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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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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了晚饭乳母在屋子里收拾东西,准备明日搬去红芜园,陶若无事想出去走走,不知不觉的走到池塘边,看着熟悉的景物,她心中凄凉。

    不由的蹲在塘边看着水中的自己,荷花开得好,荷叶田田的长得很茂盛,不过它们并不是站满了整个池塘,至少她蹲着的地方就有一大片水域没有长荷花,也没有浮萍之内的植物。

    看着水面照出自己略显青涩的面容,她微微叹气,想着自己不过十二岁而已,总觉得已经很老了。

    平静的水面因着一颗石子泛起了波澜,打破了她的投在水面的身影,陶若奇怪回头,入目便是王恒之含笑的面容,干净清俊的脸,眉眼带笑的看着她,笑道“没吓着吧!”

    陶若含笑摇头,心情不由大好,目光在他脸上瞅了瞅,没发现手印,以及红肿的痕迹她松了口气,道“今天多谢恒之表哥!”

    “若表妹客气了,是珠妹妹失礼了,你没被吓住就好!”王恒之愧疚道。

    陶若听着他如此客气的话,心里有些微酸,道“没有!”

    就文珠还吓不住她,她没那么胆小怕事。

    “没有就好,珠妹妹就是有些冲动,其实她并没有恶意的!”王恒之知道自己说的有些牵强,却还是想让她们和好如初,彼此间不会心生嫌隙。

    没有恶意?陶若听着真想大笑,她的恶意实在是太明显了,让人不得不生气,不过,他又知道什么了?对着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人,她能说什么呢?

    “我知道!”听着他一个劲的为着文珠说好话,她心里极为不舒服,却还是不好驳了他的面子,知道他就是这种负责又良善的人,因此还会被人害死。

    看着他,陶若心中悲凉,不舍。他是多好的一个人,他们为什么就忍心伤害他?

    不知不觉心情被悲伤取代,不等她反应过来,一滴泪水从眼眶滑落,在脸上流下一道湿润的水印。察觉到温暖,陶若这才意识到,连忙低下头。

    而看着她落泪的人,怔了一下,反省自己做了什么让她伤心的事情,左想右想发现他似乎没说什么不该说的话。

    可看她流泪的模样,王恒之心中自责,有种负罪感,总觉得应该是他说了了什么做了什么让她伤感了吧!

    他还是第一次看见有人在他面前落泪,顿时有些手足无措,惊慌失措,想要安慰,发现一句话都说不利落“若……若表妹你怎么了,是不是,是不是表哥说了什么让你伤心的话,表……表哥给你……给你道歉,表哥不是有意的,我只是……只是……。”

    他说着一张脸通红起来,见她还低着头,手忙脚乱的在身上摸了摸,掏出一条手绢放在她面前,神情局促不安“若表妹,对……对不起啊!”

    低头的人看着眼前的手绢,眼眶瞬间湿润,抬头看着眼前惊慌,愧疚的涨红脸颊的人,白净清俊的脸上染着红晕,比她高了一个头的人局促的神情让他心中触动。

    她看着有些不好意思,泪水却忍不住哗哗落下,想着他今后的命运,心中一痛,顿时变了一张悲伤的脸。

    王恒之看着惊慌了,想给她抹泪又碍于男女授受不清,不敢动手,想安慰几句,张了张嘴一句话说不出来,顿时着急不已,他头脑一热,拉着她的手,手绢塞进她手里,耳根子发烫,道“擦擦眼泪吧!是表哥不好,若……若娘别哭了!”

    陶若看着手里的手绢,再看看他窘迫愧疚的脸,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她抓住他的手,泪眼模糊道“表哥,我会救你的。我不会让事情在发生的,我……。”

    话还没说完,看着他吃惊的神情,头脑一热的人瞬间清醒了,看了看抓着他的手,再看看他吃惊的脸,脸颊突然暴热,顿时手足无措,恨不得钻进地洞里,他一定觉得她不矜持,轻浮吧!

    这样想着她连忙松开手,所有的勇气都用光了的模样,扭头就跑了,跑开时她羞愧道“我……对不起!”

    一阵风吹来,手绢在他们擦身而过时飘落着落在他面前,而陶若不顾礼数,提着裙裾匆匆跑远了,脚步有些慌乱。

    王恒之闻着荷花的清香,一时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只觉得被她抓着的手又温暖又柔软,给了他一股异样的感觉,是他有生以来从未体验过的。

    拾起绣着海棠花地手绢,他回头看着身影消失在月门前,只余一抹浅绿色的裙裾一闪而过。脸上渐渐发烫,他看着随风吹拂,散发清香的荷花,嘴角微微上扬,浮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陶若羞愧的一口气跑回了青芜园,好在路上并未遇见什么人,不然她可是丢脸丢大发了,想着自己冲动的举动她就羞愧难挡,狠狠的摇了摇头,甩掉那些羞愧的举动。

