喝茶聊天一般。
少惊昊一愣,看着凌归玥那绝美的笑颜,眼中闪过疑惑,她什么意思?
这时,一个人惊慌的跑到少惊昊身边,喘着粗气,吞吞吐吐的道:“殿下,殿下,大军大军……”
“是大军到了?”少惊昊心里一慌,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提起那个人的前襟,急于确定的问道:“快说——”
那人喘着粗气,终于道出:“三十万大军直逼皇城外,我们的人都被……”
“胡说!”还没待他说完,少惊昊反手猛地一抬,那人被摔倒地上,仰头吐出一口鲜血便停止了呼吸。
“不可能!”
维持不住一脸温和的表像,少惊昊眼中凶光毕现,额头突突直跳,少惊澜的三十万大军不是被调到边关了吗,他是亲眼看见的,为何还会出现在京城!
少惊昊低着头,双手紧紧的捏着,大殿的烛火印的脸上一片阴影,到底是哪里错了。
见此,凌归玥和少惊澜对视一眼,眼中同时划过一丝笑意,障眼法而已。
闻言,跟上来的大臣们很多都顺风倒:“太子谋朝篡位,罪不可赦!”
“是啊,其罪当诛。”
“太子真是狼子野心,萧家……”
上位的少天行缓缓的点头,暗黑的眼一狠,向着身边的人挥手,沉声道:“拿下太子!”
这时,少惊昊抬头望向少天行,只是,凌归玥却清楚的看见,他的眼神错开少天行,直接看向了皇贵妃秋水仙。
不好,凌归玥和少惊澜脚下同时开动,甚至来不及说话,脚下一点,身形向着上位的少天行掠了过去。
同时,少天行身边的皇贵妃秋水仙猛地出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抓住少天行往后一拽,少天行肩上一沉,脖颈上多出一把冰凉的匕首,匕首寒冷的温度裹着冷风,直达心底,让少天行猛地一颤。
“皇贵妃,你这是干什么!”
转眼看了眼少惊澜,少天行言语中,并不是很慌张。
“母妃?”少惊奇一步上前,那张桃花脸上一脸莫名,心里大骇,疑惑道:“母妃你干什么?”
他们都已经没事了,母妃为何挟持父皇,她疯了吗。
“住口,谁是你的母妃!”
秋水仙望着少惊奇,清冷妖异的脸上全是冷意,一双眉眼中也毫无温度。
少惊奇一愣,被她的话吼的有些懵了,显然是没反应过来,她话里的意思。
只是,听到这句话,以及现在的情形,凌归玥脑中一道亮光闪过,将各种事情连串起来,原来如此!
凌归玥偏头望向身边的少惊澜,少惊澜眼中的通透寒冽,很明显,也想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秋水向环视着周围,狠声道:“都不准过来,不然……”说着,她低眉,脸上闪现出一抹妖娆的笑意,红唇凑到少天行耳边,一字一句的道:“我就送你去见你心爱的秦忆忧……”
说到秦忆忧几个字,秋水仙脸上是如何都掩饰不了的杀意。
少惊澜殷红的唇抿着,看着少天行,只是袖中的手却缓缓的收紧。
即使他表面再平静,但是,凌归玥还是觉察到了少惊澜眼中细微的波动,即使他们再闹翻,惊澜对少天行,还是有很深感情的吧。
秋水仙挟持着少天行,慢慢的走到太子少惊昊旁边,开口道:“惊昊,我们走——”
闻言,少惊昊旁边的皇后也懵了,看着形势,本就心生绝望的她还是忍不住一阵疑惑,望向身边的少惊昊,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秋水仙为何要帮他们,这是怎么回事。
“母妃,你在做什么?”见到这种情形,少惊奇心里更是着急了。
秋水仙并未搭理少惊奇,而是转头看向皇后萧佩蓉,笑道:“皇后,萧皇后,你帮我照顾了惊昊这么久,你说,我应该怎样谢谢你呢?”
