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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苍兰飞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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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红的鲜血从她嘴角溢出,沿着下额完美的线形滴落。滴在她暴露的半只乳房和手臂,就像雪中的血渍,分外艳。桫摩依然像被激怒的猛兽那样扑上来,却被她暴露的胸型分开了神。她真的太美,哪怕暴怒的野兽也会分心驻足。破裂的铠甲,看得见乳晕的边沿,他伸手牵引,想把她乳头也曝光。

    却发现她还有白色的绷带束胸。铠甲紧密地贴合,绷带虽被破碎金属的边缘割开少许,狭小的空间,却难以再容纳手指的勾引。

    姐姐还在重创之中,气息难匀。连说话的气力也无,只能象征性地用手阻隔他的放肆。桫摩忽视她的抵抗,由乳沟处探入,回避了空间的尴尬。那一刻苍兰的面色依然是宁静,因为她知道,即便叫喊,亦只会徒增他的邪欲。

    然而她骗不过自己的心跳,当他的手指钻进绷带缝隙,按在她乳房的雪白,指尖都触到暗藏的蓓蕾,她承认从未有过如此的狂乱心跳。这丧心病狂的桫摩,即便放了屠刀,也只剩物种本能。

    另一只手粗暴地伸进她短裙,裙身窄,一时亦有些尴尬。她依然保持冷冷的面相,而桫摩却无心去看。他只顾跪下身去,再抬起她一只玉腿架在自己肩上。可惜那短裙实在太窄,无法摆成更美妙的造型,他看见她手中的断剑,能用它划开她的裙。

    “桫摩桫摩”她终于有气力可以开口勉力的说话,她用最低沉凝重却悦耳的声音,希望传到他的心灵,哪怕那处只一线光。

    她说:“桫摩桫摩是姐姐,桫摩,我是姐姐。爱你的姐姐。”桫摩抖动一下身体,眨了眨眼。充满侵犯性动作也停下。“桫摩桫摩是你吗,桫摩?你放开我,我是姐姐。是姐姐。你是沙迦,是迦蓝族的最善良的皇子,桫摩。”

    “呃”桫摩竟真的抽离盘踞两处的双手。惊异又茫然地,望望烛光,望望苍兰。“天空城,桫摩。你的家园。桫摩,桫摩。慢慢地,桫摩”他摇摇头,一双手插在发间,痴痴望着苍兰的一对羽翼,她的目光温馨。

    在桫摩的面上,渐回复一丝往日的气息。“桫摩,扶我起来,桫摩。我受伤了,桫摩。”桫摩弯下腰,伸出手,亦正亦邪。

    揽起苍兰的纤腰。令她欣慰的是,可以重新感觉到他掌心温度。她笑。就像那天一样,她用翅膀围成最小的角度,做成小小帐篷,把他包围。柔和而温暖。“原谅我,桫摩。我并不杀你,而是灭魔,而是超度。”

    他的鲜血顺着半支巨雀的剑柄一直流下来,流下来。流在她翅膀的白羽,流过她的乳房和小腹,与她的鲜血融化为一。断剑终于不偏不倚地贯穿桫摩的心脏。她笑,在笑容的背后尽是交织着二十余年的回忆和永生希翼。

    那个时候,世界是温馨而宁静的。那不再有功罪,也无论神魔。只有岁月如歌。桫摩的身躯缓慢的倾倒下来,压在苍兰的身上。张开双臂,静躺在她的拥抱。他们曾在同一记子宫的包围中,以这样的姿势亲密无间。

    她于是幻觉蔷薇花瓣,还有海鸥在他们身边飘零飞舞,那就像礼赞的音阶,园舞的阵型。她突然又回忆大祭司的葬礼,想起那喋血的巨大白鸟和飘摇的城市,而在这一刻,是她不愿旁顾的。这刻,她淡忘自己是女皇。

    只是想像一个姐姐那样抱着自己的弟弟。她慢慢地坐起身,保持跪姿,然后轻轻地,轻轻地让桫摩趴在她大腿,就像睡熟。白色的翅膀,合并成最小的角度。像一床被褥的包围,希望他可以感到暖。在这离别惆怅的深秋天气。“你这婊子!”

    苍兰这次再无法保持镇定,就像受惊的飞鸟般蹿起。“你”她的声音都是战战兢兢。桫摩从血泊中站起来,健康鲜活。依然是笑颜,却远比赠给奥托的笑容更为凌厉。

    “既然,姐姐。你都指我为魔。那么,请问传说中的魔,是不是还有一颗心脏运作,用以维系卑鄙的生命呢?”惊。顷刻间她开始觉得冷。

    在天空的古籍中确有这样的记载。“核”是魔族独有的器官,它的运作为天魔的身躯带来无尽的力量和生命值。“核”

    是不衰不竭,不断壮大的。它是以近乎寄宿的方式,存在于魔族体内的独立器官,是统领身体心神的最高中枢。“你终于彻底堕进魔道。”苍兰努力用冷淡的语调掩饰惊惧。

    “呵。连自己的亲姐都几次三番杀我,这样的人间还有什么好教我眷恋。我入魔道也离不开姐姐你的丰功伟绩。”

    “你”“自十岁起,我就被无端地囚禁。你有哪处好过我?凭什么得来那对翼?你成了女皇,却学不会关心子民。连三朝的大祭司你也杀。”

    桫摩接着例数:“不要说是为了救我。要释放我出来,你早就可以做!却偏偏等到国之将倾,再找个拯救未来的大借口。你这武断的昏君。”

    “我”“你放出我来,更不是为了救我,而是把我送到大陆做政治的筹码。来,你看看地上躺着的那两具尸这就是你导演成的悲剧!”

