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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他从箱子内翻出另一只马克杯。
“我说了,五楼的庄太太让人倒了会,问你该怎么办?”她坐在他简陋的客厅里,看着堆了一地的箱子,有些甚至还没打开过。
“为什么问我?”杨汉成拿着杯子进厨房清洗。
“因为你是警察。”她自沙发上起身,跟着他进厨房。“还有,二楼的那两个小孩在路上捡了三千块,要我问你这么少的钱应该不用交到警察局了吧?”
他开始发笑,听着她继续说:“楼上的李奶奶说要修一楼的雨棚,可是二楼的住户,就是上次你去调解的那个丁小姐不肯交这笔钱,李奶奶要你去跟她说说,还有”她又推了一下鼻子,随即叹气。“没眼镜真不习惯。”
他取笑道:“这也归我管吗?”
“不是。”她皱眉。“我忘了戴眼镜出来。”
他拿出放在柜里的咖啡随身包。“你近视很深吗?”
“五百度。”她眨眨眼。“不晓得是不是心理作用,自从刚刚发现忘了戴眼镜后,好像眼前的东西都开始模糊起来,那是咖啡吗?”
“对。”他颔首,好笑看着她眯起眼睛。
“我不要咖啡,等会儿喝了会睡不着。”她摇头。“给我杯热水就行了。”
他将咖啡随身包拿开,倒了杯热水给她。
“你的东西为什么几乎都没拆开?”她问。
“我一回来就想睡觉,所以”他耸耸肩,为自己泡了杯热咖啡。
“当警察很忙吗?”她顿了一下。“莎莎小姐说你不是一般的警察。”
这话让她揣测良久,难道他是派出所的巡官,还是副局长、局长?不可能,他官没这么大吧!他看起来还挺年轻的。
为此,她去查了书,原来警察也是有阶级的!苞军界一样,什么一线三,一线四、一线以此类推,只是不知他现在在哪个位责?
“她又来过了?”他的语气饱含着无奈,啜口咖啡。
她颔首。“她也要我留话给你,说什么有个宴会要你陪她一块儿去。”她眯眼打量他。
“怎么?”他模仿她的动作,上下估量她。
她不好意思地说:“没有,只是很难想像你穿西装去宴会的样子。”
他露齿而笑。“我有过一次要命的经验就够了。”他不自觉地摸了一下胃。
“你真的参加过?”她瞪大眼,不可置信。
他颔首。“到客厅坐着吧!”他觉得胃又开始作怪了。
蓝郁涵跟在他身后走回客厅,她在沙发坐下时,瞥见他自口袋拿出一片葯剂吞到口中。
“你吃什么?”
“胃液中和锭。”他说。
她立即皱一下眉头。“吃葯不能配咖啡,而且,胃痛也不要喝咖啡。”她将手上的杯子放在小茶几上。
他微笑。“又是看书看来的。”
“这是常识。”她坚定地拿走他手上的杯子。“而且,晚上喝咖啡本来就不好。”
“咖啡对我没什么影响。”他笑说。
“如果没影响!你就不会胃痛了。”她起身。“我去倒杯热水给你,如果你胃不舒服,可以吃高卖菜或高丽菜汁,它可以保护胃壁。”
他笑着说:“你真可以出本生活大全了。”
蓝郁涵自厨房倒了水后又走出来。“胃有毛病的人不要吃刺激性的东西,而且三餐最好定时。”她猜他的工作让他作息不正常。
“谢谢。”他接过她手上的热水。
“你的工作到底是什么?”她又想起朱盈莎的话。
“我专门处理一些比较棘手的案子。”他?饬娇傻厮底拧?br>
她习惯性地推了一下鼻梁,再次想起眼镜不在脸上。“你是说危险的那一种。”
“这样以观看人的角度而定。”他谨慎地选用字词。
她点头。“我懂了。”意思就是危险。
“莎莎还跟你说了什么?”他啜口热水。
“没有,她说话老喜欢转弯抹角,不肯讲明。”她好奇地问道:“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朋友。”他简洁地回答。
“是吗?”她一脸狐疑,基于女人的直觉,她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他颔首,换个话题。“邻居的事,我明天就会处理。”
“好。”她点头。“你记得告诉他们,不要再找我传话了。”
他微笑。“你没告诉他们吗?”
