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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忠勤伯府夫人得意的样子,南宫婳不禁想起她儿子陆少卿,两母子都如此的犀利,这时候,方丽薇又气得直指向任拂云,厉声道:“任拂云,我……我哪里对不起你了,你要这样对我,你说过会娶我的,怎么一看到我姐姐,你就改变心意了,难道,你们任家都是这样的不守道义么。”
听到方丽薇扯到任府的家族上去,任拂云则阴沉着脸,歪斜着嘴冷声道:“要我娶你可以,你只能做妾,正妻必须是国公府大小姐,谁叫你欺骗我在先?你口口声声告诉我大小姐相貌丑陋,整天萎靡不堪,不修边幅,是个男人听了都会没兴趣,也不能怪我。如今我看到大小姐并非如你所说,才知道被你骗了,丽薇,你好狠的心,竟然如此欺骗我,枉我对你这么好。”
任拂云装着一脸为难的样子,可他的表现只是让南宫婳觉得十分的可笑,为什么这些贵族公子,很多一旦因为权势和地位,或者涉及到自身的利益,就可以自私自利到这种地步,让她再一次看清男人面对利益时的嘴脸,。
这样的贵公子,比那些踏踏实实一心只对一个妻子的穷苦男人,要差个许多倍,她还是知道有很多男人对自已的妻子很忠诚,只不过,这些有钱的贵公子享受惯了,身份尊贵,就算他们对女人没心思,也总有女人爱贴上去,和他们举案齐眉,还真有些难。
方丽薇听到任拂云反过来指责自己,她没想到前一刻还和自己恩恩爱爱的男人,一看到贵姐儿立马翻脸不认人,当即道:“要不是你自己嫌她长得丑,也不会被人骗,这已经说明你是一个只看外表的肤浅男人,我真后悔和你在一起,你赔我的孩子来。你说了许我正妻之位,我堂堂国公府嫡女,怎么可能与你做妾。”
方丽薇说完,众人仍旧是一脸的嗤笑,原来这任拂云开始嫌人家贵姐姐丑,如今看到人家这么美,当然要反悔了。
说起这嫡女二字,大家不由得一脸的鄙夷,谁不知道绿珠夫人是以前的李兰儿,她们母女娘是由妾位升上去的,表面成了正室,这嫡位却来得不那么光彩,而且也不是正经的嫡女,不过是一个包了嫡女壳子的庶女罢了,贵姐儿才是如假包换的嫡女。
任夫人见方丽薇比贵姐儿更牙尖嘴利,气得上前就护儿心切的插着腰,冷声道:“你说你那孩子是我儿子的,你有什么证据证明?分明是你自己勾引了我儿子,大家都知道,女人一旦勾引,男人是忍不住的,哪有送上门不吃的道理?你自己不洁身自好也就罢了,凭什么赖在我儿子身上,证据呢?”
要是这件事一旦成立,她儿子就要背负一个负心汉的罪名,还把人家未婚姑娘弄流产,这样的名声传出去,儿子官都不能当了,她家自然是不能承认儿子是那孩子的父亲,如果能为方丽薇重新安一个奸夫,证明她行为放浪的话,儿子的罪行就减轻多了。
任拂云经任夫人一提点,立即反应过来,朝方丽薇就质问道:“我与你只有今天这一次,你说,你那孩子的奸夫是谁?你是不是早怀孕了,但那个男人不要你,你怕事迹败露,所以才勾引我让我当这个冤大头!想不到你心计如此之深,我任府与你定国公府从此以后就恩断义绝。”
“任拂云!你……我的所有都给了你,没想到你竟然否认我们之间的关系。是,我的确没有什么信物能证明,但是你以前送我那些宝贝,我都收得好好的,东西是你送的,你敢承认吗?”方丽薇一直在转着眼珠,也想为自己洗脱放浪的名声。
任拂云当即眉梢一挑,无比冷血的道:“什么宝物?本公子从未送给你过,上面可刻得有我的名字?没有就不是证据,我劝你别再说下去,这样只会使你名声更加败坏,娘亲,这里太脏,咱们先走一步!”
