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击出。直劈老道前胸,寒虹雷奔,剑沉力猛,划出一片悸耳啸风。老道面色一寒,身躯疾转如风,右掌奇幻无比飞出,五指如电笃的一声已将冷面秀士手中长剑扣住。
酆都双判忽口中发出一声厉啸,身形冲霄腾起,向一班武林高手扑下,双掌逼出一股重如万钧劲风,势如泰山压顶。双判武功虽然极高,但对方两人亦非泛泛之辈,心神一惊,猛地仰身贴地倒窜而出,掠入武林群雄之中。
武林群豪萌出同仇敌忾之心,纷纷亮出兵刃,蓄势待发。双判一式击空,却震起积雪,溅飞如雨,扬飞半空,威势骇人。武林群豪均知酆都双判出手狠辣迅快,不待双判变式出手,同地扬刃电奔出手攻向双判而去。
双判狞笑一声,独门兵刃星射电飞迫攻而去。且说那布衣老道扣住冷面秀士庞雨生手中长剑,五指之力逾千斤,震得泠面秀士右臂发麻,虎口欲裂,几乎将剑脱手。
这一脱手非同小可,冷面秀士一世英名将付之流水,猛地提聚一口丹田真气,真气循剑贯轮与布衣老道抗衡,左手铁扇虚扬待发,目中神光凝注在布衣老道面上,一瞬不瞬。
布衣老道深知冷面秀士庞雨生并非泛常人物,对那面铁扇更有顾忌,心内丝毫不敢大意,冷笑道:“庞雨生!你武功盛名果非幸致,但与贫道对敌,无异以卵敌石,听贫道相劝,不如归顺敝帮,安享令名。”
冷面秀土闻得布衣老道之言,道:“阁下就是无极帮主么?”布衣老道微微一突道:“贫道若是帮主,似施主这般心狠手辣,早废了一身武功。”冷面秀士道:“未必见得。”
忽闻数声凄厉惨嗥腾起,武林高手四人同丧命在酆都双判辣毒兵刃之下。冷面秀士庞雨生不禁心神一凛,时道:“看来今日凶多吉少。”
又不便独自抽身遁去,恐贻武林笑柄,心下煞费踌躇,进退维谷。蓦地!只见那面色惨白短装僧人疾跃落在冷面秀士身侧丈外之处,道:“庞雨生认得贫僧么?”
语音森冷彻骨,令人毛骨悚然。冷面秀士不觉别面望去,猛感那僧人目中神光有异,心中一顿,情知不妙,大喝一声道:“鬼域暗算,有失武林英雄行径。”左手铁扇霍地向布衣老道挥了出去,一片雪尾牛毛芒雨袭向布衣老道而去。
布衣老道不防冷面秀士有此着,疾地飘开三丈,右手松了扣住的长剑。冷面秀士趁机一招“长虹吸水”劈向面目惨白森冷的短装僧人。
只闻僧人哈哈一声怪笑,人如鬼魅晃了开来。冷面秀士猛感一阵头晕,突闻随风传来一个轻微语声,道:“庞老师速率领群雄向东遁往一幢茅屋中,可保安全。”庞雨生收剑疾跃开去,招呼武林群雄道:“我等快走。”
武林群雄在酆都双判手下死了几人,心怀畏惧,闻言急随庞雨生向东逃去。布衣老道大笑道:“庞施主未必逃得了。”率众如风赶去。
冷面秀士率着武林群雄身法迅快,未及二里,果见一幢茅屋孤另另建在山坡下,银白雪野中这茅屋异常惹目,单雄鱼贯穿入茅屋中。白马山冲天槌林复道:“庞老师,此屋未必安全。”
冷面秀士道:“各位速扣暗器在掌内,慎防匪徒侵入茅屋内,在下确知此屋安全异常。”群雄闻言将信将疑,由窗内外望。
只见布衣背剑老道酆都双判率众向茅屋飞掠而来,不由紧张万分。布衣老道距茅屋十余丈外,右臂一横,示意众人停住,低声道:“这座茅屋孤另另建在此处,一无屏阻,再无险恃。庞雨生率领群帷竟然遁入此屋,其中必有蹊铙,我等不可不防。”
面目惨白僧人阴恻恻冷笑道:“不论有无险诈,放他一把火烧做个尸骨无存。”布衣老道望了僧人一眼,含笑道:“如此就有劳大师了。”
面目惨白僧人阴阴一笑,右手一撩襟底。忽闻一声断喝道:“且慢。”只见雪野坡下涌上十数人,为首是一身形雄伟,庞眉虎目的老者,远远望去宛如一截铁塔般。
大判田敦明一见此人,不由眉头一皱,低声道:“北岳名宿虬龙神鞭苍恒毅也参与这趟浑水,不料事情愈来愈棘手了。”苍恒毅迈步如飞而来,抱拳向双判一拱,含笑道:“贤昆仲久违了。”
田敦明欠身还礼,道:“苍老师久隐北岳,绝意武林,怎么以退隐之身再出江湖?”苍桓毅挽着一支软鞭,首尾长达丈二,梢柄两端为他巨灵神掌捏住,鞭身挽成杵形,闻言哈哈大笑道:“苍某静极思动,风闻攘龙谷藏珍中有一册绝学武功秘笈,是以再出江湖。”
田敦明哦了一声道:“原来是这档事把苍老师引出,你我可否另订时日,田老大必向苍老师说明其中原委,今日似又不便。”苍桓毅望了茅屋一眼,道:“茅屋中被困之人是何来历?”田敦明道:“以冷面秀士庞雨生为首,不下十数位。”
苍恒毅目露诧容道:“庞老师竟与肾昆仲结下不解之仇?”布衣老道沉声道:“此与苍老师风马牛无干,何必打破沙锅问到底?”
