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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作为部门里业绩第五名的她,最终却落选了新部门,而由一个名不见经传,但背景绝对硬朗的女孩顶替。这份恼怒,可不是一两句安慰能够化解的吧。
记得在早上,当包括我和周文川在内,可以进入新部门的五个人都被唐敏叫进办公室时,坐在我身边的田亚维,当时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而在办公室门口,我还特意为了田亚维的事情小声问了问周文川,但得到的答案只是简单的两句话。
“她的业绩是作弊出来的顶替她那个姑娘早就内定了”作弊内定当田亚维在唐敏的办公室里,做着外人无法看见,但我甚至可以想象出的激烈争斗时。
我并不清楚她是否知道进入新部门的那个姑娘是内定进去的,但我至少能确定,唐敏压根就不会对她提起内定的事情。
光作弊这一个理由,就已经足够打发田亚维的了,果不其然,从田亚维走进唐敏的办公室一直到她哭哭啼啼地跑出来。
总共也不过几分钟的时间,当我看到田亚维用手捂着嘴巴,一路飙泪地跑过我的身旁,向着厕所奔去时,我已经猜到,估计她不但没有在和唐敏的交锋中占到任何上峰。
甚至很有可能被对方抓住‘作弊‘这个小辫子臭骂了一顿由于我的座位,是办公室里大家都不愿意坐的,挨着楼道和厕所的位置。因此我可以很清楚地听到田亚维在厕所里声嘶力竭地哭声。
不过让我奇怪的是,就算那些平日里和田亚维关系好的男性员工不方便进入女厕所去安慰她。
但平日里也和田亚维常常在一起厮混,或者一起说闲话的女同事们,却为何也没有一个人走过去安慰安慰她呢?不仅如此,在我的观察中,我身边的几个同事,明显也听到了这足以震耳欲聋的哭声。
但是,无论男人还是女人,此刻却都是一脸漠然,有的装作没听见,有的装作盯着自己的电脑屏幕,有的则貌似要站起来。
但却被一旁的同伴生生拉拽回座位。是啊,痛打落水狗的事情从古至今都屡见不鲜大到国家存亡,小到办公室里。似乎每个人都深谙这种帝王之术,懂得在这个非常时期明哲保身。
毕竟比起和田亚维这样的失败者同流合污,甚至冒着得罪唐敏的风险,还是做个沉默的顺民要好多了吧。
大智若愚直到我听着田亚维不断响起的哭声,我才知道这个词语的精髓所在。在这个纷乱的社会里,虽然也需要聪明人,但绝对不需要自作聪明的人。更重要的是,你永远不要认为其他人都是傻子,会被自己拙劣的伪装给骗倒。
像田亚维这样,成天沉浸在自己虚伪的快乐中,恐怕也会蒙蔽住自己的双眼和智商,忘记别人之所以随声附和,不过是因为每个人自私自保的本性吧。
晚上,坐着周文川新买的宝马x5,我和他一起前往位于北京市建国门东南角的长富宫,那里也是今晚大领导请客吃饭的地方。
坐在宽大的副驾驶座位上,我的心里却始终有些紧张。一方面是我从来没有机会去见这个从来都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大领导。另一方面,二十多个新部门成员里,也只有包括我在内的三个人没车可开,这让我难免有些心虚起来。
“文川这个假期过得怎么样?”看着北京二环路上繁华的夜景,抽着今天我特地买的芙蓉王,我和几天没见,甚至都有些想念的周文川有一句每一句地聊着。
“哼哼还不是老样子我那个唠叨的妈妈,又在和我提结婚的事情了”一只手夹着烟,另一只手扶着方向盘的周文川,似乎提到自己的妈妈,脸上充满着奇特的表情。
“结婚?什么结婚?没听你说过啊?”“呵呵你傻啦我以前不是提过吗我说我这样的人婚姻是无法自由决定的”
“哦我想起来了”“算了这方面你还是少知道的好听着也添堵,我说着也添堵换个话题吧说说工作的事吧”
“哎你要说田亚维么?”“呵呵谁要说田亚维啊她现在和我们不在一个层面了我要说的是唐敏唐敏啊!”“唐姐?”听到周文川突然提到唐敏,我实在有些意外,不过真正意外的话,周文川还没来得及说。
“就是唐敏你对她的印象如何?”周文川说完,突然老练地从嘴里吐了口烟圈,眼睛也似乎眯成了一条缝隙。
“挺好啊为人干练,长得又漂亮而且还帮过我”不明白周文川用意的我,赶忙反问道“咋了?你丫有事就快说吧别老这么绕弯子”“其实也没什么也许她真是发自内心地欣赏你也说不定”“喂!没有你这样话只说一半的啊!”“呵呵你以为我在卖关子?”“难道不是吗?”“哎兄弟啊虽然你工作上很有拼劲但实际上你阅人的经历还是太少而且因为从来不关心公司里的八卦你的情报也少得可怜