见任拂云转身就要走,方丽薇气得拿起身边的一只花瓶,霍地朝任拂云扔去,一边扔一边吼道:“这可是你逼我的,你站住,你硬要逼我讲出证据是不是?你任拂云屁股上有个乌龟的胎记,是绿色的,跟指甲盖一样大,不信,大家可以脱了他裤子检查。”
方丽薇这么一说,这里的夫人小姐们一个个脸色都羞得通红,尤其是赵影华,她一想起刚才那一幕,就不由得“呸”了一记,她刚才怎么没看到那胎记,是不是隔太远了。
南宫婳忙拉住赵影华,示意她一定不要说话,要是影华姐不小心说出来任拂云屁股上有胎记,人家不知道怎么想她,不过看影华姐这表情是不知道,不知道为最好。
接着,南宫婳就坐在桌子上,砚了砚墨,开始给方丽薇写方子,并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小瓷瓶,从小瓷瓶里倒出一粒白色的止疼药,让千叶拿过去喂到方丽薇嘴里。
方丽薇恶狠狠的说完,那弯腰要走的任拂云一张脸已经又红又青,不时泛着白色和黑色,看上去跟彩虹似的七彩斑斓,真恨不得当场晕过去,当什么事都没发生。
在场的夫人一听,有的已经忍不住笑了起来,摆明了方丽薇就和任拂云偷情,谁料这男人为了摆脱方丽薇,一个劲的狡辩,如今倒好,竟让人家抖出来屁股上有个乌龟胎记,乌龟、王八,这不代表任拂云将来要戴绿帽子嘛。
“噗……”宁夫人已经忍不住大笑起来,扶着边上的忠勤伯府夫人,笑道:“我这辈子听过无数胎记,有梅花的桃花的梨花的,就没听过乌龟形状的,可真特别。任公子,为了证明你自己,你就去后院,让定国公府的家丁检查一下,不就完了?”
“你们……我堂堂任府少爷,岂能由你们随意检查?我绝不同意。”任拂云说完又看向贵姐儿,他如今在贵姐儿面前已经形象尽毁,他要尽快找回丢失的面子,千万不能在美人面前丢了面子,尤其这个美人还是他的未婚妻。
这时,贵姐儿见任拂云仍旧贼心不死的盯着自己,便咬了咬牙,一脸气愤的上前,朝他冷声道:“如今你我已无瓜葛,只是,这是我定国公府,你任府的人欺负了我妹妹竟不赖帐,这是什么行为?你人这样小心被世人戳破脊梁骨,更小心因此而丢了官位,你就是个负心汉,先负了我,如今又来负我妹妹,你怎么这样对我,又怎么这样对她?我们只是手无敷鸡之力的弱女子,你是男人玩过她就算了,为什么还要在她的伤口上撒盐?难道你们苏家是盐运使,你就拿着盐巴乱撒?幸好我今日看清了你的真面目,勇敢的与你退婚,要是他日不小心嫁入任府,还不知道会受样的折磨。我定国公府的嫡女你都敢这样对待,要是换作别家女儿,你是不是要把人家生煎活剥了?这样还有哪家女儿敢嫁给你,没责任心和承担力的负心汉!”
贵姐儿一股怒气将心中憋闷已久的话骂完,这才觉得解气的退到后边,她的话无不感染了后边的夫人们,贵姐儿说得对,连定国公府的嫡女任拂云都想要哪个就选哪个,完全不把人家放在眼里,换作她们普通人家的儿女,谁要敢与任拂云联姻,这不是自寻死路?
经此一役,她们大家都不会将自己的女儿许给任家,而且会四处传播这件事,让任拂云一辈子娶不到好人家的女儿,贵姐儿被方丽薇伤成这样,没想到她竟心善的为方丽薇说话,如此大方得体的女子,这才是大家心中想要的好儿媳的标准。
不知不觉的时候,忠勤伯府的夫人以及一些其他夫人,都开始细细打量起高贵优雅、作风正派的贵姐儿来,一个个对她尽是满意,娶妻娶贤,即使贵姐儿娘亲早逝,她没什么后台,但至少是个品性端正的嫡女,如此女子,大家都很喜欢,这时候,有些夫人已经在心里动心思了。
“你们……你们太过分了。”任夫人这下子气得抬手颤抖的指了指众人,然后拉着任拂云,十分没脸的窜了出去,看得众人十分瞧不起。
看着任拂云不认帐的跑掉,绿珠夫人气得大喝一声,朝外面的护卫道:“来人,拦住他们,他们伤害了我女儿,今天要不给个说法,谁也不准走!”
任夫人和任拂云因为没带多少随从来,一下子被十几名家丁围住,两人登时心急起来,这时,不远处有七、八名家丁押着五个蒙着眼睛的壮汉过来,一到大家面前,家丁们就把壮汉们一脚踢在地上。
这些家丁和壮汉一出现,接着后面便是一袭淡黄色官服的定国公老爷,定国公老爷将手背在背上,满目愤怒的走了上来,众夫人立即给他行礼。
绿珠夫人见老爷来了,又见这五个壮汉竟然被抓了起来,吓得三魂丢了七魄,方丽薇、任拂云、任夫人等人腿都吓软了。
定国公老爷身得十分高大,一脸冰冷的走上前,朝任夫人冷声道:“你任府的人在我定国公府捣乱,被家丁们抓了个现行,任夫人,你作何解释?”
任夫人见定国公老爷毫不知情的模样,又惊觉绿珠夫人这个难缠,刚才还让人拦住她们,当即也不顾绿珠夫人的面子,冷声道:“是怎么回事老爷不会问绿珠夫人?”
