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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又是上午十点半。爸妈还是出去上班了,手机已经充好电,满格。朶朶再也不用忍受尖锐刺耳的morningcall了。
她已经炒掉老板,她是自由身了,想干吗就干吗。感冒症状加剧,鼻涕眼泪不停。流感病菌都来吧,提升老娘抵抗力。肚子咕噜咕噜叫。饿了,朶朶艰难起床,光着脚在家里绕了一圈,发现没有吃的。
她披上衣服,光脚走出家门,来到街对面一家快餐店,推门就往里走,忽然被店里保洁大妈拦住:“哎哎,别这么进来。”朶朶问:“那得怎么进来?”
“穿鞋。”“咱国哪条法律规定的进你们家这店必须穿鞋?”保洁大妈一边拦住朶朶、一边提高嗓音朝店堂里边叫:“经理!经理!”
店内吃快餐的本来没注意朶朶,这么一闹,大家全都抬起头来瞅这怪物,冷冷看热闹。很快,店堂经理走出来,一身正装,优雅得体:“什么情况?”
保洁大妈抢先说:“她不穿鞋,还非要进来。”经理上上下下仔细打量被保洁大妈拦住的这个光脚怪物,一边礼节性递上名片一边说:“你好。咱们店”
朶朶打断她说:“谁规定的进来买吃的非得穿鞋?”经理说:“唔,那倒不是,其实这个事情是这样的,你看啊”朶朶再次打断她说:“老娘现在饿了。要吃东西。”
经理据理力争:“对不起。请您离开。”旁边一过客对朶朶说:“操,这叫啥事儿?告他们丫的呀!”经理不为所动,仍旧保持平静语调对朶朶说:“要不您点外卖、我们给您送家去。”
朶朶掏出手机给消协拨号。消协一直忙音。朶朶说:“你这叫discrimination,懂么?你要为你现在的行为负责。”经理坦然回答:“明白。
咱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朶朶饿着肚子离开那家店。心血来潮辞职不难,难的是在这个世道特立独行活下去。
朶朶去农贸市场吃了个鸡蛋灌饼,回到家,手机还是安安静静。巨灵神那家伙在忙啥?有心给他打个电话,转念又一想,为啥每次都是我给他打?低三下四的。
如果我不上赶着给他打,他会给我打么?要不试一个月?晚上,爸妈下班回家的时候,都纳闷:好久没瞅见闺女在他们二老下班之前就下了班进厨房忙活。
朶朶鼻涕哈拉,一边炒菜一边擦。饭菜上桌,爸妈刚拿起筷子,她宣布:“爸妈,我辞职了。”老爸“啪”一声把手里筷子拍在桌面。朶朶太没城府。
她起码应该等爸妈吃完了吃美了,再说这个。这玩意儿它不下饭,它梗谁嗓子眼儿里头,谁都痛快不了。
一场恶战,不欢而散。剩一桌菜,一筷子没动,一口没吃。进了卧室上了床,翻来覆去睡不着,感冒症状正在峰值,浑身难受,眼泪滚滚,鼻涕滚滚,呼吸道分泌物后浪推前浪,搞得她脑袋更疼了。
路上受尽讥讽、还得了重感冒、弄丢了工作、爸妈还不理解,这一切,都是光脚惹的祸,这一切真值得么?朶朶可耻地动摇了,深夜,厨房忽然传来滋滋啦啦的声音,然后是菜出锅的声。她下床,悄悄推开卧室门一看,爸妈围坐在客厅餐桌旁边,闷头吃着她炒的菜。老爸一边给老妈夹菜一边说:“闺女一片心。别糟蹋了。”
朶朶关上卧室门。她肚子里也饿,可她忍住了,没去客厅。巨灵神那家伙,居然真的一直没给她打来电话。
她这才意识到,巨灵神其实对她一点儿都不在意。俩人之间的关系其实一点儿都不对等。算了,算了,她心灰意冷,翻个身,抱紧被子,饿着肚子,闭上眼睛。过了一会儿,睡着了。
跟家宅了三天,脚伤愈合,感冒好了,可巨灵神一直没打电话。这三天,爸妈临上班前都是给她备好早饭午饭、嘱咐她按时吃药、下班回了家问她体温多少?
