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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夫人”言老爷他们已是站起了身。被称作江夫人的妇人不紧不慢的看了他们一眼,再对着墨九笑了笑,眼里一片慈爱:“是不是她们欺负你了?”边说边慢慢扫视了一圈。
墨九呆呆的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陌生人,一时眼泪也忘了流。桌上的少女们脸色有些变了,只听言老爷低声说了句:“还不给江夫人让座?”
少女们像是被同时烧到了屁股,站得飞快,江夫人似是叹了一声:“好了,她们也是累了一天了,都别站着了,坐下吃饭吧。”
见到言老爷他们点头,少女们才又小心挪动着坐下。墨九一脸呆愣的看着,江夫人在她身边的空位上坐下,举起丝帕擦着她的眼泪鼻涕,轻声细语着:“觉着自己一无是处,比不上她们,所以心里伤心难过了?”
墨九默默的听着,感受着这高贵妇人温柔的动作,虽然不知道她是谁,但那语气里慈爱和张妈好像于是不由自主的,诚实的点了点头。江夫人笑着摸了摸她的头顶:“傻孩子。饿了吧?”说完夹了一块东坡肉放到她碗里。
墨九像被催眠了似的早忘了哭泣,夹起东坡肉大大的咬了一口,嗯,真好吃。像似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小心的看向她的爹。言老爷脸上看不出是什么表情,只轻微的点了点头,墨九这才放心下来,哭完更是饿的没力,筷子便毫不犹豫的落下,奋力的想要填饱肚子。
江夫人微笑看着,墨九有些不好意思了,心里却没来由的觉得暖暖的,夹了一只鸽子腿放在她碗里,讨好的看她。
江夫人挑了挑眉,拿起了筷子,其他人见她吃了,这才陆续的动筷。这顿饭吃的寂静无声,墨九却欢乐的很。江夫人没一会就放下碗碟,转动着眼珠,将桌上人一个一个仔细的看过去,接收到她视线的少女皆是僵了僵,神情有些无措。
江夫人垂下眼帘,坐直了身体,婢女上前奉上了新的丝帕,她接过慢条斯理的压了压嘴角,叹息一般的轻语:“这一个个面赛桃花的,随便放在哪里都是出类拔萃,就是皇亲国戚,也是配得上的,我看,必定是舍不得吧?”
言,安,温三位老爷神色一动,刚要开口,江夫人却摆了摆手,眼神一转定在墨九身上:“好了,我也不为难你们了,我看,就是她吧。”一桌的人,脸上眼里,有庆幸,有遗憾,五味杂陈,说不清的复杂难辨。
只有一个墨九看着江夫人不明所以,什么?在说我吗?我怎么了?江夫人站起了身:“规矩,你们都是知道的。乌岳。”墨九看看面前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少女们,她们又在看她,只是眼里多了些其他的东西,惊讶?
同情?羡慕?正疑惑着,有脚步声传来,墨九转头看去,一个黑衣男子举步跨入,身材颀长,面容清俊,咦?他?他不就是“今晚,你来为她破身。”“当”的一声,墨九手里的筷子直直的掉落。
这句话落在耳里,清清楚楚,她虽然没有娘,可张妈教过她,该明白的,她还是懂的。她被吓住了,僵直着身体看着江夫人,江夫人居高临下的眼里,一分淡薄的怜悯,再一看,却是什么都没有。
清俊的男子面无表情的扫了墨九一眼,低头回道。“是。”墨九狠狠的一抖,慌乱至极:“这我这究竟是”没有人回答她,站着的一男一女看自己的眼神像在看一个没有生命的物件。他们在说什么?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求助的眼光急切的投向她的爹:“爹这”言老爷同样没有回答她,眼里无波无痕,掀不起半点风浪。墨九又是狠狠一震,脸色白得几乎透明,踉跄着站起身,手胡乱碰着,哗啦掀翻了一片碗碟。房里很静很静,只听到她急促的呼吸声,来自四面八方的目光,压得她透不过气来。
长大十五年初见的爹,让她来这里,是要把她送上一条什么样的路?眼前所有逐渐化成一片血色,浓稠,厚重,鲜艳,再“砰”的一声,在她眼前全然崩裂。
婢女们半扶半拖,强行把墨九带到角阁里的某一间房。大红的床被,大红的蜡烛,一片喜庆的颜色刺的墨九头晕目眩。婢女们将墨九按坐在床边,拾起一边放着的大红礼服,转身就要来脱墨九的衣裳。
墨九吓的半死,拼命的按住了领口。婢女们见她死活不愿脱衣,又见她一身绛红色也算相近,遂就罢了,反手关上了门退下。
房间里只剩墨九一个人,她拼命吸了几口气,觉得浑身脱力的厉害。眼前的这些布置,像是早有预知似的,只差了贴在门窗上的“喜”字。
这算什么?爹准备的新房?嫁人?她又是嫁的什么人?她百思不得其解,浑乱的似梦一般,方才还在吃饭来着,怎么突然就变成了这样。
怎么办呢张妈张妈知不知道?她是不是还在门口等她?不行不行!逃她得逃!墨九这么想着,觉得手脚也有了力气,才刚站起“吱呀”一声,门被推开,那个在树上有过一面之缘的黑衣男子,缓缓走了进来。墨九先是一愣。
接着急急向前走了几步,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你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张妈还在等我,我不能呆在这儿,我要回去!”乌岳不动声色的看了她半晌:“你不明白?”