这时,绿珠夫人已经吓得满头大汗,老爷宠爱她,不代表她可以为所欲为,触犯他的底线,想到这里,她忙朝家丁们大喝道:“如此贼人在侯府偷鸡摸狗的,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全部堵上嘴,全部拖出去打死!”
这时,那张贵吓得打了个激灵,这时候他脸上已经被打肿了,嘴里也只剩几颗血淋淋的牙齿,人看上去狼狈不堪,忙求饶道:“求夫人饶命,小的们只是按吩咐行事,不是您说要我们毁了大小姐的名誉么,你怎么出耳反耳要打死我们!”
这张贵还算机灵,没把自家人供出来,让任夫人和任拂云登时松了口气,只是任府的下人在定国公府如此嚣张,她们就是有百张嘴也说不清。
定国公老爷一听张贵的话,当即不可置信的看向绿珠夫人,绿珠夫人吓得忙摇了摇头,惊慌失措的道:“请老爷明鉴,妾身没有,是这张贵在撒谎!”
她本想指出任夫人,可怕指出来人家会说她与任夫人联合毁嫡女名誉,这样恐怕死得更惨,只要咬牙不承认这一招了。
贵姐儿听到张贵的话,吓得身子往后一滞,眼泪汪汪的盯着定国公老爷,一脸难受的道:“爹爹,你看看这些人,都是些什么人,一个个乌烟瘴气的,个个都恨不得毁了女儿的名誉,幸好女儿今天和婳妹妹她们在招呼客人,没单独外出,否则要被这些人害成什么样子。还有任公子,他明明是女儿的未婚妻,竟然和妹妹在房里干那道德败坏的事,她们这样欺负女儿,女儿真真不想活了。”
贵姐儿说完,扑进南宫婳怀里就哭了起来,方丽薇和任拂云的事一让定国公老爷知道,他气得直拍胸脯,没想到这对畜生竟然做出如此丧德败行的事,这消息就像晴天霹雳一样霹进他心里,他气得差点就晕过去。
绿珠夫人怕张贵再多说什么,忙指着家丁们大声道:“都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把他们拖出去,别脏了我国公府的地!”
“救命啊,夫人,你救救小的们,小的们也是听命行事,小的们不想死啊。”张贵怕死,忙爬到任夫人脚下求情,任夫人只好眯着眼睛,叹了口气,朝绿珠夫人道:“夫人,就看在他们只是想行窃的份上,饶他们一命,回府后,我自会严惩他们!”
定国公老爷哪是吃素的,才不相信这一套说辞,今天这么多外人在场,他不问清楚这事,万一女儿名誉受损怎么办,便沉声道:“奇了怪了,你任府的人,我家夫人指使得动?分明是你们栽赃绿珠!”
张贵忙不失迭的摇头道:“此事与我们夫人无关,是绿珠夫人收买我们的,她还想杀人灭口,请老爷明察!”
“老爷,我没有,快把他们赶出去吧,免得家丑外扬。”绿珠夫人已经气得快要吐血,都怪她刚才一时心急想灭口,如今把张贵惹急了,狗急了都要跳墙,何况人。
定国公老爷也想息事宁人,毕竟在外人面前判案,无论谁对谁错,最后丢丑的还是国公府,这时,贵姐儿却竖起眉头,不紧不慢的道:“爹爹,刚才你说得对,夫人肯定指使不了任府的人,而张贵又说与夫人有关,莫非,这件事是任府和夫人两人合谋,都想害女儿,等把女儿名声败坏了,丽薇和任公子就可以成亲了,到时候谁会管我这个被退婚又失了名声的嫡长女,请爹爹公平公正的处理这件事,否则女儿不甘心!”
贵姐儿的话,正是大家心中所想,大家早就猜会不会是任夫人和绿珠夫人合谋,毕竟前一刻两人还聊得那么投机,且任夫人在公开场合说了,不会娶贵姐儿,很中意方丽薇,如今两家因为自己的私利闹成了仇人,这种友谊真像豆腐渣似的,一点也不稳固,纯粹是利益关系。
定国公老爷这下却不依了,他朝贵姐儿训斥道:“你胡吣什么?你娘怎会是这种人?罢了罢了,任夫人,把你的几个下人带回去。”
说完后,定国公老爷朝在场的夫人们纷纷扬手道:“各位夫人,真抱歉,我府出事,今天暂时不能招待大家了,还请大家先行回府,他日我再办宴会招待各位以示歉意。”
夫人们有的哼了一声,甩着帕子就离开,有的则意味深长的看了定国公老爷一眼,一个个眼里都是无尽的讽刺。
待众夫人走后,南宫婳也与赵影华向贵姐儿告辞,这下子,定国公老爷和绿珠夫人只顾方丽薇了,也没管贵姐儿,让贵姐儿得以一点喘息之机。
皇宫,明殿。
大殿之上,一袭绛色龙袍的苍祁帝在看了眼手中的奏折后,突然冷地起身,将手中的奏折猛地摔在地上,一双眼睛浸着冷冷的寒意,扫了眼下首一个个畏缩抖着身子的大臣,朝上奏折的史部尚书史可冷声道:“苍祁竟出现这种事,你们怎么早不呈揍折上来?”
