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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裁,这是你要的资料。”
安婷听从关任东的指示,到档案室找出他要的资料交给他。
“好,你放在桌上就行了。”他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直揉着太阳穴,模样像是极度疲累。
“是的。”安婷将资料放下,正想离开,可又觉得他的模样有点奇怪“你的脸色有点苍白,是不是不舒服?”
“没事,你下去吧!”昨晚为了看完几份重要报告,他可是熬了一夜没睡,加上窗子没关,凉风吹了整夜,早上竟感到有点儿头晕目眩。
虽然直觉他必定有事,但安婷见他不愿诚实以对,也就不追问了。
哼!这男人老将她的好心当成驴肝肺,那就算了!
才打开门,又听见他在她身后说:“今晚你不用来我家了。”
这阵子只要一下班,她就会开着她那辆十万元买来的二手车到他家,教她母亲勾毛线,有时菁菁没有节目,也会轧上一脚,让他烦不胜烦。
“你又想排拒我了?”这是安婷的第一个感觉。
“不是。”他已经认了。
“那么是为什么?”
“我父母今晚有应酬,得南下三天,我早上出门前,她叮咛我要告诉你的。”他说时又忍不住轻吐了口气。
“你真的没事吗?”她不放心地又上前问道。
“我该说的都说了,你能不能离开了?我不需--”他不耐烦地抬起脸,可当对上她那双含愁带怨的眸心时,竟不由哽了声。
“对不起,我想是我多事了。”她深吸口气,然后拉开门迅速走出办公室,苦恼的埋首在桌上,闷着头做事。
“怎么了?他又吃了火葯?”约翰也发现关任东最近心情似乎很差。
“没办法,他似乎跟我不对盘。”她不禁怀疑,他是真的不记得她了吗?要不然一个人绝不会无故对另一个人有这么深的怒焰。
“不会的,总裁他是个外冷内热的人。”
“那是对你。”她对他露齿一笑,绝美的脸蛋难掩一抹失意,和她以往挂在脸上的自信笑容有些不同。
这样的她,让约翰起了疑惑,忍不住调侃道:“是不是爱上我们那位俊帅的女性杀手?”
“我?”她一愣。
“别一副惊讶的样子。虽然你表面很开朗,但是只要他一对你凶,你就挺难受的。”约翰的话还真是说入她心坎,让她忍不住红了眼眶。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会变成这样?”她想找东西拭泪,却怎么也找不到。
“来,我有面纸。”约翰抽了张桌上的面纸给她。
“谢谢。”接过它,她是愈想愈伤心,约翰于心不忍,于是上前轻拍了下她的背,而她也控制不住地低首掉泪。
突然,办公室的门被推开,关任东从里头走了出来,乍见这一幕,眉头忍不住紧紧打了好几个死结!
莫非连约翰也成为她戏弄的目标?
“总裁。”约翰见了,马上往后一退。
“近水楼台,看来不错嘛!”丢下这句话后,他走向约翰,将手上的东西放在他桌上“小心,红颜祸水。”
“啊!总裁,你误会了。”约翰赶紧澄清。
“你不用对我解释太多,但我希望你们就算要亲热,也等下了班再说。”说完,他又步入自己的办公室。
这下安婷真的是气极了,从头到尾没有为自己澄清一个字。
她是喜欢他,可是也要看心情。
“安婷,对不起,我”
约翰想解释,却见她摇摇头“没关系,反正有人的眼睛被蛤蜊肉给糊了,我也没办法。”
“你说什么?”他听不懂台语呀!
“没有,上班吧!”她对他点头一笑“谢谢你,约翰,真对不起,让你被总裁数落了一顿。等我心情好些,会跟他解释清楚的。”
“我是没关系,跟他都熟透了。倒是你”他真被这两人的情绪弄得一团乱,只好摇摇头,退回自己位子上了。
接下来便是忙碌的一天,任谁也没空再跟谁交谈半句话,就这样一晃眼,窗外天色已暗了。
“天!今天的事怎么这么多?”好不容易等到下班,可是安婷的桌上还摊了一堆公事。
“没办法,每个月的这段时间总是特别忙。”约翰把资料放进公事包“不过我还宁可拿回去做,在家里舒服多了。”
“那好吧!拜拜。”安婷对他笑了笑,自己则继续埋首于工作中。
不知不觉中一个小时过去了,眼看已经七点,安婷收拾好桌面正打算离开,可就在这时候,关任东开门走了出来。
“总裁!”她望着他额上的汗水。咦?现在冷气还满强的呀
“你在加班?”关任东瞇起眼,一手扶着墙,望了她一眼。
“对,就要回去了。”
“那好,再见。”他闭上眼,轻吐了口气,然后一步步朝电梯走去。
安婷的眼珠子直盯着他瞧,直到电梯门阖上,她心底仍有着一股不知名的忐忑。
为何她总觉得今天的他很不一样?好像在硬撑着什么?