“周文川稍微停顿了一下,脑子里似乎也思索了一下后再度开口,”唐敏绝对不像你看到的那么简单老实说之所以不想乱下结论是因为我也无法断定她是真的欣赏你,还是另有所图如果真的欣赏我却实在想不出理由“”
不可能吧唐姐她也没有理由要阴我啊!”虽然嘴上仍然强硬,但深知周文川从来不会妄下断言,也很少说别人闲话的我,多少也有些紧张起来“我这么说吧你知道唐敏的底细吗?”“我不知道”“据我所知她只是个出生在江苏农村的乡下人从来也没接受过什么像样的教育
似乎也不像那种会左右逢源的类型但就是这样一个人,短短几年内竟然爬到了现在的位置更挤掉了很多公司里业绩更为出色的中层干部,成为了新部门这个肥缺位置的领导”
“也许唐姐的工作风格很独到呢?”“也许吧但比她更有特色的人也大有人在哎兄弟有些传闻你还是不知道的好毕竟你的内心实在太单纯我怕你听到后会因此受不了的”
周文川模棱两可的话让我顿时一头雾水,但正当我试图再进一步追问时,我们的车已经开到了长富宫的楼下。“好了,我们已经到了”正好借助到达目的地搪塞住我的问题后,周文川便快速下了车。
“喂!你还真是狡猾啊!”眼看周文川已经无意再多说什么,我也只好将一肚子的狐疑憋了回去,跟随着他走下车,并朝着缤纷灿烂的长富宫走去。当晚的酒席,在一间我完全没见识过的,简直好比宫殿一样富丽堂皇的大包间内进行,值得庆幸的是。
由于地位低微,我并没有被分到大领导、唐敏以及其他几个我并不认识,但能够想象出他们背景的新同事那桌,当然,或许是因为家庭背景同样出色,也或许是为了逃避我的追问,周文川也难免被分到那一桌。
原本我以为,在大领导组织的饭局里,即便是我们这桌也会热闹一些,但事实却恰恰相反,作为基本互相不认识的新同事,我们这桌的所有人虽然也在没话找话地聊着。
但气氛始终也热烈不起来,当大领导那桌已经喝到第二瓶茅台时,我们这桌已经换了鲜橙多。‘也好反正今晚不会一身酒气地回家了‘大多数时间,根本无法插话,只能作为听众的我,倒也乐得清闲。
毕竟,我们这桌的人里,只有我不是从外国某某名牌大学毕业归来的,因此压根也就听不懂,其他人嘴里冒出的各种陌生英语词汇了。
不过,相比起我们这桌的冷清,大领导那桌可是要活跃多了,在我的观察中,某种程度来讲,这位大腹便便的大领导还真没什么官架子。面对着一桌子自己老朋友的子女,他倒是一脸亢奋的样子,不断和向他敬酒的小字辈们碰着杯。
而当唐敏和周文川,或者其他什么人,说着我听不到,但想起来都肉麻无比地奉承时,这位大领导因为喝多了而红光满面的脸上,赘肉都在笑起来时横竖乱颤。新鲜但又无聊的饭局,从晚上七点开始一直延续到十点。
当我们桌的人,大多都疲惫不堪,或发着短信,或用最新潮的爱疯手机打游戏之时,这次酒席的高潮也终于开始了,或许是喝了太多的酒,大领导终于摇摇晃晃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并一步一踉跄地走向一旁的洗手间。
而看到大领导的步履蹒跚,坐在他身旁的唐敏也赶忙凑了过去,用手搀扶住了大领导的手臂,不过有些古怪的是,尽管大包间里就有卫生间。
但大领导和唐敏却没有走向这个近在咫尺的卫生间,而是在询问了服务员后,径直走出了房门,或许是为了避嫌,大领导在询问服务员时,还特意将‘卫生间在哪里‘这六个字喊得极为响亮。
十分钟二十分钟没有了大领导在场,已经非常疲倦的众人都立刻委顿在座位上,不过,随着时间的流逝,大领导和唐敏却不见人影,这让在座的众人都难免面面相窥。谁也不知道这个酒席是否就这样结束,自己也是否应当立刻起身离去。
终于,当时间已经过了十一点,大领导和唐敏也始终不见人影后,在座的这些少爷少奶奶们,实在无法忍受这种无聊之极的气氛,因此开始纷纷让在场的服务员找代驾开车送他们回家。
“喂!你们难道不担心大领导和唐姐吗?”看着陆续离去的人群,我有些惊讶地问道,而我之所以问,无非还是有些担心一直对我不错的唐敏,怕大领导或者她因为喝多了而出什么事情。可惜的是,被我询问的几个人里,似乎没有人和我有一样的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