史可吓得身子一抖,额头上满是冷汗流下来,忙道:“微臣以前没查清楚,直到昨日京城中传出定国公府的丑事,微臣才去调查取证,已经尽快的把奏折呈上来了,还请皇上息怒。”
苍祁帝气得咬牙,满肚子怒气没处发,阴测测的道:“未婚先孕,男女通奸,妹妹和未婚夫一起欺凌姐姐。定国公老爷自身德行败坏,竟伙同绿珠夫人逼死定国公府正妻,还把这原名李兰儿的夫人接到外边,换了个名字重新八抬大轿进府。母女俩逼死正妻不说,还霸占定国公府唯一嫡女的院子、未婚夫,最可恨的是,定国公府绿珠夫人竟和任府任夫人一起联合,企图毁方丽华的闺誉,我苍祁怎么有这么可恨的人家?如今此事传遍苍祁,影响极重,老百姓对国家皇权都产生了置疑,一些老百姓甚至质疑朕是怎么当皇帝的,亲口赐的国公老爷竟宠妾灭妻到这个地步,气死朕了!”
皇帝说完,拿起玉案上另一份奏折,一打开,又是气得一口老血差点吐了出来,在仔细看了眼这奏折之后,哗的将奏折扔到史可脸上,厉声道:“这竟然是任琨贪污的证据,他这些年贪污了这么多,怎么也现在才呈上来?”
“回皇上,任琨这事也是因为与定国公府争吵,臣听人传出风言风语才去调查的,臣调查了他几个曾经的部将,有的因为分赃不均举报他,有的则是以前与任琨交恶的大臣,他们交代的一切都写在奏折上了,只是时间紧迫,还没有多少证据,不过,有证据的都已经贪污二十万两白银了。”史哥再次擦了擦头上的汗,躬身道。
皇帝已经气得狠狠拧眉,在看了两个奏折之后,抬眸紧紧盯着下面众人,严肃而深沉的道:“传令下去,定国公府方坤宠妾灭妻,犯下严重罪行,对社会造成极其恶劣的影响,赐降爵位,降为五等中的末等男爵,绿珠夫人逼死国公夫人,降为妾位,赐白绫一条,死后不准记入方家族谱;方丽薇与任拂云公然通奸,还致使流产风波,影响极坏,赐两人浸猪笼沉塘而死;方琨革职查办,押入宗人府,别恢复方丽华的嫡女身份,男爵府由她掌家,搬回倚丽阁,等寻到适合的人再行婚配。”
皇帝毫不留情的说完,听得下首众人全都惊骇一片,没想到皇上真的把人赐死了,如今有这样的例子在前头,还有哪家敢纵容自己的儿女,不过皇上处置得对,这社会风气要好好净化了,否则那些公子小姐们一个个都无法无天了。
皇帝之所以如此盛怒的要处置,最重要的是定国公府造成的影响,这影响已经波及整个苍祁,人人皆知,如果如此宠妾灭妻的罪行都不处置的话,万一家家都效仿,整个苍祁社会风气就会变得很恶劣,所以皇上这是杀鸡儆猴,也是严格执行苍祁的律法。
飞羽阁
南宫婳看着已经整修完毕的院子,如今是一派的庄重华丽,还有五天就是新年了,不知道祁世子有没有回来,之前关于任琨贪污罪行的证据,是远在天山的祁世子托童哥给她的,这事她谁都没说,以免节外生枝,惹人怀疑。
没想到祁世子的人给了她证据不久,方坤和任琨两人就被史部尚书史可举报,还有其他监察御史在看到两人倒台后,纷纷将手中早握有的把柄上报皇上,尤其是苏州盐运使任琨,他以前官职大,管理着苏州一带的盐运和漕运,其中得罪的人不少。
才短短几天,他贪污的数额就达到六十万两银子,这可是笔巨款,国库流失严重,原来是让这些人贪了,皇上除了将他打处天牢之外,还把他的家人降为仆役,男的卖给大户人家当家奴,女的则进宫当浣衣局的女奴或者进大户人家干活,一家人由奢华富贵的官家,一下子坠入深渊成了奴仆,给朝中每个人都敲了警钟,连父亲回来的时候,都一直在拍着胸脯,庆幸南宫珏及南宫蕊儿的事没被人捅出来,否则皇帝一个不高兴,南宫府就有灭族的危险。
看着南宫婳在发呆,玉萼忙朝她道:“大小姐,你都提起笔了,怎么还不快写呀,奴婢这就去准备信封。”
听到玉萼的话,南宫婳这才回过神来,微微一笑,想起自己要给祁翊写感谢信,这才蘸了蘸墨,在纸上写了起来。
写完后,她将信纸摆在桌上,揉了揉太阳穴,这封信还真不好写,她无非先问侯了他过得如何,接着再给他道谢,在写了一柱香的时间后,终于给写完了。
窗外早已飘起鹅毛大雪,整个苍祁一片银妆素裹,远处的红墙绿瓦是一派的白雪皑皑,一片片雪花飘散下来,南宫婳忍不住起身,走到门前伸手去接,雪花落在她手上,没一会儿变化了,片片皆是晶莹剔透,白如花瓣,十分漂亮。
