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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况赵平予现下和自己交手正紧,招招守的门户谨严,专注至极。以他的功力,光守到此时已是竭尽全力,只怕还没发现‘雪莲香’蓝洁芸已经清醒了呢!郑平亚知要脱身。
此时正是关键,绝不能让‘雪莲香’蓝洁芸起身与赵平予联手,到那时候自己别说取胜了,恐怕要逃离此处都难得很哩!“师兄!”
苦苦支撑,也不知挡了郑平亚几招几式,已是强弩之末,随时都可能失守的赵平予连接数招。
只觉手上压力突地增大,显是郑平亚已拚出了火,正汗流浃背、心中惊慌之际,眼前突地一花,郑平亚不知何时已经跃开,那身影如箭离弦,转眼之间已在远处。说实在话,两人功力虽是差距不小。
但若非赵平予采取守势,绝无攻招,以他现时的功力,郑平亚可也没法这般进退自如。看郑平亚几下起落,人已经去的远了,赵平予不由得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
照理说郑平亚已将近得手,正逼的他节节败退,眼看就要落败身亡,就算蓝洁茵和蓝玉萍已经起身。
但人在熟睡刚醒之际,手足间总有些酥软,至少要热过身后,才好出手,何况蓝洁茵向来比较站在郑平亚那边,蓝玉萍又向来是唯唯诺诺,没什么主见,她二人就算起来了。
事态未明之下,帮郑平亚的成份也多得多,他为何要离开?难不成是因为动手之间突然清醒,自认无颜见蓝家几位姑娘吗?当看到郑平亚远去的身影时,赵平予原还出声要招呼他回来。
但转念一想,还是先救起‘雪莲香’蓝洁芸的好,郑平亚就任他去吧!现在的赵平予只希望蓝洁芸反应够快,就算猝遭暗算,也千万别伤的太重,她可不是寻常人物。
而是蓝家现时的真正家主,又为了玄元门之事来此,若她伤重身死,玄元门和蓝家这梁子可就结大了。
就算能成功救出大师兄,怕也难解开这个过节。才转头一看,赵平予登时松了口气,方才激战郑平亚时的种种疲累。
此刻才像海潮般涌上身来,差点儿连手中的长剑都握不住了,‘雪莲香’蓝洁芸虽还没站起身来,但正坐在那儿,举袖掩面,多半是因为发现‘雪莲香’蓝洁芸已经清醒,才能将二师兄给惊走的吧?
不过现在赵平予倒没那个力气去找回郑平亚了,放下心来的他当真只想好好的睡一觉,什么都等醒来再说。想是这么想,但不知为什么,蓝洁芸竟是动也不动,坐在那儿,再也不肯起来,伸袖掩面,也不知想着什么,那奇特的模样,看的他警觉心起。
赵平予强提精神,仔细打量着四周,等看到树上时才发现,方才掠过蓝洁芸面上那枝袖箭,正将一团白巾钉在树上。想必蓝洁芸接连遇到同行者的阋墙之变,又突遭暗算,再加上蒙面巾失落。
一时间失了方寸,这才坐在那儿不起来吧?虽说他也听说过一些江湖传闻,有许多蒙面走江湖的女侠,之所以蒙面并非见不得人。
而是为了遮掩天香国色,以免老遭登徒子打扰,若是机缘巧合,被人将蒙面巾给揭开了,还有可能倾心下嫁呢!那种江湖中的传说,就和路见不平,驱除采花贼时,巧遇被施媚药的美女,为了解除媚毒,而缔金玉良缘般的常有,不过一来蓝洁芸重任在身,还得支撑蓝家。
二来赵平予也不认为,就算他看到了蓝洁芸的真面目,她会当真倾心于自己这丑人,看来自己还是别随便动心。慢慢地走到了树边,赵平予小心翼翼地拔出了袖箭,这一下刺的真深!
光只是拔箭而已,就要花他不少力气,还得小心别粗手粗脚的,弄破了白巾,疲累交加的赵平予差点要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能将那白巾完完整整地解了下来。
收起了袖箭,赵平予小心谨慎地走到了蓝洁芸身边,连声音也放轻了,生怕一个大声,就会激怒她。
“洁芸小姐,这是小姐你的你的蒙面巾,请收下方才之事,还请小姐不要见怪”“洁芸倒是不放在心上,只是”静了半晌,蓝洁芸的声音才轻柔地响起,一如以往的平静清柔。
“郑少侠这样一走,气怒交加之下,也不知会惹出什么事来,何况这回他被赵少侠这么一阻,不知他会不会把气记在赵少侠身上,这虽非洁芸该管之事,但洁芸仍是很担心咦?”仍伸袖掩面,只靠听觉知道赵平予已到身边,正准备伸手接白巾的蓝洁芸,却接了个空,一回头才发现,赵平予为了不被误会偷看她的真面目,人虽是走向她,脸儿却是看着别处。
也难怪他会走的这么慢,不敢看前面的路,每一步出去时,举起的脚都要小心翼翼地试着,不让自己跘着,想走快也是不可能的事啊!看赵平予这种好笑的样子,蓝洁芸一下子忍不住,不由得轻声笑了出来。
而且是愈笑愈难止息,就好像想把才才猝遭暗算的气,一口气全都发泄出来似的,也不知这样笑了多久,知道自己失礼,却是停不下来的蓝洁芸,好不容易才止住了笑,勉强伸手接过了蒙面巾,掩住了玉容。
“方才方才赵少侠是否是否看到了洁芸的的脸”“不没有一点都没看到”好不容易等蓝洁芸接回了蒙面巾,赵平予提的天高的心才放了下来,她方才那样嗤笑,虽是极其失礼之事,但却让赵平予安下心来。
听蓝洁芸笑的那般欢畅,他总算确定她真的没把才才的事放在心上,这样不寻常的逼问自己,不过是找个下台阶罢了。
“没有就好”蓝洁芸站起了身来:“现在该是等她们醒来,说清楚事情经过的时候了。”“胡说八道!”