“我说了,可是没人要听,不然就是:蓝小姐,你就住他隔壁,比较方便,我们不晓得他什么时候回来。”蓝郁涵皱皱鼻子。“说得我好像闲闲没事,二十四小时在监视你家一样。”
他大笑。
“我一直说我跟你不熟,可他们没人听进去。”她叹气。
“我还以为我们交情不错了。”他笑着喝口热水。
他的话让她眯起眼想看清他的表情,他在她面前挥了一下手。“这么近你瞧不清吗?干嘛眯眼?”
她立即眨眼恢复正常“也不是看不清,可能是依赖眼镜习惯了,一拿下来就觉得眼前好像上了层雾。”她习惯性地又摸摸鼻梁。
“这样清楚一点了吗?”他将脸凑到她眼前。
她吓得差点翻下沙发,惊慌失措的模样让他大笑。
“你做什么!”她瞪他。
他笑着摇头。
蓝郁涵疑惑地盯着他,而后拿起桌上的热水喝了一口。“我刚刚还没说完,莎莎要你打电话给她。”她顿一下才又接着道:“你是不是一直没接她电话?”
他的笑容依然,不过,带着调皮的意味。“我换电话了。”而且,这次谁要是再泄漏他的电话,他就拿人开刀。
她恍然。“你在躲她吗?”
“我正打算移民到另一个星球去。”他严肃地说。
她让他逗笑。“她真的不是你的女朋友吗?”
“她才刚跟男朋友分手。”他回答。
“哦!”蓝郁涵点头,可她还是觉得两人的关系没那么简单。
“你呢?有男朋友吗?”他突然转了话题。
他的话让她怔忡了两秒。
“我是不是问错问题了?”他微笑。“这样吧,你有几个男朋友?”
她怔住。“你在胡说什么啊!”她又好气又好笑。
“我又问错问题了吗?”他放下杯子。
“我没男朋友。”她回答。“你看起来才像是那种有两三个女朋友之类的人。”
他笑道:“为什么?”他摸了下下巴。“倒没人说过我像花花公子。”
她摇头“你才不像花花公子,花花公子要长得秀气一些,你太嗯”她想着该怎么说。“像建筑工人之类的。”
他哈哈大笑。
“所以,我老觉得你跟莎莎站在一起感觉不太搭。”
“她跟我是两个世界的人。”他微笑。“她是”他再次摸摸下巴,想着适当用词。“千金小姐。”
她赞同地点头。“对,你则像长工之类的。”
“那倒是。”他笑着颔首。
“如果你是秀才之类的读书人,感觉也不会太怪,可偏偏你是”
“长工型的。”他笑着接话。
她点头。“依你的职业,在古代应该是捕快,捕快配小姐也很怪。”
“那捕快该配什么?”他一副兴致盎然的模样。
她皱眉,认真思索。“武侠剧里很少有捕快的妻子出场!不过,依照他们的阶层,配得应该是小家碧玉型的姑娘。”一说完,她又急忙补充“我不是说人该有门户之见”
“我懂你的意思。”他轻抬手,示意她不用这么紧张。“你又眯眼了。”他轻碰了一下她的眉际。
她吓了一跳,反射性地眨眨眼。
“你要不要先睡一会儿?”他看了一下手表,快三点了。“门开了我再叫醒你。”
“不用。”她摇头。
“担心我会袭击你?”他取笑。
“不是。”她瞪他一眼。“在陌生的地方我睡不着。”更何况他还在旁边,这样感觉好怪。
“明天你会没精神上班。”他说道。
“我明天休假。”
“是吗?”他微笑。“没想到我们两个都放假。这样吧!我请你看电影。”
“啊?”她吓了一跳。
“今天如果不是为了我的事,你也不会被锁在外面,更何况,上次我吃了你的东西!还没机会回请你。”
“不用”她摇首。
“我很久没看电影了,就当陪陪我。”他笑着说,身子向前倾,朝她靠近。“怎么样!赏个脸吧?”
她注视着眼前的笑脸,感觉血液莫名地往上冲。“哦好好吧!”她下意识地伸手托眼镜,随即尴尬地放下,她又忘了自己没戴眼镜。
他凝视着她微红的双颊,说道:“你没戴眼镜看起来很可爱。”
她怔怔地看着他,脸儿更红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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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在跟她调情吗?
