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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见庄郡王不相信,顿时急了,赌咒发誓道:“可不是我说的,是我娘。上回我陪娘去进香,过东大街的时候,正见着那老头在与赫云靖说话。王爷您知道的,我娘以前去探望过雪侧妃几次,有一回,那个老仆差点冲撞了我娘,那老仆额角有一块暗青色胎记,所以我娘有些印象。”
庄郡王闻言,便沉思道:“听我母妃说,当年父皇宠雪侧妃宠得不成样子,就算是满朝文武流言四起,也不放愿休了她……”
那人讶异地问,“什么流言?”
庄郡王扬了扬眉,“不知道,那时我也没出生,如何得知?后来父皇当上了太子,先帝倚重,似乎用了什么手段,朝中再无人敢谈论了,便是我现在去问母妃,母妃也不一定敢告诉我……宫中耳目众多,更要小心谨慎。不如你回去,问一问你父亲,他应当知道。”
那人只是挑了挑眉,“雪侧妃已过身,知道也无益,不如想想那老头为何要找赫云靖。”
庄郡王思量着道:“我只知雪侧妃身故后,父皇当时寻了由头,将服侍她的人全部打杀了,若是这个老头能留下来,应当是被父皇重用的。那么他去寻连城说话,必是父皇又派了什么秘密差事给连城。”
那人的眼眸亮了起来,“若是能事先得知,帮皇上办好,可是大功一件。”
通常皇上秘密派的差事,都是与朝中重臣有关,会动摇到朝局根基的事儿。若是能事先知晓,暗中查明,当然是大功一件。
庄郡王点了点头,“连城那边我去试探试探,那个老头,你让人跟紧……小心别被他发觉,或是父皇的人发觉。”
“知道。”
郁心兰给宝宝们换上了新衣,红彤彤的喜庆,又拿出自己扎的绢花逗着宝宝玩。两个小家伙就快半岁了,现在已经能趴着挪动,一个个的都想挪到娘亲面前,抓住那朵漂亮的花花,神情激动又兴奋,逗得屋子里的丫头媳妇子们言笑晏晏。
赫云连城下了衙回到府中,隔着垂珠门帘,就见到了这一幕,情不自禁地舒眉展目,微微一笑。
身后的明子期不等他抒发完情感,直接跃到前面,自己挑帘进去,扑上去就抱起悦姐儿猛亲,“好宝贝,想表叔了没?”
赫云连城无奈地暗叹一声,作了个“请”的手势,引着南平王世子韩建进屋。
郁心兰忙令锦儿等人备上茶水和果品,一众丫头媳妇子很轻巧地退出一半,另一半人环侍在门旁。
南平王与世子已经在京城留驻近半年了,皇上对其的宠爱,可见一斑。
只不过,韩建的心情似乎不大好,俊脸上表情郁郁的,随意逗了逗两个小宝宝,便坐到一旁的椅子上喝茶。
赫云连城抱着儿子坐到主位上,小声对郁心兰道:“韩世子想请你帮个忙。”
郁心兰抬眸瞧了瞧丈夫,没吭声。韩世子要她帮的忙,不用猜也知道是什么,可是如果南平王坚持不同意,珍妹妹硬嫁过去,也不会幸福。就是在现代,一个女人结婚,也是嫁给了丈夫的所有社会关系的总和,万一遇上几个极品的亲戚,要处理的琐事不知有多少,何况是这个年代?
韩建见她不表态,心下暗急,忙端出讨好的笑容,低声下气地道:“想请嫂子给侄儿侄女办个半岁宴。”
郁心兰晕了,“哪有办半岁宴的?等抓周的时候,自然会给他们办周岁。”
韩建神情焦急,“那可不成。我在京城留多久都不成问题,可是父王过几日就要回南疆了。我想在此之前,让父王见一见珍儿。”
明子期也帮着劝道:“若是由我办宴会,在前院宴客便是了,即便请了嫂子和郁小姐,也见不着南平王爷,只有以小侄女的名义,才好让南平王爷移步到后院来一趟。”
赫云连城也在一旁帮腔,“虽说是古怪了一点,不过总要让南平王见一见珍妹妹,才好消了成见。”
郁心兰奇怪地问,“什么成见?”