对她工作的事儿避而不谈。这都是城府。朶朶自我完善的道路还很长。白天,朶朶光着脚在家里转悠,看看这儿,看看那儿,像一只大白猫。
自由自在,无拘无束,她赤裸的每一步,都打开一个全新的世界。脚心、脚趾原来一直被蒙在鼓里。脚原来是这么敏感,甚至脚跟、脚背、脚趾头缝,都能分分秒秒感受到巨大的让她浑身颤抖的快乐。
她用光脚趾夹住签字笔画画写字。给光脚的各种角度拍照片。她不断用光脚去探索世界。她来回摸着自己的光脚,细心感受那种钻心的痒。
这种痒跟屄芯最深处那种痒不一样,可是好像又有那么一点点共鸣。她真心喜欢上了光脚的感觉。这种生活方式要付出巨大代价:每天脚底脏脏需要反复换水清洗、好麻烦。光脚走路,脚掌难免会被划伤。
光脚走路,世人不理解,爸妈不理解,未婚夫能理解么?如果他也不支持,朶朶就失去了最后的依靠。他在忙啥呢?一直不来电话。
“咚咚咚。”有人敲门。谁呀?到门口,开门一看,门口站的是巨灵神。朶朶喜出望外,窜上去抱住他的粗脖子。巨灵神推开她:“我去你公司找你。说你辞职了?”朶朶激动得点点头“嗯!是!你今儿咋得空了?”巨灵神低头瞅她光脚,没接话。
没对她光脚发表看法,也没问她为啥辞职。她拉着巨灵神胳膊摇着说:“我闷死了,咱看电影去吧。”“现在没好电影。”“那咱逛街去吧。”“有啥可逛的?”
“那你有啥打算?”“你爸妈几点回家?”朶朶心底什么东西刚被点燃“哗”一下又被浇灭了。
巨灵神这家伙心里惦记的还是那点儿事儿。他脑子里除了那点儿事儿,还装点儿别的不?朶朶被他拉着,陷进大沙发。朶朶的奶子被粗野揉搓。朶朶刚有点儿快感,忽然巨灵神停下手里动作,厌恶地瞅着她的光脚,说:“去洗洗去!”
脚上沾了土,确实该洗,但朶朶不喜欢的,是巨灵神这态度。她壮起胆问:“想不想玩儿点儿新的?比如脏的?”“我就半小时。你赶紧的。去洗干净喽。”语气冰冷、不耐烦。
“为啥要洗?”“你这这这这这这多倒胃口啊这个。”“我不觉得呀。不如咱试试就这么去逛街。”她多希望未婚夫能跟她分享这新发现的狂野刺激,多希望未婚夫能搂着她一起地横行街头。
朶朶猜过,也许巨灵神一下子接受不了跟她一起光脚逛街。她想过,也许能退而求其次,巨灵神穿鞋、搂着光脚的她,一起逛街,坦荡不羁。有那么高大健壮的男人搂着,那也很棒喔。
谁还敢说三道四?可她万万没想到,现在得到的是一瓢冷水“你神毛病呀你?多丢人呀!没事儿吧你?”
这些天,她已经好多次听见不认识的人说出这种话。现在,未婚夫对她精神状态的质疑,带动了她对自身的怀疑:也许我真的是不正常了而我还不知道?
那天夜里,逃跑的时候,她没这么怕过,没这么冷过。现在,她抬头望着这高大的陌生人,浑身骨节凉透,手指脚趾挂霜。
我真认识这人么?我了解他么?他了解我么?他爱我么?我爱他什么?到底什么叫“爱”?朶朶从大沙发里站起来,整整头发,抻抻衣服,对巨灵神一字一顿说:“请你走吧。”巨灵神乐了:“整啥玩意儿?你今儿是不喝啦?”
朶朶冷静回答:“没喝。我现在告诉你,每次你弄我后边我都特难受。我现在告诉你,我跟你在一起是个大大的错误。”“你有旁的男人啦?”“没有。现在请你离开我家。”巨灵神归置归置脸,起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