墨九拼命的摇头“今天是我第二次见爹,我什么都不知道!一定是哪里弄错了是不是我说错话了?所以你们”乌岳看着她的不知所措,淡淡的出口打断:“今日之事,安,言,温三家凡是年满十五的女眷皆在其列。
你是言家的女儿,至于江夫人选中了你,也许是机缘,也许,是命里既定。”一席话,听在耳里,有些似远似近的飘渺,墨九怔怔的发问:“选中了我,是要做什么?”
乌岳沉默的低头看她。墨九小心翼翼的向他靠近,脸上满是哀求之色:“你你让我走好不好?我回去以后一定乖乖的”
眼前一张小小的鹅蛋脸,白嫩的像是上好的瓷器,清澈乌黑的眸,带着楚楚可怜的水泽,细细的女声,略带颤抖,还在继续说着:“张妈她她还在等我你帮我好不好?我我害怕我要回去求求你”乌岳还是没有说话,他跨近一步,俯身将墨九拦腰抱起,稳稳的走到床前,再轻轻的将她放下。墨九惊的欲叫,可叫声如往常一般闷在了喉咙里化作了无声。眼前一花,人已躺在了床上,墨九紧紧揪着自己的衣领,不断的退后。
她的眼里还带着泪,一脸的惊讶还未褪去又升上戒备,一退再退,直到顶上了床头的墙壁,再无退路。她抖着声问他:“你你要作什么?”
他要作什么?乌岳见她像受惊的小动物似的瑟瑟的发着抖,突然觉得有些好笑,自己是很可怕么?凑近了些,黑眸对上她的:“你怕我?”
鹅蛋脸上的表情僵了一僵,有些为难的样子,似乎在认真思考着该说“是”还是“不是”“今晚,我来做我该做的事,方才你不都听到了?”墨九慌乱的垂下眼帘,脸色白了红,红了白,嘴唇哆嗦起来:“等等等你别我”
乌岳双臂分开撑在她的腰侧,静静的看她,突然一低头,将她的字不成句全封在嘴里。墨九脑子里“嗡”的一声,从头到脚全都硬直了,动也动不了了。
一对近在咫尺的浓睫在剧烈的抖动,抖出炫目的弧线,乌岳的心里突的生出一股异样。轻贴在那温软上的唇开始移动,慢慢轻吮着,舌尖伸出刺探,寻着嘴角一处缝隙便灵活的钻了进去。
墨九一颤,像猫儿似的蜷缩起来,一根湿滑的东西在她嘴里横冲直撞,一会儿顶她的舌根,一会舔她的牙床,一会勾着她的舌头纠缠。自己的,对方的津液黏掺在一处,一时之间,她只能被动的接受,被动的承受他的给予。
打从成年起,乌岳身边就未曾缺过女人。床上的事,他并非是乐此不疲,只是软玉温香投怀送抱的,他又何苦去拒绝?今晚这样的“任务”不是第一次了。
夜楼里多少人羡慕极了他的艳福。年华正好的少女,清纯的,妩媚的,娇俏的,冷艳的,什么样儿的他没见过?她们躺在他的身下,以不同的姿态,隐忍的,绝望的,期待的,羞愧的,经历着必经的痛,可他从来都是无动于衷,不欲多花半点心力。
这个叫墨九的女孩,外表平平,江夫人选了她,想必是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不知道为什么,他还记得第一次在树上遇见她的情形,清澈的眼底有着明显的落寞,她的反应是直接又单纯,不带心计。
而现在,她就缩在他身下,不知所措的喘息,她的身上她的嘴里,散着一股甜甜的处女香,想起之前抱起她时,怀里柔弱无骨的触感,乌岳的眼神顿时有些黯了。一吻毕了。
墨九控制不住的急喘,他他刚才对她男人高大的身形笼罩着她,压迫着她的呼吸,伸手去推,对方纹丝不动,只能别过眼,再也不敢看他。乌岳拨开她散在脸颊边的乱发,却摸到一片热烫,眼里淡淡的笑意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