拎起皮包,她搭电梯来到地下停车场,已不见他的人影。直到坐进自己的二手车,她一颗脑袋还是愈想愈乱。
突然,她想到他说他家今晚都没人,如果他出了事,该怎么办呢?
于是她改变了主意,马上开车前往关家。
不管他是不是依然讨厌她,她就是非得去看看不可。
由于她开的是破旧老爷车,追不上他,直到他家门口,才看见他的车停在不远处,却没开进车库。
“小刘,总裁他回来了是不是?”她上前问着守卫。
“对,刚到不久。”
“他车子怎没开进车库?”这种情形不太对劲儿。
“可能他等会儿又要出去吧!听说今天先生、夫人都不在家。”小刘倒不觉得这有什么奇怪的。
“让我进去看看好了。”安婷等他开门,一进入里头,就冲进那栋高级洋房里,喊着“总裁、总裁”
他不在楼下。这么说,人应该在楼上了。
想都不想的,她立即大胆地往楼上走,可每间房间都紧闭着,让她不敢贸然开启。
“呃”突然,她听见有间房里发出怪异的声响。
她贴着门听着,这次她确定是关任东的急喘声?下一秒,她想都不想就用力推开门,果真看见他就和衣躺在床上,连被子也没盖,整个人像是很痛苦的在呻吟着。
“总裁。”她快步走了过去,先俯身探了下他的额头“哇!好烫,你发烧了。”
“你”他微微张开了眼,看了好一会儿才确定是她“你来做什么?”
“我不放心你,你能走吗?我们去看病。”她急急说道。
“谁要你管!”他猛转身。
“对了,我身上有止痛葯,可以暂时用来退烧。”那是她放在身上,有时遇到生理痛好吃的。
“不需要。”他的反应不是生疏,而是厌烦,她轻易的感受到了。
“关任东,你到底在想什么?就算你不喜欢我、讨厌我,也得把病治好吧!”她深吸口气“好,等你好了,我就离职,这下你满意了吧?”
虽然不知道他到底对她怀着什么样的心思,但目前没有哪件事会比他的健康重要,所以这话说出口后会不会后悔,她已顾不了了。
“我不吃你的葯。”谁知道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葯?
“你以为我会毒死你?”安婷大喊。
“别人的心思我猜不透,可是你陶露依,你在想什么、会用什么狠招,我会不清楚吗?”他瞇起眸,昏昏欲睡的说出深藏在心底的话。
安婷怔住了!
他认得她!他根本就记得她可为什么他要骗她呢?
“对,我是陶露依。但我没那么多狠招可耍,你还是快把葯吃了。”安婷见他晕沉沉的样子,立即去倒了杯水,强迫性的让他将葯给吞下。
“你等会儿,我去请医生过来。”她正要起身离开,却被他给握住手腕“你”“不准去,别把医生叫来。”他最怕那位老家庭医生了。每次只要病了,他总是数落不断,什么不要为了工作忘了健康之类一大堆的词儿,他都快背起来了。
“为什么?”她焦急得很。
“不为什么,就是不准。你如果把他叫来小心小心我真的辞退你。”丢下这句话后,他竟闭上眼,不再说话了。
安婷本想听他的话,不请医生过来;可见他的气色愈来愈不好,还是忍不住冲到外头,问守卫“你知道关家有家庭医生吗?”
“好像有,你等等。”守卫从旁边的抽屉翻出一本小册子“有了,在这里,是朱医生。”
“谢谢。”她拿起电话拨了号码,对方却一直在电话中“该死,是不是电话没挂上?”
“到底怎么了?”守卫见她这么急着找朱医生“你是不是不舒服?”