完全出乎‘雪莲香’蓝洁芸和赵平予的预料之外,在听到他们避重就轻,只说了郑平亚伤神过度,险些误伤了他们两人。
然后良心发作、逃离此处的说词之后,蓝洁茵的反应,竟是如此激烈,仿佛郑平亚是被他们联手伤害,才拖命逃之夭夭的。“郑少侠岂是这种人?”
“这是”“不要说了!”赵平予的话才刚出口,已经被蓝洁茵一句话打断,她随即旋风般地站起身,忙不迭地冲了出去,绛色的衣裳在朝阳中显得如此亮眼,无比夺人心目。
“我才不跟你们在一起穷搅和,我现在就去追郑少侠回来,把事实真相给搞清楚,看你们到时候还有什么话说?”看蓝洁茵飞也似地离开,仿佛再留一刻都不愿意的模样,蓝洁芸差点看呆了眼。
甚至来不及出口留人,赵平予更是怔在当地,当场就傻住了,他们两人事先商议说词之时,也曾想过蓝洁茵会不会突然发难,认为是两人串通的说法,搞的鸡飞狗跳。
但怎么也没想到,理应为杜平殷而忍一时之气,留在此地的蓝洁茵,竟会什么也不顾的飞奔而去,仿佛郑平亚才是她的心上人一般。
“这是怎么回事?你知道吗,萍儿?”“是,姑姑”听蓝洁芸问到自己,被蓝洁茵吓得瑟缩一旁的蓝玉萍,好不容易才出了口。
她其实是蓝家旁系,按辈分来算比蓝洁芸和蓝洁茵还要小上一辈,虽是自幼一起长大,情如姐妹,但遇到事情的当儿,还是不敢缺了长幼之分,尤其当蓝洁芸和蓝洁茵冲突的时候,她更是两难,不知该站那一方。
“小姑姑原本以为,或许杜少侠已经已经所以路上就和郑少侠走在一路,像是已经放弃了杜少侠,改而改而喜欢上郑少侠似的。这只是玉萍的猜估,算不得真的”
“原来如此。”看蓝洁芸低头思索,蓝玉萍虽还不太敢说话,但总也不想杵在这儿,什么事都不做,偏偏这次的事似乎颇大,一向决断快速的蓝洁芸,竟沉思许久了还没下决定,一旁的赵平予也像是陷入了沉思当中,一语不发,她不由得急了起来。
“姑姑是不是要先追小姑姑回来?”“算了。”‘雪莲香’蓝洁芸叹了一口气,像是放弃了似的摇了摇头。“她若找不到郑少侠,自己就会回来。若找着了郑少侠,郑少侠也不至于会不管她,我们还是先解决眼前的事吧!”“关于此事”静了这么久,赵平予总算是开了口“那石门的机关昨晚平予勘察的时候,发觉了一点不对。
或许不用理那两句诗,不必使用‘青龙刃’,也有可能破得了石门”看赵平予双掌紧贴石门,却不是向里推。
而是向外退,仿佛是想用吸劲,将门拉出来似的,偏偏这样子极不好用力,蓝洁芸和蓝玉萍虽也想帮忙,却是根本无从下手,只能任赵平予动作。
“昨天平予本想本想试着从侧边推,后来惊了一下,虽说差点岔了气,但也因此发觉了石门中的机关,向旁硬推时虽是动也不动,不小心力道用歪时,门却像是往外移了一点儿”
“难道说”‘雪莲香’蓝洁芸和蓝玉萍对望了一眼,其实二女也是极聪明的人,一点就通,看来这石门不是向里推的,而是向外开的。
只是门太重,若非知其中之理,使上吸劲全力以赴,这石门根本是动也不动,绝难误打误撞地发觉。
加上门上那两句诗引人注目,想开门者若非迷失在那两句诗的提示当中,走入岔路,就是徒凭死力硬推。
这样下去自如蚂蚁撼树,白费力气,想到此处,‘雪莲香’蓝洁芸虽是修养过人,却也不由暗自骂了自己几句,真没想到自己竟上了这么简单的‘声东击西’的当,被这门上刻字之人骗的团团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