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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母,对不起。”以凌无言以对,间接说来,是她害死了正杰。如果她没有和正杰交往,正杰也就不会被自己的父亲逼迫离开A市,更不会在离开的途中遭遇车祸丧生。
“江以凌,你好端端地为什么要招惹我的儿子,你们这些有钱人我们惹不起!别以为你们江家家大业大就能欺人太甚,江以凌,你害死了我的儿子!我要你偿命!”以凌没想到严母的情绪如此激动,还没反应过来竟被她紧捏住脖子。
脸颊迅速泛红,胸腔内的空气逐渐被抽离,以凌张口努力汲取新鲜空气,却仍然感觉到死亡的气息越来越近。
江以东刚交代完事情回来便看见如此惊恐的画面,俊颜瞬间冷冽慑人,快步走过去狠戾地拽开严母的身体,迫使她松开紧捏着以凌脖子的手掌。
以凌呼吸到新鲜口气的一刹那,恐惧仍然蔓延全身,她刚刚,竟有种差点就要死亡的感觉!
“严母,这件事情与以凌无关,这是意外!你不要再迁怒到以凌身上,否则别怪我不客气!”江以东恶狠狠地抓住严母的身子,厉声说道。
他决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到他的妹妹!
“哼,你们江家人从来就是这么蛮不讲理!你们什么时候对我们母子客气过!”严母发疯似地哭喊着,用力地挣脱开江以东的桎梏往外跑去。
“以凌,怎么样?还好吧?要不要去医生那看下?”江以东盯着严母离开的身影,语气柔软下来,揽住以凌瘦弱的肩膀,抬手轻柔地抹掉她脸颊的泪水。
“哥,我没事,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我不应该……”
“以凌,不关你的事,这是意外。要怪就怪哥,都是哥不好,没有帮你拦到正杰,会没事的以凌,你还有哥。”江以东打断以凌的话语,抚摸着她柔顺的长发,柔声安慰道。
“不好啦,天台有人跳楼!”一声清脆高亢的嗓音响彻在医院走廊,以凌瞬间从哥哥的怀里抬头,眼底闪过一抹恐惧。
“好像是一个五十多岁的女人,她一直哭喊着说什么把我的儿子还给我,应该是精神上有问题。”又一个焦虑的声音传来,以凌惊恐地瞪大眼睛,周围的一切仿佛都离她远去,脑海中只剩下那个一直在她心中都是朴素淡然的严母。
气喘吁吁地来到天台,但她还是迟了一步,只来得及看到严母向她投来的狠辣决绝的目光,耳边不断地徘徊着那一句久久响彻在湿润的空气中的话语。
“江以凌,我诅咒你一辈子都得不到幸福!”
“江以凌,我诅咒你一辈子都得不到幸福!”
“江以凌,我诅咒你一辈子都得不到幸福!”
最终,那抹悲痛的身影在她眼前决绝地往高空跳落。
以凌踉跄着跑到天台的边缘,却只来得及抓住那冰凉刺骨的寒风,无情地割裂着她的皮肤。
楼下的一片艳红触目惊心,提醒着她所犯过的不可饶恕的错误。心跳无节奏地加速,似乎要挣脱巨大的束缚从她的胸腔里喷涌而出。
“不——”以凌绝望地嘶吼,从床上坐起,手掌撑在厚厚的棉被上。
第二百零五次从这个梦中醒来,那个夏天的闷热还堵在胸口,那声凄厉的诅咒在她的脑海里徘徊不散。
以凌睁开空洞的双眼,再也睡不着,久久地望着一片暗沉的卧室,额头上布满湿漉漉的汗水,心脏剧烈地跳动着。
轻轻地坐了起来,脑袋里全是支离破碎的画面,她愣愣地发着呆。
夜很凉,裸在外面的皮肤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以凌拥住被子滑入被窝,却再也不敢闭上眼睛。
“Elaine,安少已经连续来了这里一个星期了,而且每次你唱歌,他都会目不转睛地盯着你看,你说,他是不是看上你了。”Ann抬头望向刚从舞台上走下来的以凌,眼神示意她看向坐在不远处的安夜辙。
以凌顺着Ann的目光,自然看到了坐在酒吧一角的安夜辙,他的身边还坐着两个外表上乘的男人,他们正轻笑着谈论什么。
安夜辙抬头扫了以凌一眼,又继续侧首与身旁的男人交谈,嘴角噙着一抹淡定从容的笑意。
“不是吧,我这种身份的人,安少怎么可能看得上眼。”以凌咂舌,很有自知之明地说道。
他们这些富二代,从来都只会看不起她们这些平民,又怎么可能看上她的。
“这可说不定,安少以前很少来这个场子的,最近竟然天天跑这里,肯定是为了一睹你Elaine的风采。”Ann轻轻拍了拍以凌的肩膀,一脸就是这样的表情。
“我怎么不觉得自己有这么大的魅力,倒是你,说不定他是来捧你场的呢。”以凌点燃一根香烟,层层烟雾从纤细的指尖缭绕而上。
“我也希望安少是来捧我场呢,可惜呀,他的眼中就只有Elaine你啊。”Ann一副受伤落寞的表情,捏了下以凌纤细的手臂。
“哪有,Ann姐,你想多了。”以凌撇撇嘴,脸色沉下来。
这几天在酒吧里,她的确感觉得到安夜辙向她投来的若有若无的目光,深沉的,冷漠的,她不敢与他对视,他的眼睛,仿佛有巨大的魔力吸引着她,抵死沉沦。
她没有想太多,也不敢想太多。
冬季的纽约寒风呼啸,以凌站在马路边,只穿了一件白色的修身衬衫,下身是一条浅蓝色的牛仔裤,嘴里不断呼出薄薄的蒸气。
“哟,美妞,一个人吗?”一个下流猥琐的声音从身旁传来,以凌眉头微蹙,退开几步。
肩膀猝不及防地被一条黝黑的手臂搂住,踉跄着跌进一个恶心的怀抱。
“喂,你们放开!”以凌愤怒地抬头,入眼的是几个穿着黑色背心的中国男人,手臂上的老虎纹身露骨骇人。
几个健壮的男人转瞬间便把以凌团团围住,拖着她的手臂往幽暗的小巷走去。
此刻,静谧的道路上行人寥寥无几,就算有人走过,或许是见怪不怪的关系,也并不会上前来为以凌解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