这种想法让蓝郁涵脸上一阵发热,为此,她翻来覆去一整夜,好不容易入睡,却又梦见他。
“不要胡思乱想。”蓝郁涵对着镜子说话,一边努力地梳拢翘起的发丝。“可是他说我可爱,又要跟我去看电影。”她突然拿下眼镜,凑前看着镜中的自己。“这样很可爱吗?怎么不说美女”她急忙摇头。“虚荣,虚荣,蓝郁涵,你真是虚荣。”
她看着自己乌亮的发丝,喃喃自语“其实他是个不错的对象天啊!我在说什么?”她摸摸发烫的脸,望着镜中含羞带怯的人儿。
“不要胡思乱想。”深吸几口气后,这才走下心神。“完了,好像有黑眼圈。”
她忽然道,瞪视着眼下的阴影。
“怎么办?扑点粉好了。”她看看手表,还有半小时才出门,时间还够。她拿起吹风机努力想将翘起的发丝吹直,而这花掉了她十五分钟的时间。
“好。”她拍拍脸,扑上一点蜜粉,让肤色看起来好一点,而后抹上护唇膏。“这样应该可以了。”
她看着镜中的自己,推了一下眼镜,她今天选了件套头且稍微贴身的红砖色毛衣,以及带着苏格兰味道的格状毛料长裙,看起来还不错,而且没有盛装打扮的感觉,如果弄得太花俏,总觉怪怪的,他们只是去看场电影,没必要太紧张。
“又不是没跟男的看过电影。”她自言自语地说:“不要太小题大作。”她又对自己心理建设一番后才走出浴室。
一出浴间,电话便响了起来,她走到客厅接电话。“喂!”
“姐,是我。”
“你现在在哪儿?”蓝郁涵问道。
“西班牙。”蓝音涵兴奋地说。“再五天我们就要回台湾了。我是要跟你说,我买了东西”
“你又买东西!家里放不下了。”蓝郁涵打断她的话。
“我已经买了,而且已经托运了,大概再几天就会到台湾,我先跟你说一声。”
蓝郁涵叹口气。“你又买了什么?”
“我买了大木雕,很有原始风情,你一定会喜欢的。”
“大木雕?”蓝郁涵顿觉有种不祥的预感。“多大?”
蓝音涵的笑声传来。“秘密,反正你一定会喜欢的。好了,我要挂电话了。”
“等一下,到底多大”嘟嘟的声音传来,让蓝郁涵又叹口气。“真是,每次出去就买一些奇怪的东西回来,我们要大木雕干嘛,客厅都摆不下了。”
话才说完,门铃已响起,蓝郁涵突然觉得心跳加快。她深吸口气,告诉自己不要神经兮兮后,才去开门。
“好了吗?”他站在门外,穿着米色毛衣,黑色卡奇长裤,外头罩了件轻薄的咖啡色外套,看来很帅气。
她感觉脸上一阵热意。“我去拿外套。”她开门让他进来,而后急忙跑进房里拿了件厚重的橄榄绿外套、格子围巾跟侧背式的手提袋。
他倚在门柱边,瞧她慌忙地跑过来。“时间还早,不用这么急。”
“好。”她经过他身边,从鞋柜里拿出短靴。
“你很冷吗?”他看箸她穿上厚重外套,还围了围巾,外面虽天有些阴阴的,可不至于这么冷吧!
“我怕冷。”她穿上鞋。“走吧!”
他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微笑道:“我第一次见你穿裙子。”
她的红晕加深。“因为前一阵子寒流来比较冷,所以穿裤子,今天天气不错,就穿裙子。”她蹩脚的解释着,不想让他以为她是因为要跟他出去才穿长裙。
他的笑意加深。“你穿裙子很漂亮。”
她感觉脸上一阵火辣的烫意,随即紧张地推了一下眼镜。“哦谢谢。”
“走吧!”他笑着说。
一下楼,就瞧见他的重型机车,她马上道:“我应该穿长裤的。”
“为什么?”他拿出安全帽。
“我习惯跨坐。”她拉拉长窄裙。
他跨坐上车,微笑道:“放心,我不会让你掉下去的,上来吧!”
她带上安全帽,右手搭在他肩膀上,借力上了后座,她有点害怕地往后看,深怕自己不小心会掉下去。
“好高。”她从没坐过重型机车。
他笑着戴上安全帽,回头对她说:“搂着我的腰就不会掉下去了。”
“不不用。”她的手不自觉地抓紧他的肩膀,他们还没熟到能搂腰吧!