“不是我是唉!算了。”想起关任东一直不希望让医生过来,应该也不会希望让其他人知道他病了。
安婷只好再度回到关任东身边,安静地守着他,为他换冰枕,还不时拿冰毛巾为他敷在额上。
此时已是病佩佩的关任东早就昏睡过去,全然不知道是谁在照顾自己,一会儿呓语、一会儿呻吟,可急坏了安婷。
“我告诉你,如果你三分钟内再不退烧,我就开车去请医生过来。”她忧急的在他耳边咆哮道。见他还是神志不清的样子,一颗心已提到了喉头。
“算了,我去找医生。”她豁出去了。
可才站起,就听见他发出喃喃声响“水渴我要喝水”
“水!”她赶紧到厨房为他倒了杯温水,回到床畔扶起他“水来了,快喝吧!”这时却发现他像是退烧了。
他慢慢一口口喝下,张着迷蒙的眼望了她好一会儿,却什么也没说地又昏睡过去。
安婷见了,只能摇摇头,放下杯子,又摸了摸他的额头。看来她的止痛葯发生效力了。
她终于将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靠在一旁的椅子上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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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月递换,窗外的阵阵麻雀声叫醒了安婷。她坐直身子,当看见床上的关任东时,马上上前摸摸他的额头“还好,没再烧起来。”
再看看窗外的几只麻雀,她不禁笑了。想想住在拥挤的台北市,她有多久没听见麻雀的叫声了?
眼看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该是她去上班的时候了。她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这才走到外面,对守卫小刘说:“麻烦你打电话给家庭医生看看,如果通了,请他过来一趟。”
“到底怎么了?”
“总裁发烧,不过热度已经暂时退了;但我怕他会再度烧起来,还是请医生来一下比较好。”反正电话不是她打的,她可推说不知情,这样他总没办法炒她鱿鱼了吧?
“什么?少爷发烧!”小刘吃了一惊。
“对,你快打吧!”
“哦!好。”小刘赶紧打了电话,这次电话通了,朱医生也答应马上赶来。
“那就好,我得去上班了。”医生会来,她也可以放下心,忍不住回头又看了那栋大房子一眼,这才朝小刘摆摆手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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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阵子真的好忙!
一回到公司就埋首在公事里的安婷,一直到午休都还没有喘息的时间,因为约翰去开会不在,找关任东的电话又不断,她还得找各种理由挡下,还真累人呢!
就在这时候,关任东来了,走出电梯的他一直站在后面,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而忙到无暇注意是否有人过来的安婷,还在用娇脆的嗓音说着电话。
“李董,你找我们总裁呀!他正好出去了什么?他跟您约好了!”她故作讶异状“天!我怎么没记录,可能是我搞错了,真真对不起。”
她柔媚地笑着,让对方也不好意思责怪“算了,等他回来,告诉他我找他。”
“我一定会的。不好意思呀!李董。”安婷吐了口气,挂上电话。
“你倒是挺会瞎掰的。”关任东突然开口,吓得安婷差点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呃!”她转身望着他“总裁,你怎么来了?”
“要不然你以为我病死了?”关任东眉心一挑,眼神中少了几分过去的不耐与厌烦。
也不知为什么,当他起床后,在小刘的告知下,以及凭着脑海中的记忆,知道她照顾了自己一整夜,却没有做出任何捣乱的行为,只是一心地想让他退烧后,他心中那道强力筑起的墙,开始有了一丝动摇。
他甚至想,事隔多年,说不定她长大了,性情也变了,他是不是不该再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也不该为了防范她那些所谓的“爱的侵蚀”把自己内心中原有的温柔给收起来了?
“呃,你这个人怎么这么讨厌,说话还真不客气。”也不想想昨晚是谁照顾他的?
“昨晚你可曾趁我不省人事,做了什么事?”他当然知道没有,但就是想闹闹她。
“做了什么事?你以为我强”安婷赶紧摇摇头“不气不气,我明白你对我有怨,我不会跟你一般见识。还有,你实在不该到处乱跑,休息一天公司又不会倒掉。”
“哦!那我该说谢谢你的关心了。”他瞇眼一笑,盯住她几秒后,便打算进入办公室。
安婷受不了了,她冲到他面前,挡住他的去路“关任东,我知道你根本就记得陶露依,我就是她,所以你一见到我就一肚子气对不对?”
他定住身,慢慢回头望着她“我不会因私废公,你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该好好做事。”
“你不用板着一张脸、顾左右而言他。我要告诉你,毕业时所做的一切我不曾后悔,也不是开玩笑。”她抬头挺胸地面对他“我从来都不认为我配不上你。”
必任东被她这番话弄得火气也上来了,适才的善意也早已抛到九霄云外,
“呵!你不是开玩笑,那其他同学呢?他们当它是绝无仅有、空前绝后的笑话,有事没事就拿它来调侃我,你当我没神经、没感觉?”
