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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定四月份去F洲旅游的计划,因各种原因推迟到六月份。
在此之前。
霜序找到世界顶级珠宝设计师,表示要设计五枚钻戒与五枚金戒指。
他积极参与款式设计,直至定终稿。
接着又去了趟F洲最大矿区,挑选出五块最漂亮、颜色各异的原石,交由设计师。
《千山我独行》拍摄期间,霜序第三次去酒店探望时。
听见简舒禾说梦话:求婚如果有十个戒指,每根手指有一枚,我会超级开心。
他便记在心上。
纵使真的活在书中世界,他也要珍惜现在。
纵使是无关紧要的Npc,他也有资格向爱人求婚。
他既争朝夕,又争余生。
*
六月梅雨季,隔三差五便下绵绵细雨,连日阴沉湿润的城市,终于迎来放晴。
霜序与简舒禾,坐航班飞往F洲旅游放松。
两人下榻一家很有特色的野奢园区。
当晚在室外的稀树草原里,露天享受当地特色美食。
简舒禾刚扎起头发准备开吃。
“手伸过来。”
简舒禾丈二摸不着头脑,还是将手递给霜序。
只见男人从包里翻出驱蚊膏,快速且均匀抹在她裸露的皮肤。
连脚踝与脖子都没放过。
他女朋友细皮嫩肉,最招蚊子,要是被叮出包,遭罪又破坏美感。
简舒禾被他每一次的细节打动着。
“我也给你抹一下。”
“我皮糙肉厚,不碍事。”
“我舍不得。”
简单四个字,霜序乖乖让她擦拭,只觉这边的空气格外清新,风景格外迷人。
当晚,两人早早入睡,次日一大早前往自然保护区,开启Safari模式游玩。
一同随行的,还有驾龄三十多年的当地司机,讲解当地特色动植物的教授。
连续六天乘坐越野观光车的路上。
简舒禾看见猎豹教小猎豹捕抓犬羚,传承草原生存之道;
用望远镜看见狮群在林木里休整,浑身散发着与生俱来的高贵与王者气范;
在其他湖泊里,河马一边拉屎一边甩动尾巴,屎在半空中旋转着飞洒,落地滋养着微生物;
超近距离听见大象群低吼驱赶鬣狗,誓死保护自己的孩子;
慵懒威武的花豹趴在树枝上小憩,黑犀牛与小犀牛悠闲嬉戏,远处还有斑马被分食后的尸骸,秃鹫盘旋;
各种动物求爱嘿咻,完成生命大和谐,一代又一代续写着各自历史。
广袤无垠的大草原,原始、野性、自由、鲜活、壮阔。
路上时有陷车,简舒禾下车透气。
她拿着相机,拍到霜序跟忧郁黑白疣猴的错位图片,莫名戳中笑点,捧腹大笑。
第八天,两人坐直升飞机,盘旋在火山湖泊上空。
上百万的粉色火烈鸟,犹如低空飞舞的樱花花瓣,唯美壮观,叹为观止。
当晚,他们在紫色银河星空下热吻。
两人换了下榻的林间奢华屋,屋子三面都是单向玻璃,偶尔会看见羚羊与水牛从屋外悠闲路过。
洗完澡,霜序烧了热水,给简舒禾泡脚。
禁欲十来天,霜序有点憋不住。
衣裳半褪,室温攀升。
简舒禾被压在柔软大床上。
“你可以骂我,骂得难听点也没事。”
霜序怀疑自己听到幻音,而后摸她脑门。
简舒禾拍开他的手,觉得一点情趣都没有。
霜序察觉到她的小情绪:“那我开始骂了?”
“嗯嗯,”简舒禾下沉柔软的腰身,开始期待,“不过,只准在床上的时候骂哦。”
“你是不是傻?是不是小笨蛋?是不是小懒熊?”
简舒禾:“……”
她一把推开霜序,将滑至胳膊的吊带拢到肩上,面露赧意:“你才傻!我要睡觉了。”
霜序看她侧身躺着,背对自己,身段凹凸妙曼,十分费解。
他一把将被子掀掉。
“把我勾出火,又不管我,想得美。”
一刹那,他好像懂了。
三十七摄氏度的嘴,说着三千七百摄氏度的虎狼之词。
喊宝贝喊得越温柔,动作就越粗猛。
误打误撞迎合了简舒禾想要的情趣。
因为明天还有行程,霜序也不敢太放纵,担心她次日体力不支难以开心玩乐。
事后,简舒禾昏昏欲睡,瞥见霜序往报废的套里倒粉末。
“你在做什么?”
