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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毒死陪葬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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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是聊天,其实就是她仗着演技,做戏给外头奴才们看的。

    反正活葬之礼有规矩,除了陪葬的人,其他活物包括活人,都不能进来。

    而入墓冲喜的叔王,就算是活了,也只能四十九天之后,才能从这个叔王墓里走出去。

    冲喜冲喜,不到时间就破了规矩,那冲的喜可就不灵了呀!

    胆敢坏了这个规矩的人,那就是跟皇叔过不去!

    甚至往严重了说,那就是跟做主赐冲喜活葬之礼的皇帝过不去!

    “夫君真想听啊?那好吧!”

    司青儿对着棺材里嘀咕了一会儿,然后皱眉冷脸的往外喊了声:“大点声!叔王听不见你的往生咒,说是头疼呢!”

    “……”

    棺材里的慕九昱,心里那个恨啊!

    恨不能跳起来一巴掌拍死这个呱噪的女人!

    可他稍一动气,心窝处便疼得要命。

    仿佛,那里扎着一根长钉,抑制着他的血脉和气息。

    “才两天,你都会皱眉了?”

    司青儿很意外的看着棺材里的慕九昱,下一秒蹬蹬蹬跑到边上拿了个油灯,过来照着慕九昱的脸,使劲的看。

    似乎,眼皮上的青紫颜色褪去不少,嘴唇也不像昨天那么黑了。

    “你能听到我说话。是吧?”

    司青儿有些胆怯的咽了咽,转而又带着几分讨好,对慕九昱道:“你要是能听见,就一定知道我都为你做了什么吧?你的毒,是我解的,再有十天半个月,你应该就能坐起来跟我说话了呢!怎么样,开不开心?意不意外?高兴吗?”

    “……”

    慕九昱说不出话,就算是能说,也一定会咆哮着告诉边上这个烦人的女人:老子原本好着呢!老子服用的不死药,到了时间自己会解,用得着你来救?

    可他睁不开眼,也说不出话,只能心里暗暗祈祷,边上这该死的蠢女人,千万不要在他身上乱搞。

    “你说你多可怜,都入了墓了,还要被人继续毒害。不过这毒用的也真是巧,无色无味缓缓生效。若你该醒的时候没能醒来,你家奴才只会迁怒那个给你假死药的人,却不会发现有人早就在你身上做了手脚……”

    昨天刺进慕九昱心口的长簪,换下来时黑得像是根烧火棍。

    “可惜了,这可都是我的陪嫁首饰。咱们说好了,以后你得加倍赔我!别妄想抵赖,我知道你现在什么都能听见!”

    “王妃娘娘。”

    墓门外,传来个不男不女的召唤声。

    司青儿寻声望去,便见一只活着的正经太监,正毕恭毕敬的垂首候在墓外。

    “有事?”

    “杂家听说皇叔大人醒了,便过来看看。不知皇叔大人可有什么话,要带给皇帝陛下?”

    “这个嘛……”

    司青儿像模像样的往慕九昱这边问了两声,然后不无遗憾的朝墓门处走去。

    刚到门口,她便搓着手绢很紧张的问:“皇叔像是又睡了,唤了好几声也没醒,若是能去皇帝陛下那边报信,不知能否代问一声,能不能替皇叔请个太医进来?”

    “……”

    门外的太监闻言似乎不太相信,抻着细长的脖子往墓里望了望,然后便昂首阔步的走了。

    “叔王真的又……睡了?”

    皕伍红着眼,声音都颤颤的,像是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了。

    跪在地上的司清瑶,似乎也侧耳等着司青儿的回答。

    就算是脑袋肿的看不到五官,那一副幸灾乐祸的心思,还是让司青儿看得一清二楚。

    “傻不傻啊你!叔王刚醒,哪里睡得着?不愿意搭理他罢了!”

    “那叔王可有什么吩咐?”

    吩咐?

    司青儿垂在袖子里的手,悄悄的搓了搓。

    略思片刻后,很小声的问:“澜沁和云微可来过吗?”

    皕伍一愣:“水小姐?”

    “嗯。或者她们丞相府,有什么人来吗?叔王倒是没让我转达什么话,也没问什么,只是昨晚听他梦里呢喃了两位小姐的名字,所以……”

    司青儿挂着一脸贤惠悄声说话,仿似她夫君心里惦念着的两个女人,对于她来说,也是很该上心的正经事似的。

    皕伍一面偷瞄司青儿的脸色,一面暗暗替自家主子爷惋惜。

    这么通情达理的大妃,为什么要长成这种黑瞎子见了都要怕的可怕的脸?

    倘若她也能跟水家两位小姐一样,倾国倾城,眉清目秀,那可多好啊!

    “水府的老太太病了,莫说两位水小姐,就是水丞相,都有好些天没出过门。……好在咱们叔王醒了。”

    “嗯。”

    司青儿点点头,便转身走了。

    水家不愧是丞相之家,叔王得势的时候,时不时就让两个女儿跟叔王眉来眼去。

    现在叔王被下了墓,就推脱说是老太太病了,俩女儿得跟着水丞相一起侍疾。

    将来叔王死了,她们还是身心清白,问亲出嫁时也可说从未与叔王有过什么情感瓜葛。

    若是叔王侥幸不死,那么她们只要可怜巴巴的来跟叔王哭一哭,依着叔王对她们俩的情分,怕是给了侧妃的名分都要觉得委屈了她们!

    蠢啊!

    看起来英明神武的慕九昱,你怎么就脑子里装了一堆屎,连水氏姐妹虚情假意的劣质表演都看不穿?

    司青儿亦步亦趋的走回内室,百无聊赖间,便看向摞了八层的红漆食盒。

    “据说都是按着你的饮食喜好送的餐食,该不会都是燕鲍翅吧?”

    馒头,包子,馅饼,水煮白菜,煮豆荚,煮瓜片……

    “呵!这就是所谓的豪横?”

    司青儿懒懒的盖上食盒的盖子,免得食物气味会招了蚊虫。

    但,盖子一角微微发青的颜色……

    那是跟慕九昱身上一样的毒,本该无色无味,却在食盒盖子上留下了青色的痕迹。

    慕九昱都进了棺材与死人无异,送餐的人为何还要在事物上下毒?

    要知道,这些餐食送来的时候,她可还没说皇叔醒了的话呢!

    是为了毒死陪葬的人?

    陪葬,陪葬,陪葬的人就是进来送死的,为什么还要对她下毒?

    难道……

    咯噔。

    司青儿心房一震,撂下手里的盖子,便扭头去看墙角堆着的那些随葬糕饼。

    果然,都是有毒的!

    “下毒的人,知道你会醒!该死的,你不是很精明强悍的吗?怎么近身的人里有败类都不知道?”<script type="0182cea231b3e57c2935bd62-text/javascript">show_htm3();</scrip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