韩建苦笑道:“我写了信给母妃,母妃不反对我娶珍儿,还特意告诉了我一件事。”
原来南平王并不是一个有门户之见的人,不过他年轻时,曾纳过一名穷秀才之女为妾,还曾非常宠爱。
那个穷秀才读书不成,鬼主意倒是多,仗着女儿受宠,便开始四处招摇撞骗,最后竟干起了卖官的勾当。一开始卖的,是衙门里的小吏这类,秀才只需跟那衙门里的官员说一声,别人看着南平王的面子,无不顺从,秀才的胆子也就越来越大,到后面,竟开始打主意卖朝廷命官的职位了。
因为整个南疆都由南平王管辖着,官员也是由南平王直接任免,然后再上报朝廷便是。卖官所得巨丰,那名小妾也上了心,跟南平王说,自己家有哪个亲戚,有功名的,想谋个官职如何如何。
南平王因着是小官,调看了档案,也的确是有功名的,便允了小妾两次。这么一来,南平王卖官的丑恶名声便传了出去,待他发觉不对,彻底调查后,才知道是被小妾和她父亲给骗了。当下便将秀才流放,将小妾给发卖了出去。
自此之后,南平王便觉得,读书不好的人,多半都是废材,还比不上商贩或农民,没有半点价值。而郁珍家正好就是这种情况,出身世家书香门第,可是她父亲却连个秀才也没考中,待日后结了姻亲,肯定会攀着南平王家的权势作威作福。
所以南平王连见郁珍一面都不愿。
一般的宴会,男宾都会在前院,的确只有打着小宝宝的名义,才能让南平王挪步到后院中来,看一眼小主角。
郁心兰无奈地叹了一声,“王爷一听这宴会的名头,就会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说不定来都不会来。”
韩建的眉眼顿时耷拉下去了。
郁心兰换上严肃地表情问,“王妃真的愿意你娶珍妹妹?”
韩建道:“这是自然。其实以一个外姓而言,我韩家已经是富贵到了极至了,再与高官重臣们攀亲事,反倒容易惹来麻烦,所以父王和母妃一早也是说,给我挑个低职官员的千金。我将珍儿的容貌品性一一告知,母妃自是赞同的。”
郁心兰这才放下了心,笑了笑道:“其实不必以曜儿和悦儿的名义,我娘家建了处温房,不知韩世子听说过没,里面种着反季的睡莲,去冬种下的,想来这几日,应当可以赏花了。那温房,是建在后院花园中的。”
心里却又想,原来即使没有珍妹妹,唐甯也是没希望的,几位王爷的盘算,总是要落空的。
明子期哈哈大笑,捶了韩建一记,“我就说嫂子主意多吧,比你这个办半岁宴的强到哪去了。”
韩建又惊又喜,搓着手道:“却不知是否真的会开花?”
郁心兰笑了笑道:“前几日我母亲还差人送了信过来,已经长出花苞了,还问我打算何时请公爹婆婆一同过去赏莲。即使是这几日开不了花,世子也可以先将此事告诉南平王爷,想来这冷天里开睡莲,王爷也愿意见一见。”
韩建连忙点头称是,“没错,没错,我这就回官驿去告诉父王。”
“哎!用过饭再走吧。”
明子期扬声招唤,可惜韩建已经一溜烟儿地跑得没影了。
没了同盟,明子期仍是坚定地在侯府蹭饭,还无耻地提出要求,要郁心兰炒几样拿手的菜色给他吃。
赫云连城没好气地斥道:“找你自己的侧妃炒去。”
郁心兰笑着解释道:“我现在很少炒菜了,因为宝宝闻不得我身上的油烟味儿,会打喷嚏。”
明子期哦了一声,便也没再强求。
郁心兰见他与赫云连城似乎有话要谈,便让丫头们新沏一壶茶放在屋内,让丫头们都退了出去。她也站起身,想避到卧室里去,却被赫云连城叫住,“我们在商量果庄的事儿,你也听听吧。”
郁心兰复又坐下。
明子期错愕地看了赫云连城一眼,不明白他怎么会要郁心兰旁听,却也没说话阻拦。
赫云连城将这几日发现的情况一一细说,胡老板自打发走了果庄里原来的佃农之后,又买进了一批人手,开始拆房子打地基,说是原来的房子太少,要盖一座大院子。这样一来,果庄里每天叮叮当当的,谁也不知道胡老板到底在干些什么。而且果庄附近多了许多暗桩,他们的人想进去侦查也不容易,毕竟不想打草惊蛇。
郁心兰不由得问,“果庄里到底有什么?”
