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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夫人再次收到安国候府的拜帖,顿时不知道该怎么想,只是看着拜帖出神。
一旁的柳月家见状,并不吭声,直到听见王夫人的声音,她才抬头看去,王夫人问道“你说这个司马夫人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
柳月思量了一下,道“莫不是是喜事?”察觉王夫人示意她说下去,她道“上次夫人说了三小姐的事情,司马夫人回去想必认真思考了,恐怕是为了三小姐的事情来的吧?”
看了看拜帖,王夫人也是这样想得。嘴角不由浮着笑,道“若真是这样,倒是瑜儿的福气,虽然她今年不过十四,年纪也不少,如今已经快六月了,不过是一年多的时间而已。”
“夫人说的是呢!”柳月拍着马屁。
虽然上次闹得有些不愉快,不过王夫人还是特意吩咐婢女打扫干净迎客,又吩咐了厨房准备司马夫人喜欢的茶点。
毕竟她们有可能是成为亲家,自然要以礼相待。
第二日王夫人和文瑜站在门口迎接,昨晚王夫人让文瑜特意打扮一番,又让她听话乖巧一点,文瑜点点头,心里觉得有些大惊小怪,她见司马夫人也不是第一次,用不着那么谨慎。不过她是不敢对她娘说的,只得小心谨慎的应付着,免得惹了她娘生气。
王夫人自然是和司马夫人寒暄的,文瑜和沐雪一起说话。
在主院坐了一会儿,文瑜她们出了主院,沐雪问道“若姐姐还好吗?”
“挺好的!”文瑜笑笑,好不好她也没亲眼见到,只是让紫莺去乳母哪儿打听,乳母说很好,她自然只当很好就行了。
“那就好!”沐雪到现在还不知道上次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她娘不悦,不过没隔六七天再次上门,想来应该没什么大事的。
王夫人和司马夫人说话,司马夫人也不饶弯子,道“上次夫人说的事情,我回家想了想,毕竟若娘这孩子也是个温婉的人,再说又合我心意,思来想去,她又是一个孤女,以后也不好找婆家,司马家也不是看中身份的人。对她倒也不嫌弃。”
“夫人的意思是,要求娶若娘?”王夫人满心不解,道。
司马夫人点点头,养了那么一个折磨人的儿子,她只能恬着脸上门了。
“夫人是说真的?”那个小蹄子,那个人小蹄子倒是使了什么手段,居然能让堂堂的安国候夫人,不理会她的身份,不在乎她与人有私情,居然还要把她娶回去,是娶,不是纳妾!
上次明明司马夫人一副吞了苍蝇的嫌弃模样,今日怎么又旧事重提,难道有什么事是她不知道的?
“王夫人是不是觉得司马家高攀了王家?”王夫人见她一问再问,不悦道。
“司马夫人说笑了,怎么是高攀,若说高攀也是王家高攀了,这是若娘她……。”毕竟是侯爷府的人,她得罪不起,王夫人道“若娘她的事夫人不是不知道,就算她不守礼教,夫人也愿意求娶于她?”
“王夫人既然不愿意,今日就叨扰了!”司马夫人被她探究的目光看得心绪,若是她知道那个有私情的人是谁,恐怕她的脸也挂不住,索性拿出安国候夫人的架子。
王夫人不傻,她都带姓的称呼自己,也知道她这是生气了。若是因为这事得罪了她,以后文琬在宫中恐怕跟难走,不久前宫中传来消息司马沐夏怀了龙种,如今圣眷正浓,若是让她诞下皇子,可不就封妃了,四个妃位还有一个首位,她若是被册封,不就是除了皇后,贵妃之后最大的主子了?
心思转了十万八千里,虽然不甘,若是得罪了她,司马夫人让司马沐夏在后宫给文琬小鞋穿,她可不就得不偿失了。
暗暗咬了咬牙,王夫人心不甘情不愿的点头“若娘能嫁入安国候府,可是她上辈子修来的福气呢,夫人快请坐,请坐,若是事情成了,司马家和王家也算是姻亲之家了。”
司马夫人点点了高贵的头,道“王夫人明白就好,若不是若娘合心意,就是世家小姐想进门,那也得三思而行不是。”
“夫人说的是呢!”王夫人附和一句,暗想娶吧娶吧,反正吃亏的不是王家,那个小蹄子进门,非闹得你们司马家鸡犬不宁不可,倒时可别怪人,瑜儿反正也还年纪小,不稀罕一个从二品的安国候府。
司马夫人一走,王夫人闷闷不乐,满腹心事,满心不甘的靠着软榻出神,那个小蹄子终究有什么手段,让恒之对她死心塌地,如今又令司马夫人不惜拿出安国候府的架子威胁要求娶?
