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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雪姑暗暗皱了一下眉,心想:“事情真巧,自己等人今晚刚刚赶来,他们就找来了。”老夫人微微点头,说道:“诸位说的都是实情,只可惜诸位来迟了一步。”夏侯前道:“此话怎说。”
老夫人道:“老身等人也刚刚赶到,这里只剩下一座空屋,据迹象判断,碧落山庄总管秦皓等人早在两天前已经撤离此地”夏侯前阴沉地笑道:“你不是这里的老夫人?”老夫人道:“半个月以前是,现在不是。”
夏侯前嘿然道:“虎头庄老主人死在几个月前,就是暴掌门人等人,被迷失心智,也是三个月以前的事,你现在纵然不是,那是你们巢里反。
怨有头,债有主,咱们要找的是碧落山庄的头子,并不是找你们总管来的,总管做事,总是泰你老夫人之命才去做的,你何用推诿,推诿也是没有用的。”
柴昆洪声喝道:“夏侯老哥说得极是,你们以为走了一个总管,就可以把事情都推干净了。”郭勇金刀一指,切齿道:“老贼婆,血债血还,我非把你碎尸万段,难雪我不共戴天之仇。”
上官靖喝道:“你们事情没搞清楚,就如此胡说八道。”夏侯前阴恻恻地说道:“事情不是说得很明白了吗?”老夫人道:“靖儿,你不要多说,为娘的自有道理。”一面抬月道:“诸位知道老身是什么人吗?”柴昆冷笑道:“你是什么人?难道不是碧落山庄的老夫人?”
“老身是碧落山庄的老夫人。”老夫人接下去道:“先夫上官平,十八年前在篙山少室峰一处山谷石窟中得到一册达摩祖师手着“洗髓经”先夫好友长安水胜镖局罗水椿为了谋夺秘笈,勾结黑虎神侯敞
黑豹侯休听得大怒,喝道:“老贼婆,你敢诬蔑先父。”他探手一掌朝向老夫人袭来。他含愤出手,这一记“大风掌”虽没有暴本仁使出来的威力。
但一道狂随卷撞过来,劲风四溢,声势也非同小可。上官靖冷吟一声,左手外扬,以“接引手”把对方手中左带出,但听“呼”地一声,有如黄河决堤。一道强猛掌风呼啸着朝广场左首空地泻泄出去。
黑豹侯你不觉大为惊凛,目注上官靖,喝道:“你是南宫靖。”上官靖喝道:“在下上官靖,侯休,你最好稍安勿躁,听我娘把话说完了。”他这一手确实把在场的人给震住了。
老夫人续道:“当时谋夺先夫秘笈的还有神灯教金惟能、金刀郭东升、和皖西三侠等人,黄龙寺智明同样心怀觊觎,把这些人邀上黄龙寺,却暗中下毒,被郭东升发现,正好黑虎神侯敞夜探黄龙寺,智明就把下毒之事,诱之侯敞,大家就这样动起手来,就因这些人个个心怀鬼胎,谋夺经书,几乎把先夫当作了目标,以致先夫在敌友难分之下,身中十数剑,当场伤重致死”
柴昆冷冷问道:“后来那经书落在谁的手上了呢?”“都没有得到。”老夫人续道:“因为当时有一位武林前辈眼看大家心存偷觑,先从先夫身上取走,以为可以釜底抽薪,这些人从先夫身上找不到经书,就纷纷赶去寒家,所幸这位武林前辈早一步赶来,劝老身及早离去,他也把小儿带走了”柴昆问道:“此人是谁?”
“五行叟南宫老人。”老夫人又道:“老身当时只是一个不会武功的弱女子、在一处尼庵避难,那位老师傅给老身服了一颗药丸,和一页手抄的练功诀要,老身只花了三个月的功夫,就练成魔火阴功,并引介她小师妹管巧巧协助老身,来至碧落山庄。
诸位也许不信,老身服了那颗药丸,就是魔教“金刚散”从此就担任了碧落山庄的傀儡主人,庄中一切事物,均由总管秦皓作主”
“哈哈。”柴昆大笑道:“你说来说去,还是把事情推到秦皓一人身上,若说碧落山庄幕后主使人是死灰复燃的魔教,那么就应该做出危害武林的阴谋异动来了。
譬如少林、武当、八卦、形意、华山、峨嵋,和黄山世家,都是当年围剿魔教最出力的门派了。
应该先去杀害这些门派的人,但碧落山庄杀的、掳的人,却都是昔年谋夺经书的人,你说你被魔教下毒,当了他们傀儡,这话有谁能信?”“不错,不错,这话老夫也是不信。”
突然有一个苍老的声音从大门门楼上传了下来。大家急忙举目看去,只见一个头戴斗签,身穿土布大褂,面目黝黑的白眉老人,半蹲半坐在门楼榴角上,背后还插着一支细长的钓竿。
虎伥夏侯前一见此人,不觉大喜,连连上前打着拱,道:“原来是钓叟前辈在此,那就好极了。”白眉老人重重地哼了一声,道:“谁是你们的前辈?”
“是!是。”夏侯前依然陪着笑,道:“钓叟前辈在此现身,自然是为了找寻金鞭叟田前辈来的了?
