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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下里满是火焰,浓烟,地上除了鲜血就只剩下死亡。
事发突然,今日大宴很多入城的兵士将官都喝的像死狗一样,巡逻执勤的兵士还没有及时赶来,远在城外的大军营地更是没有发觉。
此时的徐府大门似乎被什么巨大外力从外面撞开了,一扇门板歪斜在一边。秋雨如絮,这浓稠的夜,尸体堆一直从门口阶梯处跨过门槛延伸至内院里。
其中大多是黑衣黑甲的宁北军兵士,明显的一具身穿深紫色劲装,蒙着面的尸体被几具黑衣黑甲的尸体紧紧地抱住。其余的紫色劲装尸体,有的浑身上下被渔网包裹的如同蚕茧一般,有一两具则是满身白色粉末一身插满了短刀。
“大哥,不对呀,这里的兵都跟疯子一样,都是些亡命之徒,咱兄弟只要一落单儿就会被淹没。”一个紫衣人慌张的在对着一个精瘦的紫衣人大喊。“大伙儿还是快撤吧!没准儿他们的援军很快就会赶来,我们要是陷在军阵中可就死定了。”
“啊~~”远处一个躲在廊柱后的紫衣人捂住脸拼命哀嚎,只见那人脸面一片白色粉末。
那个紫衣人在回廊上疼的直打滚,旁边没一个紫衣人敢上去拉他一把。
这附近藏着一个可怕的魔鬼般的弓手,谁敢露头,谁就可能惨死当场。
混乱的战场,把这些武功高强的紫衣人的感知压到了最低,那神出鬼没的羽箭很难被及时发觉。
那个精瘦紫衣人看着满地打滚痛苦哀嚎的自家兄弟,眼皮直跳。那个魔鬼故意不射杀他,就是在暗处随时准备射杀要拉他的人。
“妈的,咱们擅长暗杀,不是强攻,怎么搞成这样了。”陷入困境的精瘦紫衣人环顾着四周骂道。
“老大啊,这里的不是一般军队啊,下手比帮会混混还脏,咱好多兄弟都没来得及施展手段就被渔网裹住,死的憋屈啊,老大,撤吧!”
“任务没完成呐,怎么撤,回去也没活路,只剩三个目标,咱们拼了。”
“大哥,咱........”
一只黑色的羽箭无声无息地从这个紫衣人嘴里穿了出来。森寒的箭头上滴着鲜血。那个紫衣人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一头栽倒在地上,不断地抽搐。
“都躲好,又是那个魔鬼,贴紧隐蔽处,那个家伙射的箭会拐弯。”精瘦紫衣人眼看着身边的人被一箭从后脑穿透,全身汗毛都竖了起来。
这个隐藏在暗处不时偷袭的恶魔着实吓人得很。每每射出的羽箭角度都是刁钻无比,很多隐蔽起来的紫衣人也会被从不可思议角度飞过来的羽箭射中。连续死了几人后,剩下的是总算明白了:
那个恶魔射出的箭真的会拐弯,就算躲起来也丝毫无保障。
“这个魔鬼的箭术只怕不低于铩羽大人,这回麻烦了,任务还没完成呐。”精瘦紫衣人紧贴在一棵大树后,四下探查,想着对策。
地上打滚的那个紫衣人依旧捂着眼睛哀嚎不止,扰的精瘦紫衣人心绪不宁。
此刻后院。
握刀的手在微微颤抖,有鲜血从手臂上流下,顺着狭长的刀身流过,从有些卷刃的刀尖滴落到地上。
胡一刀站在后院的一个房间门口,浑身上下都是血迹,紧贴着他背后的是他的三弟,他三弟眼上裹着黑布,额头上还留着一道深深的刀伤,不断有鲜血从额头流下,浸湿了蒙眼的黑布顺着脸颊流下。
“咳咳咳~~~大哥,三弟,别.....管我这个废人了,咳咳咳~~你们快杀出去。去找那个将军才有活路。”
胡彦财只穿里衣,披着大敞,他咳得厉害,此时脸色煞白,不断地苦劝着为了保他苦战不退的大哥和三弟。
“胡说什么呢,老娘把你们交给我,老子就算死也要护住你们。老三啊,再坚持一下,将军大人很快就会来救咱们。”
胡一刀举刀指着远处火光里忽隐忽现的身影。
“是汉子的就过来和老子过两招,别躲躲藏藏的。”
“大哥啊,将军现在恐怕也是自身难保。照你说的,这帮人应该是明月阁的杀手,估计是那陈太守使钱雇来的,”老三胡彦侧身与身后的胡一刀说道。“那明月阁高手众多,想那陈太守是不会放过和他作对的将军的。”
“我看那将军大人也不像是短命鬼,到这份上,说啥也没用了,全力拼杀吧。”
“听你的,大哥。”胡彦有单手裹紧了病殃殃的胡彦财。
“一起上,就是他们三个,干掉他们任务就完成了。”一个紫衣人招呼着旁边的几人一起上。
“杀!”
“来吧,杂种们。”
数个紫衣人从火光里冲了出来。
瞬间这小小的空地上,刀光笼罩,血光四溅,大喝,哀嚎,残喘全都近在耳边。
“都别过来。”秦牧玄冲门外大喊。
本想追击补刀的秦牧玄,直觉告诉他非常危险不要过去。
“那家伙还在,保护好迩君。”秦牧玄回头再次大喊。
“看哪呢?”随着一股温热的气息的靠近,一张精致俊美的脸庞映入秦牧玄斜睨的眸中。
“草!~~”
秦牧玄直觉一股沛然莫御的巨大力量从胸腹附近传来,他只来得及侧了一下身,就被击中了。
“我来挡住他!”有个声音划过脑海,好熟悉啊。
“兄弟,你终于......醒啦~啊”秦牧玄没来得及高兴,但觉天旋地转,身体开始扭曲,随后就是猛烈撞击,那彻骨的疼痛使整个身子麻木起来,慢慢失去了知觉。
吕宅大门旁的院墙,在轰鸣声中赫然出现了一个大口子。
秦牧玄扭曲着躺在雨夜的青石板路上,一动不动了。
“这下扯平了。该死的蝼蚁,好久没人能伤到我的身体,你可以瞑目了。”
徐长卿慢慢地收回了手掌。
“你还不配我出刀,我‘雁翎公子’的拳脚功夫也不是你这般蝼蚁能比拟的。”
雨夜中站立的刀尊徐长卿显得高大无比。他又一次张开了双手,迎接雨水的冲刷。
“秦哥哥~~~不”一声凄厉的惨叫传来。
“那是内力发劲,完了!”王弈秋一把抓住欲要冲向秦牧玄的丛迩君。
记得春风里伸向自己的沾满泥巴的小手,院子里,桃树下那个挥着木剑的单薄身影。
“迩君~迩君~”耳边那个熟悉温柔的声音逐渐消散,远去......
“不......不要,秦哥哥你答应过我......要......要守护好迩君的。”丛迩君哽咽着摇头,发钗散乱,泪如雨下。
“照顾好自己。”丛迩君睁大的眸子里又滚出了泪水,似乎真的听到了呢喃耳语。
“不要离开,你怎么能......又怎么可以?”她挣扎着要跑向那个躺在地上的身影。
“放开我,小姐、老爷——”小秋也在小钱怀里死命挣扎。
伞在水洼里打着旋儿......
“快带他们离开,我挡着他。”张元泽横剑在前,大喊着让其他人快逃。
“放心,我找的只有他,其它蝼蚁我不感兴趣。只要别来妨碍我就行。”院中那个身影此时出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