他只是微笑,也没勉强她,随即发动摩托车往前骑去。
冷风吹来,蓝郁涵的围巾飘扬,不停地打上她的脸,她空出一只手将围巾塞进大外套理,没想到他却一个煞车,让她往前倾,撞上他弯曲的背。
“哎哟”她惊叫一声,安全帽敲上他的背。
他伸直背脊,转头道:“你没事吧?”忍不住笑意。
“没事。”她摸摸安全帽。“你这后座好高,我一直觉得会掉下去。”
“坐在后座的人要弯着身子贴着骑车的人”
“这才是你的本意吧!”她就知道他别有企图。“你该不会都用这招泡泡”
“泡妞?”他好心地帮她接话。
她用力点头。
他笑道:“我这车是前一阵子才从别人那儿接手的,还没机会用在泡妞上。”
“是吗?”她有些狐疑。
他抬手敲了敲她的安全帽。“要测谎吗?”
她涨红脸。“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拉开笑。“我知道,你还是搂着我安全些,你穿那么厚,我没法感应到什么的。”他意有所指地瞄了一下她的胸部。
脸颊又是一阵火热,她瞪他一眼。“绿灯了。”
他笑着转身,往前骑去。十五分钟后,他在西门可附近找了个停车位停车,两人随便找了家店吃中餐。
吃饭的当中,蓝郁涵听见店家的电视正在播报一则新闻。
“昨晚警方破获了一起枪械走私集团案件,枪枝数量为历年最大宗”
蓝郁涵盯着萤幕上琳琅满目的枪械,眨了眨双眼。“你昨晚在忙这个吗?”
她试探性地问着正在吃饺子的杨汉成。
他抬头,转头瞄了眼电视。“对。”他不感兴趣地又转回头,瞧见她直愣愣地盯着电视。
“怎么?”他询问。
“啊?”她回神。“没有,我只是在想,你的生活很刺激,不像我,每天上班下班,无聊得就像寺庙敲钟的和尚。”
他微笑。“你想要刺激的生活吗?”
她突然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不是,我只是随口说说,前一阵子我每天喝阴阳水,就是把热水和冷水混在一起,书上说可以增加抵抗力,还可以顺便改运,我喝的第一天,轮胎就被漏气,如果刺激是指这种的话,那就不用了。”
“你不喜欢你的工作吗?”他笑问。
她微笑。“我很喜欢,因为可以看免钱的书”她顿了一下,在他的笑声中继续道:“只是有时总想着要发生什么特别的事。”她耸耸肩“我工作上最大的刺激,就是每天换报纸的时候,如果不小心就会被夹子夹到,还有排解老人抢报纸的纠纷”
他的大笑声打断她的话,浑厚的声音让她的胃有些打结,她甚至觉得他笑起来比以往都要好看;当她感觉店内的人都朝他们看来时,她马上觉得尴尬,连忙示意他别再笑了。他似乎不太在乎别人的眼光,可相对来说,她似乎就太拘谨了。
杨汉成微笑地摸了一下她的发,说道:“快吃吧!还得去买电影票。”
她因他的举动而红透双颊,急忙低头喝酸辣汤,深怕他瞧见她的反应。
用完餐后,两人闲散着走到戏院买票。
“好久没这么悠哉地来看电影了。”杨汉成看着四周来往的人群。
“我也是。”蓝郁涵接话。“我都是租vcd回家看比较多。”
“这也不错。”他顺口道:“下次可以在你家吃爆米花、看片子。”
“好啊,”她很顺地应了话,而后愣了两秒。她会不会接得太顺口了?他真的在追求她吗?还是他只是纯粹以交朋友的角度说这些话?
“怎么了?”他停下脚步,看着发呆的她。
“没有。”她马上回神赶上他。
当他在戏院前排队买票时,蓝郁涵到附近的便利商店买饮料,在她经过杂货区的廊道时,她讶异地瞧见庄启铭,她正奇怪他为什么不在学校上课时,却发现他抓了一些东西进书包。
她吃惊地注视着他行窃,而他在匆忙要离去时瞥见了她,两人对看两秒,庄启铭随即快速离去。
蓝郁涵回头看着他快步出了商店,仍处在震惊中,为什么他为什么要偷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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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运有时是很奇怪的,当你莫名发现一个人的秘密后,似乎就与他产生了联系,然后!你总会在不适当的场合下再遇见他。
蓝郁涵现在就有这种深刻的体会,她没资格,也不想,甚至没能力插手庄启铭的事,但再次他,又让她瞧见不该瞧见的事。
她能找他谈吗?以什么身分?再说,她也不知道该怎么管,严格来说,两人根本谈不上认识,但她总觉得不安
“怎么了?”杨汉成询问,她买东西回来后好像一直心不在焉。
“没有。”蓝郁涵望向他。
“你看起来没什么精神,不舒服吗?”他又问。
“没有。”她牵出一抹笑。
买了票后,因为离开场还有不少空档,两人便闲晃地在街上散步着。
“你我可不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她忽然开口。
“当然,什么事?”他专注地看着她。
“你在求学的过程中有遇过什么不愉快吗?”