贵派田前辈也是被碧落山庄迷失心智的人,如今仍受碧落山庄奴役的武林同道之一,咱们今晚找上碧落山庄,正是救人来的,钓叟前辈和咱们虽非一路,也总是同仇敌忾的人了。”
大家经他一说,才想起这白眉老人,正是终南派五者中的老四天池钓叟姜超然。老夫人朝上行了一礼,道:“前辈大概是终南派五老中的天池钓叟姜大侠了?”白眉老人沉哼道:“老夫姜超然。
只是一个钓叟的渔翁,不是什么大侠。”老夫人仰首道:“前辈虽然不相信老者身则才说的话,但真理愈辩愈明,前辈请下来,有什么疑问,尽管提出来,老身自当详细奉告。”
“老夫觉得金刀门柴昆所说的极为有理。”天池钓叟一阵嘿嘿冷笑,突然一步跨了下来。他从三丈高的门楼上一步跨下,就如一般人举步跨下一级石阶一般,不见他施展什么身法,就跨到了广场众人面前,目光如刀,冷冷地道:“老夫下来就下来,难道还怕你们碧落山庄暗算不成?”
沈雪姑突然心中一动,暗道:“这些人不约而同的在今晚赶来,莫非是碧落山庄贼人预先布置好的阴谋不成。”老夫人道:“钓叟前辈不相信老身说的话,那是因为前辈认定老身是碧落山庄的老夫人之故”
天池钓叟沉声道:“难道老夫这想法不对?”老夫人微微一笑,道:“老身若是有人证呢。”“好!你有什么人证?”天池钓叟道:“你叫他出来,”老夫人回首道:“李姑娘,你去请青松道长几位出来,”
李小云答应一声,转身往里行去。不多一会,只见青松道长、卞药师、赵之欣、徐永昶四人,缓步从大门中走出。青松道长打了个稽首,道:“姜前辈也来了,贫道这里有礼了。”
卞药师也拱拱手含笑道:“在下终南采药,和姜前辈一别已经快八年了,前辈风采依然,今晚什么风把前辈也吹来了。”天池钓叟空姜超然看得不觉一怔,说道:“青松道兄、卞药师,你们也在这里。”
夏侯前阴笑一声,道:“连终南五老的田前辈,金刀门名宿邢前辈,都会被碧落山庄迷失心智,受人驱策,武当青松道长、卞药师被碧落山庄利用,那也并不足奇。”他这话极尽挑拨之能事。
上官靖喝道:“夏侯前,你一再出言挑拨,惟恐天下不乱,是何居心?”夏侯前道:“老夫说的那里不对了?”老夫人一摆手道:“靖儿,不许插嘴。”
青松道长呵呵一笑道:“你看贫道像心神被迷失的人吗?”卞药师笑道:“就算青松道长和在下被碧落山庄迷失了心智,姜前辈何妨听听青松道长和在下替老夫人作证说的话,是否人情人理?就可以知道了。”天池钓叟顿首道:“好,青松道兄说来听听。”
青松道长打了个稽首,口中说道:“善哉,善哉。”他从万青峰、宁胜天、以及少林智通大师、联合八卦、形意、武功三位掌门人。
为了调查三个月前无故失踪的武林人士,在一片大宅院中,身中“对消散”说起,如何分函各大门派,聚会万松山庄,自己就是奉武当掌教之命,前去万松山庄支援的。
后来宓飞虹如何答应释放迷失心神的人,双方如何动手,无形刀邢铿、金鞭里田五常随同宓飞虹如何突围,老夫人如何遇上五行叟南宫老人,母子重逢。
卞药师的女儿卞药姑远上天台求取解药,中途遭碧落山庄的人劫持,今晚老夫人是救人及索取解药来的,扼要地述说了一遍。天池钓叟姜超然道:“这么说,老三到哪里去了呢?”
虎伥夏侯前阴恻恻地道:“田前辈自然还在碧落山庄的手中了?”话声甫出,突听郭勇“啊”了一声道:“不对。”砰然一声,朝地上跌坐下去,柴昆吃了一惊,急急问道:“郭贤侄怎么了?”
他问出话来,还没有听到郭勇回答,身后二十名刀客,已经一个接一个倒了下去,不止是金刀门的人,黄龙寺十六个灰衲僧人,虎头庄八名庄丁也同时像木排般无声无息地往地下倒去。
虎伥夏侯前厉声道:“有人放毒,好卑鄙的手段,他们竟然趁武当青松道长说话之时,施放毒药,咱们和他们拼了。”手中的招扇豁然打开,一个箭步朝阶前的老夫人扑了过来。
此时广场上没有倒下去的只剩下武功较高的天池钓叟姜超然,风云刀柴昆,黑豹侯休和黄龙寺慧修、慧持几人。慧修、慧持功力较逊,虽没跌坐下去,但已感到头重脚轻,上身摇晃,大有站立不住之感。
事情发生得极为突然,连老夫人、青松道长、卞药师等人都出乎意料,给怔住了,天池钓叟、柴昆、侯休眼看已方的人,几乎全都中毒倒下,自然认定是老夫人这边的人使的毒,经夏侯前这一喝,更加气愤填膺。
天池钓叟双目圆睁,怒喝一声:“好个青松道人,你果然被他们迷失神智,故意花言巧语,拖延时间,老夫今晚先劈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