    她重重叹了口气,靠着海棠树,摘了一颗还未熟透的海棠果实,洗也不洗的吃起来,微酸微甜微涩,味道有些古怪,尽管这样她还是吃了第一颗又吃了第二颗,第三颗……。

    希望以此让自己忘记那些让她愧疚的举动,她觉得自己真的疯了。只希望恒之表哥不要多想,她可不是个伤风败俗,离经叛道,不懂矜持的女子。

    不知道站了多久,乳母提着灯笼出来找她,也不过是夜色微朦,她就提着灯笼倒是有些太早了。

    乳母走了没几步就看见靠着海棠树的人,松了口气提着灯笼上前,见她摘了海棠果丢进嘴里,顿时有些惊讶,抬头看了看垂下的海棠树枝,提着灯笼照了照,发现除了树叶树枝,海棠果已经一个不留的被她吃光了,更加惊讶“小姐,你吃那么多做什么?”

    “很多吗?”陶若张了张嘴,一股风灌进,她顿时吸了口气。

    乳母问“怎么了?”

    “乳母,牙倒了!”陶若暗暗吸了口气,酸酸的让人发抖的感觉令她极为不舒服,果然不能多吃。

    “小姐,你说你让奴婢说什么好呢!赶紧回去漱漱口吧!”她点头,顾不得其他,张嘴灌风她就倒牙了。

    她洗漱时,乳母问道“小姐,明日要去红芜园,埋在海棠树下的东西是不是挖出来?”

    “嗯!”她不敢多说,以免牙齿难受。

    洗漱好,乳母关了院门,拿出藏着的铲子,锄头,在海棠树下,埋着东西的位置挖了几下,陶若提着灯笼,看着被她丢了一地,吐了一地的海棠果核,顿时觉得自己牙倒也是活该的。

    乳母很快挖出油纸伞包裹着的锦盒,又埋好泥土,恢复原状,扫了些枯枝树叶,果核果皮铺在上面,两人快步回去。

    陶若打开锦盒看看,里面的珠宝首饰都有些暗淡了,失去了原有的光彩,乳母看着惋惜道“若是涂上油大概会好一些!”

    “是吗?明日乳母弄些油,再弄一个小陶罐,放在锦盒里还是没有陶罐好!”陶若说。

    乳母点头,清点了一下首饰道“又饿它们,等小姐出嫁时也可以带过去,嫁妆也丰厚一些!”

    “说这些还太早了乳母!”陶若面无表情的提醒,乳母自知失言,若是以前的陶家小姐,她一定能找一位好夫婿,如今孤身一人,不管是亲事,还是婆家,都不可能比得上以前的情形,她的亲事只能是王夫人做主。

    王夫人那个虚伪的人又怎么会让她找到很好的人家,怎么说也是两位小姐挑剩下的,对王家有利的,否则也不会让她白白出嫁的。

    知道她不想听这些,乳母有些紧张道“奴婢多嘴了!”

    陶若叹了口气,道“你下去查看一下门栓吧,没事就早点休息吧!”

    “是!”乳母收拾好首饰锁上,放进衣柜里又上了一道锁,可见有多小心翼翼的。

    第二日起早去请安,她还没出门就看见文琬文瑜两人并肩走来,她有些意外,毕竟平常都是她去找她们的,很少有她们来找自己,笑道“怎么了?”

    “和你一起去给娘请安啊!”文琬笑道,文瑜点头。

    陶若笑笑,没多说,三人一同去主院,她们到的不算早,路上遇见了云姨娘,她们打了招呼说了几句话才离开,云姨娘有两位公子,除了请安,或者初一,十五一起在一起用饭之外,倒是很少见面。

    对她伪善的面具看多了,陶若自动的避开她,并不多想和她打交道。

    三人请安后,王夫人道“若娘,用了早饭会让几位婢女过去帮忙,你把该搬走的东西收拾一下。”

    “好的!”陶若应声。

    文琬,文瑜有些奇怪的看向她,不知道她们再说什么。王夫人见她没反对,也不多说,叮嘱她们注意身体,又叮嘱她们听先生的话,就让她们退下来了。

    出了院子,文琬好奇道“若妹妹和娘在说什么?”

    文瑜也好奇的想知道,一双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她,比起两年前,她漂亮了许多,和文琬,和她的距离渐渐拉开。

    “没什么!”陶若不在意的笑笑,见她们不满的看着自己,她苦笑了一下说“姨母说是青芜园要翻修一下,让我住在红芜园,等会就搬过去。”

    “啊!”文琬吃惊“红芜园离我们这边还挺远的,有些偏僻。娘怎么让你去那边住了!”

