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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白玉杯离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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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若她让你受了委屈,我便下令对她小小惩治一番,算是为你出气,可好?“不用的不用的。”闻言,墨九又是一慌“我没有委屈,真的没有。”

    “是么?”“嗯!”他端详着她的眉眼,突然低低笑开:“我说了,只是小小惩治,倒害你替她紧张如此。”

    笑完了,他脸上升上认真,似在沉吟:“怡妃姓温。若我记得不错,温家与言家是世交,这样说来,你与怡妃是该多亲近亲近。两家交往总有走动,兴许早时在言家,说不定你已是见过她了。”

    “是、是吗?但是我没有见过怡妃娘娘啊,如果见过,我一定会记得的。”心在胸口一会儿重落一会儿高提,实在是太过刺激,其实明明说的是实话,但底气就是不甚足。

    “也对,见过你应该会记得。那么不罚她,我让她多来这里陪你,这样好不好?”“啊?不、不用了”“为什么?你那么护着她,我以为你是喜欢她的。”

    “她我”看着墨九语塞,邬辰扬眸光微闪,缓缓勾起了嘴角:“也罢。你不愿意就不勉强了,况且怡妃的鬼主意太多,万一带坏了你可不好。要是把这个单纯傻气的小墨九拐跑了,谁来赔我?”

    不用看,墨九也知自己的表情僵硬。他的话听着平常,可她总觉得是意有所指。他的眼神像要看穿了她,令她生出一种错觉,在他的目光之下,那些掩着的藏着的仿佛是无所遁形。

    颤动的眼睫落下了一片灼热,眼珠在不安的滚动,感受着他的唇贴着她的眼皮开合:“只要你听话,你想要什么我都会给你。”唇沿着她的鼻梁滑下:“你这么乖,我很高兴。

    乖孩子就要被奖励。”邬辰扬含住那瓣小小的嘴儿,舌头伸了进去有技巧的挑动摩挲。她好软,哪里都软。手臂箍着一抹纤腰,隔着薄薄的亵衣,感受着她的曲线,她的温暖。

    稍用了些力将她按向怀里,放开她的唇齿,吻上那白腻的颈:“首饰还是珠宝?名贵的?珍奇的?宫里什么都有,你想要什么,嗯?”

    想要什么想要什么停在脖颈的唇转而滑下,印上了蝴蝶骨,墨九闭了闭眼,软软的开口:“我我真的好累可不可以今晚可不可以不要”俊朗的脸庞从她身上抬起,深邃的眼睛似有水光粼粼,隔了好一会儿,他说。

    “可以。”顿了顿,他又问:“还有呢?你还想要什么?”墨九只觉浑身脱力的极,心头涌上难言滋味,唯有低声喃喃:“我不要。我什么也不要。”她什么也不要,或者说,其实她要的很简单。

    不是金银,不是珠宝,她想要离开,想要回去,想要自由,这些,他会给吗?她是累了,那些艰难的,纠结的,挣扎的就暂且放一放吧,她什么都不欲想了,只是今晚,只有今晚。邬辰扬没有再问,他只是将怀里的人搂近了些,再搂近了些。

    晕黄烛光,照着床上相偎的两个人。真真假假全隐在这一室昏暗中。局外人看,是一幕安静温馨。局中人看,是一腔不尽复杂。无论如何,床上的二人都阖上了眼睛,很快的,呼吸声开始变得绵长,在这个平静的夜里,而后已然睡去。

    昨晚的一番对话,令墨九有了顾虑。她不敢贸贸然的开口,白日起身之后,她便再度开始思索:在什么样的情景下道出心中所求才是恰当又不失自然?过了晌午,有宫人送来了赏赐。

    到了晚间,身穿龙袍的男子迈过门槛,就如之前许多个夜晚一样,温言低语,也与往常一般,只不过在其之间,含笑带出的一句话令墨九猛的竖直了耳朵。

    “今天命人送来的东西你喜不喜欢?我见那一套象牙配饰甚是精致,正好过几日皇后生辰,你戴上赴宴,正是合适。”墨九听得怔怔,要说哭笑不得兴许有些不确切。

    但惊中带喜是确实的。不用再苦苦寻思,不用再踯躅什么恰不恰当,这不经意的一句就让那些顾虑担心烟消云散。路要一步一步的走,需要面对的第一个问题已迎刃而解。心中大石暂且一放,但肩上仍有着沉甸甸。席上,皇上皇后那么多人在,恐怕不是个可以倾吐的场合。

