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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亲王爷见大儿媳妇请了民间大夫诊脉,便有些不放心,他正要派人拿着自己的帖子去请太医,便得了赵天赐已经派人去请吴太医的消息,吴太医的医术虽然不及华家父子,可与一般的太医比起来,他的医术也算不错了,而且赵天赐夫妻平日都是请吴太医开方子调理,请他也在情理之中,庆亲王爷便息了去请小华太医的意思。
吴太医到了庆亲王府给秦桑很仔细的把了脉,可是秦桑的脉相并不是特别明显的滑脉,毕竟日子还浅,所以吴太医也不是很敢确定是不是喜脉,因此吴太医的眉头便锁了起来,正斟酌词句的时候,秦桑忙说道:“吴供奉,我的小日子刚过了两日,是不是还不太明显啊?”
吴太医点点头道:“的确不明显,不过从脉相上看,莫约有个四五分的把握,再过十来天应该就彻底诊出来了。”
秦桑忙道:“求吴供奉帮个忙,就说我已经有了一个月的身孕行么,吴供奉不是外人,我们夫妻也不瞒着您,我若再不传出喜信儿,我们在王府里的日子就太难熬了。”
吴太医点了点头,叹息道:“本官明白,大夫人放心,本官知道如何回禀王爷。侧妃娘娘今日可好,上回本官给她开的补药算日子也该吃的差不多了,怎么没见娘娘打发人来抓药?”
柳侧妃被庆亲王爷秘密关押着,此事除了庆亲王府众人之外,再没有其他人知道,便是王府中知道的人,也都被再三警告过,不许走露一丝风声。若是有人胆敢走露风声,其下场就是直接用荆杖活活打死。王爷下了死命令,自然不会有人冒着生命危险传八卦。所以关于柳侧妃的消息,王府之外再没有一个人知道。
赵天赐和秦桑都有小心思,赵天赐忙说道:“母妃这阵子身体好多了,父王总说是药三分毒,便是补药也不可多吃的。”
吴太医笑笑道:“王爷果然无微不至。”赵天赐和秦桑都陪着笑了。重重的奉了诊金,赵天赐又陪着吴太医去了小佛堂向庆亲王爷回禀秦桑的脉相,庆亲王爷听吴太医说秦桑有了一个月的身孕,这才真的踏实下来。
命赵天赐送走吴太医,庆亲王爷便去了安澜园,毕竟如今是王妃管家,而且庆亲王爷有心与王妃修好,自然事事要与王妃商量着来。
庆亲王妃在得了秦桑怀孕的消息之后很是吃惊,她还记得赵天朗说过赵天赐已经不是男人了,一个不是男人的人竟然让自己的妻子有喜,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这里面必然有古怪。虽然庆亲王妃不待见庆亲王爷,可是事关庆亲王府的名声,庆亲王妃不能不问。
看到庆亲王爷兴冲冲的来了,庆亲王妃脸上淡淡的,还是起身迎了一下。庆亲王爷高兴的说道:“王妃,我们要有孙子了。”
庆亲王妃淡淡的牵动唇角道:“那真是要给王爷道喜了。”
庆亲王爷没吃透庆亲王妃的意思,只笑着说道:“诶,怎么是给本王道喜,那可也是王妃你的孙子。”
庆亲王妃眼波微沉,一旁的周嬷嬷心中暗道:“王爷是被驴踢了还是被门挤了,那赵天赐是柳贱人的儿子,与我们王妃何干,他几时真把我们王妃当嫡母了!”
瞧着庆亲王妃没有接自己的话,只转身走到桌边倒了两杯茶,庆亲王爷赶上前拿起一杯茶喝了,庆亲王妃淡淡问道:“王爷此来可是有什么吩咐?”
庆亲王爷这会也觉出味儿来了,他忙说道:“天赐媳妇有喜,王府是不是应该有些动静?”
庆亲王妃心里不痛快,便淡淡的说道:“那就照规矩办吧,三个月之前要避着些,只给欣意院的下人们做身红衣裳就行了,等过了三个月再通知亲友吧。”
庆亲王爷有点儿失望,依着他,自是要摆酒请戏大肆庆祝一番才好。庆亲王妃看出庆亲王爷的心意,便淡淡问道:“天赐媳妇有了喜,王爷可否打算放了柳姨娘?”