想来想去她想不通,索性去看看她倒是是不是长了三头六臂?
在床上趴了几日,乳母花重金买的伤药贵是贵了许多,不过药效还是不错的,她抹了几天伤痕结痂了渐渐愈合,她看着她也放心了。趴在床上压着她胸部疼,她想躺着可屁股根本躺不了,只能继续趴着。
听说司马夫人又来了,陶若让乳母给沐雪送了一封信,希望她能转交给司马夫人。
乳母拿着团扇给她扇风,铃儿进来道“夫人来了!”
陶若皱眉,在乳母的帮助下起身穿鞋,忍着疼痛,她拖着脚步出去,还没走几步王夫人已经进来了。陶若顾不得疼痛,行礼道“见过姨母。”
王夫人在椅子上坐下,目光紧紧的盯着她,从头到脚,从上到下,来回的看了几次,最后落在她低眉敛目的面容上盯着。
陶若被她锐利的目光看得浑身不自在,却不敢表现出来,只是面无表情的垂着头,努力忽视她的目光。可她的目光太过锐利,就算她想忽视也忽视不了,只能硬着头皮站着,双腿渐渐有些发抖。
王夫人盯着看了好一会儿,也也是一双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两只耳朵,一个脑袋,面容不见得多美,四肢齐全,并没有三头六臂。她怎么就能让恒之死心塌地,怎么就合了司马夫人那个女人的心意呢?
起身,一步一步走近,她伸出手。
乳母,铃儿揪着心看着,不知道王夫人要做什么,她们有一种她要掐死她们主子的感觉。
陶若突然道“姨母,若娘甘愿为妾,求姨母成全,让若娘留在府上。”
王夫人只想看看她是不是有两颗心,没想到被她突然出声吓了一跳,又被她一番话给吓住,半响,她冷笑道“你还没死心?”
“求姨娘成全。”顾不得身上的伤,她跪在地上道,她不能看着表哥有事,上天给了她这个机会,她自然要好好把握,什么富贵,什么良缘,到了如今,她还能求什么?
“不知廉耻的东西,你以为你配得上恒之,就是妾室,你也不配。”说罢她正要扬手,想了想还是收回手,恨恨的瞪了她一眼道“便宜了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说罢抬步离开。
陶若跪在地上,低着头,再无追上去的勇气,她觉得这大半年就是一场噩梦,无止境的噩梦。
王夫人一走,乳母铃儿连忙把她扶起来,乳母不放心的扒下她的裤子检查伤口,除了两处痂裂开了,倒也不是很严重,她松了口气。
陶若却失魂落魄的让她们摆弄,趴在床上无声的落泪。
乳母见了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觉得她家小姐太可怜了,上辈子造了什么孽,这辈子遭这个罪。
马车上,沐雪瞧着她娘似乎心情不错,掏出袖子里藏着的书信道“娘这是若姐姐给娘的书信,娘看看吧!”
司马夫人有些意外的接过去,抽出纸张正要打开看,余光瞟了一眼伸长脖子的人,沐雪淡定的移开目光,伸手理了理绢花。
司马夫人并未责备她,打开纸张看起来,沐雪瞪着眼睛扫了一眼,大意陶若请求司马夫人收她为义女,给她一个身份,还说她已经会像侍奉亲生父母一般侍奉他们。
见她娘不语,沐雪也不怕暴露她偷看,道“娘,其实若姐姐挺好的,娘多个女儿也不错对不对?”
“你是希望多个姐姐还是希望多个三嫂?”收好书信,司马夫人淡淡的说。
“当然是姐姐好。”沐雪没回味过来,脱口而出,下一刻,她变了脸色“娘,你是说……你这是去府上探口风,想求娶若姐姐?”
司马夫人看了她一眼不吭声,沐雪被她看的心痒痒,道“其实姐姐还是没三嫂好呢,娘,王夫人答应没答应啊?”三嫂?虽然很惊讶,不过似乎不错呢。
“她能不答应吗?”司马夫人得意一笑,想着陶若的身份又笑不出来了,也是她对几个孩子宽容,若是别家,怎么会让一个孤女进门?都是她吧几个孩子惯坏了才会如此啊!