    她要说的何其重要,托人传话,显然是不能的。要怎么做呢?怎么让王爷知道她有事相求?她清楚的明白,这件事必须偷偷进行,说的直接难听些,她将要做下的举动可是见不得光。

    宫里,有没有一个隐秘并且安静的地方,能让他们好好的说话而不被人发现?她可是要逃跑啊而且是在那人的眼皮子底下光想着,墨九就觉得心跳加速,心神难宁。

    一边紧张着该要如何是好,一边又担心着王爷听了之后会是怎样的反应,他是否会答应。就这样,在一片复杂纠结中,几日很快过去,转眼就到了皇后的生辰。

    袁皇后明理又识大体,往年的生辰,她都是一概从简。大多就是自家人一起吃顿饭,烧些家常小菜,浅饮几杯,有时只她与邬辰扬两人,有时再多一二个妃嫔。今年生辰设宴,其实是邬辰扬的意思。这段时日他在墨九那边花下的心思甚多,众妃嫔嘴上不言,但心里免不了多有微词。

    他也知道,她们找去了坤宁宫,而他的皇后不动声色,一次次的将人打发了回去,在他面前也没过问什么,甚至压根未提上半点。

    所以袁皇后生辰将近,他主动提出为其设宴,这里面多少也有着点补偿的意思。设宴的地方还是老地方,人却有了不一样,煜王爷也在出席之列,他连着好几日都未进宫来,听说,好似与皇上有了些口角。

    因为袁皇后三番四次的相请,他才是现了身,原本袁皇后还请了太后。太后送了她一对上好的羊脂玉镯然后摆手道了句:哀家年纪大了,凑不动热闹了。

    袁皇后不好勉强,谢过了太后便起身告退。待天色稍暗,邬辰扬先去接了墨九,再带着她一同去了坤宁宫。

    今日的袁皇后明显是作了一番打扮的,见到跨门进来的高大男子,她婉约一笑:“皇上。”再一眼看到跟在后面的娇小女子,她似乎并没有许多的惊讶。娇小女子一进门就忙不迭的福身下去:“奴婢参见皇后娘娘。”

    袁皇后不慌不忙的上前将她扶起:“言小姐也来了。”含笑点头间,目光已迅速扫过墨九头上身上带的配饰“多日不见,言小姐似清减了,也变的愈发娴静秀丽了。”

    受了称赞,墨九无措的小脸一红,邬辰扬看了她一眼再迈步走到袁皇后身边,柔声道:“以我之见,今日的皇后也是极好的。”

    这一下,轮到袁皇后微红了脸,她掩着唇仿佛是羞涩的嗔了一声:“皇上,言小姐年华正好,臣妾哪里能与她相比。”

    邬辰扬哈哈大笑,牵过袁皇后的手,不作耽搁的出了房门。园里,人都已到齐,见了迈步而来的三人,妃嫔们皆起身行礼。上座摆着三张椅,邬辰扬先带袁皇后和墨九坐下,自己再在中间稳稳的落座。

    邬尚煜站在席下第一个位子,此时他原地对着袁皇后一拱手,嘴里大声说:“皇嫂,今日是你的生辰,小弟我略备了薄礼,我先祝皇嫂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袁皇后有些忍俊不禁:“王爷快坐。这里都是自家人,不过就是自家人热闹一番,王爷怎的还与我客气。”邬尚煜抬起头来,今日的他穿着一身月牙白的长袍,一头乌发以一根同色绸带高束于顶。

    这样的装扮又干净又精神,俊美无铸中,少了些妖异,更添了些飘渺高傲的味道。听了袁皇后的话,他自斟了一杯酒:“皇嫂当我是自家人,这一杯我先敬皇嫂,再祝皇嫂一辈子平安福禄。

    我一向不擅那些个文绉绉,若说的不对还请皇嫂见谅则个。”说完就举杯一饮而尽。袁皇后扑哧笑了:“要见谅我可不敢当,若王爷变的文绉绉那我与皇上还有母后,岂不都要识不得了?”说完她也不含糊,亲手将酒液倒满,大方的干了这一杯。

    “王爷的心意我自是收到,生辰不生辰不过是个名头,大家在此一聚才是真,王爷有些时日未进宫来,不光母后记挂,你皇兄也是惦记的紧。”袁皇后边说边放下酒杯,暗示般的往身旁看了一眼。

    今天是袁皇后生辰,怎么样也不能拂了她的面子。邬尚煜一时未语,只见他垂下了眼帘,接而再斟了酒,双手举杯转向中间坐着的男子,这才开了口:“皇兄。”

    邬辰扬坐直了身,一边的袁皇后早已为他倒上了酒,他拾起酒杯,缓缓的站起:“煜,你已敬过了你皇嫂,这一杯,我便敬我唯一的兄弟。”

    仰头饮尽,白玉杯离唇,两人的目光在无声交汇,谁也没避,谁也没让,直到袁皇后的声音打破了这不短不长的胶着:“光喝酒可伤身,皇上,我看大家该是饿了,这便开席吧。”

    这边的邬辰扬点头坐下,那边的邬尚煜也紧跟着落了座,墨九偷偷的抬眼看去,只一下就飞快的收回了视线,双手在桌下紧张的交握,手心已微微渗出了些汗。作家的话:这几天更新会勤快一些的(扭动)

    席上谈笑,嫔妃们嘴里在轻声细语,眼珠子却转啊转的,都在暗下打量那个貌不惊人,坐在上席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