    “我”“你给我住口!我知道你想说是那条老狗居心不良!可是你为什么不花多一点时间看清对手,看清这事件格局?英明的女皇陛下啊,这不但是你弟弟的终身婚姻,更是天空城的命运!”苍兰的面色已是铁一般的青。

    桫摩继续着他的讨伐:“即便如此,你不是想着如何收场这样的混乱残局,不去为一己错手负责,更不去牵挂天空的命运,却时时想到杀我。你已毁了我的人生,却还要杀绝!你究竟想掩盖什么!我的陛下。”

    “你你入了魔,我是救你。”“哈哈哈”他笑的张狂:“你杀大祭司的时候,他在你眼中便也是魔吧?口口声声神魔乱舞,杀孽还不全是你自己手造。一念坏灭一念魔?魔,也俱是你造出来的魔!”

    她不知道他说的话如何反驳,却坚信自我信念。处在这样的场局,她已无法激辩,无法静观。只有思索着全身而退,却忌惮这成魔成狂的桫摩将做出怎样的宏图。

    “迦楼苍兰。你知道?用怎样的目光望世界,世界便回馈你怎样的一眼。”“桫摩,你想如何?”“我要你还。”“念术硫炎杀”一团赤焰袭在桫摩的面门,苍兰出招快似风雷。“念术冰刃乱”“念术破空十七骤斩魂离索”

    “天绮翎舞阵”刹那之间,苍兰已轰出四记绝杀。她深知这并不足以创伤桫摩的魔体,只是希望觅到一个可供逃脱的瞬息。

    遗憾的是,她还未及转身,便被桫摩的一记铁拳重重地轰在小腹。她于是向后飞出,再次撞在墙上,落下来扑在贝玲达的尸身。“好痛啊,打在你那该死的脐环。”桫摩揉揉拳,刚才的四连招连头发也未伤及。

    “迦楼苍兰,你欠我的,俱要归还。”她抬起头来望定他,她的眼神中布满了疼痛,却没有一丝的畏惧和胆怯。

    桫摩走过去,抬起她绝色凄丽的面庞,擦擦嘴角的血渍,分开垂落下来挡住视线的一簇发。再低头看那残留的半片花瓣一样胸铠,带着龟裂痕迹。她的一对翅膀,虚软无力地平摊。

    那些零落的片片白羽,缓缓地,缓缓地盘旋,不甘坠地。这诡异的夜。层云和冥雾弥散在半空,阻隔星芒。桫摩想了很久,想到玩一个游戏。

    “小的时候。姐姐,父皇母后在带我们出游之前通常会让我们玩一个游戏,你还记得吧?姐姐。”她不说话。

    他依旧十分有雅兴:“他们把小鸟变成拥有战力的幻兽,然后令我们和它作战。只有通过考验,才允许我们出游。假如失败,就责难我们。”

    “那么。现在,姐姐,”桫摩指着地上奥托的半截尸身,他说:“我也把他变化成幻兽。你,开始和他对战。”“伊卜萨卡奴伊莱戈路”桫摩一边念动魔族的咒语,一边在比划着诡异的手型。

    “萨戈堪图比内乌南缪雅伽伊库姆桑古”紫色的烟雾在尸身的周围莫名的升腾起来。

    苍兰嗅到从未有过的气味。这是如此恐怖的一幕,一具拦腰斩断的下半身居然自己站立起来,随着桫摩念动咒文,那些紫色烟雾竟开始在尸身的腰部集结。

    “成了。”桫摩停下来,隆重介绍:“姐姐,这只幻尸的名字是“伊莱戈路”黑死系战能,免疫挥砍及风、火系魔法。

    其虚无的上体可催动强势吸附的腕足类攻击,是一只低级智慧,物理性攻击力极强的淫兽变体。实战中,希望姐姐小心对待。”然后,桫摩抱起贝铃达的尸体迳自离开。

    “恩,希望我再回来的时候,姐姐你还是处子之身。”“他留下这妖兽,便是有足够把握钳制住我。假如可以轻易胜之,我便可以逃。无论如何,不可轻敌。”

    苍兰以最快的速度暗自寻思。所有的窗和出口已被桫摩封印,惟有战胜这只妖兽,封印才会解除。奥托化成的妖兽已开始逼近,她看不清它烟雾汇聚的上体,却全神贯注的戒备。它发出像牛犊一样的叫声,伴随着一种她从未闻到过的气味。

    它的腕足从四面八方包围而至,苍兰仅凭一柄断剑一次次瓦解攻势,但那些腕足由烟雾聚集而成,断了又再集结起来,斩之不尽。她于是寻觅一次攻势的空隙,展翼飞到半空。

    这一层塔身似连结另一次元,苍兰飞了很久,低头看它还是原先的距离。它的腕足与触手又从四方紧逼而来,她像蝴蝶一样闪避,总好过地面有限的狭小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