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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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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银心在灶下和焦嬷嬷说了好一阵子才将炖好的燕窝端起送到王妃的房间,金铃看到银心来了,便压低声音轻道:“娘娘还睡着。”

    银心点点头,将燕窝盅放到茶焐子里隔水温着,这样不类庆亲王妃什么时候醒来,都能吃到温热的燕窝羹。

    放好了燕窝羹,银心走到窗下的矮榻前拿起金铃正在做的活计,绣绷上绷着大红缎子,描了并蒂花开的图样,便带笑轻声问道:“姐姐这是要做什么?”

    金铃悄声道:“秋素过了年就要成亲,我打算做两样针线送给她做贺礼。”银心哦了一声,才放下手中的绣绷,将她原本想打趣金铃的话咽了回去,只低低道:“姐姐也不叫上我,我也和秋素姐姐是好姐妹。”

    金铃淡笑道:“这全是个人的心,你想着了,岂会不做的。”

    银心被金铃淡淡的堵了回来,真没法子往下接话茬儿,只得坐在榻上拿过针线笸箩,随手翻了起来,金铃也没有说话,只拿过绣绷继续做针线,一时之间屋子里静极了,就连掉根针都能听得清清楚楚。银心找了块好颜色的缎子布头,又去翻花样儿,瞧着是打算做荷包,两个丫鬟各自垂头做自己手里的针线活儿,竟是再不说一句话的。

    王妃这里鸦雀无声,赵天朗和青瑶的房间却不一样,凭外间再怎么云低风紧,屋子里却是春意袭人,淡淡的酒香与脂粉香充斥其间,别有一种异样的感觉。

    青瑶只用了两杯烧酒,说醉也未全醉,说醒却又有些个迷糊,正是处于半醉半醒的绝妙之时。她躺在床上,却极不老实,非但不放开抱着她的赵天朗,还在赵天朗的怀中极不安分的扭动着,用一双雪样藕臂紧紧环着赵天朗的颈子,和赵天朗抵着头,时不时吃吃的笑着,微有些凉的小鼻尖偶尔轻蹭赵天朗的脸,象极了撒娇的小猫儿。分外娇润艳红的双唇主动刷过赵天朗的薄唇,粉嫩嫩的舌尖儿不时还主动出击轻扫一下,平日里轻灵娇俏的双眸此时晕满醉人的魅惑……

    他翻身压住青瑶,轻而易举的封住了那娇媚的双唇,攫取着只属于他一个人的甘甜。

    “嗯……好痒,赵天朗你属小狗啊又咬又舔的……啊……不要……”

    环住赵天朗,“热……”

    忍不住曲起修长的玉腿勾住赵天朗劲瘦紧致的腰,青瑶的邀请已经十分明显,赵天朗却因昨夜已经痛快的吃了一回,此时却不着急。

    温润的吻巡遍青瑶的每一寸肌肤,赵天朗唤醒了所有潜藏在青瑶体内的渴望“子纲……人家好难受……”

    许久之后,红绡帐内云收雨歇,赵天朗抱着青瑶,看她在自己怀中倦极睡去,脸上满是快乐的余韵,幸福与满足洋溢在赵天朗的脸上,他真切的体会到什么叫得成比目何辞死,只羡鸳鸯不羡仙。

    赵天朗拥着青瑶半坐,等表瑶睡的熟了,他才起身投了帕子帮青瑶清洗身体,换上干净小衣,盖好杏红绫子锦被,在青瑶的额上印下轻轻一吻后才放好红绡纱帐,自己穿好衣裳轻轻的打开门,传来桃叶和王嬷嬷守在外间,然后才快步走了出去。

    这间东跨院并不大,赵天朗从房间里走出来,下人侍卫们齐齐请安问好,他们的声音虽然不大,却也足够传进守在庆亲王妃屋子里的银心的耳中。

    银心立刻放下手中的针线活计,抬手拢拢头发,摸一摸簪在头上的发钗是否歪了,金铃看着银心如此,眼中闪过一抹厌恶,她是自小服侍庆亲王妃的,对于那种一心一意爬主子床做姨娘的思想和行为很是鄙视。银心只顾着整理自己的仪容,并没有注意到金铃对她的厌恶。

    银心去到桌旁,将温着的燕窝羹盛出一半,金铃便走过来低声问道:“银心你做什么,这是娘娘的燕窝羹。”

    银心轻声道:“嘘,金铃姐姐你小声些,别惊了娘娘,横竖这么一大盏燕窝羹娘娘一个人也吃不完,何不送些给世子爷,这一程赶路,世子爷辛苦,整个人都瘦了,娘娘虽不说,难道你还看不出来娘娘心疼么?”