    “青芜园要翻修啊!”陶若笑笑,个中意思,她也不便说明,自己知道就好了。

    “哦!”文琬想了想,有些愧疚的看了她一眼,不多说。

    文瑜是个不关心府上事情的人,看事情也只看表面的单纯傻瓜,她道“好好的怎么突然翻修了,就算翻修也没什么大碍吧!”她说“红芜园太远了,和我们离得远啊,不如我跟娘说说让若姐姐在翻修的这段时间就住在我的青瑜园好了!”

    可真是又热心,又单纯的家伙,陶若在心里暗叹。劝说道“不用麻烦了,姨母已经让人收拾好了,再说红芜园也不错,住哪不是在一个府上呢!”

    “可是……。”文瑜还是有些不放心,正要说话被文琬打断。

    “瑜妹,娘这样做有娘的道理。红芜园也不错,我们没事可以多走走,你说是不是?”

    文瑜很想说不是,见她对自己挤眉弄眼,她看得不是太懂,可也知道是让她不要多嘴,擦手之类的暗示话语。

    “哦!”文瑜闷闷的应了一声,神情有些沮丧。

    陶若对于文琬的挤眉弄眼假装没看见,神色不变的走着,心里却是明白,文琬永远不会是像文瑜一样,毫无保留的对她。

    文琬是自私的,每次都是在考虑了自己之后,才会想别人的事情,明显她觉得她离远一点也不错,害怕她抢了文瑜的关心,这点她一直都知道,只是没说破而已。

    路上,文琬道“东西多不多,若是太多让紫鹃过去帮忙吧!”

    “不用了。姨母说是会让那个婢女帮忙的。”陶若笑着婉拒,文琬也没坚持,她不过是客气话而已。

    说了几句,她们含笑离开,各自回自己的园子,乳母让婢女去厨房端早饭,她继续收拾东西,把那个锦盒夹在衣服里裹着,以免被发现。

    用了早饭没一会儿,婢女们就过来了,是莲心带来的,吩咐她们小心一些,别碰坏了东西,穷着陶若大包小包,总共也没几个包袱,倒也觉得自己的人叫来得太多了。

    陶若让乳母看着,她去了青琬园,三人合奏了一曲,还没抽完看着抱琴站在门口的人,全都熟视无睹的继续合奏,并不多看她一眼。

    她们不理会她,她也不理会她们,神情不屑的站在最前面,让婆子把她的桌子放在前面,琴声嘎然而止,文琬道“珠妹妹可要按照规矩来,你后来的想坐在前面,不会觉得太过分了吗?”

    “多谢琬姐姐提醒,妹妹并未觉得有什么过分的,若是你们按照长幼顺序来,妹妹也不应该坐在后面吧!”文珠笑着为自己争辩。

    文琬被她一句长幼有序噎住,半天才道“我们只按照先来后到排列的,珠妹妹若是不愿意,可以不用来的。”

    “爹娘都答应了,来不来也不是琬姐姐说了算,既然不能做前面,那就长幼有序吧!”示意婢女把她的桌子放在文琬身后。

    文瑜见状让紫莺移开桌子,文琬瞪了她一眼,说“琬妹妹难道觉得秀妈妈走了不好,还想让碧月也被卖出去吗?”

    秀妈妈的事情在她们心里就是耻辱,如今被她一说,文珠瞪着双眼,眉毛抖了抖。

    文琬假装没看见,道“我才是大姐,这个青琬园是我的园子,妹妹是不是应该客随主便呢?”

    陶若听着暗笑了一下,知道文珠是不能坐在前面了。

    文珠气得脸一阵白一阵红,半天目光从文琬,文瑜身上飘过。落在陶若身上,陶若假装没看见,目不斜视的看着前方。

    她们姐妹动不了,她就不信动不了她这个外人,道“若表妹似乎不应该坐在这儿!”

    不等陶若出声,文琬道“珠妹妹不要过分了,若妹妹一直都是坐在那儿的。”

    “这是我和若表妹的事情,琬姐姐管得太多了吧!”文珠讽刺。

    文琬语噎。

    陶若见状,道“珠姐姐若是喜欢就让给你好了!”说罢她起身离开,脚踩着她的裙摆,文珠没留意,自以为赶走了她,得意不已,迈了一步,下一步还未迈出,被绊住直挺挺的扑倒在地,发出惊讶的声音,以及砰的扑在地上的声音。

    陶若有些惊讶道“呀!珠妹妹怎么了?”

    碧月连忙放下琴扶着她起身,文珠扭头瞪她,陶若一脸无辜的看着她,表示她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做。

    文珠看看自己的裙子,在看看掩嘴吃笑得两姐妹,脸一白一红,瞪着陶若道“你是故意的!”

    “若娘不知道珠姐姐说什么,珠姐姐可不要冤枉人。”面上一脸茫然,心里却乐开了花,她的位置可不好做,如今这会儿乐氏还不敢动她。她当然要好好的教训她一下。