说完,秋水仙自顾自的扬起笑意,这女人和那个秦忆忧一样,愚蠢。
皇后看了眼少惊昊,又望了眼少惊奇,才指着秋水仙,颤声道:“你……你说什么,你是什么意思?”
秋水仙身前的少天行眉头轻皱,难道说……
“别动!”秋水仙一紧手上的匕首,锋利的匕首在少天行脖颈上划出一道血痕。
一边的凌归玥红唇抿了抿,感觉到少惊澜捏着她的大掌也不自觉跟着一紧。
秋水仙瞥眼,摇摇头,同情的看着皇后,“我的意思还不够明显吗,看见没有,对面的那个人,才是你的儿子。”
皇后顺着她的眼神望过去,那里,站着一脸呆愣的少惊奇,到底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做!不可能,这不是真的。”皇后的声音有些歇斯底里,为什么他的儿子变成了少惊奇!
此时要是还不明白,少天行也愧为一国之尊,沉声道:“皇贵妃!”
幸好还来得及,不然,他少家的江山,岂不是成了月支的天下!
秋水仙扬起一抹讥笑,沉寂了十几年的心还是抑制不住涌出一股悲凉,在少天行心中,她和皇后又有什么区别呢,秋水仙红唇勾起一丝嘲讽。
“是你对不起我,我那么爱你,但是你呢,你从来都将我当成秦忆忧的挡箭牌,为她挡去后宫的麻烦……”
言语中,有着一丝茫然,那双妖异的脸也显得有些颓废,可是,说到这,秋水仙眼神猛地一狠,朝着少天行吼道:“秦忆忧她哪里好,为什么你就是那么爱她,既然你不爱我,就不应该娶我,我的今天,都是被你逼出来的!”
秋水仙好像陷入了一个人世界,只是不停的说,声音显得有些飘渺。
少天行暗黑的眼对面的少惊澜对视,如此危险的关头,少天行眼中却是洋溢着一丝暖意,忧儿的好,他不需要告诉任何人。
凌归玥冷眼看着有些失去理智的秋水仙,的确,秋水仙是月支国的公主,一个异国公主的孩子,绝对不可能登上皇位,即使是逼不得已,那么,也必须要除去生母。
少惊奇和少惊昊出生相差无几,也就是说,在襁褓中的时候,他们就被秋水仙掉了包。
不得不说,这秋水仙,真是个人才,将这么一圈人耍的团团转。
难怪少惊昊敢在月支和天傲形势如此紧迫的时候行动,原来,他们暗中还有这么大的关系,怕是事先策划好了的吧。
“只可惜,秦忆忧她还是死了,呵呵,心有忧结,她竟然还心有忧结,真是可笑,什么都被她占了去,她有什么可担忧的!”
听到这句话,少惊澜周围的气息徒然一寒,凌归玥紧紧的抓住他的手,少惊澜转过眼,看向凌归玥,那双眸中,全是无声的鼓励和支持。
凌归玥勾起瑰红的唇角,惊澜,没事,以后,我会一直陪着你。
“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对面的宁王少惊奇瘫倒在地,耳边什么也听不见,所以,这才是真相?
母妃从来都不会关心自己,哪怕是他上次落水,快死的时候,都等不到她的一句关爱,原来,他根本就不是她的孩子,她唯一耐心和自己说的话,就是,要好好的帮助太子……
原来,他的一辈子,就是一个笑话!
“不可能,这不可能是真的,你骗我的对吧?”她寄予厚望的儿子,竟然是自己最恨的人的孩子,皇后慢慢的靠近秋水仙,像一个孩子一样,天真的问着秋水仙,“你是在骗我,对吗?”
