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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青山听到罗志远的话,急忙劝道:“志远,登州局势有变,你不能以身犯险!”
罗志远道:“叔,你放心吧,此次回登州,我只是王掌柜的随从。不去登州摸摸情况,有些事情,就很难作出决断!”
“那我跟你一起去!”
“不可!我带春生和成喜两人就行了!”罗志远说道,“你留在家里,一方面操持生产,另一方面加强防备。”
王阿虎一脸苦逼地说道:“主公,要不,咱再等上一段时间回去,那样也可安全些!”
罗志远瞥了他一眼,说道:“我都不怕,你怕个甚!一切听我吩咐即可!”
“是!是!”王阿虎喏喏连声。
“顾叔,把咱新做的锅炉,装到王掌柜的船上。还有新炼的焦炭,装一千斤,运到船上。”
顾青山见罗志远心意已决,便不再多言,回去准备。
“王阿虎,你随我来,我有些话要问你!”
王阿虎跟着罗志远,来到了他的房屋里。
“坐吧!纾颜,倒些开水来!”罗志远对站在堂屋门口的林纾颜说道。
“噢!”
“王阿虎,你来之前,登州是什么情况?”
“回主公,登州的达鲁花赤与州尹素来不和,千户所左右逢源,各人都有自己的势力,明争暗斗,所为者,不过利也!况且……”
王阿虎把他知道的情况,详细地给罗志远说了一遍。
罗志远听完,闭目沉思了片刻,心中有了计较。
“王阿虎,你船上货物,价值几何?”
王阿虎心中一动,沉吟了一下,说道:“回主公,小的这次从高丽带回上好人参二十株,麻布四百匹,皮货五百件,高丽纸二百领……”
最后,他犹豫了半天,又说道:“还有给市舶使的黄铜二百锭,合计三千斤!”
“哦?还有黄铜?”罗志远惊奇地说道,“你是怎么弄到的?”
“西海道鹰坊总管,跟市舶使乃是旧交,这些铜锭,就是从鹰坊手中买来!”
罗志远点了点头,然后把纾颜叫了过来。
“纾颜,你去看看大明回来了吗?要是回来,让他到我这里来一趟!”
不大会儿工夫,大明来到了罗志远的房间。
“志远,什么事?”
“你带几个人,把王掌柜船上的黄铜搬到铁匠铺,然后再把那些玻璃制品,全部搬到王掌柜的船上。”
大明走后,罗志远又冲王阿虎说道:“王阿虎,这次回登州,把你的家眷一并接到这里来吧!”
王阿虎听了,心里一突,知道自己以后,怕是再无翻身的机会了!他默默地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
“你也不要有什么担心,只要你真心归附于我,我必善待你的家人,保你全家衣食无忧!”
王阿虎有些落寞地说道:“多谢主公!”
罗志远看了他一眼,心道,再过一二十年,中原大乱,到时候你就会感激我的!
第二天,顾青山把王掌柜的船改造完毕,装好货物,静待出发。
罗志远把春生和金成喜找来,带着他俩来到了铁匠铺,每人给了一把短枪和八十发子弹。
然后,每人又给了一把步枪,把五百发步枪子弹,装在一个箱子里,一并带到了船上。
三个人六支枪,近八百发子弹,只要不是遇到大队人马,估计不会有太大问题!
“主公,就咱们四人吗?使船的人都不够,怎么出海?”王阿虎看着罗志远三人,小声提醒道。
罗志远想了想,让金成喜把洪满仓叫了来。
名义上,洪满仓还是王阿虎的驱口。罗志远把他叫上,一是可以多一个帮手,二是借机考验一下,看看这个洪满仓,是否真的归心!
“主公,这船有三个帆,至少要四人才能使得。咱虽然有五人,恐怕也难应付!”
罗志远摆了摆手,说道:“你就不用管这么多了,就算没有帆,我也有办法让船行进!”
王阿虎听了,便不敢再多说,但心中却是充满了疑惑。
“志远,东西都带齐了吗?”顾青山问道。
罗志远点了点头,伸手拍了拍腰间。
“万事小心,不可逞一时之勇!”
“叔,你放心吧!家里的事,你多费费心,我们走啦!”
几人上了船,顾青山便把缆绳解开,扔到船上。春生拿起竹篙,跟金成喜两人一起用力,将船推离岸边。
后舱里,罗志远把锅炉点燃,放入焦炭,然后让洪满仓转动鼓风机。
火越烧越旺,不到两刻钟工夫,水烧开了,船尾的叶轮开始转动。
慢慢的,船开始动了,罗志远转动船舵,操控着船,向港湾外驶去。
王阿虎看得呆了,这是什么情况?船帆都没扬起,船却走了起来!
怪不得刚才主公说,没有船帆,他也能让船行进!
待到货船驶出港湾,罗志远扬起主帆,拿出司南鱼,定好方向,向着登州驶去。
王阿虎发现,此时的船速,竟然比他之前用三帆时还快,不禁愈发好奇。
“主公,你这究竟用的什么法术,怎得让船恁般快?”
罗志远正教金成喜如何控制船帆,听到王阿虎问他,便淡淡地说道:“你不知道的多着呢,不该问的别问!”
说罢,又继续给金成喜讲解起来。
王阿虎讨了个没趣,便去了后舱,皱着眉头,看着洪满仓正烧的锅炉,实在想不通,这东西到底有什么用?
船在海上行驶了两天一夜,终于抵达了登州港。
“王掌柜,记住我跟你说的话,我是你的随从,我们在海上遇到了海寇!不要在乎钱,无论花多少,也要买个平安!”罗志远说道。
船只靠岸,王掌柜带着罗志远,踏上跳板,来到岸上,几名衙役顿时围了过来。
“你是何人?公凭拿来!”
王阿虎一看,不对呀,这几人一个都不认识!
“几位官人,敢问你们可是市舶衙公差?”
“市舶使都给抓了,哪里还有市舶衙公差?我们是登州府衙的!赶紧把公凭拿出来,我们要查验一二。”
“原来是府衙的兄弟!辛苦辛苦!这是我的公凭,请你过目!”王阿虎掏出准备好的钞票,夹在公凭里,递给了领头的衙役。
那衙役接过,打开看了看,将里面的钞票收起,然后说道:“原来你就是王阿虎!走吧,跟我去府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