“什么都没有。”明子期告诉她,“父皇登基十七年,只有最初的两三年,几位皇叔不大安分,这些年都是老老实实的。只是去年年初,父皇无意中得到一大块陨石,提炼了不少玄铁出来,给剑龙卫,每人打造了一把玄铁剑。”
“这消息不知怎的就泄漏了出去。之后,就不断有刺客潜入宫中,在御书房、太安殿内翻找文书,想找出玄铁的下落。父皇这才故意让人放出一点风声,说是点翠山上有玄铁矿,诱惑那些居心叵测之人四处打听。偏偏那附近只有你的果庄,所以他们都争着要买你的庄子,这样,在那干什么都不会有人知晓。”
郁心兰偷笑,“我倒是占了大便宜了。既然这样,你们还要调查什么?胡老板在那里弄来弄去的,不就是想找玄铁矿么?”
赫云连城微蹙眉心道:“就是因为看起来不象,若要找,应当是到山中去找,他们却是在庄子里动土。”
明子期道:“而且,胡老板这几日外出频繁,似乎是找到了什么。可是,他接触旁人时,我们都有人在附近监视着,却没听到只言片语。”
郁心兰摸着下巴道:“不会真的有玄铁矿吧?”
连城道,“就怕有这种可能。但最重要的,是胡老板与谁联系,这个人,才是我们要找的人。”
郁心兰在脑海中飞速地,把以前看过的电视、电影的相似情节过了一遍,忍不住问道:“我能不能问一句,你们是怎么确定他与外界联系的呢?是不是他们接触的人都调查了?”
“都调查了,那些人也没有什么特殊的行动。”
郁心兰想了想道:“会不会是弄在什么不要的弃物上?”
赫云连城道:“胡老板只要离开了庄子,随手扔的东西,我们都查看了。”
郁心兰却越想越觉得这种可能性大,流畅地道:“胡老板可以将要传的信息当废纸丢在字纸篓里,让仆人扔出去,再由外面的人去拣呀,不一定要他自己扔出去呀。人们查案的时候,都会盯着心腹亲信这类的重要人物,往往会忽略小人物,他正好可以利用这一点。”
赫云连城和明子期听后精神一振,立即交换了一个默契的眼神,都觉得郁心兰所说的很有道理。
赫云连城欣喜又骄傲地看着妻子,自豪之情溢于言表……自己的妻子果然不是平庸的女子。
而明子期则若有所思地看看郁心兰:这样的见识远超常人,就是一般的男子也很少能想得到,她却只花了一会子功夫,就想到这一层……
郁心兰接到了四道目光送来的敬仰之情,矜持地抬高了漂亮的小下巴,谦虚地道:“一点小提示,希望能对你们有用。”
明子期“噗”地就笑了出来,“嫂子你若是想让我们赞扬你,就直说好了。”
郁心兰脸不红气不喘地道:“那就赞扬啊,为什么刚刚一个好字都没听到啊?”
明子期收起笑,正儿八经地道,“对不住,是我们错了,嫂子你这般聪明,帮了这么大的忙,我们应当给你作揖才是。”说完绷不住又笑场。
赫云连城无奈地轻笑,捏了捏郁心兰的小手道:“回头我自会赞你,在外人面前还是要谦虚一点才好。”
郁心兰冲赫云连城暗暗作了个鬼脸。明子期的笑声一顿,心里似乎有点不舒服,因为“外人面前”那几个字,随即,他又若无其事地道:“连城哥这话可就见外了,我跟嫂子也是一家人呐。”
赫云连城便转了话题道:“听说仁王和永郡王都想出使大庆国?”
