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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老师,我也是没办法啊。”
我以为阿皮那老东西已经就范,手里稍稍松了几分力道。没想到他趁机背过一只手去,从后腰间拔出了一只判官笔,垂下手臂,从下面猛地刺向我的小腹。
感受到一阵劲风夹带着阴寒直冲过来,我快速探出右手,猛地下劈。也亏得我的速度够快,堪堪架开了阿皮的判官笔。
还是稍微慢了一点儿,我的衣服被那锋利的笔尖划破了一个半尺长的大口子。
也是我得到了玉真教主的金丹,并且帮我打通了经脉,如果是以前的我,根本拦不住老家伙的偷袭。别说拦不下他的一击,可能连发现的机会都没有。
现在的我,真的强,连我都佩服自己。
妈的,敢阴我,我甩手一掷,直接把阿皮摔飞出去,重重地跌在他家的西山墙上。
老家伙一声闷哼,从墙上滑落下来,身上顿时冒出一股浓郁的黑气。
现在我还不能灭了他,还指望着他带我去找墨池。
我一个箭步,向着客厅和卧室的交界处奔过去,伸手掐住那个八九岁的小男孩脖子,从地上把他提了起来。
“老匹夫,你敢跟我耍花招,我立刻杀死这小东西。”我愤怒地瞪着墙角下的阿皮说。
六爷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用膝盖当脚走,爬到我面前哀求道:“姚爷,请您高抬贵手,我来劝说师傅,一定帮你找到仙女。”
“六爷,你妈的耍我呢?把我当成三岁小孩儿?”我不善地看着六爷说。
六爷把身体转向阿皮,“老师呀,你看不到吗?姚爷的实力这么强,你还是答应了吧,否则……”
他快速地扫了一眼阿皮的家人,“好几口子人命呢,你就忍心他们离你而去吗?”
“嗯,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小人,还不都是被你害的?我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如果不是你带这个恶魔来我家,我怎么可能……”阿皮眼睛里喷射着仇恨的火焰看着六爷。
“现在是保命要紧,还说那些有啥用啊?”六爷哭着说。
“能保命吗?不告诉这个恶魔,是死,告诉了他,城隍爷和十殿阎罗也饶不了我,反正都是一死,我得死得其所。”阿皮顽固地说。
这个老家伙,还挺有气节。
“恩师啊,您糊涂啊。你带姚爷去找仙女,顶多城隍爷治你一个人的罪。而现在,你一大家子,好几口人命呢。孰轻孰重,您老还算不过来这笔账吗?我们监狱那些差官,几乎都被他灭光了啊。”六爷颤抖着说。
阿皮不说话了。
他沉默了足足有半分钟,在我提溜起来那个小鬼后,他们一家人都惊魂失措,期期艾艾地巴望着阿皮。
“唉,阿山啊阿山,我一辈子的清誉,都被你给毁了。也是当初我瞎了眼,收了你这么个坑爹的货。”阿皮老泪纵横地颤抖着手,指点着六爷恨恨地说。
“那个……姚爷,你放了我的家人,走,我带你去见你的女人。不过,我只给你带到地方,有没有本事救人,那就是你的事情了,不要再让我们帮你吧?”阿皮心不甘情不愿地说。
“没问题,只要你带我见到墨池,我就放你们两个离开。”我说。
我放下了那孩子。那个小鬼,在我的手里一直哇哇大哭,吓得浑身剧烈地颤抖。
生怕我多待一秒钟,就会给他家人造成伤害似的,阿皮爬起来,跌跌撞撞向门外走去,那速度,比兔子还快。
见他出了房门,我一指六爷说:“走,前面带路。”
六爷屁滚尿流地往门外跑。
这个阿皮,在方城地府功曹司当值,做了一个副主事,相当于阳间的地级市政府办公室副主任。
一路上,阿皮没有耍花招。
拐拐弯弯走了三条街,来到城隍庙后面的一座小山脚下。这座山就在市中心附近,是一个城中山,明面上看是一座公园。
山脚下建了许多房子,都是飞檐翘角的那种古代建筑。房子与房子之间,修着六尺多高的女墙。
阿皮带着我和六爷来到一个二层楼的大门前。已经是下半夜了,门口依然亮着两盏灯笼,鬼火灼灼。
门里面有一个阴兵在值班,脑袋耷拉着在打瞌睡。
听见脚步声,那个阴兵抬起脑袋,嘴巴里流出了长长一条粘稠的哈喇子。
阴兵脸色一凛,赶忙站起来,给阿皮敬了作了一个揖,“主事大人,这么晚了,您老有何贵干?”
阿皮故作镇静地正了正衣襟,清了清嗓子说:“前些天不是提审一个叫墨池的游魂吗,她的卷宗还需要补充些口供,我来取证。”
“大人,那个漂亮的女鬼要行刑了吗?”阴兵好事地伸出脑袋打听。
“吭、吭,不该打听的事情你少打听。”阿皮威严地脸色一沉,阴兵吓得一缩脑袋,不言语了。
阿皮带着我和六爷向里面走去。
出了门房的过道,后面有一条幽长的走廊,弯弯曲曲的,直通小山根下一个山洞。
到了山洞跟前,是一间类似于值班室的两间翘角瓦房。里面一间是看守的值班室,外面那间后墙有一扇大铁门,漆黑漆黑的,看着十分厚重。
值班室的看守正在睡觉。,我们走进门厅他都没有发现。
阿皮抬起手背敲了敲窗台,惊醒了趴在里面窗台上睡觉的看守。
“喂,醒醒,把地牢的钥匙给我。”阿皮对睡眼朦胧的看守命令道。
屋里的看守是个二十多岁的大个子,长得白白净净的,他没有第一道门那个值班鬼差对阿皮客气。它连站都没有站起来,冷淡地问阿皮:“皮主事,请问你这么晚来这里干嘛?”
?。“我来跟里面的犯人核实一个口供,给我钥匙。”阿皮强硬地说,同时向着看守伸出手。
“你有城隍爷夜查的公文吗?”看守反问阿皮道。
“放肆!本官来提审犯人,哪里有你聒噪的份?让你把钥匙拿给我,你就拿给我。”阿皮沉下脸,凶狠地说。
“没有城隍爷的公文,你又不是判官,无权私自要求我开门审案。”年轻的鬼差十分强硬。
阿皮回过头刻意地看我一眼,无奈地向我摊了摊双手。
“主事大人,你堂堂一个功曹司主事,难道说话见一个鬼卒都不听吗?”我没有耐心地问。
眼看着就要见到墨池了,咫尺之间,去打第一个狱卒给阻拦住了,真是可笑。
就在我即将开口之际,只见阿皮从腰间拔出判官笔,隔着窗户上的铁栏杆刺向屋里面的看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