她的玉楼点翠仍旧生机勃勃的昂着头,只是开花的季节早已去,如今季节的它浑身绿如翡翠,片片叶子干净清新,偏僻昭示着春天的到来。
这时,外面回来的绾绾冒着风雪从远处走来,她手中的炉子早就凉了,冻得她浑身发抖,脸上红扑扑的,一进门赶紧脱掉外套,用鸡毛掸将外套上的雪花掸掉,再呼了呼手,喝了口热水,又换了个热乎乎的手炉,这才朝南宫婳笑眯眯的道:“大小姐,外边风雪交加的,忒难行了,马车要抹上灰才能走,不过这是天子脚下,皇上已经命官兵们在大街扫雪铺灰,一会儿你去定国公府的时候,就不用担心了。”
“我为何要去定国公府,是丽华姐找我有事么?”南宫婳纤长的睫毛轻眨,伸手又接了片雪花。
绾绾咽了个热腾腾的灌汤肉包,囫囵吞枣般的点头道:“今日是处置绿珠夫人和方丽薇等人的日子,如今方大小姐已经恢复嫡女身份,拥有掌家权利,相当于男爵府的主母,由她处置这些人,让你去看戏呢。”
南宫婳微微一笑,原来恶人真有恶报,看绿珠夫人逼死贵姐儿的娘,方丽薇和任拂云又逼她退婚,还想毁她声誉,如今让皇上知道,必然是死路一条,没什么情面可讲,她还真想看看贵姐儿如何夺回属于自己的东西,将曾经伤害过自己的人打入地狱!
说着,南宫婳披了件白雪映红梅的透着薰花香气息的牙白狐狸裘袍子,领着绾绾、惊蝉便朝外边走去。
等南宫婳一走,玉萼想起要给她装信,忙将找来的信封折好,再去桌上找大小姐刚才写的感谢信,在桌上翻了几下之后,玉萼正准备拿起上头的感谢信,却发现下面有一封娟秀小楷字体的情书。
看着这首满是相思的情书,玉萼忍不住就笑了,原来大小姐中意的是祁世子,她不禁转了转眸,喜欢就说啊,怕什么呢。
想到这里,她把那封情书同样折好,与这封感谢信装在同个信封里,这才在信封外面写上地址,再用魔芋傲成的浆糊将信封粘好,最后打开装银子的小屉,拿剪子在里面剪了二两五钱纹银,这才收拾一会给送信的小厮送去。
男爵府里,等南宫婳好不容易冒着风雪赶到的时候,贵姐儿已经命半夏、千叶出来迎接了,半夏一看到南宫婳,立即热泪盈眶的上前朝她行礼,“大小姐,奴婢终于可以回到您身边了。”
南宫婳朝半夏露出抹微笑,打趣的道:“这阵子辛苦你了,你表现一直不错,跟在惊蝉后边,等回府我给你寻门好人家。”
“大小姐真喜欢开玩笑,奴婢不嫁。”大功臣半夏说完,笑嘻嘻的与惊蝉并排走着,几人来到倚丽阁时,南宫婳远远的已经看到原定国公府的众奴仆齐刷刷的跪在地上,正朝坐在上首、着一袭红衣气势强硬的贵姐儿行代理主母之礼。
贵姐儿目光深沉的坐在一张雕花大椅上,由千梦给她撑着一把紫色的油纸伞,看到外边风雪大作,她便抬手让众人起来,“各位辛苦了,风雪太大,既然行完礼,都各自下去干活,要守的规矩我会命人传下去的,总之就是两个字,忠心,谁若对我不忠,就全由人伢子打发去边疆,忠心的自然不必说,多多有赏。”
贵姐儿恩威并施,说完之后,下人们全恭敬的退了下去,这时,她看见南宫婳正站在远处朝她微微笑,立即害羞的上前将南宫婳拉住,“婳妹妹,这次真的太感谢你了,要不是你的帮衬,我也夺不回属于我母亲的东西,你如今是我的大恩人,请受我一拜。”
贵姐儿说完,朝南宫婳郑重的一拜,南宫婳想阻拦,已经来不及了,见贵姐儿执意如此,南宫婳这才微微一笑,“你我是姐妹,要互相帮助互相扶持的,这一切都是你自己的努力和付出,我很佩服你的坚强,要向姐姐学习。”
见婳儿将功劳归在她身上,她自己则不邀功,贵姐儿真的觉得好感动,婳儿太会为人着想了,忙点头道:“婳妹妹,以后无论你遇到什么事,我都会支持你,我们姐妹要做永远的好姐妹,互相帮衬,过上好日子。”
南宫婳也感动的点了点头,这时,千梦已经前来传信,朝贵姐儿道:“大小姐,绿珠夫人已经被押到刑房了,等着你去行刑。”
贵姐儿牵起南宫婳的手,眼睛冷冰冰的望着前方,眼里全是对绿珠夫人的恨,以及对逝去母亲的疼惜,两人来到刑房后,贵姐儿让南宫婳坐在屏风后面,以免让别人看到她。
贵姐儿一坐到玫瑰椅背上,下人们已经将一身白衣的绿珠夫人逮了进来,绿珠夫人头上没有一根珠钗,脸色惨白,头发凌乱,一进来就朝贵姐儿猛地瞪去,大声吼道:“你们想做什么?我是定国公夫人,老爷都没发话,你们敢随意对我用刑?”