“哪一种不愉快?”他有些吃惊她的问题。
“嗯被威胁,或被打之类的事?”她看了一眼他高大结实的身材。“我想,应该没有。”
“怎么说?”他微笑。
“你看起来不像会吃亏的那一种,我是说在身材上。”
“体型不是唯一的因素,永远都会有比你壮的人。”他耸耸肩。“重要的是,你要发出一种你不是好惹的讯息,就算打输也没关系。”
“你打输过吗?”她紧接着问。
他咧嘴笑。“没有,因为我妈送我们去学跆拳道。”
“我们?”
“我还有两个弟弟。”他补充。
“有兄弟就更能壮胆了。”她了解地说。“不过,我们家都是我妹妹在保护我。”
“为什么?”他问。
“我妹妹比较强悍,她怎么说,很爱捉弄我,常常跳出来吓我,小时候我去收惊了好几次都是因为她”
“你去收惊?”他忍住笑。
她红了脸。“难道你没被什么吓过吗?有一次,我半夜去上厕所,她偷偷跟在我后面,我厕所上到一半,灯突然熄了,黑漆漆的,我吓得想出来,她却在外面拉着门不让我出来,还装怪声音吓我,我吓得嚎啕大哭,后来就变得呆呆的,爸爸带我去给仙姑收惊,还喝符水,仙姑说我的三魂七晚被吓跑了一半。”
他想笑,又怕伤她的心,只得道:“你妹妹实在太调皮了。”
她点头。“爸爸那次可生气了,把妹妹打了一顿,还罚她天天给猪洗澡。”
他再也忍不住地笑出来。“是你出生时候的那只猪吗?”
“对。”她也笑。“那时候他已经有点老了,吃得胖胖的,我妹给它洗澡还得替它翻身。”
“你家真是有趣。”他笑着。“你妹这样吓你,你不会吓回去吗?”
“有啊!”她推了一下眼镜。“有一次我把长头发全梳到前面,然后在房里等她,想等她回来的时候吓她。”
“吓到她了吗?”他好奇地问。
她颔首。“可是我妹妹一吓,反射性地伸手推我,结果我摔了一跤,撞到床角,缝了七针。”
他瞪大眼,随即爽朗大笑。“你真是倒楣。”
“我也这么觉得,爸爸说我没做坏事的本钱。”她感叹地说。“就像上次我想偷听你跟莎莎在说什么,结果打个喷嚏都能撞到头。”
“哈”他笑得更大声,想到她当时的狼狈样。
“如果你是我,你就不觉得好笑了。”她皱皱鼻子。
“那倒是。”他勉强收住笑。
蓝郁涵导回正题。“如果有人被同学欺负,可是他不像你学过跆拳道,那你会教他怎么做?”她考虑着要不要说出庄启铭的事,如果让他知道他偷窃!他会将他移送法办吧!
“他不能太唯唯诺诺,不能屈服,否则会一直被欺负。”他顿了一下又说。
“可是他如果反抗,会被打死吧!”她不觉得硬拚是个好法子。
“他敢告诉师长、父母吗?”
她想了一下,摇摇头。
他低头看着她。“我可以在短时间内教他一些防身的技巧,这应该够用了。”
“真的吗?”她欣喜道。
“实战有实战的技巧,不同于一般表演性质的武术,对付一般的学生绰绰有余。”他说。
她的小脸发亮。“你肯教吗?”
他微笑。“当然,是你朋友?”
“也不算是。”她摇头。“我会找机会问问他,只怕他不领情,不过,就算他不学,我也很好奇,我想学!”
“可以。”他咧嘴笑。
“这样我以后就可以壮胆了。”她高兴地说。
“壮胆?”
“其实我很胆小的,有时我就算很气一个人,也不敢跟他正面起冲突。”
“每个人都有胆小的一面。”他轻拍她的肩。
她朝他温暖的笑着,脸蛋不觉泛着红晕。“你也有胆小的一面吗?”
他的双眸闪着笑意。“当然,如果等一下我突然抱住你,你可别推开我,我最怕看恐怖片了。”
她让他逗笑,心中漾着丝丝甜意。
“走吧!去买点待会儿要吃的东西。”他说。
“好。”她颔首,很高兴自己并没有拒绝与他一起出来看电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