    金铃还真不好说不许银心拿燕窝羹给世子爷,只皱眉轻道:“银心,我们做奴婢的只尽自己的本份,你如今也不是服侍世子爷的人,莫要逾越了。”

    银心红唇微撅,却没说出什么,只是端着一小盏燕窝羹走了出去。金铃摇了摇头,看向床的方向,却见庆亲王妃睡的依然很沉,想来是没有听到刚才她和银心的对话,金铃轻叹一声,回到矮榻上坐定,拿起绣绷想了一回,摇了一回头,银心的心思她很清楚,只是在银心还没做出什么具体事情之前,她没有证据也不好告到王妃跟前,少不得只能走着瞧了。

    银心端着燕窝羹快步走出门,向赵天朗走去,赵天朗背对着银心,并没有看到银心出来,只吩咐着:“四九呢,他可回来了?”

    赵天朗的声音传到四九的耳中,四九飞奔出来跑到赵天朗面前笑嘻嘻的说道:“爷,四九早就回来了,听说爷歇中觉,四九没敢打扰爷。”

    赵天朗笑骂了一句:“就你机灵!”四九摸摸头,朝赵天朗嘻皮笑脸了一回,主仆二人便向四九的住处走去。这时银心快走几步追上来,纤腰轻摆,扭出如波浪般的曲线,用透着娇滴滴的语气说道:“奴婢给世子爷请安。”

    赵天朗转身看是银心,这眉头不觉便皱了起来,银心的举止在赵天朗的眼中怎么看怎么透着轻佻,若非她是服侍王妃的,赵天朗铁定会立刻将银心就地打发了。四九看到银心对赵天朗笑成那样,再想到她对自己的冷脸,四九脸上的笑容也渐渐凝滞,只陪在赵天朗身边,一句话也不说。

    “王妃娘娘可起身了?”赵天朗也不叫起,只沉沉问了一句。

    银心忙回道:“回世子爷,娘娘还不曾起身。”

    赵天朗剑眉一挑,冷冷道:“王妃娘娘既未起身,你如何不在屋里伺候,却在院中乱走?”

    银心忙说道:“奴婢是给世子爷送燕窝羹的。”

    赵天朗冷声道:“这是娘娘的吩咐?”赵天朗心里很清楚就算是他的娘亲给他送补品,也绝不会打发银心送来,他们母子两个心里都有数着呢。

    虽然已经是深秋时分,银心跪在地上却不觉已经冷汗涔涔,她从来都不知道,平日里总是笑微微的世子爷竟会如此,她声如蚊蚋的说道:“是……是奴婢自做主张。”

    赵天朗冷声道:“你既敢自做主张,那便跪在此处思过吧。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自去领罚。”说罢,赵天朗便带着四九转身走了。四九对银心彻底死了心,竟连求情都不替她求,只管着赵天朗快步离开。

    银心羞愤难当,她是庆亲王妃跟前的大丫鬟,原是最有体面的,不想今日那一点子体面被赵天朗毫不留情的给揭了,小跨院里粗使的嬷嬷和丫鬟走来走去,大家看着银心跪在中庭,竟是同情银心的少,兴灾乐祸的多,再没有一个人出头为银心求情。

    赵天朗和四九进房说话,为了不引人关注,赵天朗这一路行来没有任何异常的举动,一切秘密之事都是交给四九处理的,是以赵天朗现在人虽未过江,可是对江南的事情却是了如指掌,这一切,都是四九之功。

    隔着窗子看到银心跪在中庭,金铃摇了摇头,这回心高气傲一心攀高枝儿的银心应该得到教训了,做奴才就得有做奴才的本份,似银心这样,便是不守本分的下场。

    金铃放下针线刚要向外走,却听帐中庆亲王妃缓声唤道:“刚才是天朗在外头说话么?怎么听着象是那个奴才惹他生气了?”

    金铃忙上前说打起帐子,拿件夹袄披在庆亲王妃的身上,这才回道:“回娘娘的话,世子爷刚刚发落了银心。”

    “哦?银心做了什么惹你世子爷生气?”庆亲王妃移开锦被披衣下床,皱着眉头问道。

    金铃便将刚才自己听到的一个字不添一个字不减的学给庆亲王妃听,庆亲王妃的脸色沉了下来,双眉皱的越紧。金铃什么话都没敢说,只垂首侍立一旁听吩咐。

    片刻之后,庆亲王妃说道:“让你周嬷嬷把银心带下去,没的在院子里丢人现眼。等你世子爷忙完了,让他过来一趟。”

    金铃忙去传话,周嬷嬷来到院中与银心说了两句,银心便灰头土脸的跟着周嬷嬷走了。

    不多一会儿赵天朗便来到庆亲王妃的房间,庆亲王妃微笑说道:“天朗,娘想和你商量个事儿。”