贵姐儿狭长的凤眸闪过一记寒光,冷然启唇道:“很抱歉,如今你已经是一个妾,还敢自称夫人,难道你还敢忤逆圣上的命令?来人,掌嘴!”
她可不想绿珠夫人那么容易就死去,她逼得母亲自杀,逼得她过着猪狗不如的日子,甚至在母亲自杀那天,绿珠夫人竟然一直踩着她的手,把她一只手都踩脱皮了,无论她怎么求饶,绿珠夫人都不放过她。
如今她有了为自己复仇的机会,她怎么可能轻易放过绿珠夫人。
下人们一听要掌嘴,一个个都蜂涌上去,抡起手就朝绿珠夫人啪啪的打了过去,不一会儿就将绿珠夫人的脸打出了血,绿珠夫人由天堂坠入地狱,她只觉得连天都要塌下来了,不知道自己的女儿怎么样了。
“你们敢打我?我要见老爷,老爷呢?”绿珠夫人捂着满面通红的脸,鼓着腮帮子,一脸的气愤。
“你说爹爹啊?很不好意思,爹爹由皇上下旨,正在准备要去观妹妹和任公子浸猪笼,等她们一沉塘,就会下来陪你了,夫人不要着急。”贵姐儿心中燃着熊熊的怒火,想起这些人霸占了她的一切,她就觉得气,以前她遇事只知道忍,如今有了婳儿的教诲,她才知道对付这种人,要比她更狠才行,否则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你……你还我薇儿来,我要救她。”绿珠夫人早知道要沉塘,不过再次听到,已经激动得要跳起来,却被下人们一脚踹回地上,在趴在地上的那一瞬间,她突然冷冰冰的瞪向贵姐儿,目光诛讥,咬牙切齿,一脸得意的道:“贵姐儿,你也别得意,我要告诉你,你娘根本不是自杀,她是被我勒死的,再伪装成上吊自杀,没想到,老爷竟然信了,哈哈哈……”
“你这个疯女人,我娘竟是你害死的!”贵姐儿此时已经满腹怒气的站起身,眼里噙着悲愤的泪水,恨不得将绿珠夫人剥皮抽筋!
看着贵姐儿气愤的样子,绿珠夫人突然仰天狂笑起来,满眼讥讽的道:“你不知道你娘死的时候有多可怜,她求我不要弄死她,给我下跪,给我磕头,甚至给我舔鞋子啊!可惜,有她在我当不了夫人,我只有无奈的将她勒死,看着她临死前那渴望活着的眼神,我就觉得好兴奋,本来也想这么整死你的,没想到你命大,你给我等着,有你后悔的那天!”
“贱妇,竟然是你杀了我娘,好,你让我后悔,我让你马上后悔。来人,按皇上的圣旨,赐白绫一条,行刑!”贵姐儿气得一掌拍在桌子上,这个恶妇,如今该她偿命的时候,她竟然都能如此嚣张。
这时,立即有两名看不惯绿珠夫人的下人上前,将放着白绫的盆子端进来,一看到这白绫,绿珠夫人立即慌得直往后缩,这时,贵姐儿已经忍住气,朝绿珠夫人沉声道:“别以为你刺激了我就会好过,我告诉你,等行完你的刑,我立马去观你女儿沉塘浸猪笼的刑,让你们母女很丢人的在地下相会,你们两个臭虫,就是死了也是名声尽毁,看咱们谁能笑到最后!”
贵姐儿说完,两名下人已经捉住绿珠夫人,将白绫牵到绿珠夫人脖子前,一把将她的脖子缠住,用力拉紧白绫,开始行刑。
绿珠夫人瞪着如牛一般大的眼睛,说不出话来,只得低声的呜咽,她怔怔的张大眼睛,她已经输了,她和女儿都死了,最终贵姐儿赢了!
