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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昌顺说过,做人应该学会原谅,既原谅自己,也要原谅别人,因为这世界没有绝对的坏人,也没有绝对的好人,好人有做坏事的时候,坏人也有做好事的时候。
米结衣问:那妈妈是好人还是坏人?颜昌顺很肯定地告诉米结衣:你妈妈离开你的时候很痛苦,这可能是你妈妈这辈子做过的唯一一件坏事。米结衣明白了,他从此不再恨父母,他学会了原谅,可是秦乐瑶依然渺无音讯,而父亲米君山依然整天烂醉,这不能不让米结衣压抑,他越来越自卑。
“老师,我写完了,我要上厕所。”米结衣突然站起来,一想到母亲,他就痛苦,说不出是思念还是失落。
“恩,交作业上来,你去吧。”羊歇雨怔怔地点了点头。米结衣发疯似地跑出了教室,大家都以为他真尿急,可是,米结衣并没有上厕所,他又来到小竹林。
“嗖。”一把十公分长的小刀闪电般插入了粗大的毛竹,因为力量很大,毛竹向两边裂开,发出刺耳的声音。
米结衣望了一眼,双手弹起,将两把同样十公分长的小刀投射出去,不偏不倚,分别从第一把小刀刺出的毛竹裂缝中插了进去。
“不错,不错。”一个苍老的声音响罢,从竹子上空飘下一位老人,却是颜昌顺,米结衣顿时一扫刚才郁闷的心情,惊喜地迎上去:“师傅,你来了。”颜昌顺微笑着轻拍米结衣的后脑:“还是叫颜伯伯吧,别叫习惯了难改口。”
米结衣不解道:“颜伯伯,你为什么不让我名正言顺地喊你做师傅呢。”“唉。”颜昌顺边苦笑边自嘲:“颜伯伯毕竟是一个犯案累累的扒手,万一有什么案子东窗事发,你做为我的徒弟一定会受牵连,何况颜伯伯仇人不少,虽说背井离乡几十年,又改了名,但谁知会不会撞上想要我命的人呢。”
米结衣眉毛一仰,大声道:“我不怕连累,谁要想害师傅,我就先要了他的命。”不料,这番慷慨之言并未引来颜昌顺赞赏,相反,颜昌顺拉下了老脸:“说过多少次了,山外山,人外有人,比师傅厉害的人多了,将来万一颜伯伯出意外,你也不许去报复。”
也许觉得话语过于严厉,颜昌顺语锋一转,夸赞道:“昨晚你知忍让,颜伯伯很高兴,你走了后,我暗地去查了一下,还真发现了你说的那个人。”
米结衣猛然想起:“师傅颜伯伯,我知道这个人身份了。”“他是什么人?”颜昌顺颇感意外。米结衣道:“具体还不懂,就知道他是我们新来代课老师的男朋友,开着一辆宝马车,可是,他故意不认识我。”
颜昌顺沉吟了一会,摇了摇头:“可能是你看错了。”米结衣很坚定道:“颜伯伯,我绝对不会看错,就是那个男人。”颜昌顺笑了笑:“颜伯伯认为,昨晚你遇到的那位高手是一个女人。”
“女人?”米结衣大为意外。颜昌顺接着说:“不错,她只是乔装打扮成男人,虽然极力掩饰,但一些细微的举止给我看出来了,我肯定她就是女人。”“我我怎么会看错,明明就是老师的朋友。”米结衣迷糊了。
他有超强的记忆力,只要能看清楚的东西,他能全部记忆在脑中,他甚至记得父母在他五岁生日时爆发的一次争吵。
颜昌顺自然知道米结衣有强大的记忆能力,他和蔼地指出了米结衣判断失误的地方:“结衣,你与那个高手有过照面,你对比一下老师的男朋友与高手的多高。”
米结衣沮丧道:“他坐在车里,我看不出来,不过,昨晚见那人的身高与我差不多。”颜昌顺微笑颔首:“是的,那高手的身高跟你差不多,你只需问问你老师,她男朋友的身高是多少就清楚了。”
米结衣豁然折服:“对,我等会就问她。”颜昌顺走过去,从竹子上拔下了三把古怪的小刀。
然后抓起米结衣的双手端详,见米结衣食指与中指关节上有一条伤痕,颜昌顺赶紧拿起一把小刀示范:“结衣你记住,指甲一定要平行夹紧刀身,稍微偏差就会割到肉,你看,刀锋已经割掉一口子了。
幸亏你练久了起茧,刀锋只割破你的手茧而已。”“记住了。”米结衣腼腆一笑,说:“颜伯伯,这些刀子好锋利,我每次藏刀总被割破衣服,都割破了好几件衣服。”
颜昌顺轻抚刀身频频点头:“恩,这种特制不锈钢手术刀的工艺比颜伯伯以前用的好多了,200美金一把虽然贵了点。