    赵天朗也道:“娘,儿子也有事想同您商量。”

    庆亲王妃笑道:“那好,你先说吧。”

    “娘,儿子知道您打算把银心许给四九,可是依儿子看来,银心配不上四九,儿子求娘打消这个主意,另给四九择个好媳妇。”赵天朗飞快的说道。刚才在四九房中之时,谈完了正事,四九便很明确的向赵天朗表示他不要娶银心,赵天朗正有此意,便立刻来向庆亲王妃回禀了。

    庆亲王妃点头微笑道:“娘想说的正是此事,四九是个好孩子,他该娶个比银心好上百倍的姑娘,天朗,银心既存了那等心思,娘这里也容不得她了,到了江南,给她找户人家发嫁了,也算是全了我们主仆一场的情义。”

    赵天朗点头应了下来,对庆亲王妃说道:“儿子知道了,只是咱们在江南人地两生的,儿子怕娘没有衬手的人使用不方便。”

    庆亲王妃笑笑道:“那倒没什么,还有周嬷嬷她们呢,横竖在江南只是几个月,又不是一辈子,早晚都要回王府的。”

    赵天朗也笑了起来,只说道:“娘说的也是,回头叫瑶瑶来服侍着,保管比她们服侍的都好。”

    庆亲王妃笑道:“你啊,这会儿说的好,回头看着瑶瑶服侍娘,你又得心疼了。哪里就要她服侍着,只要她陪我说话解闷儿也就行了。”

    赵天朗嘿嘿一笑,庆亲王妃白了他一眼,不禁也笑了起来。

    “娘,外头风已经住了,也不冷,您要不要出来走走?”赵天朗笑着问道。

    庆亲王妃摇摇头道:“那倒不用了,天朗,你忙你的去吧。四九的事娘放在心里,必给他找个好媳妇。”赵天朗替四九谢过,这才匆匆走了出去。

    赵天朗走后,起身梳洗过的青瑶来到庆亲王妃的房中,庆亲王妃看到青瑶小脸儿红扑扑的,一脸春梦初醒的意思,便笑着拉起青瑶的手道:“可用了醒酒汤?再不想你这孩子如此量窄,只两杯烧酒便让你醉了。”

    青瑶不好意思的说道:“让娘见笑了。”

    庆亲王妃将青瑶拉到自己的身边坐下,怜爱的笑道:“真是孩子话,自家人有什么见笑不见笑的,这会子感觉可好些了?”

    庆亲王妃问的是青瑶醉酒之后的感觉,可是青瑶却心虚的想到刚才那场理智遁逸感官做主的欢爱,这会儿她全身的骨头都还酸麻着呢,青瑶暗暗吐槽自己,“这才叫自做孽不可活呢。”其实青瑶早就梳洗好了,只是因为不好意思见赵天朗,这才特意等赵天朗离开后她才来给王妃请安的。想到自己竟然那般的大胆主动,青瑶只觉得耳朵发烫,真是没脸见人了。

    庆亲王妃不知道青瑶想的是那些,还以为青瑶还有醉酒之后的不舒服,便关切的说道:“瑶瑶,是不是还不舒服,你一准儿没喝醒酒汤,桃枝,快去给你主子煮醒酒汤,煮的酽酽的,喝了就舒服啦。”

    青瑶没法解释什么,只得乖乖的喝了一大碗黑漆漆苦兮兮的醒酒汤,庆亲王妃看她将醒酒汤喝完,才满意的笑道:“这样才对,吃醉了酒岂能不用醒酒汤的。”

    青瑶含着一颗梅子,苦着小脸儿说道:“娘,媳妇下回再不吃烧酒了。”

    青瑶的话逗的庆亲王妃大笑起来,只抚弄着青瑶笑道:“好,咱们不喝烧酒。”

    庆亲王妃笑过之后方才问道:“瑶瑶,银心的事情你可听说了?”

    青瑶点头道:“回娘的话,媳妇都听说了。”

    庆亲王妃微笑问道:“瑶瑶你觉得应该怎么发落银心?”

    青瑶心中微微一滞,这里头的分寸可不太好拿捏,只看那银心存了给赵天朗做姨娘的心都没有被彻底发落这一点来看,便可知在王妃心中银心还是有份量的,不过青瑶可从来都没有打算把自己的丈夫分给别人,便是拼着让庆亲王妃不高兴,她也不会主动提出来给赵天朗纳妾的。

    见青瑶皱眉思考,庆亲王妃也没有出声催她,只是风轻云淡的品着茶,给青瑶留出足够的时间思考。片刻之后,青瑶抬起头来,目光坚定的看着庆亲王妃,开口说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