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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众人皆以为会看到少女血肉横飞,身首异处之际,那名冲向少女的恶相男子,忽然两眼无神面色青紫,在马背上左摇右晃。
少女的声音,适时响起在众人的耳畔,定定有声:“一、二、三、四,成!”
扑通,咚!
恶相男子在少女一个‘成’字之后,愣愣跌下马背,摔出一地的尘土。
少女详作不忍的丢给地上的男人,一个甚是同情的眼神,抬起头笑眯眯地望向众人,粉唇弯如弦月,态度友好的说:
“你们可都看见了,这不是我存心的,是他自找的喔。下一个,该轮到谁了?”
“你!你下毒?兄弟们,快跑啊!她是平烟渡的人!”
人群里,不知是谁看出端倪,惊慌中大喊一声,逃之夭夭。
剩下的男子们,听到‘平烟渡’三个字,霎时瞪大眼睛,露出恐惧之色,一瞬间全都驾马风卷残云般旋速离去。
少女闻着身边转瞬扬起的呛人土灰,掏出怀里的手帕掩住口唇,带着一点狡猾的目光,顺着岔路左看右看。
等到确定四周再也无人了,少女方单手扯起缰绳,骑着小马,悠哉离去。
暗处,九夜摸着佩剑的手,失兴的放下,略为惋惜的向柳君行回禀:“爷,差一分,至刻矣!”
“呵呵,你便那般喜欢刃锋染血?不如,派你去香渺门做内应?”
柳君行轻语浅笑着,自马车内盈盈传来。
九夜冰冷的表情一滞,抖抖手腕,迅速赶车,麻利上路!
他还是比较喜欢赶车这份闲差。
马车驶进岔口,柳君行掀起车帘,命道:“在路口停一下!”
“是,爷。”九夜停稳马车。
黑瓴走下马车,拾起一根树枝戳中倒地男子吐出的毒血,放在鼻前轻闻,脸色猛地沉了几分。
“爷,他是中毒而死。此毒名叫‘毒小人’。是平烟渡十二毒物中,毒性最小,却扩散最快的毒物,在平烟渡毒祖谱上,排名为十二毒物之末。”他如实禀道。
“平烟渡?素闻平烟渡在江湖武林中隐没近百年,如今,出现在这种人烟稀少的地方,倒也稀罕。”
柳君行撩起衣襟,走下车,褐色的眸子,泛起一丝波动,浅声说道。
黑瓴想起先前听到有关‘青玉指环’与‘红玉簪’的事,张了张唇,闭紧嘴巴,不敢问。
在这种时候去触他家主子的龙须,那不尽等着被剥层皮?
柳君行睇视着地上死相凄惨,气息尽断的男子,薄唇上勾起一抹冷笑。
如似山花浪漫,虽近在眼前,却也尤为空稀,浅薄。
“行了,回吧。”
柳君行转身上了马车,拍拍车板,示意九夜加速赶路。
九夜赶车直奔山路而下。
黑瓴坐在车中,第一次输渡内力后,还是没忍住心中疑惑,问道:“爷,适才他们所说的‘青玉指环’与‘红玉簪’,果真确有其事?”
柳君行倚在软椅上,缓缓睁开睡意稀松的眸,身形微怔。
他坐起身,目光落在身旁气息微弱的青衣女子身上,端起小几上的香茶薄抿小啜一口,齿间,染上一丝茶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