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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熙百般说和下,李冲仍是不愿回京。眼看期限渐近,冯熙无法只得辞别李冲独自上路。其中李冲提出把侍琴送回,冯熙想想便作主把侍琴送给了李冲。冯熙这一说让侍琴高兴不已,虽说她已经呆在李冲身边六年,但是名义上她仍是冯家的人,这次冯熙作主算是了了她的一桩心事,只是随即便是愁云密布,这次从李冲的态度便可看出他只当她是一般的奴仆,但是想想便释然了,她只是一个断臂的奴婢,能呆在喜欢的人身边便是幸福无比了。
冯熙一行则是加快了速度往平城奔去,总算是在预定的期限内回到了京城家中。
在家中,首先迎接冯熙的便是妻子博陵长公主的盈盈笑脸。看到妻子温婉的笑容,冯熙突地一阵心疼,他迎娶这位妻子虽有情但更多的是为了家族利益,自己自娶了她便是一连串的事,后来更是外放为官,半点都不曾好好疼惜。这次自己还在雍州未告便纳妾,更是些许愧疚涌上心头。
想到这里,声音越发的柔和:“公主,辛苦你了!”
拓拔仪一听,险些落下泪,一边心中怨恨冯熙的薄幸多情,连纳妾生子之事都不告知她,一边却又为这柔情所绕。虽恼他无情太过份,无奈她爱到深处处处宽容。一时间千言万语便化作一句柔柔的:“夫君!”
拓拔仪自嫁于冯熙,做了冯家主母,一向都是端庄有礼,何尝有过如此风情,低眉婉转。双腮透红,那声夫君更是让人骨头都熔化了。冯熙一时看痴了,心火立起。顾不得许多一把横抱起她便往内室而去。
一阵**之后,拓拔仪娇喘不已地靠在冯熙的胸前。冯熙则满足地闭着眼睛轻抚着拓拔仪柔顺的长发。
“夫君,既然夫君纳了两位妹妹,我也不是小气之人,待过几日夫君补一个仪式便是,莫要委屈了两位妹妹!”拓拔仪柔声说道。
冯熙却是懒洋洋地回道:“这事便算了。红颜和斯妮昙的身份都够不上侧室,岂不惹人笑话!”
“可是红颜妹妹为你生了儿子!”拓拔仪心中一松,面上却是焦急不已。。
冯熙将有些激动的拓拔仪按回胸前,满不在乎地说道:“辰儿是我地孩子,自然要好好将养,可不能让红颜养,乡下小家子的,懂得什么!这事便你多上心,按照礼法他便是你的儿子!”“这个我自然醒得。”拓拔仪低声地说道。想起前几日进宫冯宁地表现,这兄妹俩对不在乎的人都是这般狠心啊!本该高兴,却是有些悲凉。是物伤其类,还是兔死狐悲!
“你与她们不一样。你是我冯熙地妻子。家人,何必做司马牛之叹!”冯熙突地睁开眼睛说道。
拓拔仪却是愣住了。看着眼前俊朗神秀的面容说不出话来,万般滋味涌上心头,这能不能当作是他给她的誓言。
“辰儿从此就养在你的屋子里,这事就这么定了!”冯熙定下决定。
“好吧!”拓拔仪点头,这本就是她心中所想之事,自是万分愿意。
以后几天,冯熙屡次想要进宫去见见妹妹,但是他发现自己几乎被成群的客人和如山地请柬给包围了,根本连合眼的时间都没有。这也难怪,这位冯家家主,新任的国舅大人一直在外为官,今日才回京,谁都知道以后只要没有大的意外冯家无疑是炙手可热,那些门槛精的怎么会放过他。能推的冯熙已经尽量推了,但是仍然有一大堆,这些都是不能拒绝。冯熙心底微微地叹了口气,准备去赴今晚源家的宴会。幸好后日便是陛下大宴群臣和各属国使节,那时总能见到妹妹和侄儿了,冯熙无可奈何地安慰自己。
如果说太武帝时期,是大魏开拓疆土的时代,那么高宗拓跋浚登位以来则是巩固时期,一道道政令,一次次改革,端是与民休养。一次大魏今年与往年相比较,已渐渐显出国泰民安的景象。高丽、库莫奚国、车多罗、西天竺、舍卫、叠伏罗等属国都派来使节朝贡。
