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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舒禾喜极而泣,她不关心政局如何,只知道霜序有救了。
曹征梁又说,太子相信霜序心性坚定,不会轻易投降,只是担心四皇子党用她做诱饵,威胁霜序。
总结起来就是:让简舒禾自杀,这样霜序便再也没有后顾之忧,日后辅佐太子重建清平盛世。
简舒禾笑容一僵,眼里的光就这么一寸寸变得死灰:“这是太子的意思吗?”
“太子是心软之人,不愿伤下属的心,老夫思来想去,由自己来做这个恶人。”
简舒禾垂下头,表情不知喜怒,揪着手帕不甘道。
“我不想死,叶盏爱我,他肯定也舍不得我死的。我可以藏到别处,为什么非得死?”
曹征梁将霜序多年来的辛苦娓娓道来。
“你家经商,不能给他仕途带来半分帮衬,后又因勾结外族等罪名,害他受到同僚的挤兑孤立。”
“你前些年为边疆出谋划策一事,被走漏风声,他明里暗里被查过多次,早惹皇帝不喜。”
“这些你都不知道,因为叶将军不想让你担心,如今朝堂这局面,你该为他考虑考虑。”
“你的存在,可能会逼他自绝生机。”
曹征梁说完后便走了。
简舒禾摔在地上,泪如雨下。
当天晚上,她抱着霜序的衣服在床上彻夜难眠,枕头被眼泪彻底浸湿。
次日夜晚,她跳入后院的深井。
唯一的遗憾便是没能为叶府延续香火。
溺亡前,她看见那抹身芝兰玉树的身影,笑着朝她伸出手:“娘子,我来接你回家。”
她的一生很短暂,只有二十六载。
她永远也不会知道,她文能平天下武能定乾坤的丈夫,没有死在边疆,却死在奸人手里。
简舒禾的尸体被打捞上来时,仵作发现,她肚子里的孩子已有三个多月。
“卡!这条过了。”
简舒禾太沉入角色,实在是没忍住,哭着问张苏同:“为什么不提前让屠柠怀孕生子?我愿意重拍不要片酬。”
“编剧不让,”张苏同哈哈地甩锅,旋即又站在专业角度分析,“有时候be美学比he带来的震撼会更大,再说了,双死也是另外一种程度的he。”
话是这么说,但简舒禾还是很难过:“屠柠死了,还有盏哥儿也死了,他们都不知道。”
“平复一下心情,”张苏同倒是笑得开怀,拍了拍她肩膀,“喏,你盏哥儿来了。”
霜序大老远就见她哭得眼睛鼻子红彤彤的,走过来,抽了几张纸递给她:“擦擦。”
冯帆嗅到cp味,立马扛着相机过来开拍。
霜序还穿着白色囚服,嘴角沾着血迹,也不嫌地面脏,坐在她旁边,等人停止哭泣后才说:“舒禾,杀青快乐。”
这次,他没有喊娘子、柠儿、屠柠,而是舒禾。
正如他们拍定妆照那天。
这一眨眼就相处了两个月。
“杀青同乐。”
副导演邀两人去摄像师那边看回放。
简舒禾过去看了遍,好不容易压下去的酸楚又涌上来。
想到最后太子登上皇位,给屠柠跟叶盏报仇雪恨,心里才稍微好受点。
剧组定的鲜花到了,简舒禾跟霜序抱着花,进混采室接受剧组的采访。
【这是两人第一次合作,感觉如何?】
简舒禾想了下:“刚认识时觉得有些拘谨,觉得序哥儿有点高冷不好相处,熟悉之后发现他人超级好。”
霜序喜上眉梢:“跟她一起演戏,我很享受。”
【这两个月是怎么让自己快速进入角色?】
简舒禾跟霜序心有灵犀般看了眼对方。
简舒禾捂嘴笑:“会进行情景模拟。”
见记者疑惑,霜序展开回答:“我们饰演感情很好的夫妻,起初剧组会调侃,我不是被动型人格,平日来到剧组,就喊舒禾为娘子或柠儿,这样比较快入戏。”
【两位老师今天都杀青了,说一下印象最深的戏份。】
霜序第一次演这么大尺度的情感戏,压低声问了句:“床戏能说吗?”
后面负责提词的记者用手比了大大的叉。
霜序便说了自己入狱的戏份:“叶盏对外的形象是寡言少语的,下狱后,我要通过肢体神态语言展现自己无畏生死,又要呈现出对屠柠的挂念担忧。”
简舒禾表示有两场戏,很难抉择。
“第一个是屠家被抄,屠柠受到很大打击,容易草木皆兵,有次霜序很晚没回来,我就在叶府门外等,霜序很担心我出事,责备我乱跑,我就哭着抱着他,一直重复说怕他死了,那时我们两人意识到,我们是彼此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
“第二个是废太子老师说,叶盏会为屠柠自绝生机,这四个字太沉了,屠柠跟叶盏都是很惜命的性格,他们在走投无路时,会舍出自己的命,为对方博一线生机,哪怕没有胜算。”
记者貌似磕到了,一脸姨母笑:【快速用三组词形容对方,要一起说。】
霜序:“机敏、乐观、演技好。”
简舒禾:“敬业、帅气、体力好。”
说完之后,简舒禾感觉双脚接了一个大工程,但又觉得自己没有说错。
“叶盏很宠妻,会经常抱着屠柠举高高,拍戏时有时候可能NG七八次,这很考验序哥儿的体力。”
霜序眼神不自知地落在她身上,笑意抵达眸底。
记者司空见惯,只当是时下流行的cp营销,等采访放出去后,粉丝们会磕得哇哇大叫。
【如果有机会,还会继续合作吗?】
霜序跟简舒禾的回答都一样:会。
采访到此结束。
霜序本来想邀简舒禾一起单独吃顿杀青饭,但公司临时有急事,不得已先回去。
简舒禾在网上给简钱预约做年度体检,卸完妆换完衣服去车库。
许赫章从张苏同那里早早得知简舒禾今日杀青。
他带着许家的传媳玉镯蹲在底下车库,打算以奶奶的名义让简舒禾重新戴着。
简舒禾并没有上自己的车,她快步走到一辆陌生车的后座:“亲爱的,你怎么来了?”
车窗降下,露出池望俊逸的侧脸,脸上挂着似乎是宠溺的笑:“接你,上车。”
许赫章面容僵住,浑身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