终于,在下人们的使力下,绿珠夫人像死去的青蛙一样翻着白眼,瞪大眼睛断了气,贵姐儿这才拉着南宫婳一边出门一边吩咐道:“皇上说了她的名字不得入族谱,将尸体拖去乱葬岗。”
两人来到城西水塘边的时候,已经聚集了不少围观的老百姓,老百姓们纷纷拿着鸡蛋菜叶子,准备扔那一对伤风败俗的狗男女。
方坤被侍卫强押着观刑,站在最前方,早已是一脸的愤怒,这么多人对他指指点点,让他觉得没脸见人,他这张老脸都丢光了。
几名官府的人押着蓬头垢面的方丽薇和任拂云,在上摆得有一个拴了石头的猪笼子,那笼子臭气熏天,很明显是装猪的笼子,老百姓们好久没见过这种事,一个个都争先恐后的上前去看。
南宫婳和贵姐儿蒙着面纱,两人站在不远处,淡淡的看着这一幕,贵姐儿在看到曾经总是凌驾于她之上的方丽薇被押住后,只里登时涌出阵阵自己受辱的过往,她对方丽薇简直恨之入骨,可看到那猪笼子,她还是叹了口气。
“要不是她自己做错事、太贪心在先,又怎会落到今天的下场?以前在我最困难的时候,我常对老天诅咒,问老天为什么不睁眼,不将这两个畜生劈死,可老天爷让她们活得越来越光鲜,如今老天爷终于开眼,我却觉得有一丝不忍。”贵姐儿说到最后,很无奈的唏嘘一声,转过头去不想再看。
这时候,一声行刑,河边已经传来方丽薇和任拂云的哭声叫声,已经有侍卫扔了几块石头下水塘,把水塘上面积的冰给敲碎,再有的侍卫便上前去剥方丽薇和任拂云的衣裳,没几下就将她俩剥得精光,这是浸猪笼有的习俗,把奸夫淫妇剥光衣裳塞进猪笼子里。
这时候,白花花的两人已经被塞进笼子里,侍卫立即将两人的手脚捆住,再将笼子关紧,围观的老百姓已经朝两人扔鸡蛋的扔鸡蛋,扔菜叶扔菜叶,纷纷对两个伤风败俗的人不耻。
这时,猪笼子里的方丽薇似乎看到不远处的贵姐儿,见贵姐儿穿得十分华丽,正满目冰冷的盯着自己,她就恨不得上去抓花她的脸,这一切原本是她的,没想到全还给贵姐儿了,她不服气,凭什么她要这么死掉!
“我不要死,我不想死,你们放了我,贵姐儿,你蛇蝎心肠,小心遭天打雷劈。”方丽薇恶狠狠的骂出来,临死都想拉贵姐儿垫背,有群众一听到,当即不屑一顾的嗤笑道:“方丽薇姑娘,如今你不是已经遭到老天的报应了么?有句话叫人在做天在看,也有自作孽不可活,你这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人心不足蛇吞象,皇上的决断是明确的,难道你还敢怀疑皇上的决断?”
老百姓们纷纷指责方丽薇,这时,方丽薇却朝贵姐儿大叫起来,“贵姐儿,你敢过来吗?过来我和你说一件事。”
有人将目光看向贵姐儿,见方丽薇仍旧不死心的叫嚣,不知道她要做什么,贵姐儿已经看出了方丽薇眼里的恐惧,以及她发抖的身子,她很怕死。
南宫婳拉住贵姐儿,劝她不要过去,可方丽薇一直在那边叫嚷,“姐姐,我都要死了,难道你不愿意来送我一程么?还是说姐姐的善良都是假装的,你根本就巴不得我死?这样的话,你那好名声估计也要毁了。”
听到方丽薇挑衅的话语,贵姐儿气愤的拧了拧眉,不顾南宫婳的阻挡,快步走上前,在看到笼子里白花花的两人时,贵姐儿只觉得眼睛长了刺,忙把眼睛移开,冷声道:“你娘亲刚才已经承认,是她勒死我娘的,虽然你们合谋杀了我娘,但我作为你的姐姐,还是要来送你一程,你一路上,好走。来生投胎投户好人家,一定要规规矩矩做人,切勿再惦记别人的东西,什么都想抢在手上,这样只会害了自己,姐姐的忠告言尽于此。”
“你少假仁假义,别在大家面前装好人,还有,我不需要你的教导,我最听不得你这一副正义的口气,大家都被你骗了,你这个贱人。”方丽薇大声骂出来,惹得贵姐儿握紧拳头,上前两步。
看到贵姐儿受了激将法,准备上前,方丽薇早已准备好,在贵姐儿要过去的时候,猛地将手从笼子口伸出去,就想去拽贵姐儿,想把贵姐儿拽进水塘中拖她一起死,此时,在这千均一发之际,南宫婳早已看到方丽薇的动作,她忙将衣角被扯住的贵姐儿拉了回来,那方丽薇人在笼子里,哪打得过。
侍卫们见方丽薇不知悔改,还想拉贵姐儿垫背,一个个纷纷将她的手踹回笼子,将她的手绑得更紧了,为首的侍卫见方丽薇如此,便冷声喝道:“犯人不知悔改,来人,推下去,沉塘!”