拓跋浚高兴不已,认为这是对他政绩地肯定。便于十六那日免朝一日,大摆宴席,让宫养的艺人表演歌舞,并且拓跋浚不知怎的突发奇想,还下令各地官府送来各种动物在宴席上展出,既添了趣味又展示上国威风。冯宁虽觉得地有趣,但是还是有些担心地劝了劝,只是在拓跋浚的坚持下很快妥协,毕竟她自己也很想一睹这样地盛况。
十六日马上便到了,拓跋浚,冯宁帝后坐于正上方,略低左右便是后宫位份比较高地嫔妃。然后隔了一段方是各国使节和朝中各位大臣。
其实皇帝赐宴的滋味并不好受,一切都得按照礼仪而来,生怕被逮着一点子错,说话饮宴都是小心翼翼地,免得一个惹得九五之尊不好受,便是天大的错了。纵然是再美的佳肴亦是嚼之无味。气氛虽然看似热烈,但是真正放松欣赏的也只要拓跋浚,冯宁和冯熙三人而已。冯宁和冯熙两人兄妹经久不见,都是格外得激动,即使这样隔着挺远的,都要“眉目传情”一番,惹得拓跋浚心底都有些酸溜溜的。
宴会进行到中段,拓跋浚一声令下,一队侍卫抬着一个个铁笼子上来,排放在大殿的中央。冯宁看来其他一些都是比较温和的动物,最惹人瞩目的倒是放在后排的猛虎和雄狮。
这些猛虎和雄狮都未经训练,十分凶猛狂燥,之间它们在笼子中乱碰乱撞,不时地发出震耳欲聋的狂啸。
冯宁一看第一印象便是原来老虎和狮子千年前和千年后根本就是毫无区别。没一会就觉得没意思了,毕竟前世在动物园和电视里看得多了。
只是这两只猛虎和雄狮得狂啸声令在场的鲜卑权贵,各国使节,和武将们都兴奋起来。倒是一些文臣面孔隐隐有些发白,只是碍于人前都强自忍耐。冯宁起先还有趣地看着殿上众人的反应,可是到了那虎狮吼叫的时间长了,却觉得有些胆颤心惊。
又一次看向前方,却一眼与那位于中央猛虎对了正着,那一个极具嗜血的眼神让冯宁的心猛一跳。仔细看去,这只猛虎足有八尺长,褐色的皮毛上长着黑色的斑纹,前额天生一个大“王”字“王”字下的一双眼睛继续放射出让人心颤的光芒。此时这只褐色老虎似乎特别狂燥,它不是地用头撞,用爪打,用尾巴甩击着虎笼,极想冲出虎笼。虎笼发出“扎扎”的响声,像快要散架似的。
虎笼的门只用几根铜丝扭着,冯宁突然有种很不好的感觉。她着急地拉拉拓跋浚的衣袖,拓跋浚的身上毕竟有着祖先的血液,早已看得入迷,一点都没注意到。冯宁再看看四周,除了那些面色清白的文人,其他人早已被此前的气氛所感染了,就连自己的哥哥冯熙都看得饶有兴味。
冯宁深呼吸了几次,但愿只是她杞人忧天。
当她正这样想着,一声极响的虎啸传来,褐色老虎已把笼子撞开,冲了出来。
众人全部都被这个意外给吓住了,有些胆小的大臣和嫔妃干脆就昏了过去。冯宁也被吓得脚软,不知如何是好,幸好拓跋浚马上紧紧地抓住她,把她护在身后,双眼则直盯着眼前的老虎。冯宁心中一暖,双手紧紧握住他的大手,感觉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心中大定,唯一幸运的是晗儿和曦儿都没有带出来,自己即使死了也能甘心。只是这面前的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究竟该怎么办?
一时间大殿上死般寂静,一个个面如土色,谁也不敢动弹。因为民间盛传,老虎专追奔跑的人。
拓跋浚感觉恼怒非常,平日里满口忠君的人一个个都是毫无用处,难道要他一个一国之君亲自下场跟老虎斗!
又是一阵虎啸传来!老虎如帝王般优雅地一步步向拓跋浚和冯宁走去,眼看就要到了。拓跋浚和冯宁已无可躲避,冯宁睁大了眼睛,感觉前所未有的绝望,而拓跋浚猛地从身旁已经吓呆的宿卫手中夺过一把利剑,直指老虎,却是丝毫不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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