“倒辣椒粉,”霜序神情餍足,耐心解释,“我认识个朋友,他跟他新婚妻子外出旅游住酒店,有保洁员从他们屋里捡了套,怀孕生下孩子后,长期索要巨额抚养费。”
简舒禾:“……”
她的见识还是太少了。
清晨,第一抹晨曦照耀万物。
简舒禾睁开眼,看见落地窗外,一头长颈鹿吃着树上的叶子,不知听到什么动静,凝视着玻璃。
简舒禾与它对视,虽然知道对方看不见,但还是心虚地拉高被子,遮住霜序留下的红痕。
床头柜有一张纸条,是霜序留的。
【阿禾,公司有急事去开个视频会议,你起来后先吃早餐,不用等我。】
今日天气好,简舒禾选择在室外进餐。
霜序为了给求婚保密,特意去隔壁接收空运过来的十枚戒指。
实物令他很满意,刚合上盖子,准备带回去。
有保镖急匆匆进来,说大事不好。
“今早我们保镖换班,发现有鬼鬼祟祟靠近346主屋的人。”
346主屋就是简舒禾与霜序住的地方。
“我们悄悄查了下他们,发现他们昨夜过来,车内还装了大量的枪支炸弹。”
“因为时间紧迫,我们暂时没有窃听到什么,暂时圈定八个可疑人物,这是偷拍的照片。”
霜序不敢立刻出去找简舒禾,担忧打草惊蛇。
“小姐呢?”
保镖这才想起什么,脸色大变:“小姐在室外吃早餐,不过皮梦圆一直在近距离保护她。”
霜序马上给简舒禾打电话。
对方迟迟不接,八成是没带手机。
他拨了皮梦圆的电话,确保简舒禾暂时无事后吩咐。
“让小姐先进屋待着,不要乱跑,就说我说的,不要吓到她。”
挂断电话,他才接过那八张照片。
看得很慢,想要记住这些人的特征。
翻到第五张时,瞳仁阵阵收缩。
双眼皮、酒糟鼻、头发少得跟出家似的,其他外貌都很普通。
这跟梦里男人的特征,一模一样!
前晚,他又梦到此人,还知道他的名字——格桑。
梦里的一切会成真吗?
霜序脑子有些乱。
“你随便找个人,从背后喊这个人一声格桑,看他有什么反应,如果他回头,就说认错人了。”
保镖立刻打电话。
十分钟后,他接到电话,放了免提。
“我喊了他,他果真回了头,问我怎么认识他,我说他背影像我一个朋友,认错了,他没怀疑。”
霜序唇色白了些,翻看了其他三人照片,都不认识。
这个格桑让他产生浓浓的危险感。
而梦里的自己,结局是死亡。
自己的死亡跟这个格桑有关联。
梦里画面也有简舒禾的存在,她身上装有定位器,极有可能也与他脱不了干系。
梦里的格桑,很了解自己。
可现在的自己,知道的东西全是推测出来的,而且信息量极少。
这非常被动。
唯一可以肯定的事,格桑是冲自己与简舒禾而来。
霜序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开始想办法找退路。
好友付新晚的大本营就在F洲这边。
他打电话过去:“我在F洲……”
“操!你小子,特么的多少年没来看我,是不是带上了弟妹?我跟你三嫂换了新家,地址发你V信了。”
付新晚以为他是来找自己叙旧,语气是难掩的惊喜。
“我跟舒禾来这边旅游,被人盯上,对方有枪支弹药,你让人来支援一下。”
“什么鸟屎玩意敢在我地盘撒野?地址发来!”
“三哥,如果我有事,一定要保护好舒禾。”
对面沉默了,意识到事态严重性。
霜序第一次喊三哥,是拜把子时喊的。
第二次,是自己找到知心爱人时。
这是第三次。
付新晚不会煽情,挂了电话,带着手下与军医,开着几架战机赶往这边。
路上,他嫌慢,索性自己开起来。
霜序陆续安排保镖一些事。
接着佯做淡定回到346主屋。
简舒禾迎上来:“我早餐还没吃完,是出什么事了?”
霜序将她揽进怀里,力道很重,险些勒晕她。
“我们待会有点危险,得跑路,怕不怕?”
简舒禾挣脱他的怀抱,认真打量他的神情,确认他没在开玩笑:“你在,我不怕。”
“我的阿禾真勇敢,”霜序握紧她的手,“待会我们要逃亡,都听我的,嗯?”
“好!”
过了十多分钟,霜序接到保镖电话。
对方说一切安排妥当。
霜序牵着简舒禾,光明正大往车库走,像平日般外出游玩。
对方昨晚凌晨多入住野墅,没有趁夜色搞事,极有可能是想要活捉什么的。
两人上了一辆普通保镖车,一个保镖上了最豪华的车子。
七辆车整齐有序开出去。
某间野墅里。
格桑正在喝咖啡,他面无表情时,放在人群中极不显眼,可真凝神起来,浑身凝聚着股腥风血雨。
作为美洲最大的军火商,他筹谋多年弄死劲敌霜序后,竟然死于自家三叔手里!
简直可笑荒唐!
一觉醒来,他来到了这个从未听过的世界。
再次见到霜序,他依旧起了杀心。
霜序弄死他的挚爱兼亲妹妹,就是杀千万次都不解恨!