“是这样吗?”安婷敛下眼苦笑“或许那时候年纪轻,我的方法太另类,但是我真的是真心的。”
必任东背对着她,不可否认当她这句“真心”直射进他耳里,他心头不由微微拧了一下,原本缺了口、裂了缝的伤痕突然像被缝合了。
“那只是你的自以为是。”他揉揉眉心,旋过身凝睇着她的眼“不要将所有不对的事都合理化。我算了,事情已过了这么多年,就因为不想记得才假装不认识你,就让我们继续假装下去吧?”
“知道我为什么要改名为安婷吗?”她喃喃问道。
“错事做太多,想掩人耳目吧?”
安婷被他的说法给逗得发出一声苦笑“才不是,因为我为自己算过命,陶露依那名字没办法心想事成,不能够成全桃花,这才改了陶安婷这个名字。真的,我才改了没多久,你就回国了。”
“你一直在关氏工作,就为了等我?”她到底浪费了多少青春和时间?
“对呀!因为唯有这样,我才可以拥有你的最新消息。”她微微笑着,坦白地告诉他。
“老天!你究竟下了多重的心机?”关任东睨着她,不得不佩服她“守株待兔”这一招。
“那不是心机,而是心愿我一直希望能够--”
“我不想听!以后你也别再说这些,只要好好专心做事就行。”说也奇怪,为什么他的心情会因为她这番话被弄得一团乱。
他不喜欢这种感觉,像是被某种绳索拴住,整个心情变得好沉重。
“哼!不说就不说,再也不说了。”她紧咬着唇,用力坐了下来,但心底和眼里却充满酸涩。
难道她与他真的无缘?难道这辈子她永远也唤不回他的真心?
不愿再看到她的表情,关任东别开了眼,眉心忍不住轻蹙--他实在不想再被她的哀怨影响心情。
六年前他已被她影响了一次,而且是非常久、非常深的一次。这次,他绝对不要重蹈覆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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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关任东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与安婷的眼神又一次蓦然相对。
在两人目光胶着的剎那,电话突然响了,为藏匿心底的难受,安婷赶紧接起电话“总裁秘书,请问哪儿找?”
“我要找关总裁。”对方应该是上了年纪的人了。
“请问您是哪位?”她心不在焉地问着。
“齐华广告齐世祥。”
“齐世祥是吗?”她复诵了一遍。
必任东一听见这名字,立即抢下她的话筒“齐伯父。”
“是我,前两天是你找我吗?”齐世祥笑问着。
“没错,就是我。我们公司最近将有新的化妆产品问世,想请您拍摄几支广告。”关家与齐家一向有这方面的合作关系。
“你又给我生意做了?”齐世祥摇摇头,有点汗颜“最近我的广告业务的确少了许多,不过我不想做会让你的产品不好推销的广告。”
这几年来,他为关氏做的化妆品广告,始终得不到成效;虽然不至于惨败,但一直成绩平平,关氏想在化妆品界拥有一席之地,还有一段路要走,完全比不上“关氏”开发新葯的成绩。
“我并不在乎。”关任东道。
“但我在乎。”齐世祥涸葡定的说。
“其实保养品只是我们的副业,赚不赚钱真的是其次,我也一直认为东西好就不怕别人不用。”
必任东说得没错,安婷可是做了业务多年,她一直认为公司的保养品好赞,只是败于行销。
“可是我”
“齐伯伯,麻烦您了。”关任东仍很坚持。
听他这么说,齐世祥也不再固执“好吧!便告我来做,等一下我会请小珊去跟你拿资料。”
“好,就这么说定了。”关任东挂了电话后,便对安婷说:“等会儿有个叫小珊的女孩过来,请她进办公室。”
“哼!”她仍在气头上,偏过头不理他。
他摇摇头,无奈地步进自己的办公室。
过了约一个小时,他所说的小珊来了,她是个很可爱的女孩子,有对小虎牙,一来就甜甜地说:“我要找任东哥。”
“呃他在办公室里。”安婷望着她,心想这次一定没有这么幸运,她绝不会跟关任东又是什么亲戚关系。
“那我进去找他了。”小珊说完就跑了进去。
小珊进去后,安婷开始漫不经心的做事,眼看半个多小时过去,人还在里面,她忍不住站了起来,泡了两杯咖啡,试探性的敲了下门。
“请进。”是关任东的声音。
她迫不及待地推开门,就见他坐在单人沙发里,小珊则坐在手把上,双手缠着他的颈子,亲密依偎着。
安婷拿着杯子的手控制不住地颤抖,眼看咖啡都快要晃出杯缘了!