但德国产的与瑞士产的就是不一样,跟国内的手术刀相比更是高了两个档次。”“就不知我的飞刀何时能穿过竹子。”
米结衣从颜昌顺的手中接过一把小刀,瞬间弹射出去,小刀带着犀利的风声插入一根手臂粗的竹子里,竹身裂开,同样夹带着“喀喇”声。
一般的扒手爱用锋利的刀片,或者手术刀割开别人的口袋或皮包偷钱,可米结衣从来有不屑用这一招,这些锋利的手术刀在他身上只有一个作用:防身。
颜昌顺大笑:“别想一步登天,你现在的飞刀技术比师傅三十岁时还要厉害,等你的手臂与手指都有了韧劲,那破竹而出就指日可待了。”米结衣顿时豪气干云:“师傅,如何才能增加韧劲。”
颜昌顺的眼神有一丝邪气:“有两种方法,一种是练铁胆,用核桃或者铁球放在手心转动,长期练习就能锻炼指力,另外呢,就是通过摸女人身体来练指力,至于臂力更是如此,可惜你不喜欢女人。”
米结衣一听,羞得满脸通红。“哈哈。”颜昌顺不禁扬声长笑:“好啦,以后多练准头”刚好,刺耳的下课铃声淹没了小竹林的笑声。
颜昌顺与往常一样,从竹林外墙翻进校园,利用课余时间与米结衣见面,顺便指点他飞刀技术,等米结衣上课了。
他会穿过校园,从学校正门出去,学校门卫都以为颜昌顺是陪读家属,也不多问。刚走出学校门口,颜昌顺突然身体绷紧,离学校门口不远,一辆灰色宝马静静地停在路边,赵承一靠在驾座上吸着烟,眼睛不时盯着学校大门。
颜昌顺目光犀利,他只看一眼,就马上认出赵承一是昨晚在地铁站站前广场与米结衣照过面的高手,颜昌顺暗暗惊讶,他不动声色,故意迈着蹒跚的步子离去,等离开了赵承一的视线,颜昌顺又折返回头,远远地注视着宝马车。
心想:昨晚那人明明是女人,她又怎么可能是结衣的老师的男朋友?正狐疑,赵承一从宝马车里走了出来,张望远方,似乎是等什么人,大概是坐累了,他站在路边伸了伸腰。
颜昌顺看去,马上哑然失笑,暗责自己看花眼,这赵承一并不是昨晚与米结衣照过面的同行高手,因为身高不一样。
昨晚那同行高手比赵承一矮了许多,原来虚惊一场,他们只不过相貌相像而已,颜昌顺苦笑着转身离去,心里嘀咕着:世间相像的人很多。
但如此相像肯定很少,几乎一个模出来,怪不得结衣误以为同一人。颜昌顺刚离开不久,一辆黑色奔驰缓缓来到宝马车旁,赵承一迅速钻进奔驰车,开车的司机是一位绝美妖艳的女人,二十七八模样,桃腮粉颊,眉梢自带一份勾人的风骚。
车后座上端坐着一位白发苍苍,鹰眼钩鼻的威严老者,年龄六十岁左右,却与赵承一有八分神似。“爸,她一直没出来,看来她真的是去教书,这两天她都是放学了才走,不如等快放学再来监视她?”
原来这白发苍苍是赵承一的父亲。赵承一一上车就紧靠着老者,眼睛却盯着美艳司机,这女人似乎知道赵承一在看她,她抿嘴轻笑,摁下按钮,那驾驶位竟然能缓缓后转,眨眼间,美艳司机就面朝赵承一父子,赵承一目光炙热,一股欲火迅速窜起,美艳司机眼波流转,穿着白色短裙的修。
长玉腿不经意地分开,从赵承一的角度,已隐约看见玉腿间的一片乌影。老者冷冷道:“不能松懈,一刻都不能松懈,你昨晚跟丢了她就说明她不比你差,你无论如何都要把她追到手,必要时,你可以用一切手段,不要有什么顾忌。”
赵承一从美艳司机身上收回目光:“爸,我知道了,来硬之前,我想先查清楚她为什么突然去学校做老师。”老者问:“你怎么查。”
赵承一道:“她有个朋友叫周子露,原来就是海宁中学的老师,羊歇雨突然去做老师肯定与周子露有关系。”老者微微颔首,神情颇为迫切:“那就迅速去查,随时与我保持联系。
“好的。”赵承一应完,刚想下车,老者却缓缓道:“另外”赵承一马上恭敬问:“什么?”
老者看向车窗外,左手突然反掌一挥,狠狠地在赵承一的脸上扇了一耳光,发出“啪”的一声脆响,这动作既快又准,赵承一半点反应都没有,只觉得一边脸颊又辣又痛。
“爸。”赵承一既疑惑又愤怒。老者厉声道:“承一,我警告你,你以后再碰一下惜惜,我砍掉你的手。”
那美艳司机想必就是老者所说的惜惜,老者刚说完,美艳司机一脸无辜样:“我可没告状,是你爸窃听了你的电话。”赵承一听美艳司机这么说,马上如蔫气的皮球,心知奸情败露,赶紧朝老者哀求:“爸,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