这一次,他要先将简舒禾抓起来,逼霜序自杀。
想想都有趣极了。
就在这时,下属进来汇报:“老板,霜序没有走坐热气球看动物迁徙的路线。”
格桑是个敏感多疑的狠角色。
此刻联想到有人喊自己名字谎称认错人。
猛地站起来,对着下属胸口一记窝心脚,大步冲出去。
下属砰的撞倒茶几,摔在地上。
格桑追到花生米大小的车影时,已经开出了自然保护区,路边变得宽阔平整。
霜序那边的七辆车,分别沿着不同方向驶过去。
格桑下意识便跟最豪华的那辆车。
下属通过耳麦告诉他:“霜序不在那辆车。”
格桑骂了句脏话,凭直觉随便跟了一辆车,同时下命令。
“七辆车,都炸掉!”
“再补人,开作战机掩护。”
不玩了!
他不能给霜序反扑的机会。
拢共开了七十多分钟。
远处传来爆炸声。
霜序扫了眼,自己运过来最豪华的那辆车,被炸成碎片,火与浓烟雾冲天。
“砰!”
身后陆续响起爆炸声。
不知情的,还以为是世界末日。
他们已经自顾不暇了。
简舒禾紧张得额头冒汗,这不是在拍电影,随时都可能没命。
可这种亡命天涯的感觉,有点熟悉。
霜序做的是正经生意,怎么会招惹上这种人?
可现在不是问问题的好时间。
“阿禾,把车底下的防弹衣取出来穿上。”
简舒禾照做。
后面的车里,已经没有炸弹了。
格桑的车子越来越近。
眼见就要并驾而行,霜序猛打方向盘,直接撞过去,带着同归于尽的决心。
格桑被吓到,立马减速。
没想到霜序只是虚晃一枪,并没想真撞,只是偏了点方向,反而加速前行拉开一点距离。
“该死的!”
格桑破口大骂。
原本跟在后面的下属,已经开到了前面,对着霜序的车一顿马蜂窝扫射。
霜序单身螺旋式开车,避开部分子弹,单手换弹匣,动作有条不絮。
但简舒禾这边的防弹窗已经被打出蜘蛛网,岌岌可危。
“砰!砰!砰!”
“阿禾,趴大腿上。”
简舒禾将他的话当铁令。
窗户打穿一个孔!
简舒禾捂住嘴巴,心跳呼之欲出。
“把窗户开一点点。”
她开了一厘米多:“这样够吗?”
霜序从暗格摸出一把适合近距离交锋的枪,子弹上膛,说可以,一枪爆掉对方的狙击手脑门。
对方车辆失控,撞烂围栏,掉入河里前彻底爆炸,浓烟滚滚。
“阿禾,关上窗。”
简舒禾胆战心惊,瞥见前方有飞机飞来,似乎针对他们。
“序哥儿,前方好像有作战机。”
霜序猛地将简舒禾脑袋摁贴在大腿上。
“看见了,给我趴好别乱看。”
下一秒,有子弹打破车窗,从简舒禾原坐姿的脖子处穿过。
她被震得耳膜发痛,咬紧腮帮子。
到底什么人,想置他们于死地。
格桑不信邪,自己做了几个月的准备,顶不过霜序临时的发现!
他的枪法跟霜序有得一拼,一心想逼停霜序的车。
在打了四十多枚子弹,霜序车子后面有个轮胎被打爆,车速减缓很多!
路面宽广,能容纳三辆车。
霜序本可以独霸整个横截面,可从没想过拿简舒禾的安全做赌注。
只能将车子靠向右边护栏处。
如此一来,霜序左边空出两个车辆位置。
格桑只能并行到左边,火力也如愿集中在霜序身上。
格桑的车子是右座驾驶,还一直在单方面扫射。
车内有软肋在,霜序不敢开窗对打,怕误伤简舒禾。
再次打方向盘往格桑的车撞去。
格桑以为他来虚的,没想到霜序真的撞过来,将车门都撞瘪一块。
害他车子差点翻了!
“你踏马的疯子!!”
“砰!”
开车的下属被一枪爆头,脑浆飞溅,部分溅在格桑身上。
霜序开枪时间不多,但每次开枪,百发百中。
他平日很少练枪,但今日真枪实弹,手感丝滑得令他自己都觉得诧异。
枪支仿佛是他的左右手,用得非常顺心。
霜序面色凝重。
天上的作战机投下炸弹,自己车子被打中尾翼,尾部已经燃烧起来。
撑不了多久了。
路面有其他无辜车辆遭祸爆炸,哭声与尖叫声并发。
霜序车子已经开下吊桥。
付新晚的救兵怎么还没到!
格桑的枪已经没了子弹,但他能指挥天上的作战机。
“阿禾,解开安全带,过来我这,待会我抱着你跳车,喊三二一就跳。”
简舒禾不疑有他,刚摇摇摆摆靠过去。
格桑张扬邪笑,掰了下耳麦,斩钉截铁命令。
“注意!炸弹集中目标点,全部即刻投落!”
凭什么你们俩都活得好好的,我的安丽再也不能回来!
我能杀你们第一次,就能第二次,都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