说完,侍卫们就抡起袖子将两只笼子慢慢推滚下去,在笼子里的方丽薇和任拂云两人吓得浑身颤抖,那眼里透着死前的恐惧和绝望,两人在里面一直挣扎,尤其是任拂云,他很后悔与贵姐儿退婚,把自己逼到这样的地步。
如果时间能重来,他一定只娶贵姐儿,再不与方丽薇苟且,可惜,时间再也不会重来了。
看着两只笼子慢慢滚到塘中,一点点往下面沉去,贵姐儿这才惊魂未定的拍了拍胸脯,她刚才快要吓死了,差点就被方丽薇拉下塘,幸好婳儿救了她,看着两只笼子慢慢没入水中,水上渐渐只剩下几个气泡,贵姐儿这才瘫软着身子,眼泪哗地蹦了出来。
娘亲,我终于给你报仇了,你在天上,也能安心了。
方坤见方丽薇临死前都不忘记害自己的嫡女,早已对她失望至极,如今他宠妾灭妻被降爵位,在众人面前丢尽老脸,哪还有心情呆在这里,只叹了一句家门不幸,便乘车回男爵府了,恐怕这几年他都没脸出门了。
贵姐儿捡回一条命后,更是感激的握着南宫婳的手,“婳妹妹,这世上只有你待我最好,你是我一辈子的好妹妹。”
南宫婳也坚定的点头,扶着贵姐儿就往马车上走,只是,看着这些热情高涨的老百姓,南宫婳突然觉得一个事实,那就是当今圣上有些残暴,无论方丽薇、任拂云做了多大的错事,但她俩没杀人放火,只是当众偷情被抓,未婚先孕,这样就要沉塘处死。
她只觉得,苍祁以至这个时代的所有律法对女子来说都不公平,对没有权力地位的普通百姓来说如同炼狱,皇帝一句,想杀就杀,人人都提着脑袋在他下面讨生活,这样等级制度严重,除了皇族其他人都是奴才的皇族社会,让她只觉得悲凉,要是有一天,能够人人平等就好了。
这一天,家家户户都响起热烈的爆竹声,今天正是大年三十,新年到了,大雪也停了,南宫府上下们早早的就开始忙碌,开始准备今天的年夜饭。
今天的年夜饭,南宫族一族的人都要来南宫府吃饭,这是每年的规矩,因为南宫府是武穆侯府,在南宫整个家族中地位和身份都最尊贵,南宫府占地宽广,全族一百多人全聚集在南宫府畅谈,二房的人也早早的就来了。
如今过了好几个月,二房的人因为要依附大房,不得不将南宫蕊儿的气闷在心里,又继续讨好大房,和大房交好。
大人们都坐在会客屋里打双陆下棋,有的则谈论国家大事,有的抱着火炉烤火,女孩子们早早的聚到了凤莛轩,先给赵氏行完礼后,又去给南宫婳行礼。
今天是好日子,赵氏给这些孩子都包了大红包,乐得孩子们粘着她就不想走,南宫婳坐在赵氏边上,也和南宫雪、南宫怡并各家的嫡女庶女交谈着,只有南宫蕊儿一个人坐在角落的位置上。
南宫蕊儿头上包着头巾,戴着毡皮帽,她没了头发,又坏了名声,大家都不愿意和她玩,看到南宫婳与众姐妹玩得高兴,她气得直咬牙,说来说去,这件事与南宫婳也有关系,当初她为什么不阻止她?
她落到今天这样的下场,都是南宫婳害的,还有祖母,越想,她心里越气,恨不得南宫婳立马死在她面前,如今她人也没了,名声也没了,什么都没得到,比世上所有女人都不如。
南宫珏则是巧言令舌的周旋于各家姐妹中间,完全不提苏姨娘的事,只是装作一副老好人似的与大家玩耍,南宫婳也懒得理她。
南宫雪和南宫怡两人始终跟在南宫婳身边,南宫雪对成氏的事也不再那么抵触,慢慢的她觉得南宫婳是真心的好,便也慢慢向着她。
南宫枫在看完卧床的苏姨娘后才来向赵氏请安的,看到赵氏笑眯眯的样子,他就想起还在床上痛苦的娘亲,如今娘亲的腿一点好转的迹象都没有,他真怕再这样下去,娘亲的腿就毁了。
所以南宫枫一进来,看赵氏的目光一直是怀恨的,南宫婳将所有人的表情看在眼里,在南宫枫行过礼后,便叫赵氏跑了一个最大的红包给他,叫人把他请到男宾席里去了,并叫绾绾随时跟着他,盯着他的动向。
今天过新年,大家都高兴,南宫婳还听到一个消息,就是祁世子回来了,听到他回来的消息,她觉得心中一动,竟有些发自内心的高兴,可一想到他上次强吻了自己,还一副霸道的模样,她就觉得气愤,他凭什么强吻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