苍恒毅冷冷一笑道:“依苍某看来,你我无事生非,自顾不暇,又横生枝节,只怕你等书虎不成反类其犬。”布衣老道诧道:“此话何解?”苍恒毅道:“田老师昆仲已成众矢之的。
此刻为了骊龙谷藏珍,更引来神木尊者传人暗暗随在身后,如影随形,倘换在苍某,设法遁身犹恐来不及还有什么心情寻仇找事。”田敦明听到神木尊者四字入耳,不禁毛骨耸立,面色一变道:“你由何可知神木尊者传人暗随我弟兄身后?”
苍恒毅微微一笑道:“苍某并非危言恫吓,贤昆仲却是当局者迷,试问冷面秀士逃入这座茅屋中若无所恃,岂能如此自损英名龟缩不出?”一言提醒梦中人,酆都双判不由自主地骇然色变,暗觉苍恒毅之言极为有理。
布衣老道忽哈哈大笑造:“贫道瞧你等均为这莫须有之名吓破了胆子,世上就无神木尊者传人,皆为你等杯弓蛇影心理作祟,否则,贫道倒真要见识见识。”
苍桓毅冷笑道:“好大的口气,道长是何来历可否见告?”布衣老道道:“山野之人,有何名姓。
但苍施主在贫道眼中仍徒有虚名,并无真才实学之辈,焉能对贫道轻视。”语气不善,眼中泛出一抹森厉杀机,说着一边青芒脱手飞出,疾如奔雷。在场尽是武林高手,但均未瞧见老道是如何出剑,不禁心神猛凛。
苍恒毅急身形穿空际起,身后随立一人却遭池鱼之殃,为那道青芒穿胸而过,嗥声未出,已自倒卧在血泊中。
青芒闪得一闪,便自回鞘,布衣老道浑如无事人般,神色安详目注苍恒毅亲身落地。苍恒毅姜老辣狠,双足一沾地,刷的一声虬龙神鞭长蛇般划空裂帛点向布衣老道前胸。布衣老道暗暗心惊道:“好快的鞭法,果然名不虚传。”
移形换位,迅疾如风地掠了开去。不料鞭势凌厉,猛卷挥空,势如万钧,啊哟惨嗥连声,三个匪徒为长鞭卷起半空,断线之鸢般摔在空地上,三匪脸上均为鞭梢划开一条血槽,皮破肉绽,鲜血涌流满面,显得狰狞恐怖。
丰都双判大喝道:“苍老师真欲与我无极门中为敌么?”虬龙神鞭苍桓毅霍地撤鞭跃了开去,望了双判一眼,冷冷答道:“有道是忠言逆耳,良药苦口,苍某好言相劝,倒换来一场是非,请问贤昆仲,是何方先恃强出手的?”布衣老道厉声喝道:“谁叫苍施主从中作梗。”
苍恒毅目中精芒逼射,略一颔首,冷笑道:“好,老朽不愿担当无事生非,从中作梗恶名,且退身十丈,且瞧道长等如何能进入茅屋。”说着转身一挥左掌,率领群雄奔出十丈开外转面立着,目光冷雷般凝视在布衣老道酆都双判等人面上,此刻,气氛似冻凝住一般,布衣老道愕然望了酆都双判一眼。
布衣老道目光炯炯逼射,注射了茅屋一眼,重重咳了一声道:“庞施主,最好现身出见,贫道应允绝不杀害你等。”茅屋内忽传出冷面秀士语声道:“在下等暂借茅屋栖身,只因昼夜劳累,略作歇息片刻,藉可恢复体力。
但决非恐惧道长等人武功,道长若有兴,尽可放胆入来。”布衣老道不禁脸色微变,厉声道:“庞施主你这是不见棺材不流泪,贫道不伸手已,一伸手则剑下难逃活命。”
冷面秀士冷笑道:“大言无益,这茅屋并无凭藉,道长为何明小如鼠。”那面目惨白短装价人突桀桀怪笑一理,筋出一只火珠,只见火球带出一道烈焰,疾逐飞星般落在茅屋顶上。“啪”的一声大响,落在屋顶积雪中,非但不见熄灭,反倒火上加油船蠹轰蔓延开来,一霎那间,整座茅屋俱罩在烈焰火海之下。
苍恒毅等武林群雄不禁面色大变,思忖不出如何施救之策,眼看冷面秀土等人俱都要葬身火海之下。布衣老道和酆都双判诸邪嘴角隐泛得意说笑。蓦地,烈火无故突然熄灭,茅屋显露焦黑之色。
仍薰烟袅袅弥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令布衣老道酆都双判群雄不禁心神猛凛,面面相觑。田敦明忽失声惊道:“雪雷大师人到何处去了。”
武林量雄及群邪均为烈火所吸引,未曾察觉那面目森冷惨白短装的僧人无故失踪,同感骇然惊诧。群雄忽传出一声惊呼道:“诸位瞧茅屋外雪地上是什么?”
银白雪地上放着一颗人头,不就是那面目森冷惨白僧人是谁?点血俱无,栩栩如生。在那首级之旁一尺远近,放着一颗木球,云光映射下放出异彩,球上草木鸟兽花纹清晰异常。苍恒毅不禁失声惊呼道:“神木令。”
不料这震骇武林人心之神木令却在此时此地出现,布衣老道面色宛如败灰,两道森厉目光注视在神木令良久,突放声大笑。笑声宏烈,声震雪野。酆都双判面色却更变得寒凝冷肃,生似大祸临头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