明子期点了点头道:“是啊,不少朝臣都在举荐送亲大使呢,父皇还在问我愿不愿意去大庆国送亲,我说了我不想去,本来推荐了九哥去,结果九哥也不想去。”
别人争破头的事情,庄郡王竟然往外推。
这厢,郁心兰听了后不由得道:“我看这几位王爷中,最聪明最有耐性的恐怕就是庄郡王爷了。”
人人都觉得送亲大使是个好差事,没错,的确是好,很可能与大庆国的三皇子交好,将来相互扶持。可是,皇上会允许这样的情形发生吗?皇上愿意帮助大庆国的三皇子,是因为有机会将手伸到别国去,扶持了三皇子后,在订立盟约上可以占有先机,但反过来的情形,却是任何一位帝王不愿意看到的。
所以这回去送亲,若只是老老实实地送亲,倒没什么,但若是有任何的行动,只怕反而会变成催命符也不一定。
明子期一脸的伤感,“嫂子你也太偏心了,我明明也不想去,为什么你就不说我聪明呢?”
郁心兰瞧他一眼,轻飘飘地道:“你是懒。”
赫云连城的眸中又带了笑意。
明子期则猛地展开折扇,用力地扇,春光明媚、鸟语花香,小悦儿这么可爱,不气、不气、不气啊!
今日下衙下得早,用过午饭,赫云连城便问郁心兰想不想去哪逛逛。郁心兰一听可以外出,顿时来了兴致,一连串地安排道:“可以先去我的店铺转一转,然后再去温府瞧瞧表妹,晚饭在听风水榭用过再回府,这样可好?”
赫云连城宠溺地一笑,“随你。”
明子期涎着脸凑过来,“我也要去,你那店铺,可有我的股份。”
小夫妻两对望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三个字,不识趣!
可是,的确是有他的股份,而且他也帮楼外楼拉了不少生意,两人都说不出拒绝的话,只好让他跟在后头。
朱雀大街得月楼临窗的雅间内,庄郡王正与几位官员饮酒作诗。有人见到一行三人,不由得微蹙了蹙眉,向他轻声道:“您看下街上,什么时候赫云靖与贤王走得这么近了?”
庄郡王只瞥了一眼,淡淡地道:“就是这几年的事儿。”
他与赫云连城一同被皇上猜忌,为了避嫌,不敢过于亲近,偶尔见面,也常是避人耳目的。可十四弟不一样,想怎么缠着连城都行,而且他也爱缠着连城。
那人摇头道:“都说贤王爷无心朝堂,依我看,也不尽然。”
庄郡王的眸光一闪,仁王和永郡王他都没放在眼里,可是贤王……作为唯一的嫡皇子,又是深得父皇喜爱的皇子,明子期的竞争力太强了,几乎可以将他瞬间击倒。
连城难道打算支持十四弟了吗?
庄郡王握紧拳头,眸光闪了又闪。
正在逛街的三人丝毫没意识到有人看见了他们,此时已经看过了店铺的帐目,正往温府而去。
赫云连城刚扶着小妻子下了马车,那隔壁的闵老头就兴冲冲地跑过来见礼,“小老儿给赫云将军、少夫人、这位公子请安。”
赫云连城的嘴角不由得抽了抽,只冷峻地微点了下头,便立即拉着郁心兰往温府里冲,把闵老头将要出口的话给堵在了嘴里。他半张着嘴看着温府的大门关上,不由得摇头苦笑了笑,便回自家的宅子中去了。
街道转角处,一个人影悄悄转身离去……
因为跟了明子期这个外男,而且他又没有身为男人的自觉,居然晃到内宅里,跟郁心兰和温舅母、温表妹一起摸骨牌,坚决不与温老爷子和温舅父、赫云连城等人商议什么朝政……所以郁心兰百般无奈之下,只得草草地结束了温府之行,将这个宅男拖出温府的后宅。
偏偏明子期还不肯好好走路,半道上发现这宅子里有一个镇山石排出的小阵,竟兴致勃勃地研究起来。这个小阵,是原主人说可以驱灾避邪的护宅阵,郁心兰依着记忆给他讲解了一番。
赫云连城在前院等得不耐烦,到二门处寻着二人,直接就带他们走侧门出府了。
刚出得侧门,迎面来了一个人,满身的戾气,赫云连城立即侧迈出一步,将郁心兰和明子期挡在身后。手背的血管忽地暴起,整个人瞬间变成了一只狩猎的黑豹,充满蓄势待发的力道,看似平静的身体下,每一块肌肉都能随时出击,他知道对面的男子的武功修为并不低于他。
待看清来人,赫云连城不由得一怔,“谌贤弟?”
