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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牧玄看了一眼左肩,那里被开了条长长的口子,但活动自如应该没有伤到筋骨。
长枪用力向地一杵,枪身没入泥土寸余。腾出的右手抓住衣领,用力一扯,左半边的衣服便被撕下来一大块,露出了流着血的左肩和半边健壮犹如如铜浇铁铸的强壮身躯。
用牙咬着撕下布条的一段,右手负责缠绕,把左肩伤口处牢牢地捆扎了起来。
秦牧玄包扎的动作显得豪迈无比,加之他身材挺拔,相貌俊朗,露出的肌肉如雕刻般壮硕。再次引来城上城下一阵的欢呼叫号之声。
军中崇拜强者,如此战神般的汉子,自然赢得了全军的崇拜。
秦牧玄包扎之时,眼睛一刻不离那木楼破洞处。果然,正在他勒紧布条时,一个人影瞬息闪到了街道之上。
徐长卿并没有急于出手,他正侧目紧盯着包扎伤口的秦牧玄。此时四目相对,既像在试探,又像是某种默契。
徐长卿拍了拍身上的碎渣木屑,掸了掸肩头衣摆上的落叶,最后又捋了捋满头的长发。他指尖轻挑那两鬓的长发,向后拢束在发箍里。秦牧玄包扎完毕,一直玩味地注视着徐长卿的动作。
秋雨收拢了,一轮月亮在淡蓝色的云彩中若隐若现,仅映下街道上二人的朦胧的倒影。
“你算个人物,有点意思,我包扎时也没动手,是个好对手。”秦牧玄单手拔出插在一边的长枪,语气平和地说道。
“你也不差啊,能把我几次击退,更是在我使用玄钧后还能打退我,已经很不错了,值得我使上全力。”
徐长卿擦着黑刀上沾着的泥灰,爱惜地抚摸了一下玄均的刀身。
“不过我要提醒你。你的攻击招式虽然诡异,威力也是不小,但你还是输定了。”徐长卿挑眉不紧不慢地说。
“你我实力终究是差距巨大,即便你能打中于我,也奈何不了我的护身罡气。”他的唇角扯出浅笑。
“也就是说,我立于不败之地。而你呢,只要被我刀气砍中一次,就可能命殒当场。”
秦牧玄就是看不惯他眉宇间的那股桀骜不驯,于是他双手握枪,再次摆出了岳家枪起手式。
“少废话,出招吧,看我打不打得死你?”枪身震动,水珠震落,飘洒如雾。
“好,我会全力出手,再见了。”
“雁翎霸山诀!”
两道前所未有的巨大刀气成交叉状飞出,瞬息即至秦牧玄身前。
“我草,这下玩脱了!”
面对如巨浪般转瞬袭来的巨大刀气,秦牧玄睁大了眼睛,心脏仿佛跳漏了一拍,顿感一股死亡的气息迎面而来。
避无可避,只有硬接了。
秦牧玄手挽枪花,挺枪劈去,岳家枪——长河落日。
“一剑破山!”一个洪亮的声音在秦牧玄耳边猛然响起。
无数剑光随着话语喷薄而出。
剑光如一张光网般迎上了来袭的十字刀气。
“嘭~~”一声如同气暴般的闷响传来,秦牧玄清楚地看到街道路面的大小水洼都被这气暴吹散了。
街道周围的房屋犹如飓风下的小树般被震得左摇右晃,咯吱作响。
消失了,十字刀气消失了。
一个青衣中年人手握长剑出现在秦牧玄身侧。
“这人什么时候出现的,我一点都未察觉。”秦牧玄自诩灵觉过人,竟然一点没察觉这个中年人是如何出现的?
“高手,大高手,武侠剧里的俗套剧情出现了,主角遭遇生死危机时刻,一定会有神秘高手出现化解危机的。”
秦牧玄神经足够粗大,这当口又开始脑补起剧情了。
仔细端详来人面相:个性的卷翘胡子,特立独行的蓬乱发鬓,歪带着头巾,尽显一代高手的风范。
等等,这家伙的造型咋就这么熟悉呢。..........对了,这家伙神似仙剑奇侠传里的那个酒剑仙——李逍遥的授业恩师,嗜酒如命的酒剑仙。
我靠,不得了啊,这是妥妥的大佬啊,教练,能教我剑法不,你有女儿吗,是不是就缺个女婿了,看我咋样?
那青衣中年人被秦牧玄灼热的目光看得直发毛。
“太清剑门的人,武尊?你又是谁?”
依他这年龄,难道会是那些不问江湖事的老怪物。徐长卿惊异地看向这个其貌不扬的中年人。能轻易化解他的最强刀法,绝对不是籍籍无名之辈。
“小辈,替我文升给你师尊问个好。”
“晚辈在此有礼了。您与师尊……”
“我与你师尊也算有些交情。回去吧,有我在,今日休想再伤的秦将军分毫。我也无意伤你。”
徐长卿望向青衣中年人,此人背手持剑而立,不怒自威,说话间嘴巴微启,但发出的声音却如雷贯耳,气势真如同人间剑仙。
“倒是未见过我师尊的这个友人,但刚才他的手段……不如借此机会脱身也未尝不可?”徐长卿心中暗忖。
“你最好回去给你师尊认错,今日之事,朝廷不会善罢甘休的,这世上也不是就你师尊是武帝强者。”
“我自会回去给师尊请罪,晚辈告辞。”
徐长卿向着中年人躬身一礼,脚一点地,整个人就向后飘去,直至隐匿于秋夜的黑幕之中。
“前辈,怎么不留下他,此人杀伤我袍泽众多,其罪难恕。”秦牧玄抱拳一礼,对那个中年人说道。
“咳咳咳~~~”中年人一阵的咳嗽。
“前辈!怎么了,你受伤了吗。”秦牧玄见状,连忙上前搀扶。
“没事,没事,老毛病了,出来吹吹风就又犯病了。真的老了啊,太久没和人动手了。要留住他?”中年人望向夜幕若有所思。
“以前或许可以,现在老夫没把握喽。算了,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朝廷自会去找他师尊理论,还你一个公道的。”中年人没让秦牧玄搀扶,拍了拍胸口,顺了顺气说道。
“年轻人,不错啊,这般年纪就有这种修为,不错不错,能力战武尊强者不退,武道天赋和武道之心都是上佳。”
说着中年人伸出一只手,摸到了秦牧玄脉门之上。
秦牧玄也是任他去摸,他知道这是前辈在探查他的修为。
“让我瞧瞧啊......”
秦牧玄只见那中年人眼睛越睁越大,脸色也肉眼可见得变红。
“很...很好,非常好....”中年人嘴里不住地低声嘟囔着。
“前辈,有什么问题吗?”秦牧玄记得上次王弈秋给他把脉时也是这副表情。
“没......很好,你去治伤,老夫有事先走一步。”
说完,哗啦一声腾空而起,头也不回地消失于夜空。
“我~~~草~~~一个个说飞走就飞走,高手了不起啊,老子以后也要一言不合就飞,老子要踩着剑,御剑飞走,吓死你们这些劳什子的高手。”
秦牧玄望向那被云遮住月亮的,漆黑的夜不忿地说道。
“将军大人,您没事吧。”
“将军大人威武啊。”
“军神啊。”
“军医,军医,死哪去了,没点眼力见儿的狗东西,还不快给将军大人治伤。”
秦牧玄随后被一群兵士围住,欢呼声再次响彻随州城南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