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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天丹见俞云一定要南回,也不好再勉强劝阻,于是笑道:“既是俞先生一定要走,宫某倒未便再说,但请宽留三日,以便小孙女秀云与老师饯行。”
俞云忙推辞道:“老山主,用不着这么费事,反正学生明年三月尚要来此,又不是从今一别,永无见面之朋,学生看来,老山主还是免了吧。”老山主立起笑道:“我意已决,俞先生不必多礼。”缓缓走出,俞云恭送至房门外。
幸亏有这三日之留,俞云解救了老山主一步杀身危难。一连两日,不是老山主设宴祝饯,就是老夫人,接着又是少山主少夫人。在赴少夫人宴时,少夫人胎腹已然高高隆起,俞云一眼瞥见,面上微露惊容,宫凌飞看在眼里,不禁起疑,便问其故?俞云微笑沉吟不语。宫凌飞见状,知道必有缘故,大急问道:“俞先生你尽管直言无妨,咱们武林中人没这多忌讳。”
俞云笑道:“少山主你可应了一句老话,不关心倒无所谓,一关心则太乱。学生在未说明以前,先要与老山主夫人道喜,来年定可含饴弄孙了。
“这一言吐出,可乐坏了两老两少,只有秀云挽着小辫子,仰面不住的问俞云道:“老师,什么叫做含饴弄孙?”俞云笑道:“傻孩子,你明年有个胖弟弟抱,难道你不欢喜吗?”秀云一听有弟弟抱,不禁拍着小手叫道:“喜欢,喜欢”
跑在他母亲的身前,指指母亲大肚子,天真地问道:“妈,这里面藏着是弟弟吗?”众人不禁抚掌大笑,少夫人粉颊上涌起无限娇羞。俞云这时正色向少夫人道:“少夫人,这一月来,可曾与人动过手没有?”
少夫人不由呆住,半晌,才轻轻摇首道:“我不曾与人动过手是了,十日以前我与少山主试过招,莫非动了胎气”
俞云笑道:“胎气倒没动,只是胎儿易了位置,分娩时可有点难产,这个既然让学生看见了,总有法可想,少山主,你晚上到学生屋里来,学生教你一套调整胎盘的手艺,再服上几帖镇胎补血之药,准保无事。”
宫凌飞闻言一喜。说道:“俞先生德意町感,宫凌飞也没什么答报,这样吧孩子出世,就认你做寄父如何?”俞云微笑道:“学生有那这种福气,到时只要多吃几个红蛋就够了。”
一言未了,老山主突然厉嗥一声,身子连座椅仰面翻倒,俞云面色疾变,双肩猛振,坐着的式样不变,嗖地直由天井中拔出,宫凌飞随着跃上,俞云身形已在数十丈外的山坡上,那俞云前面有三人正在拼命逃窜,那一片耀眼欲花的雪地上,格外清晰。
宫凌飞心中暗暗吃惊,数月来,一直都没瞧出俞先生是个满怀绝学的奇人,他这伪装是有缘故。
但是他对环碧山庄只有恩,无一丝不良居心,却为了何故?他一面想着,脚下未曾停留,反自加紧。放眼过去,只见俞云已赶出三人前面,翻身拦截,手法之奇,身法之诡,前所未见,等宫凌飞赶到时,三名暗袭老山主的人,已然悉数点倒雪地。
前云抬头见宫凌飞赶到,便急急说道:“学生还要赶回施救老山主,这三人烦少山主带返拷问来历吧。”说着,身子已闪至七八丈外,几个腾落,业已隐没于庄中,宫凌飞不禁看得骇然,现今武林中轻功盖世者。
不过才五丈左右,这算什么身法,一晃就是七八丈开外,看样子,他还未用上全力,拿自己一比,更不用说了。俞云返回内院后,见他们只急得忙得团团转,老山主已被老夫人闭上穴道,抬进卧房睡在榻上。
这时散布于宅外千山帮内外三堂主及身份颇高的香主,均闻信跑来探亲,一问老山主竟是受人暗算,都欲山外追赶来人,被俞云拦阻笑道:“三名贼人全被少山主点到,稍时也就到了。”说时走到床前。
只见老山主牙齿紧闲,双目凸出,浑身冷颤不止。老山主夫人叶寒霜脸带忧容道:“老先生,老婆子竟走眼了,看不出你是个奇异士,老山主中了最阴毒的白骨寒风掌,听说此掌无法救治,现在虽被老婆子闭上要穴,也延续不了多少时候。”说着,凤目中流下两行清泪来。
俞云安慰老夫人道:“学生那算什么奇人,老夫人见笑了,宫老山主这点伤学生倒能治得,不必担忧。”一眼瞥见宫凌飞匆匆进来,便道:“少山主,好手法,不出十招就将三人制住,学生衷心佩服。”
宫凌飞闻言一愕,但立即会过意来,知他不愿外人知道他会武功,笑笑不言趋在俞云身前,望了望老山主,皱眉向俞云间道:“家父伤势先生能治么?”