谌华没料到会在这里见到赫云连城和贤王,忙端出一脸笑,拱手作揖道:“见过贤王爷、赫云将军和少夫人。您们几位怎么会在此处?”
赫云连城道:“我们是来探望长辈的。贤弟这是?”
谌华笑了笑道:“真是巧。卑职是来寻一位朋友,哪知找错了地方……我才来京城不久,实在是不熟路。”
明子期摇着扇子问,“你朋友住在哪里?”
谌华报了个地址,明子期收起折扇,往东一指,“往那边才是。”
谌华忙道了谢,施礼告辞。
待他走远,赫云连城肯定地道:“他的武功很强。”
决不是那回在殿前比武时表现出来的程度,旁人都要刻意在圣上面前表现,他却要刻意隐藏……
明子期的武功远不如赫云连城,感受不到那种气声,闻言不由得跺脚,“偏是今日没带暗卫出门。”
他们是下了朝直接回的侯府,之后又是出门游玩,暗卫没跟在身边,想去跟踪都不行。
赫云连城却摇头道:“最好不要跟踪他。就连父亲的亲卫,也最好撤远一点,以他的武功,只怕早就发觉了,他到这里来,若是有机密之事,父亲的亲卫肯定跟丢了人。”
尽管如此,赫云连城和明子期还是差了人去调查了一下,得知谌华的确是有个世交之子,住在他所说的那个地方,这才放下了偶遇的这边,派了人盯着他的那位世交。
他们这厢放下了这条线索,却不知谌华在他们走之后,便立即返回了离温府不远的一处宅子。宅子里,几个高大粗壮的婆子守着大门,见是谌华,忙恭敬地道:“大爷来了?奶奶刚喝了药,歇下了。”
“又喝药?”
一个婆子忙回话道:“是,爷一走,又闹了一回,还乘几个姐妹不注意,跑到了门边,好歹被老奴们给抓住了。她又哭又闹的,老奴只得给奶奶喝了点药。”
谌华一听这话,眼眸里的戾气又暴了出来,若不是因为她一而再、再而三地胡闹,他刚才也不会负气离去,更不会遇上赫云连城等人,差点泄露了痕迹。
都是这个贱人!
谌华带着怒气,旋风般地冲进二门的内室。
一个小小的绝美的女子,正蜷缩在炕床上,浓长的睫毛象蝴蝶的翅膀一样轻轻地扇着,眼角犹带泪痕。
谌华的一腔怒气在见到这副美得惊人的画面后,自动消了一半,他径直走过去,揭开被子躺进去。里面的人儿忍不住一缩,眼睛仍是闭着的。
他不由得嗤笑,“继续装睡啊。”
女子睁开明如秋月的眼睛,小声告饶,“我……我不舒服,今日……你已经要过了。”
谌华掐着她精巧的小下巴道:“不够。”说完,动作迅速抽开她的腰带,三两下剥去了衣裳,将其压在身下……
泪水,从女子的眼角慢慢滑落,谌华冷冷地一笑,咬着她的耳垂问,“是不是嫌我不温柔?”
她不想回答。
谌华穿戴好衣裳,看着她笑道:“正好,还有个人看中你了,正要我将你送过去呢。”
女子睁大惊恐的眼睛,哆嗦着道:“你……你不能……”不能这样将她当成妓子一般,随意转送。
“没有什么不能的。”谌华轻佻地摸了摸她的小脸,“本来我也不愿意,可是你太不听话了,害我今日被人发现,这里,你不能再住下去,总是要换地方的,不如将你送个人情……”
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颗小药丸,塞入女子的嘴中。女子不想吞下,可那药丸入口即化,瞬间便流入了咽喉,带出一股火烧般的灼痛感,她痛得双手卡住喉咙,赤着身子在炕上翻滚。
谌华冷冷地看着她道:“你太不听话,总是大吵大闹,这边没什么人住,也还由着你,一会子将你换到聚居区,可由不得你胡喊乱叫。还有,别太拿自己当回事,你这张脸的确少见,可这身子,跟别的女人也没什么区别,甚至还比不得醉乡楼的花魁柔韧。”
那女子这辈子何曾受过这样的污辱,当即便哭了出来,可是,这一回,她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