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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4章娇滟无伦神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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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园笑道:“凤菲该是少龙的囊中之物吧!”项少龙失笑道:“不要胡猜,我在这只是个下人管事,不过此事或要请李兄帮忙,因为除了仲孙龙外,吕不韦也对她有所图谋。”李园欣然道:“这个容易,只要我们一道回楚,谁敢来动我。”

    项少龙正容道:“李兄千万莫要轻敌,吕不韦和田单都非是可任由摆布的人,说不定会发动阴谋,让田生登上王位。”李园露出凝重神色,点头道:“少龙说得对,我确有点失于轻狂。”

    项少龙见听松别馆在望,道:“最好让我在此下车,因我不欲太过张扬。”李园依依不舍道:“可否约个时间明天叙叙,我还未知道你为何会来到这里,更成了凤菲的管事。”

    项少龙道:“明天怕不行,我看情况吧!”两人约了联络之法,项少龙才溜下车去。项少龙踏入听松别馆时,守门的众家将均肃然起敬,神态与以往截然不同。项少龙心知肚明是什么一回事,其中一人已道:“雷允儿等刚被送回来,只受了点皮肉之伤。沈爷真行,竟可使仲孙龙都要乖乖地听你的话放人。”

    项少龙道:“大小姐回来了没有?”另一家将躬身道:“回来了有小半个时辰,还命沈爷立即去见她。”

    项少龙顺口问道:“谈先生有没有一道回来?”家将答道:“谈先生到了他下脚的听梅馆去,怕明天才会回来。”项少龙知肖月潭是要去为他打听消息。

    点了点头,迳自往内院找凤菲。才跨入凤菲所居内院主楼的门槛,小屏儿迎了上来,俏脸掩不住惊喜神色,道:“你终于回来了。”项少龙低声回道:“累小屏姐担心了。”

    小屏儿故意沉下脸去,垂头道:“谁关心你了,不过小姐正等得心焦。”项少龙伸手把她搂入怀里,好言安慰后,小屏儿这才露出笑容,牵着他登往楼上。

    凤菲铅华盛装尽去,换上便服,坐在小厅一角,见他到来,不知是否想起昨晚被他强吻一事,俏脸微红,但又欣然道:“你回来了!教人担心死哩,快坐下!”

    项少龙规规矩矩地在她对面席地坐下,微笑道:“大小姐定把齐国王室迷得神魂颠倒了。”凤菲狠狠白了他一眼,令他心中一荡时,这俏佳人道:“你究竟凭什么手段,竟可令存心惹事的仲孙龙放人?”

    项少龙淡淡道:“凭的当然是三寸不烂之舌,大小姐可满意这答案。”这句本是无心之言,但听在凤菲耳内却完全变了另一回事。

    粉脸刷地飞红,大嗔道:“人家尚未和你算昨晚的帐,你竟我”项少龙这才知道犯了语病,尴尬道:“我真没有那个含意嘿”凤菲更羞得无地自容,垂下连耳根都红透了的螓首,不知所措,一副六神无主的诱人样儿。

    项少龙也不知该如何应付这个场面。凤菲的诱惑力绝不在纪嫣然或琴清之下,若非知她心有所属,项少龙恐怕早就按捺不住对她施展挑逗。

    好一会凤菲才稍复常态,幽幽叹了一口气道:“我实在不该这样和你独处一室的,但偏是我们说的话不可让别的人听到。”又横了他一眼道:“你定须恪守规矩。”

    项少龙心中苦笑,若她再以这种神态和自己说下去,真不知自己的定力能支持多久。吁出一口气道:“田单对大小姐态度如何呢?”

    凤菲俏脸仍红霞未退,怔了半晌,才懂答道:“表面当然是客客气气的,但我却知他在探我口风。我那能像从前般信任他呢?自然不会告诉他实话。唉!

    现在凤菲再弄不清楚和你的主从关系了,都是你害人。”言罢又垂下头去。项少龙不由后悔,昨晚强索了她的香吻后该乘胜追击,打铁趁热。

    如今弄得双方关系暧昧,气氛尴尬,但又充满强烈的挑逗意味。假若她昨晚不是诓说自己是她的秘密恋人,无论她说出何人,他都不会有那异常之举。两人一时都不知说什么才能打开僵局。

    凤菲终打破沉默,轻轻道:“你这人真教人莫测高深,以仲孙龙一向在临淄的目中无人,横行无忌,怎会卖你的账?但你却不肯告诉人家,凤菲应否怀疑你与他达成什么秘密协议,出卖了凤菲?”