“那倒是,怎么说我们也是侯爷府,再说了三个也是嫡子,自然没有不答应的,就算娶了公主也不委屈对不对?”沐雪好话一箩筐,哄的司马夫人一脸一笑,倒也让她忘记了陶若说义女的事情。
虽然不知道她是怎么打算的,能够嫁进侯爷府,确实是她莫大的福气了。
既然王夫人已经点头,那么接下来就是准备礼物上门提亲了。
司马夫人一会去就把管家叫到跟前,吩咐了一大堆的事情,王管家听说有喜事,连声恭喜,走路都在打飘。
傍晚司马玦回来,得知王家点头,他笑了笑,对着他娘说了感激的话。司马夫人倒是有些受宠若惊,毕竟这个儿子怎么说了,面冷心热。如今嘴热心热,倒是让她这个做娘的有些不自在。从别处想,她这个儿子确实是喜欢那个若娘的,她也就不再介意她那孤女的身份了。
毕竟自家人看不起她,别人也不会把她当回事的。
王谢两家也把日子定了下来,合着两人的八字,婚期定在八月初二。
陶若得知这个消息,只是看着前方出神,乳母她们见她不哭不闹,倒是有些担心,陶若却在想,他们成亲的日期推远了,可成亲的照样还是他们,她又算什么?
等她意识到自己是多余,一切都是徒劳时,她她崩溃了,哭得撕心裂肺,吵着闹着就要出去见王夫人,见王恒之。
嬷嬷自然是把门锁着不让她出去,听着扒门声,她倒是幸灾乐祸的看着院门一开一合,里面的身影隐约可见。
乳母害怕她伤着自己,和腰抱着她不让她用手抠门,一边抱着一边道“小姐,认命吧,夫人是不会同意你的,小姐该清醒了!”
“不要,不要,表哥是我的,我要救表哥,那是一个火坑,表哥会被害死的,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我要出去,表哥,表哥……。”
啪的一声,乳母全身发抖,看了看自己的手,手上火辣辣的疼,像是在告诉她,方才那巴掌确实是她打的,她看着陶若脸上的巴掌印,以及她惊愕的神情,突然一把抱住她“小姐,小姐,可怜的小姐,不要再想了,你清醒清醒吧……。”
铃儿见乳母打她们的小姐,震惊的捂着嘴不敢出声,只是愣愣的看着她们。
陶若被她带着跪在地上,眼睛直愣愣的看着蔚蓝的天空。泪水模糊了视线,她也想清醒,想放弃,若是放弃了对表哥的执念,她还剩下什么?她不过是没了灵魂的躯壳。
王夫人得知陶若在红芜园又哭又闹,微微皱了皱眉,道“好好看着,她要发疯让她去,只要别跑出来就行。”
嬷嬷点点头,道“夫人放心,奴婢看得可紧了,绝不然一只苍蝇飞出来。”
王夫人睨了她一眼,嬷嬷心虚的低下头,当然,就是一百只苍蝇飞出来,她也拦不住。
好在王夫人并未责备她,只是吩咐几句就让她下去了。嬷嬷出了主院,暗暗松了口气,暗想以后还是少说大话,要是夫人知道她对那两个婢女睁眼闭眼,恐怕会剥皮的。
王恒之得知日期,只是淡淡的点点头便离开了,王夫人也不指望他能多高兴,不管他高兴与否,日期都定下来了,再无反悔的机会。
他回了园子,换下身上的朝服,便进了书房,看着用白净画纸掩盖的画,脸上一片空白,他知道,他这辈子都不会画出完整的人物画,因为那个人不在眼前。闭眼眼,又晶莹的泪水落下,书房里低低的响起一道声音,几不可闻“若娘,来世我们在做夫妻吧,这辈子,注定是我负了你。”
第二日,陶若从乳母手上接过一封书信,信封上是空白的,她知道是谁送来的,双手发抖,心怦怦的跳动着,仿佛要从嗓子眼跳出来。
她打开纸,一张纸上除了几个字,再无其他。
有缘无份,来世再相守。
看着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字迹,她反复的看了几遍,纸都快被她看穿了,还是那么几个字,她看得泪眼模糊,嚎啕大哭“来世,这已经是我的来世了,是我的来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