凌归玥眉头一挑,这女人竟然被刺激疯了,可是,这少天行好像没什么反应,凌归玥摇摇头,真无情。
“惊昊,我们走——”
秋水仙朝着少惊昊使了个眼色,匕首依然紧贴着少天行的脖子,不能多做耽搁,必须尽快去和酋奇汇合,幸好她准备了退路,惊昊是她所有的希望,她必须将他安全的带出去。
“走?我们能走到哪儿去?”
少惊昊讽刺的一笑,去月支,那是她的地方,他能走到哪儿去?
少惊昊扬头看向少惊澜身边的凌归玥,手狠狠的捏着,为什么,她本来应该是自己的太子妃,这个皇位也本该是自己的,这少惊澜一个蓝眸的怪物,凭什么什么都被他占了。
无论是父皇的宠爱,还是他喜欢的女子,少惊澜都要夺了去!
少天行眼中闪过狠戾,偏头瞥向秋水仙,沉声道:“你这个毒妇!”
这么多年,她竟然将他耍的团团转,骗了所有的人,他竟然还自以为亏欠于她,少天行望向少惊澜,厉声道:“惊澜,别管朕,给朕拿下这些逆贼!”
只要惊澜没事,他死不足惜,天傲有惊澜,他也能放心的离开。
而且,他让忧儿等得太久……他也累了。
“哈哈哈哈——”
“毒妇?”秋水仙好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扬头大笑,她曾经也是一个有着美梦的小女子,她也有过善良纯真,可是,那秦忆忧善良纯真就能被他小心的呵护在手中,可是,自己呢,利用之后,弃之如敝屣,却是被牺牲的那个。
自从那秦忆忧死了之后,他何曾看过自己一眼,凭什么,凭什么!她不甘心。
少惊澜没有看向少天行,也没有直接回答他的话,看着秋水仙,双眼一寒,冷然道:“秋水仙,你今天是逃不掉的,立刻收手,本王会考虑留你一个全尸!”
少惊澜墨黑长袍,负手站在九阶玉石台阶之上,浑身都散发着一股凌然冷傲之气。
“留我一命,真是好笑,到底是谁留谁一命?”秋水仙有些苍白的脸上闪过一丝疯狂,想不到她耗费了大半的功力来催动母蛊,这少惊澜还能撑过去,竟然这样,那就来个鱼死网破。
秋水先媚眼一定,像是决定了什么一般,唇角勾起一丝诡异的弧度,慢慢的说道:“少惊澜,这么多年,你竟然还没有被折磨死,倒也是一个奇迹!蛊毒发作的滋味,很好吧?”
凌归玥眉头猛地一蹙,双眼唰地扫向少惊澜,秋水仙什么意思?
凌归玥脑中各种思绪乱窜,脑中各种片段不停的拼凑,风花雪月苑,落英阁烟台明月,那日,惊澜问她赤血红莲……
难道,难道,她怎么能这样粗心大意,不,不行,胸口一阵慌闷,凌归玥脑中有些晕眩。
少惊澜眉头一蹙,原来是她干的,心里却没多大的波动,好像秋水仙说的与自己无关一般。
忽的,少惊澜意识到凌归玥还在身边,猝不及防地对上那双通澈的凉眸,少惊澜身体骤然一颤,看凌归玥的那煞白的脸,玥儿还是知道了。
凌归玥手握上少惊澜的大掌,双唇颤抖,问道:“几次了,第几次?”
少惊澜向着凌归玥勾唇一笑,“别担心,玥儿,我没事。”
“我问你第几次了!”
