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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于江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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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从大地上升起了很大很浓的雾。那雾在那很拥挤的大地上来回游走。树上的叶在一个看不见的时刻就全部消失掉了,就像是消褪了的昨日的梦境。我默默伫立在窗前,看不远处的街上来来去去的人流,像滑动的水。车辆川流不息的流走。傍晚下起了漫天大雪,那雪飞舞在我的窗前,将厂门前的小路遮盖。在静的深夜听雪花飘落,房间里并不寒冷。严冬是一丝丝浸润过来的,不知不觉间的变换将四季呈现。我煮了一杯浓浓的咖啡,冒着热气飘散着独特的香味。听着悠悠醉心的曲子,任思绪游走。

    那是个凄寂的冬日,天空飘落着雪花,厂子红色的砖墙上藤蔓的最后一片落叶,那叶很红。坚持在狂风的怒吼中,撕裂着温暖。墙边的小路铺满了枯萎的落叶。我把失落的梦想把破碎,无声的脚步踏上去,听到自己的脚步声。还有那迷蒙起来的伤心往事。让过去的存在远离,而只听宁静的心在白雪上跳动。梦在接近着真实的时候就象是一场痛苦的蝉蜕,心的碎片会纷纷坠落,伤残之后破碎的滋味。我闭上眼睛感知那遥遥的远方,慢慢地我才意识到真正的苦痛正在袭来,一层又一层浸润着灵魂。

    美丽的希望将爱变为一种永远的精神和信念,或者当作生命里的一种必需。我终于决定了放手远离,远离这6年多的千辛万苦的坚持,竟管还有那么多的机会和希望,我的执着坚持疲惫的心太累了。我知道天晴如水的日子里爱情正在经过,可我是那脱僵的野马,不会为爱情而停留。

    那么宽阔的水面上飘过宽阔的风,而维就是在那些无望的日子里在远方呼喊着我,任那热情鼓动我的心如野马般在荒野奔跑。维是南京人,不高的个子,一张永远年轻的娃娃脸,睿智的小眼睛,一口黑牙,他走路的时候感觉是坐着走的,说话的时候肢体语言很丰富。

    他在98年的时候来过我厂里,是从网络上查到找来的,当时我们用同一个商标的名字。刚好我的商标注册到期,转让给他用了,那时他的产品市场份额大经济价值高,我的产品基本直接进入企业,商标基本没什么太大意义。初和维见面,他们一行两个人,他介绍说我姓金,指着他的随从说:他姓钱,我们俩个就是金钱。当我说出自己的名字,维说:你和我老婆叫一个名字,当时我以为自己遇见了色鬼,潜在的暗示我什么。我谈事情的时候,喜欢直视对方的眼睛思路清晰,大多的人会被我看的发毛,看到对方躲闪的时候,维也不列外。

    后来我去南京拜访他的时候,才知道他的妻子真的和我同名不同姓。更有趣的是维的名字最后的字,是家人叫我的小名。那是我生平第一次去南方,第一次坐飞机坐轮船。第一次去上海。然后是春去秋来,逝去的花期,潺潺的山间流水。那一首不谢的歌,四季永远。

    我们之间在不断的往来中朋友的情谊日益深厚。维永远叫我厂长,我更喜欢他能叫我姐姐,可他从来没叫过。我和女儿从千万里的大连去了维新买的花园式的油漆厂。坐落在江西的一个小镇上。我是个很野性的女人,总喜欢不断的飞翔,总好奇外面的世界。去经历生活的磨砺,那是心的飞翔。

    那的三四月到处开满油菜花,山冈坡地连绵着这金灿灿的黄,展现在眼前那耀眼的美。那浓浓淡淡丝丝缕缕的白云,在那巨大的宇宙下边,一旦想到维心中便觉得无比塌实,我是个幸运的女人,没有人能如此的被他欣赏赞誉着。

    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里,他是我心底唯一的亲人,在我的心里对他充满了依赖。我喜欢在他面前做事完美,喜欢他赏识我,为我骄傲神采飞扬的样子。喜欢我们在忙完工作的一切,坐在那休息的时候,他点上烟抽烟的样子,喜欢那飘飘渺渺的烟的浓雾。那么丝丝缕缕的,那么飘啊飘的。我喜欢看他生活得有劲。我们体验着生命的默契与感应,像与四季合一。

    南方的黄昏是浓郁而沉着的棕红色,那么温暖的色彩那么温暖的情调,一切是浓重的。当灵魂真的相融之后,很多人才知道他们彼此并不相爱。所以有一些时候爱情的结合是坟墓,而一个明智聪慧的有心灵的女人怎么可以去寻求坟墓呢?

    他在我的生命里很重要,我们的情谊无关爱情,因为我要永远,所以我们是如亲人般的好朋友。当今天我已回大连多年,我和维及我们的家人是比亲人更亲更互相关爱,他在我的心里是唯一的弟弟,我总觉得这是暮螟之中的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