    项少龙不悦道:“你又不信任我了。”凤菲别有含意地瞅了他一眼,娇柔的垂下眼帘,出奇地温柔道:“刚才赴廷宴时,凤菲曾诚心向谈先生询问和你相处多天后,觉得你的人品如何。

    谈先生精擅相人之道,言出必中。以前便曾警告我说吕不韦绝不可信,所以凤菲对他的看法非常重视。”项少龙心中好笑,肖月潭是否精于相法,他仍不大了解,但对吕不韦的看法自是不会错。淡然道:“那他怎么说。”

    凤菲秀眸闪过奇异的神色,低声道:“他说了两句话,第一句我不敢苟同,第二句却令我生出非常古怪的感觉。”

    项少龙再不像从前般怕给人发现自己的身分了,大不了就托庇于李园,这里又是齐人作主,谁敢冒开罪秦、楚两国之险,来对付他项少龙?就算是吕不韦,在表面上都要维护他,否则小盘必不会让他脱罪。

    故此闻言只是好奇心大起,道:“愿闻其详!”凤菲幽幽的白了他一眼道:“谈先生说你是个守正不苟的君子,可以绝对的信任你。”

    项少龙失声道:“正人君子就不可和美人儿亲嘴吗?若我是正人君子,你自可毫无保留的予以信任,有什么好奇怪的?”

    凤菲本在紧绷着俏脸,旋已忍不住“噗哧”娇笑,又像怪他引她发笑般盯了他一眼,微嗔道:“正人君子自可以亲女儿家的嘴,但强迫女儿家亲嘴的却绝非正人君子,既然非是正人君子,我为何不能怀疑你与仲孙龙秘密勾结?”

    项少龙不怀好意的笑起来,瞧着她玲珑浮凸的上身,故意露出贼贼的笑容道:“若我不是正人君子,凤小姐昨晚就要贞操不保。”凤菲本回复正常的如花玉容又再飞起红霞,大嗔道:“你愈来愈放肆了。”

    项少龙洒然耸肩道:“正因我是这样一个人,才弄到穷途末路。对我来说,每一个人都是平等的,本身都可享有相同的权利,所谓尊卑上下,只是职位和责任不同吧!

    大小姐如不喜欢,小人便装回未亲过你前的样子好了。”凤菲大发娇嗔的道:“你可否不再提这件事呢?”项少龙深深享受两人间这种纠缠不清的关系,摊手道:“这可是你先提说的,不要说过了又拿来责怪我。”

    凤菲拿他没法,叹道:“算我这做主子的怕了你这恶执事,就当是人家求你,快说明仲孙龙究竟为什么肯放人?否则凤菲今晚岂能安寝?”项少龙遂把整件事和盘托出,只瞒了李园认出自己是谁。

    使凤菲听起来就像他仗义帮忙般。凤菲杏目圆睁道:“你知否解子元是什么人?”项少龙不以为意道:“当然知道,他的官职看来不低。”

    凤菲责怪的道:“怎止如此,他不但是一品大官,还是著名的才子。兰宫媛的歌舞大部分便是他编的。此人更是二王子田建的陪读侍郎,所以仲孙龙也不得不给他面子。”

    项少龙露出原来如此的神色,当然不会大感震惊。凤菲讶然瞧着他道:“为何你好像一点也不为意的样子。你求财之外不是也求功名吗?李园或解子元任何一人都可令你飞黄腾达,而你却一点不放在心上似的。”

    项少龙心中叫糟,知道已露出不好弥补的马脚,索性胡诌道:“小姐的情人不是项少龙吗?若论天下贵人,还有谁能比他更强?”

    凤菲眼神闪烁,瞬间神色回复往昔的清冷,秀目生辉道:“沈执事可想知道为何谈先生说我可绝对信任你时,我心中会生出非常怪异的感觉呢?”

    项少龙知道她对自己的疑心已像黄河泛滥的一发不可收抬,苦笑道:“大小姐最好不要说了。”凤菲嗔道:“我偏要说,你这人最没上没下的,告诉你吧!

    当谈先生说这话时,就像认识了你十多年般,不经半点思索,更没有丝毫犹豫。”项少龙心中叫苦,男人始终不及女性心细。

    大处尚可稳守,小处便破绽百出,连肖月潭这老江湖都不例外。凤菲狠狠盯着他道:“昨晚凤菲更亲身体会到你可恨的风流手段,明白你非是不爱女色的人,而你却偏能对淑贞、秀真她们不屑一顾,这是什么一回事呢?”

    项少龙心慌意乱的招架道:“或者怕是大小姐对男女之事经验尚浅,把我那九流的招数也当了是天下无敌的神功吧!”凤菲羞不可仰大嗔道:“还要胡言乱语。”项少龙举手投降道:“我们曾有君子协定,不再提亲嘴这件事,但你偏又先提起来了。”

    凤菲红得像喝醉了酒的俏脸现出似嗔似怨,娇艳无伦的神态,佯怒道:“不准你再胡扯,告诉人家为何今天你忽然会多了个小肚腩出来,又长出了这么多花白的须发?”

    项少龙豁了出去,讶道:“你昨晚感觉不到这伴了我几年的肚腩吗?我的白发是因知道大小姐另有情郎后,深叹无望而一夜白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