凌归玥朝着少惊澜一声大吼,吓得殿中的人都猛地抖,凌归玥身上的气息一片寒冽,像是一块千年玄冰。
少惊澜殷红的唇紧紧的抿着,双眼痴痴的望着眼前一脸怒容的女子,伸手搂着凌归玥,健壮的手臂紧紧的环她的纤细的腰肢,一点点收紧,仿佛要将她揉入骨血中一般,少惊澜眸中有些涣散。
还有……最后一次,他要怎么告诉玥儿,怎么说。
“真是让人羡慕的一对呢。”秋水仙唇角勾起一抹诡异的弧度,“你以为,你们可以永远在一起吗?我来告诉你吧,时间可不多了,还只剩下一次……”
凌归玥双眼一颤,冰魄七色蛊,除了天灵地芝,无解。
毒发七次之后,除非出现奇迹,不然,经脉俱断而死,每次毒发之时,不但彻骨的寒冷,更是犹如万箭穿心的绞痛,一次比一次厉害,中毒之人,几乎第一次毒发,就会被活活的痛死。
但是,没有毒发的时候,和正常人没有任何区别,这也是何为凌归玥察觉不到少惊澜中毒的原因。
冰魄七色蛊也是一种子母蛊,除了自然的毒发之外,也可以通过催动母蛊,但是,操控母蛊之人会耗费很深的内力。
凌归玥双手紧紧的抓着少惊澜的衣襟,纤细的手指泛白,甚至有些打颤,惊澜是怎么熬过来的,他是怎么熬过来的。
秋水仙低眼看向身前的少天行,她得不到自己的爱情,得不到自己心爱的男人,她也不允许那个贱人的儿子幸福。
只是,想不到这少惊澜竟然能撑过这么多年。
突然,秋水仙一声低笑,在有些死寂的大殿中却是分外清晰,缓缓的提起最后一丝内力,那就大家一起死吧,秋水仙脸色瞬间就一片死灰般的白,像是立刻就会停止呼吸一般。
听见秋水仙诡异的笑声,凌归玥突然意识到什么,猛地挣开少惊澜的怀抱,闪身掠向秋水仙,丝毫不顾及秋水仙手里还有少天行。
只要能救惊澜,死了谁,她都不想管!
“玥儿!”
凌归玥身影猛地向秋水仙掠去,单手成爪,袭向秋水仙的脖颈,母蛊肯定在她身上,只要毁了母蛊,就能推迟最后一次毒发,剩下的,她来想办法,她来想办法。
“嗯——”
可是,凌归玥还没碰到秋水仙,身后,便传来少惊澜的一声闷哼,看着秋水仙唇角的笑容,凌归玥顿时浑身一软,来不及了……
凌归玥猛地回头,墨发在空中划出一个凄美的弧度,凌归玥瞳孔慢慢的放大,眼中只有少惊澜软下的身影,仿佛慢镜头一般。
“不——惊澜!”
“王爷!”
“少惊澜?”
“惊澜——”
凌归玥闪身回到少惊澜身边,猛地将他揽在怀中,一股寒气袭向她的身体,顿时感觉到头发丝都凝固了一般,透骨的寒。
少惊澜单膝跪地,艰难的抬手,靠近凌归玥的脸。
“玥……玥儿……我我没噗——”
少惊澜喉间一甜,顿时,一口鲜血喷出,殷红刺眼的血顺着嘴角蜿蜒而下,染红了他泛白的唇瓣。
少惊澜冰蓝的重瞳一点点涣散,努力的将目光凝向身边的女子,他不怕死,可是,现在他真的不想死,他好舍不得玥儿,怎么办。
果然,人不能有贪心。
“哪里有冰室,哪里有冰室!”凌归玥双眼猩红,也不知道是在冲着谁吼。
“皇宫有!”
燕飞立刻回到,王妃要干什么,王爷每次毒发,几乎都像是死过一次,突然,燕飞心里涌出一股狂喜,难道王妃能解了这毒。
“快,带我去——”
“玥儿……玥儿,别别……”少惊澜抓紧凌归玥的手,修长的手上青筋暴起,唇间不停的溢出她的名字,那眉头,仿佛都结上了一层寒霜,有些发白。
“别说话——”凌归玥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手覆上他修长的眉头,说道:“惊澜,别担心,别担心,我会救你的。”
凌归玥没有再看一眼大殿的情形,起身背着少惊澜向殿外疾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