她加快脚步走到桌边,将杯子放下“总裁、小珊小姐,请喝咖啡。”
必任东一手握住小珊的腰,瞇起眸盯着安婷那张悲哀的小脸“谢谢你的咖啡,现在可以走了吧?”
“呃在你回来前,李董找你,他说你跟他约好了。”她不想定,苦思着待下的理由。
“我早听见了,刚刚已经回过他电话。”他贴向小珊的耳垂,轻轻说着悄悄话,安婷看得出来,小珊整张脸都涨红了。
“那”安婷的脑袋愈垂愈低了,声音也哑了。
“已经没事了,你先出去吧!我想你该做个贴心的秘书,而非一个发光体吧?”关任东瞇起眸,淡淡笑说。
发光体?!耙情他指她是个“电灯泡”?
“我知道了。”安婷闭上眼,张开,看了眼他扶在小珊腰际的大手,心口顿时一抽,感觉难以呼吸。
下一秒,她几乎是用逃的奔出办公室,背抵着门板,忍不住垂脸叹息。
看来她遇上大情敌了,如果对手是那种冶艳傲慢的大小姐,她还可以勇敢挑战追爱,可是像小珊这种小家碧玉,她怎忍心跟她抢?
可是安婷却不知道,就在她离开关任东的办公室后,他已迅速拉起小珊“刚刚我只是”
小珊意会地笑了出来“原来你是拿我当挡箭牌,害我心头还小鹿乱撞了一下。”
她的父亲齐世祥之前也是在美国发展,她与关任东认识已有数年之久,巧的是她和菁菁也是大学同学,两家不约而同在今年搬回台湾发展。
据她对他的了解,她从不认为他会喜欢自己;况且她已有交往多年的男友,刚刚就是知道他会这么做必有理由,因此才聪明的配合他演了场戏。
“哈”他忍不住笑了出来。
两人的笑声传进外头的安婷耳中,让她很不是滋味的捂住耳朵。
“任东哥,你喜欢她是不是?”小珊指了指外头。
“谁说的?别乱猜。”他赶紧坐回位子上,其实连他都不知道自己对她是恨、是爱,还是无奈呀!
“嘿嘿嘿!看你这张脸,就知道你只是不敢承认罢了。”小珊秀眉一弯,愈说愈兴奋“是不是你们之间有什么误解?要不要我当和事佬?我可是--”
“不用你多事。这是你要的资料,回去吧!”关任东被她这几句话给弄得心头纷乱,更厘不清内心想法。
“好吧!有需要我的地方,随时可以call我。”对他眨眨眼,小珊拿起资料袋就这么走了出去。
经过安婷身边时,她突然停下脚步“我是菁菁的同学,她曾告诉过我任东哥的秘书很会看紫微斗数,改天你帮我看看好不好?”原来她早就知道安婷这个人了。
“好好啊!”看着她天真的笑容,安婷更不好拿她当情敌了。
“那就好,改天再联络。”
眼看小珊就要离开,安婷突然喊住她“对了,听说前几次公司的化妆品广告,一直创造不出好的销售成绩是不是?”
“嗯,为了任东哥的案子,我爸一直以为自己江郎才尽了呢!”小珊叹口气。
“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帮忙。”
“你要怎么帮?”
“我曾做过好几年公司的化妆品业务,对它有一定的了解,前两年的广告我也看过怎么说,比较无法表现出它与众不同的地方,在这方面,我倒是有个点子。”
唉!先不管是不是情敌了,还是先帮他将化妆品这部分的生意做起来才是重点。虽然它不是关氏最重要的产品,却与她有很深的感情,她可不希望它就此没落,甚至消失。
“好,那就这么决定了。”小珊点头答应。
“等你的电话。”安婷将自己的手机号码抄给她,对她比了个ok的手势。
当小珊离开后,安婷又将视线调向关任东办公室的方向,尽管他不谅解她、不喜欢她,但无论如何,她都要为他做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