俞云点点头,悄声道:“少山主,请陪着帮中官主诸人等大厅上去,切不可吐出俞云会武。”宫凌飞也低声答道:“我知道,怎么那三人穴道我怎么解不开?”“等救了老山主后再说吧。”俞云眨眨眼低声说。
宫凌飞又道:“那么家父全仗先生了。”
于是宫凌飞招呼众人去到前面大厅,这卧房只剩下老夫人,少夫人、秀云,及俞云四人,门外尚立着一人,那就是品儿,他幼小的心灵中,不由懊悔自己数月来一直伴随着老先生,怎么一点都未瞧出老先生竟是一个奇人,不禁狠狠敲了一下自己脑袋。二个时辰过去,只听屋内发出老山主宏亮的笑声,不言而知老山主伤势全好了。
品儿听了,一阵风似地飞跑至大厅报与宫凌飞知道,俞云也接着走出,回到书斋。俞云坐在躺椅上,头枕着二臂茫然出神。忽见门帘一动,探进一个头来,霍地又缩回去,俞云笑道:“小猴儿,要进来就进来,不要在门外装神弄鬼,小心我会剥你的皮。”
品儿红着一张脸走了进去,恭恭敬敬的行了一个礼道:“先生,你老这么会装,竟不给品儿一点好处,真忍心嘛。”俞云哈哈大笑道:“小猴儿,何前倨而后恭?”
品儿急道:“先生,品儿也没有对你老不恭嘛。”俞云见他发急,笑了笑,正色道:“品儿,你先别着急,我来年三四月必定返此,那时自有好处给你。”
话一落完,宫凌飞已步进室内,品儿慌忙趋出,俞云即教导宫凌飞怎样调整胎位,又匆匆写下三帖药方,继将三个暗袭老山主的贼人被制穴道解法说了,宫凌飞喜匆匆走出。
第二天一大早,老山主两夫妻过来相谢俞云,随笑道:“看来那晚霍山二叟来时,也是先生解救的么?”
俞云但笑不言,老山主接着又笑道:“那么洪葛万等人,宫某猜测,定也是先生所作,不然,他们三人都是夙负盛名的数一数二高手,换在别人,恐怕不能如此轻易得手。
听小儿说,先生功力之高,世所罕见,这样,宫某就肯定了先生所为。”俞云猛然二目精光逼射,笑道:“不错,这些都是学生所为,莫非老山主要替”
宫天丹连忙挥手笑道:“老先生请不要误会,冲着你,宫某天大的事情都可以承担,只是奇怪宫先生怎样与他们结下仇隙?难道先生与追魂判有渊源么?”这时,宫凌飞两夫妻也步了进来,相谢俞云。
俞云听老山上之言,不由深深感动,凄然一笑道:“学生与追魂判谢大侠渊源很深,此中情由目前暂不能说出,只要老山主等应允代守秘密,将来,总可以知道。”
老山主哈哈大笑道:“老先生,咱们相处这么久了,还信不过我宫天丹,只要你一天不松口,我就一天不会吐露,这话别再提了,老先生,咱们论一一个忘年之交,总可以吧?”
俞云竟摇摇头道:“学生太年轻了,应该是以子侄之礼称呼才是。”老山主不禁抚掌大笑道:“我看你也是四十开外,怎可以说是年岁太轻?”
俞云哈哈大笑,用手往耳边一揭,揭下一张皮面具来,众人定神一瞧,俞云竟是个年甫弱冠的俊美少年,宫凌飞急指着俞云道:“你阁下莫非就是盛传大江南北的怪手书生么?”
俞云很快的又将皮面具套上,笑笑,不语。老山主又是一阵爽朗大笑,说道:“这样一来,忘年之交越发是论定了,我斗胆称你老弟台吧。”
俞云笑道:“老山主虽然是降格论交,那少山主叮就为难了,我看还是一切照原吧。”老山主笑道:“咱们各交各的,谁管凌飞怎么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