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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8章 主权
吴家上下约莫几十口人,一半都被带去了衙门。
沈棠瞧着章平津的态度,想着吴长池这进去了,怕是再难有出来的一日。
从吴家离开时,章平津与常应道:“未时三刻后带你三姐来一趟衙门。”
说完这话,他就带着衙差往另一条路走了。
常言不解,一听要去衙门,人也跟着紧绷了一瞬,开口时语气僵硬:“去衙门做什么?”
此去回客栈有些距离,陶老板便打算送他们一程,待几人都上了陶老板的马车,常应才回道:“是你和离的事。”
陈父在今日一早就被告了,章平津接了案后,就叫人去西郊茶山将人带回了衙门,至今还扣在衙门里,没来得及审问。
常言听了,意外道:“你以什么理由状告的他们,又如何肯定他去了衙门就肯签了和离书?”
事情做都做了,常应也不欲多解释,只淡淡道:“等会儿你去了衙门就知道了。”
话落,他就像累极似的闭了眼,靠在一侧养神,再没要开口的打算。
沈棠坐在他身旁,侧目看了他一眼,心中压着好多疑问。可眼下并非合适的问话时机,她只好收回视线,垂下目光,想自己的事。
陶老板见气氛有些尴尬,讪笑一声,与常言道:“常兄是个有能耐的,这两日与他相处下来,连我也明白他是个不会做没把握的人。知府老爷叫你去,那事情定是妥了。”
常言听了,倒也没在多问,只与陶老板客气一笑,道了声多谢。
一炷香后,他们回了客栈。
邹氏已经眼巴巴等了许久,见他们自马车上下来,忙迎上前来,才想拉着常应问一问情况,就叫沈棠眼疾手快的拉住了:“你有什么话问我,让他歇一歇。”
常应闻声,侧目来看了她一眼,随即无声一笑,转身与陶老板道谢。
陶老板未下马车,只撩开了帘子问道:“你何时走?”
“若是无事,约莫就是这两日了。”常应还以为他是担心生意的事,便道,“章平津那儿我已经与他打过招呼了,明日你可带着货物去与他瞧。”
陶老板知他是误会了,却是没解释,只笑着点了点头,道:“咱们也算有缘,你此番离去,不定几时才能相见。晚间你要得空,来我家里吃饭,我为你们践行。”
常应便客套的推辞了两句,陶老板却是执意要请他去家里做客,还要叫他带上邹氏她们,最后见推辞不过,常应这才应下来。
陶老板便道:“晚间我遣人来接你们,你可别偷偷就走了。”
常应笑说不会。
两人又互相拜了别,陶老板这才走了。
常应站在原地,目送马车走远了,方才转身客栈。
这两日一直与人周旋,回来还要应付邹氏的纠缠,他早就累了,这会子事情解决得差不多了,他才稍稍将自己放松了些。
他上楼准备回屋去歇一歇时,就见沈棠站在客房门口与人说话。
是个年轻的男人,瞧着温温润润的,手里拿着卷画轴,正与沈棠看。
两人都没留意,一时就挨得近了些,眼看着头都要挨着头了,常应连忙咳一声,又故意踩重了步子,匆匆上了前去。
沈棠听见声音,抬头一瞧,就见他一脸的如临大敌,偏又装得若无其事,上前来问:“看什么?”
沈棠盯着他的脸看了片刻,随即恍然,便不动声色的与身边的人拉开了距离:“没什么。”
倒是她旁边那个年轻男子抬头看了常应一眼,异讶道:“这位是……”
沈棠正要说话,常应就主动道:“常应,她是我娘子,您如何称呼?”
瞧这话说得,明眼人谁听不出他是在宣誓主权?
沈棠留了面子给他,并不多言,只沉默地站在一边。
年轻的男人意外了一瞬间,随即连忙还礼:“担不得……小生姓裴,裴子霁。前日沈大夫救了我家祖母,特来道谢。”
沈棠也是这才听闻他的名字,但也只是平静的听了。倒是常应,眸光一沉,脸上就多了些意味不明的情绪。
下一刻,他就问:“裴远照是你什么人?”
裴子霁也是一愣,下意识道:“您认识家父?”
常应一听,就笑了,却并未多解释,只道:“以前认识……你们方才在瞧什么?”
这明显是敷衍的借口,沈棠都听了出来。偏裴子霁觉得理所当然,半点也未怀疑,只当他父亲人脉广,什么样的人都认识。
他听常应问,便将画卷重新展开一面递与常应瞧,一面又将他们来此寻亲的事说了说,末了笑道:“只是祖母放不下,我们做小辈的也不想她留下遗憾,便来碰碰运气。”
画卷上画着一个年轻的男子,正是裴子霁祖母的三哥哥。
沈棠方才看过就觉眼熟,但未想起来是谁。
但这时,常应忽然道:“瞧着有些眼熟……”
裴子霁并未抱什么希望,闻言一喜,忙问:“当真?”
常应没理他,举着画像去看沈棠,道:“你觉不觉着与章知府有些相似?”
沈棠一愣,又凑过去看了一眼,发现一旦代入了这个设定,那画卷上的人,与章平津还真有几分相似!
她点点头:“眼睛和鼻子有些像。”
“那就是了。”常应将画卷收起来,还给了裴子霁。
裴子霁接过,忙问:“章知府是何人?”
“交州府知府,章平津。”常应出于一些思量,忽然道,“未时我正好要去一趟衙门,寻章知府有些事,你若得空,不若先与我一道去瞧瞧?”
裴子霁连连答应,又嘱咐他们先不要说与他祖母听,回头怕不是,叫老太太担忧。
沈棠与常应答应下,又与他约好时间后,才看着他高高兴兴地拿着画卷回去了。
待人走远,常应便拉着沈棠一并回了屋。
时值盛夏,外头日头正毒,出去溜达一圈回来都要黑一度。偏常应这两日日日在外边跑,那皮白得还跟玉似的,不见黑一点。
常应简单洗漱一番,打算午睡一会儿养养神,未时后再去衙门跟人“吵架”。
但他这边刚洗漱完才转过身,就跟不知在他身后站了多久的沈棠来了个脸对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