庆亲王爷脸上的笑容凝滞了,一想到柳侧妃,庆亲王爷的火气便直往上撞,他立刻拉长了脸说道:“门都没有,这是两回事。”
庆亲王妃没有说什么,只端着茶杯吃了一口,然后轻轻的放了下来。庆亲王爷当然知道这是端茶送客之意,他的欢喜之情立时被冲淡了,头脑也渐渐冷静下来。他这一冷静,便想起了刚才赵天赐那光滑溜溜的下巴。身为曾经的皇上,庆亲王爷当然知道什么人才不长胡子,那就是宫中的太监。太监,这两个字一跳入庆亲王爷的脑中,他便激灵灵的哆嗦一下。庆亲王爷立刻说了一句:“本王还有事。”然后拔腿便走,倒让庆亲王妃很是纳闷了一下。
庆亲王爷去了书房,将暗卫唤出,命他们去将赵天赐这一年以来的脉案尽数找来。暗卫去后不久便回来禀报,说是大公子自从年上开始,就没有在太医院备案的脉案,能找到的最后一份,是过年之前小华太医给赵天赐诊脉之下归档的脉案。
庆亲王爷仔细的将小华太医归档的脉案看了数次,他的脸色异常阴沉,立刻命人拿着他的贴子去请小华太医。
小华太医接到庆亲王爷的贴子,不由大为惊诧,前日他才给庆亲王爷诊的脉,庆亲王爷的病已经全好了,而且因为这段时间调理的好,庆亲王爷的身体还比从前强健了许多,怎么又要请他过府诊脉了。
小华太医带着疑惑到了庆亲王府,孟海将小华太医请到庆亲王爷的书房。小华太医进门一看,只见庆亲王爷没有一丝病容,小华太医心中就更加疑惑了。
庆亲王爷命下人们都退下,开门见山的问道:“华医政,犬子天赐的身体状况如何?”
小华太医心里明白了,他沉声道:“本来事关病人隐私,下官不当多说什么,可是王爷是大公子的父亲,您有权利知道他的身体情况,不瞒王爷说,大公子已非男子之身。”
庆亲王爷身子一震,瞪着小华太医颤声说道:“你……你说什么?”
小华太医平静的陈述道:“大公子房事无节阳精耗尽,非但不能有子嗣,就连做个正常男人都已经不可能了。”
庆亲王撑着桌案探身问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小华太医算了算,对庆亲王爷说道:“依下官推断,最迟在二月之间,若是大公子未遵医嘱杜绝房事,只怕还会更早,在下官诊脉过后,大公子但凡有一次房事,便从此废了。”
庆亲王爷脸色陡然变的铁青,额上青筋高高暴起,小华太医却又说道:“下官第一次给大公子诊脉,便发现他胎里受损,于房事之上无法节制,注定难有子嗣。”这一点,小华太医上回给赵天赐诊过脉以后细细的推敲了,才得出的结论,他原本对谁都没有说,若非为了赵天朗和青瑶,小华太医是不打算说出来的。
庆亲王爷对着那有关浮生一梦的解释细细一想,便什么都明白了。此时他已经说不出自己心中是个什么滋味,但他心里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要立刻将这件事情说给那柳贱人听,看她干的好事,害了他,也害了她的亲生儿子。
“多谢华医政如实相告。”庆亲王爷站起来向小华太医躬身行了一礼,小华太医忙闪到一旁避过,他对庆亲王爷说道:“王爷放心,下官出了书房,便什么都不记得。”
小华太医的医德人品都是极硬的,庆亲王爷得了他的承诺便能放下心来,只喊来赵天朗让他好好送小华太医出府,然后便又叫来暗卫,如是这般的吩咐了下去,暗卫立刻办差去了。
这日晚间,孙嬷嬷捧着一碗鲜鱼羹来到秦桑的身边,秦桑此时完全没有害喜,胃口好的很,便将鱼羹一口气全都吃光了,还有些个意犹未尽的意思。孙嬷嬷瞧着直笑道:“大夫人您果然有福气,不害喜,胃口还这么好,您怀的一定是个小公子。”
秦桑将手放在平坦的小腹上,涩涩的笑了。
入夜之后,秦桑早早睡下,到了夜半之时,秦桑的肚子便绞痛起来,疼的她满床打滚,赵天赐吓坏了,忙起来点了灯拿到床边,这一看,可把赵天赐吓着了,只见秦桑腰部以下的床褥上到处都是鲜血,看上去好不骇人。赵天赐自来也没遇到过这种情形,顿时吓傻,站在床边一动都不能动。秦桑疼的脸都变了形,恨声骂道:“你是死人啊,还不快请大夫!”
赵天赐这才醒过神来,哦了一声便拔腿往外跑,正和听到秦桑摇铃飞奔赶来的孙嬷嬷撞到一起。赵天赐也顾不上摆主子的谱,拉着孙嬷嬷便道:“你快去看看桑儿。”
孙嬷嬷一进门便看到满床是血,两行老泪立时流了下来,孙嬷嬷知道,血流的这么多,秦桑的孩子一定保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